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周小呆

2、我的独白

　　我姓楚，单名一个楚，因为我出生在楚地，我的父亲和母亲虽然不是一家，但是都姓楚，再加上我出生的时候，一个道士替我算卦，算了半天，最后说：“这个女孩子应该叫做楚楚，从小若是不叫见外人，长至十五岁，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命，若是十五岁之前叫见了外人啊，最后不过就是，水中捞月，镜里摘花，虽然是一路繁华，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了这句话，让我父母心凉了半截，父亲说：“请问上仙，可有消灾解厄的办法？”“这凭造化了，孩子这么小，若是剃度，入了佛寺，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娃娃。若是不剃度，只要是不叫见外人就行了。但是，我还有一句话：随遇而安，任凭造化。有些时候造化弄人，奈何不得。”道士说，“啊？”母亲一听当时就心凉了半截，“天意如此，我也改不得。”道士见父亲苦苦哀求的说。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深闺里长大，深闺，都恨不得藏在山里去了，父亲为了我还搬了一次家，我是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小的孩子，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姐姐早就嫁人了，当初我出生的时候，孩子都比我大了好几岁。大哥哥一直郁郁不得志，名落孙山，父亲说：“老大，命该如此，你去从商吧。”大哥就去从商，真是大展身手，源源不断的购地置田，也倒是成了一个富户。二哥哥考上了状元，我们家门可喜可贺的来了一个牌匾。二哥哥凭着其聪慧过人，善解心思，成了太子太傅。太子倒是不大，比我大了两岁。
　　父亲自打我出生了之后就相信上的宿命学，我也是在深闺里学书，自有西席来教我，西席是二哥哥的一个同僚，也是我的姐夫，这不就不算是外人了？我自小就聪明好学，也算是女博士了。
　　“楚楚今天十岁生日，来，楚楚坐在这里。”我向母亲问了安，父亲说，“楚楚，你今天十岁了，还有五年了，真快。”父亲说，“爹。”我撒娇说，“楚妹妹学业进步的很快，再教下去，我反倒是该拜楚妹妹做老师了。”姐夫无不得意的夸奖我，姐姐听了也很高兴。
　　我十岁的生日过的很隆重，姐姐送我一柄羊脂玉做的一个如意，姐夫也送我一套二十四史的精装本，有图还有圈注，我看了很喜欢。父亲送我一个长命锁，母亲给我一个百鸟朝凤裙。大哥哥倒是没有什么好给的，最后思来想去的给我一匹缎子。二哥哥也送给我一个宫中名画匠的出水洛神图。
　　我说：“真漂亮，我最喜欢娘的裙子了，大哥哥，当初你怎么不给我这样的绸子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大哥哥说，“嗯，绸子很好的。”我说。“姐姐真是的，现在玉多贵啊，你怎么还送我这个？去年是玉壶，大前年是玉杯，大大前年是玉镯，大大大前年……”“好啦，不要说了，姐姐送妹妹这些东西算什么呢？”姐姐笑着说，知道我没有忘记，我惦记着每一个人就好。
　　我从来没有听说哪个丫鬟说起我的身世，也没有哪个家人告诉我我不能怎么样，我模糊的时候记起，我出生那天，枯枝的海棠开花了，等到爹抱我去看的时候，花就谢了，什么也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