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逐渐融入晨光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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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被迫撤离天空这块幕布，留下因撕扯而产生的红色的痕迹。朝霞遍布，血痕残留。金色霞光宛转泼洒，蔚蓝海洋的表面反射着粼粼微光。
停留在新航道某处岛屿的海贼团。
莫比迪克号上。
海贼们大笑着，在宴会当中喝着劲烈的朗姆酒，豪放地端着大碗，一口饮尽却意犹未尽。美味的大餐摆放在桌上，他们毫无形象地大口吃着，大鱼大肉，美味佳肴。
“我说，艾斯，那个小鬼……一直在你身后，你就不做什么表示？”有着橘色头发的男子喝着大口喝着杯子里面的酒水，问身旁毫无形象埋头吃着大餐的艾斯，他两眼的眼皮是耷拉着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了看艾斯身后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衣物的萨伊，脸上是笑着的，却一直盯着艾斯的背影。
“唔……？”嘴里含着食物的艾斯忽然愣住，然后猛地转头，一脸惊讶，随即咽下口腔里的东西，才一脸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对萨伊说道：“我说，不是让你跟我们一起坐着开宴会吗？你怎么还没有开始吃啊。”
“但、但艾斯大人，”萨伊的笑脸上有些僵硬，只见她埋下脑袋，两只小手在身前别扭着，“萨伊应该守着您吃完才可以进食才对，像、像萨伊这样肮脏的奴隶是、是不能与您一同进餐的，会、会影响您的食欲的。”
“噗——”身旁吃得正香的海贼们听到这话全部将口中的东西喷了出来。一脸惊讶地望着艾斯和奴隶小鬼。
“哟艾斯，原来你还没有搞定啊！”戴着大礼帽，有着弯曲的胡子的比斯塔大笑着将手中的酒杯猛地放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毕竟奴隶意识早已深入心灵了，要忽然改变肯定是不行的吧，”将垂下的一绺黑发别到耳后，以藏偏头说道。
“真是……喂，丫头，你还没有说你的全名呢？”萨奇咽下嘴里的肉，走到萨伊身前，蹲下了身子，和蔼地笑着问道：“告诉叔叔们好不好？”
结果……
萨伊微笑地看着他，然后猛地跳开，立即跑到艾斯的身边拉着他右臂，用有些别扭的话语说道：“那个……现在萨伊的主人是艾斯大人，所、所以只会听艾斯大人的话，请、请各位大人不要为难萨伊。”
全场人员全部僵硬了一下，随即迸发出强烈的大笑声来。
“哈哈哈萨奇你这家伙完全被嫌弃了吧绝对被嫌弃了你这个糟糕的大叔！”
“果然是艾斯老弟的功夫好啊，才没多长时间就大人长大人短的……甘拜下风了！”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小鬼真的太有趣了，幸好当初留下来了！”
“艾斯老弟快点说两句啊，那小鬼可是把你当成主人了哦。玩玩养成游戏还是很不错的~”
顶着来自四面八方视线的压力，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少年（？）蹲了下来，让视线与萨伊平齐，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无奈地笑道：“萨伊，没关系啦，船上的大家都坏不到哪里去，所以不用害怕。还有，都说了不要叫我大人啦，你早就不是奴隶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所以好好地捉弄一下他们都没有关系哦，大家会谅在你是小孩的份上原谅你的！”
“咦？”笑着的萨伊偏了偏头，遮住眼眸的刘海一偏露出她疑惑的金色眼眸。
“艾斯你这话就是让萨伊丫头来欺负我们吗？！”
“这样的大人来教小孩子真是太糟糕了萨伊酱快投入叔叔的怀抱吧~！”
“佛萨你够了你这样更加糟糕的大叔没资格说这话！”
“马尔科你这吊儿郎当的大叔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因一两句话闹腾了的海贼们，萨伊偏着脑袋又看了看艾斯：“意思是，萨伊无论做什么大家都不会生气然后打萨伊吗？”
“那种事情才不会发生！”艾斯立即否决，露出笑来：“在这里，萨伊只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就行了！”
“但、但是萨伊不知道小孩子应该干什么，”苦恼着的萨伊别扭地将两只手放在身前揉捏着，忽而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得灿烂了：“是不是萨伊应该被老虎或者狮子追着狼狈逃跑让大家高兴，或者是用银针在身上画画露出鲜血的痕迹，还是应该让萨伊把头伸进海王类的嘴里好些？”
萨伊看到艾斯的脸顿时黑了，立即露出慌张的神情：“对、对不起艾斯大人！萨伊没有做好，萨伊马上去拿鞭子请您不要生气！”说着，萨伊转身就准备回船内拿工具。
“……”艾斯脸更加黑了，然后一手抓住萨伊的手，将她提了起来，然后放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将盘子和叉子放在她的身旁，还将餐巾很好地挂在她的胸前。
“艾斯老弟真像一位父亲呢，真和蔼~”
“……佛萨你这家伙有时间打趣我还不如去给萨伊倒杯果汁来！”艾斯黑脸地朝佛萨吼道。
“化身爸爸的艾斯老弟真可怕我得赶紧去给他女儿准备果汁了~”耸肩叹气的佛萨在大伙的笑声中跑进厨房给萨伊准备饮料了。
“那个……艾斯大人？”萨伊小心翼翼地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艾斯，“萨伊做错什么了吗？艾斯大人请说出来，萨伊一定会、会改正的。”
“……你，”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食物的艾斯，在转头看向萨伊的刹那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萨伊你只要学着我的样子就行了，别露出那副虚假的笑容，高兴的时候大声笑出来就是了！现在看着我，跟我学，大口吃着好吃的东西！”
艾斯以为这样就能大概地改变萨伊这小鬼的小心翼翼的行为了，但是他错了，他一开始就错了。原因是……
“恩！萨伊一定会跟着艾斯大人的脚步行走的！”萨伊握拳给自己打气，然后观察着身旁开始大吃的艾斯，扯了扯自己的嘴巴，然后两手拿起叉子，叉起各种大肉全部塞进自己的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
听见身旁发出的奇怪的声响，艾斯疑惑地偏头看，便猛地站起身大叫起来：“被噎住了吗？！！！”
只见萨伊似乎是因为大口吃着鱼肉结果被噎住了，她两只小手都放在了脖子上。酱紫色已经蔓延上了她的脸。
“啊啊啊啊被噎住了居然被噎住了！！！！”
“快点那水来给萨伊丫头冲一冲！”
“水、水……不对这是酒不要拿给小朋友喝啊！”
“啊啊啊佛萨那混蛋果汁怎么还没有拿过来啊就要出人命了！”
就在围观的海贼们大叫着在原地打转的时候，艾斯立马拿起自己桌前的杯子，递给难受的萨伊。对方毫无停顿接了过去就立马喝了下去。
酱紫色慢慢地退了下去，随之取代的是满脸的潮红。萨伊在原地晃头晃脑地转着身体：“咦咦艾斯大人变成了两个人……好神奇啊！”
“艾斯你递给她的是朗姆酒吧……太糟糕了你这样的大人太糟糕了！！”
“突然觉得萨伊这小鬼其实就是给我们带来乐子的存在吧。”
“噢噢噢GJ马尔科你神吐槽了！”
“啊啊啊怎、怎么大家都变成三个了……是三胞胎吗好奇妙的世界……”萨伊在原地晃悠着，“好奇怪怎么大家都变成居然那么大了……一下子长了这么高吗好神奇……”话音刚落，某位红发小鬼就直接倒在地上挺尸了。
“噗噗噗这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艾斯留下她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艾斯估计会够呛吧，都接下了要好好照顾这丫头的任务。”
“没关系啦，艾斯老弟不是当爸爸当得很棒吗？！看吧，人家已经抱起女儿送女儿去房间休息了！”
听着伙伴们的废话，艾斯无奈地将只因一杯酒就醉倒的萨伊，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头对身后一群人正色道：“……都说了不是爸爸养成女儿游戏啊，萨伊明明都已经十三岁了好不好。”
众人愣住，随即爆发出大笑来。
“噗哈哈那就玩人妻养成游戏好了！”
“佛萨你这家伙太糟糕了……话说你果汁现在才拿过来吗去死吧已经不需要了！”
……
*
夜已黑。墨汁渐渐地浸染了所有的幕布并将之渲染得更加深刻。一轮明月悬挂在高空，将皎洁的月光洒向大海，映照着一片柔光。
莫克迪比号。
一个人影缓缓地溜进厨房，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摆放刀具的地方，踮着脚尖拿取一把菜刀。
那人站在一旁思量了好久，随即恍然大悟一般又蹑手蹑脚地离开厨房。小心翼翼地又朝某个房间走去。
看到那个房间的门正好是开着的，那人轻轻地将门缝弄得更大，然后钻了进去。月光透过玻璃，将清幽的光芒撒了进来，也照在了躺在床上毫无睡相的某人。
那人轻手轻脚地慢慢靠近躺在床上早已熟睡的人，手中的锋利的刀缓缓逼近。
皎洁的光照在那人紧握的刀上，反射着金属的寒冷来。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
正在熟睡中的艾斯，梦见了自己身陷食物的海洋。他不断地大口吃着鱼肉，却忽然感觉有人渐渐靠近的气息。
别打断与食物约会的美梦，他迷糊的睁开双眼。却看见……
某位小鬼拿着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菜刀正在他的面前，因低着头而透过月光可以看到的金色的眼眸闪露出的兴奋。那家伙还露出一抹天真的笑来。
“啊咧，艾斯大人您醒了呢。”看见艾斯醒来，萨伊似乎很高兴。
艾斯无奈地坐起身来，挠了挠脑袋看着对方的样子，说道：“萨伊你不去睡觉怎么拿着菜刀到处晃悠……菜刀？你想要干什么很危险的赶紧放下！”
“才不会呢艾斯大人多虑了！”看到对方想要伸手来夺自己手上的菜刀，萨伊笑着将它放在自己的身后，“因为这个时间差不多该是准备早饭了呢，所以……所以萨伊想要为船上的大家准备好早饭！”她绝对不会说她想要看到艾斯大人高兴才这样做的。
艾斯愣住了，然后苦笑着拍了拍萨伊的脑袋：“这个时间才不会啦，萨伊还是小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赶紧去睡觉吧，早饭的话，有厨师会准备的。”
“但、但是萨伊想要为大家做一点事啊，”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萨伊难得地做了笑以外的事情，她嘟囔着嘴：“因为艾斯大人收留了萨伊，而且大家和艾斯大人都是朋友，所以萨伊才想要做一点事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恩，想要艾斯大人高兴一下呢。”
看到艾斯没有说话，萨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换上一副略带惊讶的笑来：“难、难道艾斯大人在担心萨伊做的饭菜不够可口会让大家不高兴？没关系的哦，萨伊这几年一直都在给买了萨伊的奴隶主做饭，因为不好吃会被打，所以萨伊的手艺绝对没有问题的，艾斯大人请不要担心！”
艾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扶额，对这位不知为何兴奋的小鬼说道：“好吧，如果你要准备那么多人的份量的早饭，确实该这个时候去厨房了……”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一样，艾斯继续说着：“算了，我带你去厨房吧。”
“是，真是太感谢艾斯大人了！还请您告诉萨伊大家都喜欢吃什么，萨伊一定会做出让大家都感到开心的食物来！”
真是够了……为什么会这样。黑发少年瞥眼看着走在自己身后抱着菜刀一脸兴奋的萨伊，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不过，这样总是对她好的吧？
月光减弱消失。黎明将至，天将破晓。
带着兴奋的情绪，将手中的刀猛地挥下，鲜红的液体溅在萨伊白皙的脸上。嘴角裂开。
好高兴！
可以为大家做这些事，可以为对自己的大家做这些事，真是太高兴了！对待明明是奴隶的我大家一点都没有嫌弃，我明明这么高兴却为何……泪流满面。
“能够为大家做这样的微薄之事，真是太高兴了！”
倚着门框的观赏萨伊踩在小木凳上做菜的艾斯忽然偏了偏头，他看见，有着漂亮的红色短发的萨伊，熟练地砍着菜板上的鱼。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脸的轮廓流下。
咦咦咦，她是……高兴地在哭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逐渐融入晨光之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