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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   自从读了母亲的手扎,她一直以为亲生父亲冷血负情,哪想到另有别情,多年的怨恨竟是错怀。当年的惨事,对于八贤王来说,心爱的女子死于母亲令下,又是怎样的一段锥心刺骨的不堪回首。

      思一及此,对着八贤王星星斑斑的两鬓霜白,她再也无法固守执念,张口叫一声“父亲”,看见那权倾朝野的皇亲贵胄泪流满襟。

      于是,在白玉堂刚刚能够坐起喝药的时候,她已脱了娼籍,离开了“撷芳苑”,搬入了八贤王在城东置下的一座宅院。

      她没有认祖归宗,堂堂皇室,狸猫换太子,太后流落民间,已是令天威大损的丑事,哪里还能容下一个出身青楼的花魁郡主呢!她倒乐得从母姓,八贤王膝下不虚,府中妃嫔各有所出,本不需她锦上添花,而她香消玉陨的可怜母亲,却只得她这一丝血脉相传。

      庭院清静,她漫读诗书,素手调弦,恬定度日。八贤王时时上门来坐,父女二人或品茗,或对弈,或闲谈,自是其乐融融。

      隔上一段时日,她再上开封府探望养伤的那人。他经此重创,元气大伤,卧床修养了多日,总算渐有起色。她见他神采稍复,谈笑风生,心中欣慰异常。

      过了三月有余,忽有不速之客光临她的小小院落,却是八贤王侧妃乔氏。乔妃出身晋中豪门,端丽秀美,又擅理财,极受八贤王宠爱,是王府中手握实权的人物之一,此番不告而至,也不说明来意,只与她闲话少顷,又留下不少贵重礼物。

      她淡然应对,不卑不亢,送走了乔妃后,暗自思忖,只觉蹊跷。那乔妃态度模糊,言语隐晦,虽笑容满面,目中却有审视之意,不似长辈看晚辈,倒像女子打量情敌。

      她着贴身婢女出去打听,才知八贤王为清倌花魁赎身,又在城东金屋藏娇,已成巷尾坊间一桩艳闻。她的身份敏感,不便公开,连王府中人亦不知她即是八贤王亲生女儿。诸妃嫔见王爷为她置业,又时时与她私下相处,只当她是王爷新宠,出身风尘,年轻貌美,自然如临大敌。

      明白了个中关节,她不禁啼笑皆非,八王爷径自在这里享受父女天伦,却不知王府内潜流暗涌,醋海生波。她本欲独居此处,直至八王爷终老,不想名分未定,连这也成了奢望。

      当贤王正妃沈氏也来“看望”过她以后,她知道这场家宴已到了该散的时候。正逢下人来报,王爷驾到,她戴上沈妃送的首饰,不动声色的出迎。

      八贤王甫一见她发际的赤金凤钗就变了脸色,那钗乃王府金匠手制,唯有贤王妃嫔方能佩戴,决不曾流入民间。

      她淡淡一笑,拔下钗来,随意道:“沈妃娘娘错爱,赠雪初如此贵重的首饰,只是雪初天生懒散,偏偏不爱这些叮叮当当的玩意儿,倒拂了娘娘的美意。”

      八贤王脸色忽白忽红,终转为铁青,咬牙道:“她们可有刁难你,令你难堪?”她摇头,笑道:“娘娘极是和气,与雪初闲话家常而已,父亲言重了。”

      听到“父亲”二字,八贤王神色黯然,叹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通天的富贵权势又有何用?本王当年护不了心爱的女子,如今亲生女儿也不能相认,竟要你受这种污糟气。”

      她巧言解语,柔声道:“人生一世,岂能事事尽意,雪初能与父亲相聚这些时日,已是难得,母亲地下有灵,必已欣慰了。”

      八贤王抚着她的发,无奈道:“你没名没分的住在这里,本不是长久之计,外面传闻很是不堪,坏了你的清白,怕是不容易在京城给你找到婆家。只是这样知心的女儿,叫本王怎么舍得送你离开。”话锋一顿,突然问道:“开封府的白玉堂,不是跟你很是要好么,怎地没有来跟本王提亲?”

      她一愣,挑起了心事,笑意中就带了勉强,道:“我与他情同手足,却不是良缘。”

      八贤王怕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浓眉一耸,微怒道:“怎么,那小子可是想始乱终弃?”

      她骇然而笑,摆手道:“本无‘始乱’,何来‘终弃’?白玉堂早就令有情投意合之人,父亲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八贤王长叹一声,道:“也罢,本王在平江府有处宅院,闲置了许久,待人打扫清理后,你就搬过去吧。那里离京城虽远,倒还是繁华丰茂的好地方,每年本王奉旨南巡,也能去看看你。”

      她浅浅一笑,嫣然道:“吴地风情,雪初早已心向往之,多谢父亲成全。”

      八贤王派了心腹去江南先行打点,不到半月功夫,已有消息传回,事已办妥。她不恋身外之物,只收拾了些随身衣物,打成小小包袱,不日已可成行。

      临行前,她又去了趟开封府,却得知展昭白玉堂离城办案,归期不定。她黯然神伤,这一走,她是不会再回京城了,从此天高水远,想再见他一面,不知会有多难。

      八贤王亲自骑马送她,一直送出城五十里,才依依作别。她坐上马车,渐行渐远,离开生活了十年的汴梁,离开相认不过数月的父亲,前路茫茫,她终要独自面对。

      心思起伏间,忽听到远方有人扬声长啸,清如鹤唳,绵绵不绝,又有第二人起声相和,矫若龙吟,两道啸声缠绵牵绊,忽高忽低,时如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各呈妙音,传至耳中,竟有苍莽天地,荡气回肠之意。

      她感到马车一顿,停了下来,车外护她南下的王府侍卫挑开车帘,低声道:“小姐,有人来送您了。”

      她下了车,看到官道上远远尘烟飞扬,两道飞骑风驰电掣,不消片刻已到了眼前,蓝衫湛然,白衣胜雪,却是展昭和白玉堂。

      她惊喜莫名,笑道:“你们怎么来了?”白玉堂一个跟头翻下马背,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冷哼道:“你这丫头想不告而别么,门儿都没有!”

      展昭也下了马,淡淡道:“我们办完了事,回城时正碰上八王爷,才知道你要搬去平江府长住。”

      两人一蓝一白,并肩而立,似长空云游,瀚海扬帆,能够相遇相知相伴相依,是怎样的幸事。她心下慨然,世事艰辛,风刀霜剑,这样的逆伦之恋,是不是真的可以白头偕老。

      她望着展昭,忍不住细细叮嘱:“刀剑无眼,他好勇斗狠,又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请你好好爱他护他。而他那任意妄为的性子,你总要稍微让着他些。”这话一说,她才算真正承认了展白二人的关系,展昭眸光了然,低声道:“有我在,姑娘可以放心。”

      白玉堂白眼一翻,嚷道:“你们两个莫要自说自话,当我聋子哑巴么!谁要那只臭猫相让?!”他从马上取出一个木盒,塞到她手中,淡淡道:“本想等你找到婆家,送你做嫁妆的,这一下离得远了,索性先给了你,博个好彩头。”

      盒内盛着四个黑釉瓷盏,上有暗蓝鹧鸪斑点,银环相绕。她一看之下,倒吸了口气,惊道:“这分明是‘曜变建盏’,茶器中的圣品。‘曜变’极难烧制,万中无一,你竟然可以找到同窑的四个,这岂非价值连城!”

      白玉堂嘻嘻一笑,得意道:“原来真是宝贝,难怪我拿走的时候,老朱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她好奇心大炽,奇道:“这个老朱是什么人,如何舍得让你拿走这套建盏?”

      白玉堂笑道:“老朱是建州瓷窑里手艺最高的师傅,嗜酒如命,还是个武痴,我用了四十年陈的极品汾酒灌了他两天,还传了他一套剑法,才把这东西赢到手。”他凤眸流转,笑意吟吟,“我早告诉过你,行走江湖,千杯不醉的海量可是有大大的用处,这回你相信了么!”

      展昭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腰牌,也放进她手中,淡笑道:“我出身江南,早年也交了些江湖朋友,如有需要,你拿着这块腰牌,去找姑苏‘致远镖局’的林总镖头,他必会倾力相助。”

      那腰牌不过两寸见方,入手却极为沉重,黑黝黝的,也不知是什么质料。却听白玉堂正色道:“丫头,这可是好东西,仔细收着了。当年这猫名号‘南侠’,在苏皖一带,亮出这玄铁腰牌,谁都会卖几分薄面。你虽然不是江湖中人,此去路途遥远,带着这个,有备无患。”

      她此时方知这腰牌的贵重,所附的关怀之意,绝不逊于那千金难求的“曜变建盏”。这份厚意,虽是爱屋及乌,她依然感动不已。

      随行的侍卫本远远避开,以便他们三人话别,这时却走了回来,低声道:“小姐,天色不早,再不启程,恐怕入夜时赶不到前面的驿站。”

      白玉堂轻叹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丫头,保重!”她心中隐约的凄然,俏颜却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容,有若花开,意无抑尽的清傲,既是终需一别,她希望他看到的,是她最美丽的样子。

      车轮辚辚,那蓝衣白衫的身影终于看不到了,前路依然渺茫,她空寂的心却凝定下来,远望遥山媚抚,斜阳深树,一片浓黛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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