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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在意些什么 ...

  •   桃林中,悠扬的琴曲徘徊于树木之间。

      长琴修长的十指仿佛漫不经心拨动着琴弦,听到身边侧躺的人平稳的呼吸。他停下琴曲,伸出手握住顾北的手,另一只手两指放在手腕一侧,时间慢慢过去,他眼神渐渐变暗。

      ……

      顾北睁开眼,窗外是漆黑一片。如果在青玉坛外,她会说什么时候到了夜里。但现在,也许她只是在青玉坛上层而已。

      她睡得太沉,连地方换了也不知道。扰了扰头,有些微恼,她正准备下床。门吱嘎一声开了,她快速转过头去:“阿琴?”目光转动,那个谁来告诉她,他手上的碗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很不安?

      “小北,睡得很香。我都不忍心叫醒你。”长琴将药碗放在桌上,几步走到顾北身边,随意的坐在床边,他笑道:“小北,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顾北看了看他,又瞄了一眼那诡异的碗,张张口正准备说,就见长琴起身拿了药碗过来。她眼角抽得更加厉害,别!药什么的,全部退散。

      长琴笑得一脸温柔,将碗放在顾北手上道:“气息紊乱,神思恍惚,这药是我精心调制……”

      顾北双眉快要凑到一起,她不觉得她的身体有那么严重啊!为什么在他口里就像快要死了一般,那么长篇大论不就是想告诉她,这药来之不易,花费了他很多心血。啊喂!似乎她不喝就太对不起他了。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不知什么味道的东西。顾北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一口气灌了下去。呃!这个味道,她再也不要来第二次了,实在是终生难忘……

      “小北……”有些惊疑的长琴,好像没想到她会一口气灌下去,嗯!不是,通常都是要死要活不喝么?最后,他亲自出马哄她什么的。怎么换了顾北,就一口气下去了。其实,这个是……

      顾北不理长琴,冲到桌前抓起茶壶,再也不管形象什么的,一气就像口中灌去。咽下口中最后残留的味道,她才回头问道:“怎么了?”

      长琴笑了笑,那个笑容让顾北觉得很熟悉,似乎曾经他多次将她扔在水中后露出的笑容,奸计得逞的笑容。她后背一阵冷汗,拜托,她才回来,可不想被他算计。虽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她不想总是被玩的那一个。

      “小北,这药不是给你的……”

      顾北觉得自己一定笑的阴冷阴冷,等她喝完才说这一句,摆明了是玩她的。她嘴角抽了抽,立刻报复道:“阿琴,只要是你给的,毒药我也会喝。”

      “噢!是吗?”长琴声线直线转冷,他一动出现在顾北身后,轻轻一拦顾北落入他的怀中:“小北,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呢!”

      所以,这厮脸皮越来越厚了吗?

      “说说,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好吗?”

      “我们去了忆念幻城,那里……看见了……你和我。后来……”顾北慢慢将一路上所语道来,明明惊险的事,在她口中变得几分轻松,如果不是身在其中,也许她会洒脱的用说书的方式。

      停了半会,她迟疑了几秒钟,继续说下去,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轻松和洒脱:“祖州……屠苏和晴雪遇到了悭臾,我……你的计划中,他不能死,我救了他们……抱歉。他们应该在猜测你的身份,屠苏……他也许猜到了。悭臾的事,我让晴雪和屠苏不要说。”

      感觉到抱住她手臂紧了紧,顾北身后传来长琴低低的叹息声:“小北,那种情况…..你不去救也不会怎样。只要,你没有事,计划作废也算不得什么!”

      真的么?顾北微微垂下了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道:“可是,阿琴很在意啊!况且,我也不希望晴雪有事。况且,悭臾……”

      说完那些关于悭臾的事,她舒了一口气,长琴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猜不到。但悭臾,应该是让她把这些同时告诉少恭……她选择先告诉长琴,将选择的权利交到他的手上。

      “小北……为什么,不告诉少恭。你知道他是谁,也知道悭臾说的其中也包括他……”悭臾还是没有完全放弃他啊,他能不能奢望这是一种承认,他们还是彼此的好友。还需要坚持下去么?

      告诉少恭,一切提前结束,或是……罢了!罢了!

      悭臾做得已经够了,他还能在奢望什么?那些无条件的信任,那些无条件的接受,那些无条件的站在他的一侧,他已经有了。

      还要去要求什么?

      轻轻松开怀中的人,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帮她疏理那乌黑顺滑的发丝。觉察到顾北不自然的僵硬,他微微一笑,道:“小北,可是觉得我的手艺不好。”几乎同时,他感到顾北变得更加僵硬了。

      “呵呵!”低笑了一声,他疏理完顾北的头发,将她扶起正对自己,笑道:“小北,去告诉少恭,这是我希望他知道的。”不想说,你也想告诉他。不想说,你来选择……这是他的选择,和顾北没有关系。

      让她帮他做,他已经选好的结果,他做不到。选择是他做的,最后的一切也由他来背负。

      “你……”

      轻轻捏了捏,顾北的脸颊,看着她嘟起嘴表示不满。长琴笑了一声,忽然轻啄了一口,于是再次看见对面的人脸唰的绯红。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呵呵……

      顾北到达青玉坛上层时,少恭正在和百里屠苏合奏一曲,他一个用琴,一个用树叶,但配合在一起也并不觉得怪异。她安静的站在一侧,等他们结束后,只留少恭一人,才慢慢走过去。

      “你们合奏的很好听!”好吧!她真的找不到什么说的,特别是面对少恭的时候。

      少恭轻微的笑了笑道:“这也是我和百里少侠的机缘,小北喜欢,我可在弹一次。”

      顾北连忙摆手,她很想转身走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和少恭进行深层次的谈话,她实在不愿意,她宁愿去和一棵树谈。

      青玉坛上层的夜色,安静而清幽,似乎有虫鸣叽叽不已。顾北眼光转了一圈,默默让自己安心,她开始转述悭臾的话,当然稍稍有那么些修饰。她说的很快,心里觉得自己快比得上方兰生的语速了,几乎没有停歇。瞄了一眼,脸色几分凝重,几分激动的少恭,心下佩服不已。

      换做是她,根本就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终于结束了,她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眼角余光一撇,她身体一闪避开,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人,顾北心道,我真的不想和你分享你的心情。

      快去找悭臾,别拦路!

      “小北,我并未去过祖州。不若,你带我去,可好?”少恭振了振衣袖,面色凝重,似乎在回忆,似乎在确认。她能告诉他,同样会告诉另一个自己。况且,他们……

      只是,这件事于他而言万分重要,他必须亲自前去看看。

      “还是你觉得,我该找晴雪带我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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