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HP]真理之门》神下

5、1937，in London

　　眼前的大屋由深灰色的大块石砖砌成，沉稳大气。“欢迎来到我的庄园，”格林德沃热情地将他们引进屋内，爱德和阿尔走入其中，环视屋内，瞬间就被惊呆了——走廊和大厅里都悬挂着许多肖像，他们……全都会动！

　　“……真神奇！”阿尔将自己的惊讶脱口而出，爱德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那瞪大的眼和无意识微微张开的嘴也很明显的把情绪写在了脸上。

　　“难道你们在特里劳妮夫人的店里没有看到过？”格林德沃一挑眉，微微觉得有那么点不可思议。

　　“夫人的店里？”阿尔愣了愣，皱着眉头开始回想，爱德倒是立刻就注意到了，黑着脸说：“……我就说，夫人桌上的照片怎么每天都换一批……”

　　对于兄弟两的反应迟钝，格林德沃哈哈大笑出了声，拍了拍二人的肩，“魔法界和麻瓜的世界不同的地方还有很多呢，你们要努力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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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爱德和阿尔正在被追捕的缘故，格林德沃选择了用巫师的方式带二人离境，前往英国。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三人通过数个门钥匙，平淡得有些乏味地到达了法国加莱港。

　　站定的一瞬间，爱德看着窗外还算熟悉的景致，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真……没有真实感啊……”

　　格林德沃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先生们，出发吧，开往英国的船马上就要开了！”

　　“魔法，还真是方便啊……”阿尔扶着甲板边的护栏，看着渐远的欧洲大陆，感叹道。

　　“你们马上就能开始学习魔法了，一定很快就能超过我的吧……”格林德沃笑着拍了拍阿尔的肩。

　　“……一定会的。”爱德没有看格林德沃，只是随口回答道。他怔怔地盯着越来越小的加莱港出神。曾经，花了近十年都没能逃出德国，而现在，就这么轻松地和它SAY GOODBYE……

　　看着不知神游何方的爱德，格林德沃笑了笑，没打算打断他，只是转头提醒阿尔：“记得回房间喝减龄剂。很快就到了。”说完，他便回了船舱。

　　关于爱德和阿尔的情况，格林德沃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只不过，不能让他们知道。格林德沃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爱德的戒心很重。所以，他要保持在那个为了学术才接触他的有钱好心绅士的形象。作为一个好心的绅士，自然是不能太过关心他们的隐私的……不过没有关系，他们不愿意说，格林德沃也有自信，能无数种方式把那些东西挖出来。

　　英吉利海峡上的碧海蓝天美得无法言状，深蓝与浅蓝延绵得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海鸥拍打着翅膀，随着海风的方向从头上掠过，带着腥咸气息的柔风宛若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疏理着兄弟两人金丝一般的头发，十分舒服。

　　见格林德沃已走，阿尔凑了过来，问道：“哥哥，你……还在想‘他’么？”

　　爱德点了点头。他如此的坦白，倒是让阿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想他。”爱德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也无法阻止自己想他。是我杀死了他。”

　　“……那不是哥哥的错。”阿尔看着爱德，安慰道。

　　“我知道……”爱德笑了笑，闭上了眼，藏起了眼里的哀伤，“……可是，我做不到不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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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船舱内后，阿尔提醒爱德，喝下了减龄剂。出乎爱德意料的是，减龄剂很神奇地连他的机械铠也一并缩小了……这倒是让爱德放下了一大担心。

　　没有温莉在，万一机械铠不能调整、不能使用，而且霍恩海姆为他制作的那些机械义肢也不在，他该怎么办？虽然说格林德沃或许可以用魔法帮他调整一下，但是爱德也很不放心，格林德沃作为一个巫师，是不可能理解机械铠的构造的……万一在他给机械铠变形时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糟糕透了。不过，好在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窄窄的英吉利海峡很快就被客轮征服，只消两个小时，就到达了不列颠之门——多佛尔。

　　作为曾经的海上霸主，英国的海港自然是无比繁华的。即使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个地位，即使多佛尔只是个小镇，此刻的繁荣，却也是加莱所不能比的。

　　曾经数次来英国求学的爱德再次踏上了英国的土地，心情相当的不错。爱德带着之前从未出过德国的阿尔在这个其实不算大的小镇上转了一圈之后，就按照格林德沃的计划，三人一起，乘坐麻瓜的马车，向伦敦进发。

　　据格林德沃说，是因为英国不算他的地盘，所以不能随便用门钥匙……这玩意还是要经过魔法部监视的，随意使用是非法的。得知这一切之后，爱德抽了抽嘴角，他之前还一直以为巫师的社会就像奇幻小说中那样组织松散，没想到巫师界居然还有各国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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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角巷，英国魔法界最繁荣的商业街。这里有着出售各种奇怪的商品且装潢奇怪的店铺，有着穿着各种色彩鲜亮的巫师袍匆匆走过的男女巫师，道路尽头的巨大的白色建筑物门口，还站着着爱德曾经想都没想过的生物——妖精……走在这条奇异的商店街上，爱德和阿尔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又一次穿越了“门”（注①），进入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阿尔用手肘捅了捅爱德，指了指不远处药店的招贴，上写着各种药物的价格，药物的名类让让他们惊讶得眼珠子都能掉出来——“龙血，龙鳞，龙肝”——店门口堆着各种廉价的材料，那些全都是各种他们不认识的奇形怪状的药物。旁边是一家猫头鹰店，黑洞洞的店铺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呜呜声，猫头鹰们的眼睛在黑暗中焕发着微光。一旁的书店更是牢牢地吸引住了两兄弟的眼球，一眼就能发现，门内的空间和店铺的外观看上去要大了太多，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注视着那两个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的孩子，格林德沃眯起眼睛，笑了，可眼里的光芒却让人不寒而栗。

　　购物进行得格外的顺利，课本，魔药材料，坩埚，天平，望远镜，除了制服时爱德因为身高而暴走一次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格林德沃还自作主张地为爱德买了一只猫头鹰，这位小公主有着灿烂的姜黄色羽毛和金色的眼睛，格林德沃说她看上去很像兄弟两。爱德毫不犹豫地就将这位小公主命名为艾莉西亚（注②），兄弟两相视一笑，一旁的金主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

　　哦，对了——路过宠物店时，爱德还因为无法拒绝阿尔那带着强烈期望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给他买了只茶色的短毛小猫——当然，是盖勒特·大款·格林德沃先生付的帐。

　　最后则是购买魔杖。

　　奥利凡德的店面看上去摇摇欲坠，招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修缮过了，早已经被晒掉了色，烫金店名斑斑驳驳，若不是这个店铺的名字在英国魔法界人尽皆知，大概没几个人能通过那斑驳残缺的字母拼出这店的名字。

　　三人推开门，伴随着那柔和的铃声走了进去，屋内看上去还有些乱，格林德沃推测，应该就在刚才有人试过魔杖，还没清理完毕。

　　正想着，奥利凡德先生就已经出来了。他怀里还有几个盒子，他顺手把它们塞回架子上之后，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微笑着说：“欢迎光临，三位先生们……两位年轻的先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么？”

　　爱德和阿尔一起点了点头。

　　奥利凡德先生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蓄着长长的胡子，戴着一副小圆镜片眼镜，看上去十分像文艺复习时期的学者一般。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不似凡人的气质，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似的，走路也好像在飘，就连眼神，看上去都带着一团雾气一般。兄弟两觉得，他看上去有点儿像特里劳妮夫人。

　　“两位的名字是？”

　　“爱德华·艾尔利克。”

　　“阿尔冯斯·艾尔利克。”

　　爱德和阿尔一同报上了姓名，两兄弟又时分同步地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那么，两位艾尔利克先生……谁先？”

　　兄弟两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是爱德上前一步，答道：“……我先来吧。”

　　他神色微微有些凝重，格林德沃在一旁看得很想笑。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没想到神秘莫测的艾尔利克兄弟，居然会因为试魔杖这种小事紧张成这样……

　　尺子上蹿下跳得飞快，量着一些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的数据，在尺子跳到爱德华的脸上时，爱德发现，它竟然在测量自己的两个鼻孔的间距！

　　测量完数据之后，奥利凡德先生抱出了一大堆细长的盒子，放在了桌上，一支支递给爱德试用，“来，试试这支，葡萄木，独角兽毛杖芯……”

　　爱德跃跃欲试地接过了魔杖，不过，还不等他给出任何反馈，奥利凡德先生就抢先夺了下他手中的魔杖，“不……不对，这支？黄杨木搭配凤凰尾羽……”说着，又翻出另一根塞进了他手里。但是他马上又迫不及待似的说不适合，换上下一根……

　　试过大概二十根魔杖之后，突然有一支魔杖，让爱德的指尖一热，一到电流一般的奇妙感觉从指间窜到头顶，轻轻一挥，魔杖末端就喷出了金色的火花，在昏暗的店内宛如星星一般璀璨……

　　“啊，就是它了！八英寸，冬青木，独角兽毛杖芯……”奥利凡德十分激动地点了点头，“就是它了！”

　　而爱德还沉浸在那奇妙的触感中，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和手中的魔杖——“这就是……魔法么？”

　　“是，很美妙吧？让人忍不住沉沦于其中吧？”他说着，又眯起了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知道，爱德不会注意他的表情的。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阿尔正用满怀着戒备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不过片刻，奥利凡德先生就已经将那堆成小山的盒子挥到了地上，腾出了空间，“那么，现在轮到小艾尔利克先生了……您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阿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走上了前去，微笑着回答：“右手……谢谢。”

　　很快，阿尔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魔杖——紫杉木，独角兽毛，十三英寸半，相当修长且有韧性的魔杖。

　　爱德有些闷闷不乐地看了看阿尔的魔杖，又看了看自己的魔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魔杖也这么短呢？”

　　“……哥哥……”阿尔无奈地笑了。虽然说，爱德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但是他还是对身高、矮、短、小等等关键词相当的在意。

　　不懂兄弟间的小默契的格林德沃稍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同兄弟两搭话：“你们真不愧是兄弟，紫杉木和冬青木的意义都是死亡与重生，再加上同样的杖芯，真是默契十足啊……”

　　“诶？这样啊……”爱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很多东西的象征意义都和那个世界不一样，他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记全。

　　奥利凡德先生也笑着说：“确实是如此，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一开始就将这支魔杖拿给小艾尔利克先生。”他微笑着瞥了一眼店内的一片狼藉——这都是刚才两人试魔杖时造成的破坏——这让爱德和阿尔十分的过意不去。

　　离开奥利凡德之后，兄弟两依旧时不时愧疚地回头张望着。格林德沃笑着，轻轻拍了拍兄弟两的背，“不用在乎那么多，每个魔杖工匠都必须习惯这些。”

　　“……这种灾难怎么可能习惯啊……”爱德小声的嘟囔道。

　　“可是他一天至少经历十次以上‘这种灾难’——尤其最近，正值开学……”

　　已经走远的艾尔利克兄弟不由得频频回头，对着那陈旧的店面露出敬佩的神情。

　　结束所有购物后，格林德沃带着爱德和阿尔走向了对角巷尽头的那栋白色大屋——古灵阁。

　　“这里是？”

　　“巫师的银行，古灵阁。”说着，三人登上了那雪白的大理石台阶。

　　“来这里……干什么呢？”阿尔不解地问。

　　“为你们开一个账户。”格林德沃相当随意地说，“然后再存一些钱进去。”

　　爱德立刻停下了脚步。“……我们已经花了你很多钱了。”他金色的瞳仁里满是坚定的拒绝。

　　格林德沃居高临下地摸了摸爱德的头，看上去像是宠溺似的笑了笑，“炼金术的研究可是很花钱的——你们知道的。正说着，一个妖精迎了上来，“尊贵的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么？”

　　格林德沃没有理会爱德的拒绝，转向了妖精：“请为这两位先生开一个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