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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   “派人?派人来还不是有多少都给你祭刀了啊!”低声嘟囔着,少年脸上写满了任性和不满。不过这一点他没有说错,这个时候来打扰湛沨,的确是有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会半夜突然造访,他也不知为什么。原本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顺脚就走到这里来了。似乎从一见面开始,他就对这个传言中死神一样的男子感觉好奇。
      或者,天性使然吧!何况对方是那个传说中冷血的男子!不过什么事情都应该有限度,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青龙神君不会不懂,所以绝对不会选择步步紧逼。如果那么做的话,这个男人搞不好真的会杀了自己啊!
      “好啦好啦,我回去就是了嘛,这么小气!”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振凌面前。
      突然的出现又突然消失,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啊!被突然到来的访客打断了沉思,刚刚那迷茫的眼神也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失殆尽,出现在世人眼前的依旧是冷酷决断的宇之神君振凌。
      魔界果然和天界和人间都不同,这里每个人看人的目光都是那样清澈。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那样明了。无论是西华还是厌恶都是不假掩饰的表现,而且对于不喜欢的,就光明正大的比个高下,力强者胜,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法则。或许这也是他们被成为魔的原因吧!
      不过有什么不好,这样的世界才更加单纯啊!
      看着即将属于自己的一方土地,湛沨眼中露出纯净的笑意。是真正的开心,没有任何掩饰。
      来到这里以后,他似乎变的更加喜怒形于色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种直率民风的影响了。不过鬼月和星河都说这样的自己才更加有魄力,真不知道当年母亲是怎么统率这样一批奇怪人马的。
      想着想着,少年的嘴角又挂上了笑容。
      “湛沨大人!”少女清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到是鬼月,湛沨礼貌的一笑。
      “大人,我们已经决定了,这次对你即位的考验就是天界上任的乐天——白虎圣女聆音!”
      “收服或者是毁灭吗?但是为什么是她?”少年眼中透出一丝锐利。虽然相对于魔界之前的掌权者,他的年龄和经验都算单薄,可是不同的是,在人世的时光让他的思维更加缜密。也因为人间关系的脆弱养成了他谨慎的习惯。
      算来前白虎圣女的力量应该不是最强的,若是说强,她或许还比不上那个女子!无论如何,力量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那么是因为她的独特吗?一个敢于反抗天帝的人!
      反抗?天帝?这其中似乎……
      看着少年眼中渐渐明朗起来的光芒,鬼月欣慰的笑了。未来的王果然是很出色,即使他不是成长在魔界也是一样!
      “那么,湛沨大人,从现在开始,星部会全力支持大人的行动!”星河单膝跪地,脸上满是对未来主人的景仰。
      “星君请起,全赖星君支持了。”湛沨微笑着搀扶起了星河。
      重新一次回到人界并没有间隔很久的时间。因为白虎前圣女是独自离开的神界,只是经过了天帝的默许,并没有任何正式的离任命令。如果严格算起来,她还是逃离神世的。这样的她,基本上不可能在神界停留。如果要在那里,就没有必要有那样的举动了。
      而身为神族的她,又是不太可能到魔界或者是浮世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人界。那里是与神世、浮世、和魔界完全隔绝的世界。虽然其间有蓬莱相通,但基本属于桃源般的世界。人世虽然辛苦,却不似其他地方险恶。
      恐怕当年的樱姬保留了这个世界的用意也在于此吧。樱姬是神世最混乱的时候出现的神女。那时的神世,在第一任玄女涅槃后经过了千年,已经是礼乐崩坏,国将不国。樱姬本姓姬,名为璎珞。传说中,她原本是黄帝的血裔,却因为那高贵的血统横遭灾祸,家破人亡。
      而为复仇,十年后再回神世的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也是玄女的后人。同时拥有这两种身份的人,无疑是那个已经无神的神世唯一的神明,她将是一切的主宰。
      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原本准备毁灭一切的她,最终竟然什么都没有改变,而把所有的可能留给了后人。而人界也是那时起,开始同其他世界严格隔离的。为的是不被浮世和神界所影响。说起来,反倒是魔界同人界之间的隔绝没有那么严格。
      传说中,魔界最初的王是一位俊朗的青年,他的王后是一个美丽的宛如樱花的女子。只是,在魔界所有的记录中都没有初代王族的任何记述。但是,只有一点,是无论在魔界还是神世都无法否认的,那就是他们的强大。他们几乎是魔界所有人的向往,那样完美,那样无暇!
      即使同样是人间,时空也是不同的。或许人类自己不清楚,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基本的常识。在经过蓬莱时,他仔细的寻找着乐神的灵气。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绿柳成荫,白沙漫堤。在那秀丽的湖水边,他终于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西方白虎乐神——聆音。
      果然是个秀慧女子。只是她眼中的那种神情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彻悟后的寂寞,是明了后的无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只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复又归于平静。
      “阁下不知有何贵干?”抱着琴的少女微笑,并没有反感的意思。
      “慕名而来!”湛沨微笑着。身后的星河和星部的成员却已经戒备深严,随时都做好动手的准备。
      “区区琴师,哪有微名,阁下见笑了!”女子没有丝毫的慌乱,脸上满是坦然。
      湛沨也不见恼,反而泛起了微笑。试想,眼前是连天帝都敢于反抗的人。视生命、权力都如同粪土的人,又哪里会怕呢?
      “小姐过谦。只是,便是这大千世界,知音者又几人呢?”
      “听者自知,何须人知。”
      “就未曾失望过?”湛沨笑问,神色间却已有了把握。
      “便是失望,那又如何。人本是人,又不是别人可以主宰的。”女子依旧浅笑,眉眼间却有了忧伤。
      “你太圣洁,这里不适合你,不是吗?”
      “我早已习惯。”
      “便是习惯,就不曾想过要让这琴声真正自由?”他问,波澜不惊。
      “自由?”她皱眉,却已心潮涌动。乐的自由,心的自由。她记得,很久以前,那位白虎部传说中的神君,也是所有白虎人心中的神曾经说过。只有真正自由的,才是属于自己的乐,也是属于自己的心。
      “你不曾渴望过吗?难道这一生都要为别人而活?”他拉住了她的手。冰冷,潮湿。这样阳光的面容下,她的心也是一样的死寂吗?
      “这世界真的会有自由吗!”声音已经不再平静,女子的眼中也不再如同古井。
      “不尝试去寻找怎么会知道呢?”
      “寻找?这个世界只有一处是我不曾去过的吧!”女子突然笑了,笑的坦荡,笑的释然。
      “是啊,小姐打算如何决定?”湛沨也笑了,同样坦荡,同样释然。
      “好,为了那份未知的希望,我跟你去。”微笑间,少女身影纵横,转眼已经站在了湛沨身边。
      这有如电光火石的一幕,让随同的人都惊讶不已。没有动用一兵一卒,甚至没有一句变色的话语。是天界圣女太过软弱还是未来魔君太过强大?星河知道,哪个都不是。只是因为个性的女子遇到了个性的少年,他们彼此理解罢了。
      理解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不是吗?
      跟随湛沨去魔界,就等于正式背叛神界。聆音不是不知道后果,只是在当年放弃了圣女身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如果真的遇到可以震撼自己灵魂的东西,就是舍了这条性命那又如何?
      在天界圣殿,她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如果这条性命不能为自己的心而活,以前做过的一切不就是真的没有意义了?
      完美的完成任务的湛沨没有任何阻碍的继承了魔君的位置。就连一向严苛的日君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任的王,果然是灵气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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