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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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等人回来的时候，已时近傍晚。
走入小院，他们看到的便是赵敏和洛夕二人坐在小院的桌子旁，端着两碗颜色颇显怪异的粥，各自已被吃了不少。
见几人回来，赵敏捧着自己那只碗，挑眉：“张大教主，我以为你们与波斯人相谈甚欢，晚饭也不打算回来吃了，所以与洛夕自己弄好，没算上你们的。”
为什么不干脆就连夜也在那边过了呢？赵敏心中腹诽。
在过了午时也没见任何动静的时候，她就料定波斯人那边大抵是已经解决了，甚至于连解决的方法，也因为他们没有回来吃午饭有了肯定的判断。
张无忌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之前和义父芷若匆匆地赶过去，本以为定会有一场恶战，谁知却是有惊无险，到最后竟还被留着“把酒言欢”了两个时辰。
就因为这些意想不到和其他一些情绪，吃饭时也一时间忘了灵蛇岛上不止这几个人。
现在想来将洛夕三人竟就忘在这边，确实不对。
“赵丫头，你也别怪无忌，是我硬要待在那儿与韩夫人多说一会儿，毕竟人家娘俩就要回波斯去了，这一别恐无再见之日。”谢逊嘿嘿一笑，打着哈哈帮张无忌掩过。
赵敏这人有多厉害，只需要这两天的相处谢逊便已经心中有数，自己那义子就只有被折腾的份，恐怕比当年那弟妹还要本事。
不过谢逊也没有因此看赵敏不顺眼。
不说他欣赏这个丫头，但是昔日看无忌他爹娘的相处，谢逊那是早已习惯。
“老爷子，你也别帮这家伙说话，他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赵敏不屑地撇撇嘴，小昭一句挽留，这家伙肯定就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了。
何况从如今回来的人还是只有三个看来，那算是最后一次相聚。
看了眼完全没把张无忌放在眼里的赵敏，洛夕咽下口中的粥轻轻放下碗，心中暗叹。
若不是赵敏脸上清清楚楚地摆着这样的表情，若不是之前已经解开“前世”记忆带来的结，光听赵敏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恐怕会觉得她这是在为张无忌忽视自己耍小脾气吧。
因为一整天与洛夕的愉快相处，赵敏确实不自觉地比平时多显露了几分小女生模样。
正如洛夕心中所想，双目失明全凭耳听的谢逊听了赵敏的话，便先入为主地做出如此的猜测。
“赵丫头，你也别恼，无忌这孩子心眼实，你为他这般辛苦，他定不会负你的。”谢逊认真地说，摆出一副身为义父我会督促无忌的表情。
本端起碗要喝下最后一点粥的赵敏徒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立时呛到扶着桌子猛咳起来。知道自己再怎么怒视谢逊也没有用，便只好拿目光恶狠狠地牵连张无忌。
被赵敏狠狠瞪着的张无忌只好对着她耸肩摊手表示无奈，这个话题真的不是他挑起来的。
在场三个心知肚明的人和全然想错方向的谢逊的表现都被到了灵蛇岛后始终安静地呆在一边的周芷若看在眼里。
她将目光放在没有出声已经喝完粥端坐着的洛夕身上，看到她眼底的笑意和无可奈何。
同样的，她也注意到赵敏扫过自己的目光。
赵敏的这番表现，显然是没打算瞒任何人，在芷若眼中，甚至更像是在宣扬资格。
“我去看看殷姑娘。”面对赵敏这半是自作自受的模样，洛夕也懒得多说什么，更不打算去帮她缓气，站起身往殷离房中走去。
从早上诊断的脉象看来，今日应该醒了的。
张无忌看了眼依旧断断续续咳着的赵敏，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出声询问：“赵姑娘，不知这粥是否还有？”
他们三人，到现在可还没吃过晚饭。
赵敏没好气地回答：“只剩下一碗，是留给随时可能醒来的殷离的，却不知张大教主是否要与她抢这碗粥？”
这可是洛夕熬的粥，虽说对洛夕来说会煮是因为有药用效果，味道更是因为加了草药格外地奇妙，赵敏也不打算让眼前这两人尝到。
“金花婆婆还有些米粮存着，缸里也还有水，要吃就自己去做吧。”看到张无忌身旁盲了眼的谢逊，赵敏还是加了这么一句。
想到谢逊是洛夕的生父，赵敏没来由的一阵气闷。
谢逊，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逼我对你出手的事情。
走进屋子，洛夕看到的，是殷离坐在床头，端着那碗粥发呆。
“趁热喝吧。”看着殷离眼中的迷茫，洛夕走到床头坐下给她把脉。
烧已经退了，脉象也基本稳定，剩下的只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收回手，洛夕就这样静静坐着，殷离没有动静，她也没有。
对于殷离这个姑娘，洛夕虽然没有多少在意，但始终认为虽然殷离性格刁蛮出手狠辣，却其实是四女中最简单的一个。
“你跟赵敏……”
在洛夕些微走神的时候，殷离突然犹豫着开口，将洛夕惊回了神。
感受到洛夕的震惊的诧异，殷离也有些尴尬，游移着视线不敢直面洛夕的目光：“嗯，今天早上我醒了一会儿，结果听到了你们……”
那时她迷迷糊糊醒来，却突然听到了赵敏那句“你莫非是在为她求情”的话。
本着谨慎小心的心殷离立刻停下自己本欲张开的眼，细听赵敏的下文，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困惑、尴尬和不知所措让她只好继续装睡，没多久就真的睡过去。但再度醒来，这件事还是保存在记忆中。
之后她便捧着粥坐在床上好一会儿，脑子里满是一团浆糊，以至于洛夕在一旁坐着，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就不怕我们杀人灭口吗？洛夕心中暗叹，毕竟自己和赵敏的表现也算不得什么好人，看样子这果然是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既然殷离已经听到，而且问了，洛夕也不打算编排假话隐瞒。
所以，殷离惴惴不安地偷偷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洛夕时，就看到她坦然地看着自己。
“你想的没错，事情就是那样。”
“可是、可是你们都是女的，你们这样——”
洛夕的坦然让殷离反倒不知所措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不解和困惑似乎因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少了许多，说到后来，竟然有种自己这问题问的很没意义的奇怪感觉。
“那又如何。”洛夕理所当然的语气不停地敲击殷离的心，“既然，我们认定对方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们便早已想过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殷离怔怔地看着洛夕，当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羡慕洛夕的笃定和坦然的时候，急忙又低下头。
屋子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也不必为此伤神，更不必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洛夕有些不太理解此刻殷离的沉默。
她好像还在犹豫什么，可是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原本，殷离与自己和赵敏没有多少交集。这次灵蛇岛之后是否还会相见都还是个问题。
“我想问，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看见洛夕有要离开的意思，殷离突然抓住洛夕的手留住她，问出了刚才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开口的问题。
殷离的反应再一次让洛夕诧异，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那殷离的潜意识中已然肯定了她和赵敏的事情。
这些人是不是太容易接受了点？
洛夕的一时停顿，没有引起殷离的注意。
她好像是封了许久终于打破了一个口子，没有停顿地继续说着。
“十多年了，我心心念念着当初蝴蝶谷咬我一口的小冤家，听说他死了的时候我也难过地想去死。阿牛哥说要娶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欢喜的，他待我好，没有人这样待我好过。结果后来知道了阿牛哥其实就是小冤家，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明明应该高兴才是，但是我却很迷茫，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洛夕，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喜欢那个冤家？”
看着茫然无措的殷离，洛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蝴蝶谷一咬让殷离记了张无忌十几年，这到底是一见钟情还是最初那一丝好感却没能将张无忌带回去造成的执念？
就算是执念而已，过了十几年，会不会在时间中悄悄转变？如果是转变成了喜欢，那殷离喜欢的又到底是张无忌，还是她心中描绘出来的那个影子？
对曾阿牛的好感，到底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因为他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产生的依恋？
这些东西，洛夕自认没有办法也没有权利帮殷离作出判断。
“殷离，这个只有你自己慢慢摸索着判断出来，才会是你心底真正想的。”洛夕自然是实话实说。
“如果想不出来，那尝试着放下十年前的张无忌和之前的曾阿牛，单单看着张无忌，再问问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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