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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哎呦!少女心啊! ...

  •   踩还是不踩?that is a question。

      但宝婴看着刘翎并不算雄壮的身子板,最后还是坚决摇手了,“不不不!太子殿下,你是在说笑吧。”

      对宝婴这副惶恐的样子,刘翎似乎已有所预料,他笑叹了口气道:“六弟妹不用担心,别说是你,就是六弟小时候也没少踩过我的肩膀。”

      那是你兄弟!你俩就算互掐也没关系,我能跟你打完架后还完好如初吗?

      “不用不用。”宝婴直摇头,微微退后直到后背抵上了那棵大树干。

      “六弟妹……”刘翎撑的有些累了,遂松开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腰,“两害相权,你觉的是你被东宫的人发现好,还是踩着我上去好?”

      我觉得两个都不好!

      “可是……可是……”宝婴还是直觉到不妥,但是自己最担心的好像既不是被发现,也不是刘翎设了个套让自己跳,而是……刘翎他会对一个爽爽快快就踩着自己往上爬的女人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这也太不客气太缺心眼了?

      此时此刻,她居然最在乎的是刘翎怎么评价她。

      “别可是了,快来吧。”刘翎朝她招了招手,“难道六弟妹就一直让我在这撑着?”

      宝婴有些踌躇地看着他,可是想来想去确实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矫情什么,就豁出去吧!反正他对自己的评价还能再差一点吗?

      一打定主意,宝婴便扶着刘翎的后背踩上了他所立足的那块假山石,抬脚之前还少不得提醒一句,“我可是很重的呦!”

      身下传出一声轻笑,“放心,我还担得住。”

      “殿下你……干吗这么帮我?我们又没什么交情。”一脚踩上弯着的腰,宝婴看见绣着金线的花兽衣纹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鞋印。

      “六弟妹果然还是见外,你是我弟弟的妻子,是我的亲戚,举手之劳,为何不帮?”脚下的人说话已有些吃力,但字字句句里仍是理所当然的意味。

      宝婴这时正晃晃悠悠地撑着墙面站了起来,感觉到底下的人猛吸了口气,又看着他并不怎么宽阔的脊梁,忽然就很想提醒提醒他现实的险恶,“可是天家无父子,这点道理殿下不会不明白吧,你不觉得你太没戒心了吗?”就算不是我老爹,你那原版六弟估计也没对你安什么好心。

      “……六弟妹?”身下之人闻言扭头看着自己,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刘翎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六弟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宝婴被问的一愣。这难道不是常识?还是她所处的帝室其实是极为少有的和乐融融?她看着可不像。

      而刘翎已经在那边笑了起来,比起之前或客气或亲近的笑,这次明显是他被娱乐到了。但因为还被宝婴踩着,他的身体不禁随着笑声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

      “你……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可笑的?”

      “不是,不是。”刘翎想要摆手,可惜两手支撑着墙的他腾不出空来,只能看向宝婴摇了摇头,“六弟妹有这份心,我很感谢,不过现在你还是先顾着爬上墙再说吧。”

      “你……”宝婴本没纠结完这个的问题,可眼看对方已经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她也只好识相地闭了嘴。

      就在这对话的当上,刘翎已经重新缓过了气,集聚力气又将身子直起来一些,将宝婴抬的基本与墙头平齐了。而踩在其上的宝婴,则在这十月金秋中望着那再次近在咫尺的墙头,感受到脚下那比看起来更有力量的肩膀,有些恍惚起来。

      这个人似乎对自己总有这样的力量,即使不瞪眼不训斥不像褚贵妃那样疾言厉色,只凭那几句道貌岸然的话,就能让她乖乖服软,慢慢安静。

      真是太奇怪了……

      *******************************************************************

      “王妃!王妃你可出来了!”喜极而泣的声音从墙的那一边发出,正是留守的花英。当她六神无主地等着救援来临,又一边心惊胆颤地害怕禁军出现时,可以想象看见宝婴终于从墙那边露出了脑袋后,她是多欣喜若狂。

      不过宝婴的心情并没有她那么喜悦,她奋力一撑,就用双手的力量把身子也挪上了墙头。这次,她脚下的刘翎倒撑得很是稳妥,他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在宝婴翻上墙后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宝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那个小子呢?” 她扫了一眼墙外,发现少了一个人。

      “福吉?他找人去了,王妃你怎么爬上来的啊?”花英一边报告同伴的去向,一边也没忘问宝婴在墙的那一端到底有何奇遇,“您没遇到什么事吧?刚刚里面怎么有人……”

      找人?宝婴皱皱眉头,这偌大的皇宫里若说还有人能一心帮衬着自己还不瞎嚷嚷的话,也就只有单夜师了。她是知道父亲把自己托付给他的,万一他真的来了,那可大大不妙!

      “哎呀,你有完没完啊?有什么问题也得等我下去再说,快过来!”这么一想,她立刻打断花英的疑问,当即就准备从墙上爬下去。少了一个福吉,她已不可能再轻轻松松地踩着人梯下去,所以只好令花英在底下做好接收的准备,而自己则先用手勾住墙头,慢慢地把腿伸下去。

      视线那头的刘翎渐渐被墙头所遮掩,意识到一场奇遇即将结束,宝婴真觉得待得太短,不禁最后看了眼墙内那人。

      “谢谢”为了不让花英察觉到她在对人说话,她只能很轻声地道谢,也不知道下面的刘翎能不能听见。

      可刘翎却在顷刻之后也抬头回以同样的笑容,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中格外明媚,“无须客气……”他的嘴一张一和,似乎是在说着这四个字,而最后则淡淡道:“明日酉时,我在清芷亭。”

      啊?啥?!

      这句语焉不详的话传至耳边时,宝婴正要跳墙。她的大脑与小脑在分析对话和控制动作的协调上一下子失衡,便只听“哎呦”一声,人已跌入墙下的花英怀里,两人连着滚成了一团。

      **********************************************************

      “……殿下,方才为何不让属下现身?殿下万金之躯居然让那北朝蛮女……”

      “卫轸,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刘翎将视线从高高的墙头收回,投注于不知从何处走至他背后的侍卫身上,“那是我朝的亲王妃,是孤王的弟妹。”

      刘翎的口气并不算严厉,但卫轸识趣地低下头以示遵从,只不过从另一个层面而言,他还是有话要说,“正因为她是六殿下的王妃,您不是更应该敬而远之?六殿下的心思……殿下应该心知肚明。”

      又是这个问题啊……刘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肩膀,只觉得那踩在他背上的姑娘,与这层层重担的朝局比起来是如此的轻盈。

      别人弯弯绕绕也不会讲明出来的话,她居然理所当然地张口就来。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难道不知道这是会被大做文章的事情?还是说她仗着北朝的威望,以为在南朝的宫廷里就可以口无遮拦?

      恐怕都不是吧。

      不过是一个直来直往的姑娘,可以想象是被宠爱着养大的,高兴的时候就得意忘形,伤心的时候也不在乎无理取闹,如果受了气,绝不会忍气吞声。这何尝不是一种快意的人生,但恐怕要被大多数人诟病和嘲笑,在那些所谓的聪明人眼里,她的天性大概只是一种愚蠢。

      就像他自己,他所坚持的只是他认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本分,然而善意的人,只会无奈地劝告他的天真,恶意的人,更是怀疑他各种居心叵测。

      究竟是世人皆醉吾独醒?还是世人皆醒吾独醉?

      “如果一切与我有利害关系之人都应当敬而远之的话,这宫廷之中,还有谁可与我相交?”不咸不淡的一句,虽是对着卫轸,却更像自言自语,“能轻松的时候……就让自己轻松一点吧。”

      “……殿下……”卫轸深深地皱起眉头,欲言又止。一个人跟你有梁子,这个人的老婆也应该顺带防一防——这不是很简单明白的道理吗?为何他们殿下就是死活不愿承认呢?但作为常年的守卫,他也知道太子看似温和的表象下是与那副微笑截然相反的执拗和坚持,所以太子要是愿意这么想……那就只能由着他了,无非就是自己一干人多费些心思,把那些企图利用太子善心的人统统扼杀在摇篮当中就好!

      再一次的下定决心后,卫轸暗暗地捏了捏拳,决定将豫章王妃也加入他需要防范的黑名单之内。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翎又冷不防地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一点点征询和商量的表情,弯弯嘴角道:“卫轸,明天请帮我一个忙行吗?”

      “……”太子说了“请”!太子还问“行吗”!那样诚恳的口气和神情,卫轸顿时头大如斗。

      太子殿下又要出什么妖蛾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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