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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2--1 ...

  •   兔走乌飞,转瞬间已是深秋。
      雨中,项羽站在茫茫荒原上,默望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河流。他身后,五副将面色也极为沉重。
      天色越来越暗,云层越来越低。
      忽然之间,狂风自四面八方吹来,疾雨铺天盖地落下,河中掀起的巨浪也越来越高,项羽脚前,被湍急河水冲软的陆地整块整块冲塌进水中,迅速消失不见。
      塌陷越来越严重,眼看河水距项羽越来越近,一直垂首着盯项羽脚前的钟离昧猛地抬起头,哑声道:“将军,宋义怯懦无能,这种恶劣天气下,再这么拖下去,士气必会低迷,他死是小事,我们的精锐之师可不能给他陪葬啊。”
      项羽抬眼望向半空,一字一句说:“将在外,王令有所不受。我项羽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龙且,明早黎明前我要见到宋义的人头。英布、离昧、子期、季布,你四人周密部署一下,我需要二万人先行渡河,想办法切断秦军粮道。”
      五副将脸上顿时杀气凛凛,齐声道:“末将遵命。”
      项羽紧紧皱着眉慢慢舒展,面色转为平静,他的目光从半空中回落而下的巨浪上收回,转身往回走。
      五副将紧随其后。走在最后的英布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哗’地一声,迅速回头看过去,却见方才站的地方已是汪洋一片。

      当天晚上,宋义被龙且一刀割下头颅。第二天一大早,项羽便派遣英布、龙且率领两万人为先锋,渡过黄河,首要任务是切断秦军运粮通道。
      五天后,接到成功切断秦军粮道消息的那一刻,项羽仰天大笑,他背对黄河面向数万将士,“将士们,秦贼章邯自从诛杀武信君于定陶,便认为我楚地已不足忧,今天,我们就让这匹夫见识见识我们楚地儿朗们的英勇气概。这一战,既是为牺牲在秦贼手下的楚地儿郎们报仇而战,也是为了暴秦治下我们受苦受难的父母妻儿们而战。消灭了这支军队,就等于推翻了暴秦的半壁江山。儿朗们,你们会不会为你们的父母妻儿死战到底?”
      将士们怒吼着回应,“会。”
      “你们会不会为光复楚国而站?”
      “会。”
      项羽冷静的目光扫过数万人,“我们这次出兵巨鹿,有进无退,三天之内,一定要打败秦军。”
      项羽话音刚落,‘嗡嗡嗡’的交头接耳声四起。项羽发现,数万张年轻的面孔上不同程度上显露出紧张、怀疑、甚至恐惧的神色。
      项羽头未回,右手指向黄河对面,嘶声吼道:“暴秦即便有四十万大军又如何,我们只用二万人就切断的他们的粮道。”
      这个消息振奋了所有的将士。
      项羽再次振臂高呼,“勇士们,出发。”

      项羽率先走向第一条船,热血沸腾的将士们队列整齐走向船队。等全军渡过工黄河,项羽命令全军破釜沉舟,每人只带三日粮,表示不胜则死的决心。项羽的决心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可毫无退路的做法更是让将士们越战越勇,一个楚兵抵得上十个秦兵,经过九次激烈战斗,活捉秦将王离,杀死苏角,章邯率领剩下的二十万大军仓促逃往棘原。
      项羽下令军队驻漳水之南,与章邯大军形成对峙状态。
      以六万余人杀死秦兵二十万人,项羽大军士气空前高涨,到处是欢欣愉悦的笑声。钟离昧巡营回来后却满脸担忧。他对项羽说:“将军,我军虽已大胜,可将士们身上的刀伤箭疮却不容乐观。”
      项羽摸摸右臂上方的伤品,同意钟离昧的观点,“不错。此地河流众多,地面本就湿润,我们的将士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天偏又阴雨不断,伤口总是还未及愈合就已化脓发炎。”
      龙且打仗总是身先士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多不胜数,听项羽一说,便火暴十足地怒骂起军医来,“那群狗娘养的军医都是白吃饭的。连最基本的外伤都治不好。”
      虞子期心思较细,他赶紧扯扯龙且的衣袖,“不是治不好,是伤员太多,无法个个都兼顾到。”
      被扯疼了的龙且刚想发作,一见虞子期满脸不安,便压下心中怒气,“念在你妹子的情分上,饶你这一次。”
      项羽的视线扫过虞子期后看向龙且,“怎么回事?”
      虞子期赶紧开口阻止,“没事......。”刚说两个字便被龙且打断,“子期的妹子妙戈擅于药理。我们几人的伤多靠她打理,才不至于化脓发炎。”
      项羽心中一动,正想问个究竟。钟离昧、英布已望向虞子期,“子期,你送来的药是虞姬配的?”
      虞子期点点头后看向项羽,“军医少,伤员多,妙戈也是心里着急,正好她小时候学过几年药理,便采些药草配制成药。将军放心,这些药军医看过,没有问题。”
      项羽若有所思点点头,“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虞子期手刚搭在帘子上,项羽突然叫住他,“子期,她还好吗?”
      虞子期神色复杂转过身,回到项羽身前,恭声说:“她整日整日不说一句话,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
      项羽轻轻一叹,“子期,不要怪我无情。让她暂回吴中调养身体,确实是为她着想。”
      虞子期沉默地站着。
      项羽的目光投向案榻一角卷着的羊皮画像上,“沛郡刘府中,海遥落水若是意外,彭城行宫中还是意外吗?她就是不顾念我,也不该拿孩子撒气。那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虞子期悚然一惊,正要开口辩驳。项羽又开口说:“韩信对妙戈有偏见,对海遥也有情,可他的性子最是坦诚。他的话,我信。”
      虞子期已开始冷汗淋漓。
      项羽轻轻一叹,“韩信的离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真的跟你们兄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虞子期满目惊恐,双腿不自觉轻颤起来。
      项羽走回案榻后,声音淡淡,“你也去吧,有空多劝劝她。吴中的那些女人们,我一个都不会弃下。”
      虞子期快速退出主帐,冷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个寒战。

      夜色中,一身戎装的虞妙戈背着竹篓,沿着条满是泥泞的小路吃力地向前走着。小路两边的树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夜枭啼叫,受到惊叫的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已跪在稀泥里。
      隐于暗处尾随而来的男子正想现身,却见远远地有一支小队伍举着火把往这边走过来。
      虞妙戈显然也看到了,她抓住路边的野草,双脚站稳后慢慢站起身,朝那支队伍喊,“来人啊。”
      小队伍快速而来,在火光的照耀下,小队伍中领头的年轻小将笑嘻嘻地说:“这不是虞姬吗?”
      其他人视线交流后轰然大笑,“你瞧瞧她这身打扮,哪有将军宠姬的模样。我看啊,项将军八成是不要她了。”
      领头的把火把举到虞妙戈脸前,虞妙戈退一步,他进一步,边打量虞妙戈惊异的模样边调笑,“听说项将军一次也没有在这个女人营帐里睡过,她呀,天天都鼓捣药草,不是给龙将军治伤,就是给其他男人治伤。还真是离不开男人。”
      其他人又是一阵大笑。
      虞妙戈显然也明白眼前的情势不利于她,她举起手中竹篓,遮住眼前耀眼的光线,“这些药草是为将军配药的,你们快快让路,若耽误了为将军换药的时间,你等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小将将手中火把掷到地上,一手打落她手中竹篓,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他娘的,自投军起还真有些年头没沾过女人了,将军不要的女人,咱用用也不过分。”
      众人一听,立马红了眼睛,“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没有人发现,领头小将撕裂虞妙戈的衣服,扑上去一阵亲吻时,她双眼之中的冷冷杀意。就在她右手握起,五指呈一种特殊的形状朝领头小将的脊柱骨抓住的时候,众人眼前寒光一闪,一声凄厉的呼喊声惊醒了所有的人。
      只听‘噗噗噗’几声,一支十五人的小队伍已全部头、身分离,衣衫不整的领头小将更惨,不仅头身分离,双手双腿全部齐根削断,整个尸身四分五裂。
      虞妙戈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双手捂着双肩不住喃喃自语,“我是将军的女人,你们不能碰我;我是将军的女人,你们不能碰我......。”
      项羽脸上全是怜惜,他一把抱起虞妙戈,“妙戈,不怕。”
      虞妙戈拳打脚踢,不住挣扎,“我是将军的女人,你们不能碰我。”
      项羽把虞妙戈紧紧搂在怀里,大步流星向营地走去,“你说的对,我项羽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碰。”

      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项羽的震怒,钟离昧等五副将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外出巡夜的一小队兵士被人惨杀,只知道以后项羽身上的所有创伤都由虞妙戈亲自打理。
      龙且再度有了报怨,“子期,让妙戈再给我配些药吧。那些昏庸军医配的不顶事。”
      虞子期还未及开口,项羽已冷冷的开了口,“虞姬的闺名也是你等可以随意叫的?”
      龙且脸上很是迷茫,“可是......。”
      项羽冷冷扫一眼围着案榻站着的将军们,沉声说:“现今章邯退守棘原与我军对峙,必定为了等待援军,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切断他的后路,章邯必败。”
      英布与范增等将领赞同项羽的观点,但却提出新的问题,“若真有外援赶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项羽冷冷一笑,“秦廷赵高专权,这人一向猜忌将相。章邯以四十万之众不敌我军六万人,并且连败九次。你们想,还会有援兵赶来吗?”

      果如项羽所料,退守棘原的章邯暗中派部将向秦廷告急求援。赵高不仅不愿派兵支援,还要斩杀所派部将。所派部将潜回棘原,细述当年忠心耿耿的蒙恬等将受赵高猜忌的悲伤下场。章邯最终决定,率领手中二十万将士投降项羽。
      消息传到刘邦驻营的武关,以周勃为首的将领心神大乱。
      刘邦召集张良等人紧急磋商。
      正在校场手把手指正将士近身格杀技术的海遥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勃、樊哙两个领兵的将领竟然全部不在,她举目四望后随口问身前的小将:“周勃呢?”
      小将很是犹豫,一个月前,周大将军突然三令五申不许他们向夫人过多透露‘军机’,现在要不要告诉夫人实情呢?
      半响没听到回答,海遥又问:“樊哙去哪了?”
      小将急得抓耳挠腮。
      海遥重重拍一把正在指正的将士的胳膊,“把全身力气都用上。要一击即中。”然后回过头,恰见小将没有来得及收起的为难表情,她似笑非笑瞟他一眼,“限你一刻钟内叫萧何和周勃过来。”
      在小将的印象里,主公刘邦似乎从未驳回过夫人的请求,她压根就是主公的代表,她发话与主公发话没什么两样。小将略作犹豫后转身就朝刘邦所在的主帐方向跑,跑着跑着,突然想起周将军的交待,为难之下转过身,哭丧着脸走到海遥面前,“两位将军在主公帐里议事。”
      海遥点点头,“哦。知道了。”
      小将心里暗喜。
      海遥却回头向站在原地做刺杀动作的众将士说:“你们根据我刚才讲的要点互相挑毛病。明早我再来检查结果。”
      众将齐声回答,“遵夫人令。”
      海遥点点头后直接朝主帐而去。
      小将急忙跟上去,“夫人。周将军若知道是我说的,会对我军法处置的。”
      海遥未回头,“你对我说什么了。”
      小将一愣。
      海遥已疾步而去。
      小将顿时回过味来,他高兴地冲海遥的背影道谢,“谢过夫人。”

      海遥掀开帐帘时,正听到张良忧虑的说:“......即便我们一举拿下咸阳,剩余的兵力也不足以与项羽抗衡。”
      海遥走到刘邦身边坐下。
      众将都已明白刘邦的心意,知道他不想海遥过多参与军事,因而,见她进帐便默契的闭了嘴。
      海遥看一眼平摊在案榻上的羊皮地图,然后含笑看向大家,不疾不徐说:“其实,我们与项羽的军事力量悬殊并不大。”
      一向敬重海遥的周勃赶紧出言提醒,“我们的兵力相差二十万。”
      海遥微微一笑,“蓝田之战我军俘虏敌兵一万多人,可是能用的只有四千八百一十一个人,加上沿途我们募的新兵。我们的总兵力应该是六万三千八百四十八人。而项羽真正能用的兵力也就是七万人。”
      刘邦的唇动了一下,可始终没有出声。这个女人啊,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兵力摸得这么清,还居然清楚项羽的军事力量。她还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啊。他一再嘱咐她,军内生活枯燥,她可以用已所长训练士兵,可是,战事与军情就不要去多管。那是他们男人的事。
      张良却难掩内心震惊,“夫人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樊哙脸色顿时大变,“主公,我和周勃不曾透露这些给夫人。”
      刘邦冷冷的目光扫过周勃,周勃面色几变,不过始终没开口辩驳。
      海遥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刘邦,眼神里很是复杂,有不解、有隐怒、也有失望。
      海遥的眼神令刘邦心痛,可他仍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自古战场都是男人的天下,她虽异于其他女人,可毕竟还是女人。
      众人纷纷低下头,空气里徜徉着令人窒息的沉闷。
      刘邦忽地开口,“海遥,你不仅知道我军中有多少兵多少将,还知道每个兵将的长处和弊端。这些日子里,你扬声避短对他们进行专门训练?”
      海遥正要接口,极力保持镇静的脸绷得紧紧的周勃先她一步说:“主公,我们现在的普通将士以一敌三不成问题。”
      一直屏声噤风的樊哙也忍不住开了口,“周勃说的不错。普通士兵以一敌三不成问题。稍有武勇的和体格强健的,可以做到以一敌五。”
      刘邦轻轻叹口气后再看向海遥,“如果我下军令不允许你再进军营,你会怎么办?”
      海遥眼神倔强,“我会自已蓦兵,自己训练。”
      张良、萧何相视大惊,与海遥常常接触的周勃与樊哙倒不以为怪。刘邦心中滋味纷杂,盯着海遥,无奈地说:“训练可以,但军中主将是周勃与樊哙,没有他们的命令,你不得擅自做主改换军中部署。另外,训练科目必须经过周勃与樊哙同意。”
      海遥粲然而笑,双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我同意。现在我们开始议事吧。”
      心里十分焦虑的萧何关心的重点并不是这些,他认为兵士即便真能以一敌三,还是会出现张良所分析的局势。因而,他并没听出来海遥话里带话,“夫人,这事你不清楚。项羽今日的军事力量已大大超过以前。”
      海遥依然在笑,“不就是章邯领着十八万人投降了项羽嘛。”
      探子传来的消息是二十万人,而海遥却说十八万。刘邦情知是海遥所派出的那些女探子们传回的消息,现在的他更相信那些女探子们,不得不说,那些女探子们传回的情报不仅精确,还十分及时。没有想到,他最棘手的事她总能轻而易举解决,也许,是不该拒绝她参与军事,只是......,他再次轻叹一声后看向海遥,“巨鹿那边又传来新消息了?”
      海遥点点头,“巨鹿一战,章邯所率四十万大军损失二十二万,王离被俘,苏角被杀,求援失败,后路又被截,虽说战局不利于他,可他仍有十八万将士,他为什么选择投降项羽。一则是秦廷上位者昏庸,二则是他无法再与项羽的七万人抗衡。十八万人打不过七万人,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其实原因很简单,章邯的四十万大军根本就不是正规军,他们是修建骊山陵墓的贫困百姓,他们来自社会底层,他们并不渴望封候拜相,他们只是希望吃饱穿暖过太平日子。章邯无能为力,只好投降。可是,那些降兵脱离了暴秦的控制,会老老实实为项羽冲锋陷阵吗?不会。而且,项梁之死始终是项羽心里最痛恨章邯的地方,范增也把定陶之战视为平生大辱。所以说,章邯的这十八万人根本不足为惧。”
      面色仍然十分凝重的萧何把目光投向刘邦,“十八万人排在阵前,即使不动,那也是一道无法逾越的人墙啊。”
      张良想了想后抬抬手,阻止众人往下说,他望向海遥,“夫人心中已有良策?”
      海遥望向刘邦。
      刘邦虽笑着,可笑脸上全是无奈,“还不快说。”
      海遥笑着收回目光,“良策没有,损招倒有一个。”
      周勃一听,双眼顿时放光,“夫人,快说、快说。”
      海遥双眸灵动,脸上闪过丝狡黠,“两日后咸阳赵高府中会传出消息,说章邯诈降成功,他所带的数十万兵士就是准备瓦解项家军精兵的。”
      张良为人谨慎,“范增为人多疑。这样放出消息,会不会弄巧成拙?”
      海遥笑而不语,刘邦双眼中却透出了笑意,“人,往往因为多疑才会特别谨慎。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才会令人难辩真假。”
      海遥笑着点头,“五天后,彭城也会传出消息。项羽惨杀主将宋义,意图驱逐楚怀王,准备自立称王。”
      樊哙暗中喝声彩后不由得回想起几次被海遥设计的事,他声音酸酸的说:“夫人果然奸诈。”
      心里正自鸣得意的海遥脸一热,“兵不厌诈嘛。”
      萧何呆怔。
      张良已忍不住偷笑出声。
      周勃也抚掌大笑,“夫人真是好计策。”
      刘邦的笑意从眼里溢出来挂在脸上,“那接下来的事你是不是也筹划好了?”
      海遥探起身子指向地图上咸阳所在地方向,目光从众将脸上逐一扫过,“我们要做的是,先扩大声势,然后以迅不掩耳之势赶赴咸阳。”
      扩大声势,还要速度奇快,这虽然有难度,但刘邦自信他的军队可以做的到。看海遥目光坚定,他心头一阵激荡,于是,不由自主伸出手,握着海遥的手,声音坚定对众人说,“章邯之降对大秦是致命的打击,军心正乱,战机稍纵即逝。现在,正是我们一举攻下咸阳的机会。以一敌三,我们的伤亡最多一万多人。而项羽,既没有供应二十五万人的粮草的能力,也不会让叛变在自己的军队里再度发生。”
      众目睽睽之下,海遥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觉刘邦握得很紧。忍住心头羞窘抬眼望他时,却见他目光里闪着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周勃等数十位将军被刘邦的情绪感染,群情激昂,齐声呼喝:“战咸阳,灭暴秦。战咸阳,灭暴秦。......。”
      海遥不由自主也跟着吟唱,“战咸阳,灭暴秦。”
      声音透出营帐传到校场。六万余名儿郎停止训练,齐声吟唱:“战咸阳,灭暴秦。”他们渴望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取父母兄妹们安定富足的生活。他们渴望跟随着他们的主公去拼搏,洗刷暴秦带给楚地男儿的耻辱,重新建立楚地的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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