《番外》西周小呆

49、 卖菜

　　我说：“渴了吧？”说着给太子提过去一桶水，小小的竹筒，这是我未曾到京城来之前最愿意收藏的，瓶子是竹筒的，装起水来也很清香，我想这就是人的暗示心理吧。
　　“你干什么？”太子看着我在那里走走停停，“你不觉得今天很怪么？”我问，“哪里怪了？”太子问我，“我们的摊位上有好多花瓣，都是白玉兰。”我说着拿起一朵，我很喜欢白玉兰，小的时候最愿意带着白玉兰的手串，我看着白玉兰，这头一点一点穿起来。
　　太子看着我聚精会神的也不好打扰，然后看见我笑着把那个白玉兰的手串戴在了手上，走到哪里都一阵宜人的香气。鬓角里还插了一些白玉兰，那种女人的第六感。太子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竟然可以不用镜子就知道这朵花插在那里最合适，就像是画龙点睛。
　　“你买菜？”我看着那个小孩子走到我面前，“嗯。”小孩子点头，我看着他身后的婢女，有些费力的咽了一下口水说：“请问你买什么？”“还不快还人钱？”婢女很严厉，还不是奶娘，这个我知道。楚府里的规矩就是：小姐身子再尊贵，见了奶娘也要问安。因为奶娘就是你的娘，给你奶的娘。我就怀疑我娘当时干什么去了，为什么非要一个奶娘喂奶，而不是我亲娘。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觉得日头毒了，我急忙一指太子说：“去那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水。
　　太子看着我轻轻笑着，为了那朵玉兰花心疼，本身长得就不行，为什么还要糟蹋人家白玉兰？
　　太子问：“你要干什么？”看见那个小孩子正要把钱放进去。婢女说：“再叫我知道你偷人家菜，我打死你。”太子听了很不是滋味，一个侍女能猖狂到这个地步，除非在府中地位特殊。
　　我见太子并没有解释，我急忙叫住那个婢女，我说：“姑娘留步。”说着仍把钱放回孩子的手里，“这个孩子不是偷菜的，他是正大光明拿的，是我给他的。”我说，“你倒是多事，你给他菜干什么？你知道什么，这些下三烂的东西，就知道给老娘找麻烦。”说着把钱撒了一地。
　　太子正欲静观事态，看见我很好心的蹲在地上捡，一会的工夫就捡完了，我说：“你的钱。这钱我肯定是不要的。”那个婢女倒是不理那个孩子哭，这头开骂，我听着，羞的面赤耳红，婢女见我如此，更是开心，我听得有些寻死的心思。掩着脸坐在那里了。白玉兰花沾上了泥土也不掩其中的娇艳。
　　我看着白玉兰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小孩子，你是哪个府上的？”小孩子看着那个婢女骂得很欢，轻声说：“我是白老爷府上的，我是妾室生的，姐姐不要管了。”我听着就有些心酸。
　　我看见太子在那里仰头望天，四十五度角，我也看天，觉得天上除了那么一朵白白的云慢慢的飘散，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