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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六章 要么爱,要么离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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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逸凡叫来了酒店的服务生把他们的湿衣服拿去干洗,等到把服务生打发走后,他一回头看到她还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就过去拖了她往床上去。
她很紧张,往后撑着防备地问:“我还是回医院吧。”
柯逸凡好奇地看她,说:“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回去?”
她一慌,竟忘了湿衣服刚刚换掉被拿去干洗了,而她身上穿着的是酒店准备的睡衣。
“你是在害怕什么呢还是……”柯逸凡上上下下探究地打量着她,好像是一眼就要把她看透。
她一紧张,猛的推开他跳到了床上,裹紧了被子,说:“我就在这呆一会,等衣服送来就走,你先睡沙发,等我走了你再过来。”
柯逸凡没理她,拿剃须刀去刮胡子,等回来的时候径直去掀被子。
她警觉地拉紧了,说:“你要做什么?”
刚洗漱完毕的柯逸凡一身的清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颓废模样,他心情好似也不错,大喇喇地靠在她身边反问道:“你说我想怎样?还是你觉得我会怎样?”
她想歪了,这不能怪他,主要是他给她的引导是错误的,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和怎么看怎么觉得邪恶的笑容,都让她误解了,以至于张嘴就吐出了一个恶狠狠地字:“滚!”
柯逸凡倒是从容不迫,眼神落下来,半是嘲弄半是调侃地用手指挑了她的脸,说:“拜托,你想什么呢,我就算真的想怎么样,你能吗?”
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下来,懦懦地说:“那你还……”她忽然就不会措辞了,仿佛哪个字出口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字眼。
这着实不是她的性格。
她掀开被子起身,柯逸凡一把拉住了她,问:“你去哪儿?”
“睡沙发,床给你。”她抱起枕头,刚洗过的头发扬起,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来。
“为什么?”柯逸凡不肯松手:“不是说要放下吗,为什么不能和我睡在一起,我都说了,我认输,我承认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你这样总躲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像我喜欢你那么多。”
“放手!”她不想听他那一套歪理谬论,只嚷道。
“不放!”他干脆两只手环抱了她,像一个赖皮的孩子。
“柯逸凡,你如果一定要这样,我回去就递辞职信,还有,马上把你东西从我家里搬出去,我以后永远不会再见你!”她威胁他,虽然不知道这威胁对他有没有用。
柯逸凡在看了她几秒钟之后居然真的松开了她,跳下床去,说:“好,我睡沙发。”
他抓了个枕头在沙发上一头就倒了下来,就那样抱着枕头蜷在了沙发上,再没有了声音。看样子,像是生气了。
她心有愧疚,在辗转了许久之后打破沉默,本想和他随意说说话的,但她刚说了个“柯……”就被他立刻打断了。
“睡觉!”他跳起来关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适应黑暗看不清楚,他躺下去的时候竟抱着枕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扑通”的声音,比他说话的声音还响,因为猝不及防,头往后仰,又撞到了沙发的扶手上,他揉着后脑勺呲牙裂嘴地,动静弄得挺大。
她坐起来看,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再看到他黑暗中瞪过来的一双泛着冷森森光芒的眼睛,又把笑声生生地咽了回去,钻进被窝把被子拉过了头咬着手指强忍住不让自己偷笑出声音来。
憋得透不过气来,支着耳朵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总以为那个倒霉的人已经睡下了,就拉开被子露出头来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谁知道一露头就迎上他的目光,严肃而又怪异,却在黑暗的屋子里闪闪发亮。像那句顾城的诗: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他一本正经地问她:“看到我摔跤很高兴吗?”
她点头,忙又摇头,说:“一点也不高兴。”他瞥她,她忙解释:“也不是不高兴,是---担心。”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就随口胡诌。
“是真实的想法?”他一脸的不相信,盯着她看。
她强忍住笑,煞有介事地说:“当然,就想知道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他跳上了床,她原以为他是生气了,来闹她,刚想躲,他却拥住了她,摩挲着她清香的发,在她耳边咕哝着说:“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你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从我脑子里驱逐出去。”
她心底一片温软,这次再没有挣扎,就任由他抱着,心底很暖,这种暖是自钟羽走后再也没有过的。
早上,是被柯逸凡的电话吵醒的,他起身去接,离她远远地,她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睁开眼,看到一室金色的阳光正映照在柯逸凡的身上,光芒四溅地,他在阳光中回过头来,看到她,原来漠然的神色立刻转换为一脸璀璨的笑容。
“吵醒你了?醒了也好,我正好有点事要走,你再呆几天,陪陪江妈妈,过几天我让人来接你。”他打内线让前台送衣服过来,一边和她说着话。
“出了什么事吗?”他一向都是懒散的,工作上的事,很少有如此上心的,至少在她印象里是如此。
“公司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钟羽已经赶回去处理,以他的能力,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也只是走走过场,做个样子给我老妈看。”他随意地说,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事情本身就是这样。
就这样走了,等暖暖安置好母亲后回去已是一星期之后了,本来打算这次一定要带母亲过去的,但有一次被母亲拒绝了,只说她习惯了住在有院子的地方,敞亮,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习惯了有乡音,邻里们彼此相处如亲人,也舍不得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父亲走动过的身影。
原想再多留几天的,母亲已经开始为她相亲的事奔走张罗了,她只能逃了,提前买了回去的火车票。
没有告诉柯逸凡,他走了之后也一直没有电话来,回去的路上,手机打开了,想给柯逸凡打个电话的,号码拨到一半心里念头突然一转,竟出了一身冷汗来。想想如果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一时兴起,她这样一个电话拨过去还不被他笑掉大牙,抑或是做为笑柄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样想着,暖暖开始自责,原本就不应该情动的,他始终还是那个顽劣少年,对于感情,他认真不起来。她却要眼巴巴地想要掏一片真心出来,幸好电话没有打出去,否则还真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笑话来。
回去之后,因为工作的缘故,去过柯氏企业的总部,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自始至终没有见到过柯逸凡,倒是见了菲菲,在柯逸凡办公室门外的秘书室里,这小妮子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气,头都不抬地告诉她:“柯总交待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见。” 言语之间,冷淡之极。
她心里一凉,没有多问,知趣地退了出去。
心里明镜一样,柯逸凡谁呀,如今柯氏企业的掌门人,这几十层的高楼高耸入云,里面有多少人仰他的鼻息生活,那是她这样的小人物想见就能见的。
想想自己刚刚被一段感情耽误搁置了,眼看就要进入剩女的年龄,如今怎么会又让自己陷入这么一场荒唐的游戏当中。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为了母亲,她也应该找一个踏踏实实的人家,和她有着同样的条件,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从此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怎敢奢望有一天从灰姑娘一跃成为白雪公主,从此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那都是童话里或是小说里的故事,现实里也不是没有,只是少得可怜,她应该明白,像她这般平时连肥皂洗衣粉这样的小奖都没有中过的人今生是没有这般的好运的。
出来的时候,迎面竟碰上钟羽,衣履光鲜的,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门口的保安立即跑过去帮忙开车门。
前台的几个女孩在窃窃私语,一副仰慕自豪的语气:“钟副总回来了!哇,好有型呀!哎,你们说,柯总和钟总比,哪一个更帅一点。”
另一个女孩说:“我看是不相上下,如果柯总和钟总两个人一起去谈生意,对方又是女老板的话,我看一定是所向无敌。”
……
说话之间,钟羽已经进来了,她原想装作不认识一低头过去的,哪知道钟羽叫住了她:“暖暖。”
他抬腕看表,对他身后的人低声交待了几句,那人点头走了,他转向她,说:“一起喝杯茶吧,我刚好有事想问你。”
他落落大方地,她也就不能小气,好像她心中有鬼似的,就点头答应了。
去了附近的茶座,聊了几句,都是一些类似这样的话题:
“江妈妈出院了吗?”
“她的眼睛恢复的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她有些不耐烦了,说:“你有事就直说,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做得了自己的主,我不行!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她起身。
“暖暖!”情急之下,钟羽摁住了她的手,又慢慢地松开了,颓然地坐下,说:“我知道是我要求的太多了,其实就是想和你坐一会,像从前一样。”
她说不出话来,以前的钟羽总是温情款款的,碰到周末两个人都不加班的时候,他们会一起牵手去逛街,大多去的是书店,逛累了两个人就找一家茶座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靠在窗边的阳光下各自捧了一本书看。
她还记得有家茶馆的座位是做成秋千状的,她就一边看书一边慢悠悠地荡着,不时地抬头和对面的钟羽默契地相视一笑,直觉得那时光在幸福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