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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7--1 ...

  •   紫末步子虚浮,她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男女之间,误解嫌隙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更何况中间还掺杂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
      樊哙却不知道紫末有这些惊恐,他深情地凝神着她的眼睛,“你出去的这些日子,我同样也是牵肠挂肚的。紫末,以往是我浑蛋......。”
      紫末表情痛苦,捂着耳朵飞快跑开,边跑边哭,“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张良看看失魂落魄的樊哙,又回头望一眼刘邦的营帐,重重叹口气后,袖子一摔就要离去,却又突然听到刘邦的声音传来,“张良,回来。”
      张良快速返回主帐。
      刘邦面色已恢复正常,沉静的双眸中波澜不兴,“联络项缠,请他传话,我们前往鸿门堡和项羽商议今后的出路。”
      半个时辰前还说暂时不需要联络,现在却忽然改变主意,张良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末将会亲自前去联络他。”
      刘邦唇边现出一丝冷漠的笑,“他所提的条件可以尽量满足。”
      张良犹豫,“尽量?”
      刘邦点点头,“只要不影响大局,都可答应。”

      沛郡存粮充足,咸阳城秦宫之内又有丰厚的物产,心情大好的萧何出了自己的营帐就往樊哙的营帐方向而去。紫末姑娘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厮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咸阳城内的妓屋歌苑丝毫不感兴趣,就连训练起兵将来也是有规有矩。昨日听人说,那厮又研究了一种新的训练科目,今夜正好有空,也跟着去凑凑热闹去。
      未行几步,突然看到右侧营帐后一个黑影快速闪过,萧何目力极好,却也只能分辨出黑影子身上穿的并非刘家大军的兵服。他心中一警,拔腿就追。
      黑影对营地布局极为熟悉,所走之地净是巡逻兵将少、又没有暗哨的地方。萧何边追边猜黑影子的身份,可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追过去瞧个究竟。
      黑影似乎并不刻意隐藏行踪,萧何心里正疑惑时,黑影子在一棵树前突然停步,转过身说:“萧何,海遥到底去哪了?”
      来人竟是韩信,一个外人对自己营地竟然如此熟悉,萧何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答反问:“你夜探军营就是为了寻找夫人?”
      韩信点点头,“她跟刘邦进了宫,却没有跟着回到这里。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到底在哪里?”
      韩人对海遥的感情从不对外人掩饰,萧何岂会不知道,可是,海遥身份特殊,而眼前这个非敌非友的男人心中根本就没有三纲五常,他相信,韩信对海遥的感情越强烈,就会越不择手段,因而,萧何想也没想就直接说:“看在我曾救你一次的份上,离开此地吧。你若真喜欢我们夫人,就应该让她幸福,她与我家主公感情很好,你已没有必留在此地借机接近她。因为她根本不可能见你。”
      韩信袖中的手仍然不停地抚摸着那支淡紫簪子,“若非萧将军出手相救,我的伤不会好的这么快。大恩以后必报。我最后再问一次,海遥到底去哪了?”
      萧何微怒,“夫人自然陪在主公身边。”
      韩信举走就往军营里走,“你们退守灞上后,刘邦曾派周勃、樊哙搜遍咸阳城,是不是在找海遥?”
      萧何飞奔两步,截站到韩信面前,“你欺我萧何武勇修为低微吗?”
      韩信很认真地看着萧何,“我只是想去问问刘邦,他把海遥怎么了?”
      萧何指着韩信,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韩信伸臂推开萧何,“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出手伤你。”
      萧何心里略作权衡后恨声说:“夫人在咸阳城被人掳走,至今没有消息?”
      韩信身形一晃,两手已紧紧抓住萧何的上臂,“把当时的情形详细说给我听。”
      萧何两臂一缩,人已退后一尺,他忍住双臂火辣辣的疼,瞪着韩信说:“夫人单独出宫时被掳,当时周围并没有我们的人。我们何尝不想知道当时的情形。”
      韩信没有留意脚边积雪之下有一块凸起的石头,不住后退时脚下一绊,人已蹲坐在地,“你们自秦王宫返回灞上已有十日,照你的说法,她被掳也已经十日。她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人欺辱?”
      见韩信在雪地里呆呆而坐,萧何轻哼一声后转身向营地走去,他要去找樊哙,一个外人随意出入的军营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他要责问樊哙,是不是周勃不在时他樊哙根本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韩信半响后才醒过神,细细想了一阵子后,他快速往营地而去。刘邦既然已经撤回了周勃与樊哙,证明海遥不在咸阳城。他要留下来,只有留下来才能知道海遥的消息。他心中发誓,找到海遥后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那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刘邦根本配不上她。

      萧何怒气冲冲闯进樊哙的营帐,却见脸色阴沉的樊哙恹恹躺在铺榻上发呆。萧何一脚踢翻帐子中央的案榻,案榻上的竹简文书撒落一地,“混帐东西,还不起来领罪。”
      找来了上好的金创药,紫末却避而不见,让侍卫们把药送进她的营帐,她不仅不领情还当时就让侍卫退还给他。他正憋着一肚子闷气,见萧何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骂,他的怒火腾地就起来了,“你娘的才是混帐东西呢。想撒气去别处撒,我这正烦着呢。”
      萧何怒指着樊哙的鼻子,“你知道不知道,韩信今晚在咱们营地里溜达了好几圈。他若是心怀不轨,你敢保证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樊哙咽下心里的怒骂,正色问:“你亲眼见到的?”
      萧何怒火不减,“自然是亲眼见到后才来找你。”
      樊哙面色大变,提步就往帐外走。
      萧何紧随其后,“营地里的巡逻和明暗哨要全部变换。口令也要更改,要一夜一换。”
      樊哙正要开口问萧何在哪里见到的韩信,却突然听到主帐方向一阵兵器相接的响声。他心中一警,人已快速向主帐方向奔去。
      萧何也是面色大变,边跑边咬牙恨声骂,“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一刀结果了他。”
      樊哙耳尖的听到了,步子不停,速度未减,大声问:“怎么回事?”
      萧何赶上去,两人并着肩疾跑,“韩信被范污陷为奸细,打个半死后被我救了。”
      樊哙步子微滞,“萧何,你真糊涂。”
      萧何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边说:“这事以后再给你细说,咱先瞧瞧主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刘邦坐于案榻后,静静望着韩信,“你说你要效忠于我。”
      韩信表情诚恳,声音恭敬,“韩信希望跟随明主建功立业。”
      刘邦平静地问:“项将军不是明主?”
      韩信唇角现出丝冷笑,“一个明主怎会把人脑袋当葫芦般削着玩;一个明主怎会在战后不赏赐有功将士,而是带着宠姬去沐浴苟合;一个明主怎会单凭几句话就认定军中大将是奸细。”
      刘邦盯着韩信,半晌无语。
      韩信坦坦荡荡站着,任刘邦观察他。
      率先掀帘而入的人是张良,他四下张望后脸色变了几变,营帐里居然只有刘邦和韩信,心里略作权衡后快速站到案榻边,警惕地盯着韩信。
      见状,韩信微微一笑,“暴秦已名存实亡,天下纷争再起。现在,能与你们抗争的只有顶羽。而我韩信则是最清楚项羽军队部署的人。”
      刘邦微微而笑。
      张良已经动容。
      韩信的笑容越发自信。
      萧何与樊哙一起冲进主帐,先后开口,“主公,......。”
      刘邦抬手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他笑容退去,双眼之中冷意森森,“若有一天你也成为了我军中最清楚军队部署情况的人,而我又变成了你眼中的昏庸无道的主公,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韩信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最大的优势在刘邦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这真是最大的讽刺,他脸色发青默盯刘邦一眼,“你会后悔今天说的这番话。”说完,转头就走。
      “主公,其实我们应该留下他。”张良心中惋惜。
      刘邦满脸疲惫,随意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张良正要尾随着萧何、樊哙两人离去,刘邦突然又问张良:“什么时候起程?”
      张良叹口气后说:“明早。”
      刘邦点点头,张良快速离去,赶上萧何和樊哙,把萧何拉到旁边一阵耳语。萧何面色为难,连连推脱,“主公已经发话,这事做不得,绝对做不得。”
      张良拍自己的胸脯向萧何保证,“以后若有事,你只管往身上推。你放心,主公不会怪罪到你身上。”
      萧何看张良态度坚决,只得应下,正要去追已远去的韩信。张良却又压低声音交待,“切记,在用他之前一定好好监视他的行踪,绝不能让他摸清我军部署。”
      萧何点头后疾速向营地外飞奔而去。

      听完范增、钟离昧等人汇报完军中日常事务,项羽看向虞子期,“上批兵刃极易折断,你查查怎么回事?”
      项羽对他们兄妹二人日渐冷淡,虞子期心中对项羽充满怨气,“将军有所不知,现在各地硝烟四起,兵刃制做作坊日渐增多,精钢量本就极少,即便花重金也很难购买。”
      精钢含量决定兵刃的锋利程度。项家军之所以一直用虞家所制的兵刃,就是因为虞家先祖能用一定比例的精钢和铁混和,造出锋利无比的兵刃。
      项羽知道虞子期所说不假,可是,他更知道虞子期心里的想法,他让众人退下,单独留下虞子期,“若不是妙戈的任性妄为,孩子怎会意外流产。若不是你们虞府一心为我项家军打造兵刃,凭她对海遥下这么重的手,我还会让她活着?”
      虞子期冷汗淋漓,“妙戈身子羸弱,而刘夫人的身手却很好,将军肯定误会了。”
      项羽摆摆手,“是不是误会,你还是先问问妙戈吧!子期,项家军的每个将士都是我们的兄弟,你忍心让兄弟们拿着这样的兵刃上战杀敌吗?精钢确实很难购买,不过我想,你们应该难不倒你们虞府。告诉离昧,增加制做兵刃的经费。”
      虞子期满脸羞愧。
      众人再度回到房间,项羽发现比刚才多了一个人,还未开口询问,范增神情凝重开了口,“张良宴请项缠,宴席上,刘邦对项缠说,他进咸阳后登记了官吏、百姓,封闭了仓库,未曾拿一针一线,一心等待着将军的到来。”
      项羽笑容冷漠,盯着项缠问:“是这样吗?”
      项缠说:“是的。刘邦说,就是为了表示诚意,才下令大军退守灞上。他希望明天亲来鸿门,当面把登记的册子交给将军。”
      项羽朗声一笑,“他既然有这份心,我又怎能拒绝。亚父,你下去准备。”
      范增心神领会,开怀退出。

      第二天一大早,刘邦带领樊哙和张良等寥寥数人出现在鸿门堡村外。范增代表项羽迎接他们一行。
      寒暄过后,一起走向一处颇为豪华的院子,刘邦边四处打量,边随口问:“项将军很忙吗?”
      范增面色顿黯,冷冷望一眼西北角一个普通的院子,答非所问说:“据闻,你已在关中称王,子婴做你的丞相,秦宫内的金银珍宝也已悉数运出?”
      刘邦面色慌乱,赶紧开口为自己辩解,“这肯定是有人存心污陷,大王是派使臣前来颁旨封我为关中王,可我当时已经拒绝。秦王子婴仍在牢中关押,至于怎么处理,还得项将军决定。秦宫内的金银珍宝有册子为证。以讹传讹的话绝不能信啊。”
      范增冷冷一笑,不再往下说。
      刘邦趁机遥遥望一眼西北角,那里,除了一座普通的院落外,什么也没有,他脸上表情未变,心里已是翻江倒海。那是海遥住的院子吧?现在项羽也在那里吧?她到底为了什么与紫末定下三日之约?

      一勺药刚喂海遥嘴里,马上就顺着嘴角顺出来。项羽不死心地继续喂,虽然大多药汤就流出来,但总归会喝进去一些的。他不怕麻烦,他怕的是她永远不再醒来。
      门外的侍卫急得直绕圈子,“将军,宴席已经开始,范军师又派人来催了。”
      项羽仔细擦去海遥脸颊上的药汁,“虞姬过来了没有?”
      侍卫看一眼雪地里等了小半个时辰的虞妙戈,“虞姬已等候多时。”
      项羽拉下纱帐,走出房门,目光自虞妙戈身上冷冷扫过,边交待侍卫边往院子外走,“任何人不得擅自院子,否则杀无赦。”
      侍卫恭声应下。项羽再度看向虞姬,丝毫不掩饰的满口夸赞,“朱唇如血,眉眼如画,裙裳得体,仪态万千。的的确确是人间绝色,可惜......。”
      虞妙戈知道他口中的可惜是什么,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他既然没有点破,她又何必承认呢。盈盈笑脸下遮不住满眸悲伤,但她依然巧笑倩兮,“将军,该走了。范军师已经连催四次,再不过去怕是他要亲自来了。”
      项羽再次回头望一眼海遥的房间,只要离开这里就带走虞妙戈,没人再伤害你了吧?

      刘邦一边举樽慢饮,一边暗中打量着主位上的项羽和虞妙戈。项羽英气不减,但脸上暗显憔悴。他身边,虞妙戈依旧明艳逼人,整个人却似瘦了一圈,本就羸弱的身姿更显纤细。
      厅堂里舞姬妩媚妖娆,众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靡靡丝竹声中,项羽把樽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冷冷看向刘邦,“册子何在?”
      刘邦起身,拿出随身所带的三个册子恭恭敬敬走过去,按顺序递给项羽案榻边的一个侍卫,“第一册是秦国所有郡县的官吏名单。第二册是秦治下所有百姓的分布情况。第三册是秦宫中的金银珍宝数目。”
      项羽接过三本册子随手放在案榻一角,“你既然未取秦宫中一分一毫,你军中粮草从何而来?”
      刘邦面色沉静盯着项羽,话里有话说:“我军粮草一向由夫人海遥一手采办。至于从哪里采买,又用在哪里,只有她自己清楚。”
      项羽面色一冷,范增已猛地站起身子,瞪视着刘邦,把手中酒樽狠狠掷在青石地上,‘当啷’一声格外清脆。
      厅堂外顿时传出一声暴喝,“杀。”
      这虽在刘邦的意料之中,但他的脸色仍然变了变,听声音厅堂外隐藏的人似乎不少。樊哙与张良起身跳过案榻一左一右护在刘邦身边。
      一触即发之际,呆呆而立的项缠手中的酒樽滑落在地,又是‘当啷’一声,清脆的声音敲在众人心头,大家都是心中一凛。
      范增率先醒过神来,怒指着项缠斥责,“你干什么呢?”
      刘邦的人立即反应过来,随手抓起几个酒樽重重摔倒地上。外面喊打喊杀的嘈杂声顿时消失。
      项羽震怒。
      范增已举步向外走去,他要亲自叫出那些反应迟顿的酒囊饭袋,今日若不能杀死刘邦他们一行,以后将再无机会。
      樊哙一个箭步截站到范增身前,怒目相视项羽,“我家主公诚心而来,......。”
      樊哙的话还未说完,一个瘦小的黑衣汉子自厅堂外旋风般冲进来,奔至项羽的案榻下,抱拳禀报,“她醒了。”
      项羽猛地站起,面色似惊似喜愣了一瞬后,绕过案榻,抛下众人,一阵风似的走出去。
      这黑衣汉子不是军中人,但却是项羽最信任的人,项羽私人的事通常都由这些人来办。范增知道这些人现在正在保护海遥,也由此猜出黑身汉子口中的‘她’是谁。惊怒之下,当着刘邦的面仰天悲呼,“君上,不是增无能,是阿羽不争气啊。”
      钟离昧、龙且等人盯着项羽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唯有英布神色复杂望着刘邦。
      刘邦淡淡看一眼张良,张良快步走出去,掏出袖兜里的小小黑筒,扯下捻儿,绚丽的礼花在半空中炸开。

      海遥人虽然苏醒,意识却还未恢复正常。目光扫过大夫,视线最后定在项羽身上,仔仔细细看一阵子后,轻声叫,“阿积。”
      项羽身子一颤,神情激动,“海遥,你终于醒了。”
      海遥怔怔盯着项羽,脸上现出迷茫之色,“阿积,这是哪里?我们离开希腊了吗?”
      项羽狂喜,一把推开大夫,轻轻托起海遥,让她靠在他怀里,“海遥,这里是鸿门堡,我们已经离开希腊了。”
      海遥突然笑了,“是你找的新地方,不在M夫人的势力范围吧?”
      项羽心中又酸又涩,却又隐隐高兴,“你放心。我们很安心。”
      海遥移了移身体,舒适地靠在项羽怀里,“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你说过,你喜欢一家人和和乐乐生活在一起。”
      项羽眼角有些湿润,“嗯。我们和我们将来的孩子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海遥抬手勾住项羽的脖子,吻向他的唇。

      刘邦幽深的双瞳中满是惊怒和悲愤。
      他不顾生死深入鸿门堡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吗?
      她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她说,无论他成王还是败寇,她都是他一生一世的唯一。她说,无论荣辱得失生老病死,她都会不离不弃跟着他。她说,在和他携手共进的路上,会永远信任爱护他。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忘记了吗?
      现在,她竟然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再也不分开,要和另外一个男人生儿育女。置他刘邦于何地?
      刘邦凝望着铺榻边缠绵拥吻的人,只觉得心口撕裂般疼,“海遥。”
      海遥发现刘邦站在房门口,脸上一红,羞窘不堪责怪项羽,“怎么不告诉我,你领了人回来。”
      刘邦不敢相信地盯着海遥,悲愤之下怒问海遥,“既然对他恋恋不忘,又何必投入我的怀抱。一生一世的唯一,不离不弃一路相随,永远信任爱护彼此,你就是这么不离不弃的吗?”
      海遥凝视着刘邦,心中有种奇怪的滋味,既熟悉又陌生,就在她默默观察着刘邦时。项羽霍然起身,冷声道:“册子已经送到,你请回吧。”
      刘邦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海遥的眼睛。
      海遥看刘邦脸上平静如水,项羽脸上却怒气如火,内心虽然还是迷茫不解,还是忍不住开口斥骂刘邦,“你这个人好没有道理,闯入别人的家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刘邦身子急剧颤抖起来,怒极反笑,“好好好,是我刘邦闯进了你们的家里,是我刘邦没道理......。”他悲声朗笑后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刘邦一言不发。
      樊哙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主公,我们的人已经到位,带回夫人易如反掌,为什么......。”
      刘邦挥起手中鞭子重重抽向骏马臂部,马儿受痛,更加奋力狂奔。张良面色大变,“主公。”
      刘邦冷冷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张良,你前些日子提议的那些,我同意。回去后,你马上着手去办。”
      张良眼里掠过惊讶、欣喜,“诺。”
      樊哙听不明白,两腿一夹马腹,赶上张良,悄声问:“你向主公提议什么了?”
      张良开怀一笑,“与各方势力联姻。”
      樊哙悚然动容,“夫人怎么办?她不会答应和别的女人同侍一夫的。”
      张良笑容冷漠,“或许,她不会回来了。”
      樊哙根本不相信,“不会的,夫人肯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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