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尽头》夏夜修罗

7、‖烟火‖

　　我只是想永远牵着你的手。
　　凝视着你干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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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信，这件裙子怎么样？”
　　“嗯……很适合。”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姐姐放下裙子，坐在我旁边：“在看什么呢？从刚才一直就在看你的手机。啊——这是？”
　　我还没来得及收起，姐姐就指着屏幕上的翔问道。
　　“谁啊？不是学校里的同学吧，看上去应该是个高中生才对啊。”
　　“啊，嗯……那个，是我的朋友。”
　　我用手指摸了摸鼻翼，小声道。
　　“诶？脸红了？莫非……阿信你喜欢他？”
　　“啊——不要乱说啦！”
　　“哈哈，开玩笑的啦~”姐姐笑了起来，“不过确实很帅呢这个人，笑容啊，非常的好看。”
　　“嗯……”
　　我感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迅速跑回了房间躺在榻榻米上吹起电扇。
　　真的是，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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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今晚村里会举行迎神祭，姐姐让我早点回家准备东西。”
　　“迎神祭……啊，我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经常有小孩子会在迎神祭的晚上来森林里到处玩闹呢。”
　　“很久以前……那么现在没有了吗？”
　　“嗯，大概是——如果用你们人类的年数计算的话，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吧。”
　　“好遥远——”
　　“嗯，不止是你们口中的迎神祭，就连霜月神乐的时候，总之是叫做什么神乐的节日吧。也有不少人类的小鬼去闯进来，甚至把我当成了他们眼里的哥哥缠着我玩。”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但是，只来过几次，大概是被大人教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啊，好可惜……翔那时候也是这副样子吗？”
　　“既然是妖怪的话，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
　　“妖怪也有寿命吗？”
　　“有的，和你们人类一样。”
　　傍晚我回家的时候，姐姐让我去叫外公到客厅吃饭。
　　和去年一样的场景。
　　外公坐在走廊上安详地看着小水塘的鱼。
　　游动着的鱼儿的身影，让人有些恍惚。
　　“外公？”
　　“很温柔的人呢，你也见到了吧。”
　　“诶？”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像我死去的哥哥一样待我。”
　　“外公，你在说的是——”
　　“他还说他是一只雨燕呢。我告诉了父亲之后，他就再也不让我去了。”
　　霎那间，我明白了外公说的是谁。
　　翔。
　　他不曾伤害谁，但却被自以为是的人类一直拒绝着。

　　◇◆◇
　　迎神祭当夜。
　　人群欢呼着，雀跃着。
　　孩童随大人的身影奔走于摊位之间玩耍。
　　我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不由想起了翔。
　　现在，他一定非常孤独。
　　不能越过那条白线的他，一定站在森林的高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吧。
　　我想去翔的身边。
　　我坚定了想法，和姐姐说去玩一下，拿了姐姐预备好的烟火独自朝森林跑去。
　　翔正站在台阶的上方，注视着河边绽放的烟火。
　　那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期待。
　　“哟，翔！”我大呼着他，然后越过神社的白线，跑上台阶。
　　“喂，你——你怎么会来？”
　　翔透露着吃惊。
　　“我想和你一起放烟火。”
　　“烟火……就是人类在河边放的那些东西吗？”
　　“嗯，很漂亮吧。”
　　“是啊……”
　　翔像孩子般高兴地接过我手中的烟火。
　　“这个，该怎么玩？”
　　我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点燃烟火的末梢。
　　“咦？——真漂亮啊。”翔看着烟火绚烂无比，就这样在他的手中变换着色彩。
　　烟火的光照亮了黑暗，我们远远地从这里望向河边巨大的烟火在空中绽开，像是一朵朵花。
　　我只是想留住翔的笑容。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