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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相逢即是缘 ...

  •   虞山芳梅林深处靠近海边一侧,此时正值花期茂盛之时,一路上各色花种争相盛开,连带着吹来的风中都带了些许清香的味道,高大的树木轻轻摇摆,发出阵阵沙沙声。依山而流的溪水,汩汩作响,汇入一片莲花盛开的池塘。

      悠扬的琴声在山间徘徊,如袅袅青烟般飘散于空中,引得鸟儿欢舞;又如薄雾般笼罩于池塘之上,缠绕在花间,挑逗水中的鱼虾。

      长琴身旁,席地而坐的顾北,手里握着一束花枝,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悠然自得。忽然,她眼眼稍暗,随手将花枝扔向池塘中,“咚!”的一声溅起无数涟漪。

      两人同时转头向几步之遥的树下看去,几束风打转旋停留不前,树叶发出飒飒之声。长琴朗声道:“既是到了,又为何不现身?莫不是,喜欢专做暗中偷窥之事?”

      “太子长琴!”

      随着这句话落,风聚集成团,化作人形,赫然是曾经那停留于一女子身后的男子。

      “飞廉大神,真是好兴致!居然有这闲心来听我一介凡人的靡靡之音,难道不怕因此眷恋凡尘,逾期不归?”

      琴曲中夹杂着暗讽之音,在风中消散,长琴依然由自弹着,仿若身旁站立之人同他毫无关系。

      飞廉站于原地,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找来此处,是因为兰卿之事。而猜测此人身份,却是听了这琴曲,暗暗试探。没想到,对方既没反对,也没承认。能在这世间弹奏出此曲的人,除了当初洪崖境中的太子长琴,及上古部落中名为师旷的凡人,再无他人可想。

      师旷已然死去,怕是白骨都化成灰不见,几经轮回后谁知还能否弹奏出此样曲子。而太子长琴被贬为凡人,寡亲缘情缘,据说在瑶山已然被生生剥离魂魄,塑成上古凶剑。那么眼前之人,是太子长琴所化的剑灵?

      心中暗笑了一声,只要眼前之人不主动于天界为敌,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若真要做了什么,怕是伏羲绝容不下此人。

      哼!天界也不过如此,说什么人界糟粕,其实哪都不是一样。

      他转过身向顾北道:“姑娘所说约定一事,我日日琢磨,得了一些头绪,想来同我能世世寻到兰卿的转世有关,但其中详解却是无法推测。你说忘记了,非是不知道,还望记起之时能告知于我。”

      顾北眉间轻蹙,她倒是失误了,话中落下了漏洞,不过那个约定也可有用。她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如果我想起了,怎么联系你?”

      ……

      送走了飞廉,顾北放松的捏了捏胳膊,道:“你可真够冷静,我真怕你们打起来。”

      按住琴弦,断了琴音,长琴笑道:“小北可是对我没有信心。”他起身手轻挥,古琴消失不见。

      “啊!我……”顾北出口的话,被一声呼唤打断,她转头看去,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向这里跑来。

      “少恭,少恭!你在这里啊?我找你许久了。”

      少年站定,抬头一看,忽然伸出手指指向长琴道:“你…你……原来是你……”他突然快走了几步,风一般冲向长琴,却又在几步之遥处停了下来道:“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撞了我,害我接了那绣球。”

      “既是抛绣球招亲,公子接了绣球,那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是喜事。何来的害人之说?再说是你横冲直撞,碰到了我。怎得在公子口中变成了我撞了你?”长琴话里说的言之凿凿,但用衣袖遮掩了那明显的笑意又是为何?

      少年被长琴的话气得眉眼直跳,他嘴角一抽,指着长琴的手指一抖一抖,快速道:“什么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什么喜事?这分明就是强抢良家少男,坏人姻缘,盲婚哑嫁,乱点鸳鸯,胡乱配对,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佳侣不成,成怨侣。我都告诉他们最初接到绣球的人不是我,你居然跑了,不为我作证。要不是我,这会倒霉的人说不定是你!做人要耿直,负责,你最好去孙家解释清楚,做了他们的女婿,解除误会。”

      顾北揉了揉眼睛,她快要被绕晕了,这个少年好厉害,说话这般快,丝毫不留空隙。难道他都不用换气的么?看着这般娇弱,没想到肺活量这般好。呃!长琴那晚说的小插曲,难道就是指这个?

      偷偷瞄了瞄他,果然一副招花引蝶的模样。

      长琴闻言一笑道:“公子这话说得不对,这事只论结果,不问过程。既然最后是公子抱住了那绣球,可见你同那孙家小姐是天作之合,如此良缘,怎能说成孽缘?”他掩嘴轻笑,牵过顾北的手道:“何况,我心中有人。莫非公子非要拆人姻缘?”

      于是,顾北脸红了。少年手指抖了半天僵硬了。

      “小兰,莫要胡说,过来!”

      方兰生收回手,转头看向少恭,在转头看向长琴道:“明明不一样,为什么我会认错?哦!对了。”他扰了扰头,几步跳到少恭身边道:“这人琴曲听着同少恭有几分相似,我才认错的。少恭我们走。”说完拉着少恭的胳膊就向来路退去。

      少恭轻轻抽出被方兰生拉住的胳膊,向长琴道:“师先生,那夜匆匆一别,几日不见。没想到竟会在这野外偶遇,相逢即是缘,不知你们前去何方?若是方向顺路,我们倒也可以结伴而行。”

      方兰生一听,顿时炸毛,急急拉着少恭的衣袖道:“少恭,你这人总是心善。你不要忘了,我们此行是去找玉衡碎片。不能拉了不三不四的人来,说不好他们是故意等在这里,引诱你来的。”

      “小兰,休要胡说!”少恭难得声色俱厉立刻喝住方兰生,见他放了衣袖讪讪的站于一旁,才缓缓解释道:“师先生曾于青玉坛中小住,也颇懂术法,若是得他帮助,此事也算成了一半。”

      顾北正要上前,被长琴一把拉住,紧紧握住。他声色温和,彬彬有礼,向少恭道:“既是道友相邀,师旷少不得要跟着走上一回。”

      少恭眼神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神色莫辨。转身道:“二位请跟我走,江边船快要开了。”

      ……

      “咦!咦?果然是你!”等待等船之时,顾北身侧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她轻抿了嘴唇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向正在和少恭交涉的两人。风晴雪果然就在其中,见她看过去,高兴的向挥手。

      顾北展颜一笑,微眯了眼睛,几乎笑成两弯月牙。

      “真是难得小北高兴成这样,那日遇到的人就是这位姑娘。当真是一位难得的佳人,和小北倒也有几分相似。”

      ……

      顾北眉眼一松,长琴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她们要是都有相同之处,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不一样的人了。

      风晴雪三步两跳的蹦到顾北身边,拉起顾北的双手就转了一圈,高兴的笑道:“那天你都不说就走了,我还没有和你认识啦!我叫风晴雪,你哪怎么称呼?红玉姐说不用说阁下的,这么说没错吧?”

      顾北松开的眉眼再次眯成两条月牙,含着少有情绪波动道:“顾北,你叫我小北就好。我们上船!”说完,她拉过风晴雪留下众人一溜小跑。

      长琴看了看准备拉住她的手,空空如也,暗自轻笑了一声,转身慢慢跟在她们身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相逢即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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