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福禄寿真的遇到福禄寿》茶叶罐

3、同一个屋檐下的见证

　　福禄寿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是啊！”
　　“那你怎么会跟鬼在一起？”黑衣男子问道。
　　“是他们养大的我。”福禄寿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
　　“不，人和鬼是不能在一起的。”黑衣男子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谁说的？”福禄寿也渐渐露出了他的不悦，虽然书籍弥补了他十八年的足不出户而得不到的知识，却无法弥补他在人际关系上的一些缺憾。
　　“我师父……”也许是看出福禄寿的疑惑，黑衣男子自觉地补充道：“我师父说的。”
　　“你师父？！你师父说的就对吗？我告诉你，你这是歧视！这是种族歧视！你知不知道当今社会提倡什么？提倡消除种族歧视！你活在当今社会去做着与当今社会的主旋律相反的事情，你不觉得羞耻吗？不觉得无耻吗？不觉得露齿吗？”
　　“为什么我要觉得露出？”黑衣男子疑惑
　　“为了押韵！”福禄寿一脸坦然。
　　“……不觉得。”
　　“那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要开始学着觉得！”
　　“为什么？”
　　“因为鬼也是有好坏之分的！你要捉鬼就去捉那些坏鬼，别来找我们这些好鬼的茬！”
　　“我们？”
　　“口误！口误！是别来找我身边这些好鬼们的茬！”
　　“可是，我师父说，世上的鬼要不是恶鬼，要不就是冤鬼，他们留在这世上就是为了找善良的人上身，做坏事。”黑衣男子说的认真，却惹怒了福禄寿。
　　“靠！你是还没断奶吗？张口闭口都是‘我师父说’你有没有一点自主意识啊！”
　　黑衣男子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不认同道：“我师父是男人，不能给我奶喝。”
　　“……”福禄寿败退。
　　“你师父是谁？”一直噤声的大福问道。
　　“空净门的门主，凌冷。”
　　“空净门？！”四福突然叫道，大福、二福和三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福禄寿来回看了看，不解道：“很出名吗？”
　　“不是很出名，”四福说道，福禄寿舒了一口气，“但是很著名，尤其是在鬼界和捉鬼界。”
　　“为什么？”
　　“因为空净门是捉鬼界最厉害的派别，同时也是鬼界最大的敌人。”
　　福禄寿想了想，道：“武林盟主级别的？”
　　四福的脸上僵了一秒，不自然道：“可以这么说。”
　　福禄寿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你叫什么？”
　　“庚辰。”
　　“咦，很好听的名字，我叫福禄寿。”作为□□的宵小鼠辈，还是要和白道大哥打好关系啊！
　　五福愣愣地看着已经开始互换姓名的两个人，怎么想也想不通刚刚明明还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怎么一下这变得这么快，这速度堪比神八升空啊！
　　“喂，你们还打不打？不打的话，能不能先把我的胳膊还回来？”五福忍不住开口。
　　福禄寿看了看掉在庚辰脚边的胳膊，捡起来扔给五福，随后道，“当然不打了，没看见我们这正在交流感情吗？”
　　五福将信将疑地接过胳膊，顺手按了回去。
　　庚辰偏头想了想，道：“如果你们肯去净地净化，我就不打了。”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一场僵硬，比五福刚刚按上，还活动不开的胳膊还僵硬。
　　福禄寿猛地跳了起来，气的哇哇大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呢？怎么就这么不知变通呢？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们！”
　　“因为厉鬼伤人，人人得而诛之！”
　　“滚你的厉鬼伤人！他们是好鬼！好鬼！我跟他们在一起了十八年，你看我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福禄寿见庚辰张口欲反驳，当下截住他的话头，“别跟我说是你师父跟你说的！我告诉你，你师父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眼见才能为实啊！”
　　庚辰摇摇头，道：“不，不是我师父说的，是我师父带我去看的。我亲眼所见，厉鬼想吃一个人，要不是我师父及时出手，那个人就死了。”
　　“……你师父究竟跟鬼有什么仇？”
　　“咳，据说，”四福插进来道，“空净门的祖师爷心爱的娘子爱上了一个含冤而死的鬼，然后抛弃了自己的丈夫，躲到了深山老林里和那个鬼相依相守。”
　　“……”福禄寿怪异地看着他，转头看向三福激动道，“他怎么知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三福：“……我记得你说过，我跟二福关系比较好。”
　　“所以呢？”
　　“所以我不知道。”
　　“……”福禄寿无言地转向四福。
　　“因为我走的是智慧型路线。”四福骄傲地说道。
　　“……”福禄寿转头看到庚辰也是一脸的无语，顿时心中无限地感慨道：果然还是同一个物种的思维比较相像！
　　但感慨还没完，就忽然想到庚辰刚刚说的话，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一个好主意，“庚辰啊，我说过，眼见为实，你也同意对不对？”
　　庚辰疑惑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事实说话！你留下来住两天，看看他们究竟是好鬼还是坏鬼，怎么样？”
　　福禄寿的话一出口，就吓了五个鬼一大跳。
　　那可是捉鬼师啊！
　　那可是著名门派的捉鬼师啊！
　　那可是著名门派的门主的关门弟子啊！
　　你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羊圈里放进一只老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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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鬼现在只能吧希望寄托在希望那只老虎太笨，自己根本不想进来上了。
　　但事实证明，幻想终归是幻想，庚辰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它。
　　庚辰说：“好。”
　　五鬼：“……”

　　其实，对于庚辰的入住，真正高兴的只有福寿禄一个人。当然……整个宅子里除了庚辰外只有福禄寿一个人也是这次评判的重要，也是唯一标准。
　　但不可否认，福禄寿的兴奋之情完全是发自肺腑的，这点从宅子里吵闹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
　　“阿辰，你是你师父养大的吗？”
　　“是。师父说我是孤儿，他是爱河边捡到我的。”
　　“啊，是河边啊！其实，我也是孤儿，但大福是在孤儿院门口捡到我的，他说是我父母把我丢在那里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倒霉了，而且还总是连累身边的人，我父母是在无法忍受我了，就把我给丢出来了。”
　　“为人父母不应该这么做。”
　　“可是他们已经这么做了，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是大福把我捡回来，我可能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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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有孩子我绝不会这么对他的。”
　　“嗯，孩子吗？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呢！”
　　“为什么？人到一定岁数不是就会有孩子了吗？”
　　“我怕在连累别人，大福他们是唯一不怕被我霉运连累的……鬼，所以只有他们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也不怕。”
　　“什么？”
　　“我说我也不怕被你的霉运连累。”
　　福禄寿愣了愣，随即高兴地扑过去，“啊啊啊啊啊，阿辰，你是说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庚辰接住突然扑过来的福禄寿，无奈地点头，“嗯。”
　　“啊啊啊，阿辰，你太好了！对了，说实话，你知道怎么才能有孩子吗？”
　　庚辰皱了皱眉头，偏头疑惑道：“不是到了一定岁数就会有了吗？”
　　“当然不是，要有孩子应该是要这般这般……再那般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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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一旁的五鬼听着自己小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坏……哦，不，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别人家的小孩上生理卫生课，满脸的纠结。
　　“我们这样……好吗？”三福艰难地开口。
　　“我们做了什么？”大福冷静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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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觉得有些不妥啊！
　　三福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小寿这样……好吗？”
　　“普及常识，哪里不好？”大福再次冷静地反问。
　　“……”
　　虽然两件事分开看确实没什么不好，但为什么合起来看就这么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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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阿辰，你喜欢吃什么？我叫三福出去找。”
　　“为什么要叫他出去拿？”庚辰皱眉。
　　“因为昨天是二福出去找的晚饭，今天该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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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寿，我们在你心里就是送饭小弟的地位吗？五个鬼在心里同时腹诽道。
　　“他们除了找晚饭还找什么？”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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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除了送饭小弟外还兼职运书小弟吗？五个鬼再次在心里同时腹诽道。
　　“我是说，他们出去找晚饭，怎么给钱？”难道鬼也能给钱？
　　福禄寿和五个鬼同时愣了愣，随即，五个鬼的心同时提了起来，而福禄寿的心去沉了下去，“我们没有钱。”
　　“……”
　　福禄寿低着头，不敢看庚辰的脸色。好像……偷窃，在一般人眼里都是坏事，“那个，”他有些难过地开口，“他们都是为了我才去偷拿晚饭的，如果没有我，他们不会去偷窃的，所以……你别怪他们，他们真的是好鬼！”
　　“小寿！”
　　五个鬼同时冲了出来，紧张地与庚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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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福禄寿记得他问过大福，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他们，他记得大福当时的回答是：“小孩子心净，眼才净，所以能看到我们。你当时还小就被我带了回来，因此没有机会让你的心变得脏，因此一直能看见我们。记住，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的心变脏，因为那样……你就永远都看不见我们了。”
　　从此以后，福禄寿做什么都不做坏事，拿了谁家的东西，等那家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时就会得到应有的帮助。
　　像是买菜的王大婶家的小孩被高考折磨的想自杀时就会在第二天看到书桌上摆着自己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数学题的答案，步骤详尽的让人一看就懂。
　　又像是修理电器的李师傅家的电脑总是中上各种病毒，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电脑里被按上了一个杀毒软件，能够有效地杀死电脑里所有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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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零总总算起来福禄寿做的好事和他每天从别人家那里拿的东西也差不多了。
　　但是，福禄寿知道这件事，五个鬼知道这件事，可庚辰不知道啊！
　　他要是因为这件事说五个鬼是坏鬼或者说福禄寿是坏人，那可才是真正的冤枉死鬼了。

　　但庚辰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飙，他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只是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无赚钱？”
　　福禄寿愣了愣，恍然道：“我没有身份证。”
　　“为什么？”
　　“因为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后来又被大福他们收养，我的户口登记可能已经被改成死亡了，所以说，我现在的状态可以称之为……黑户，如果要去工作挣钱的话，是需要身份证明的。”
　　“……”
　　福禄寿看着庚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白拿他们的东西的，”庚辰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了过来，福禄寿顿时觉得心跳一顿，更加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我会帮王大婶的儿子做数学题，给李师傅家的电脑杀毒，替孙大爷研究棋谱……”
　　福禄寿慢慢在庚辰的目光中消音，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庚辰的怒火。
　　“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吗？”
　　咦？
　　“我明天带你回家，说你这是几年都是我父母在养，现在想给你办个身份证，他们会同意的。”
　　“真的？”福禄寿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光芒，比净化之光还要更加纯正。
　　“是的。总是偷拿东西是不对的。”
　　“但是……”光芒并没有停留太久，“我被丢的时候才四岁……”
　　“？”
　　“所以……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福禄寿哭丧着脸说完。
　　庚辰刚要皱眉，就听大福插了进来道：“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不要这么对我……都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