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Dream•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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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語ちゃん，おやすみ～♪（晚安。）”
[二]
——“Re-born！！”
前田千语勒紧了肩膀上的书包背带，听到这尤为喧哗的一句宣告词，行进的步伐略顿片刻。但她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所处的方位，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身旁巍然伫立在校门的风纪委员们，而后敛起眼眸，放缓了脚步走进並盛中的大门。
空气里隐隐有花开的芬芳，和独特的，来自年少孩子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青春的味道。欢笑声在透明的介质中无目的地乱窜，忽远忽近。
恍如隔世。
千语使劲地吸了几口空气，把自己的肺给填得满满的，然后缓慢地吐出。十年前的……空气啊，没有血腥味污染的空气，理所当然的美好。
身后的脚步声越发清晰起来，一个肉色身影脚步踉跄却迅速地擦过千语向前冲去，明亮的橙黄稍纵即逝，身后掠起的尘土趁此纷纷扬扬。
一双黑色的大眼对上了千语的棕色眼眸，千语似笑非笑地颔首，对方的嘴角煞是勾起高深莫测的弧度，然后混杂在越发浓重的尘土里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呵呵。】千语精神世界传来叮咚清脆的笑声，就像有人正凑近她的耳旁细声低语，却经由无数次反复聚拢变得响亮，【眼神激烈。还以为你会和他打起来呢……】
前田千语眼眉一跳，随即压低了视线，看着裙摆下的腿前后摆动，鞋尖在地上踢出细腻的灰尘，下一秒又融入无尽的光影中。
【我不会和他打起来的。】千语喃喃道。
【那是最好。】那个声音骤然变冷了声线，声音也变得近乎飘渺，【虽然不想对你讲什么扫兴的话，但是，你必须清楚，你不属于十年前的他们，每一步错都会导致全盘尽输。】
放空了一瞬的眼神立刻凝聚，前田千语握紧了手，同样压低了声音，【嗯，我知道。】你看这小小的，仿佛一掌就能完全包裹着的拳头，谁也不能猜测到其中的玄机是如何的庞大。
【还有……】
前田千语松开了拳头，继续依着不息的人潮走动着。纷杂的声音统统都被隐形的纱网过滤掉，耳中此刻格外静谧。就好像热闹是别人的，不会打扰到千语分毫。
【……请好好享受未来的十年吧。】脑海中的声音砸下一地脆响。
——呐，你听到开始的声音了么？
——现在，我听到了。
[三]
“Ciao’su~”
也不记得是多久之后了，大概也只是在那个眼神交汇后的几个小时吧，这个一身黑色打扮的婴儿就拦截下她在某个楼道口。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朦朦胧胧地浮动着一层金光。
“嗯……Ciao。”阿诺科巴雷诺——彩虹之子Reborn啊。你知道他，他却不知道你的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
犹豫了一番，前田千语走近了他几步，然后蹲下自己165的身子尽量平视他。千语轻抿住嘴唇，等待着接下来Reborn的口头轰炸。
“哼。”Reborn右手衔住宽大的黑色帽檐，在灰色阴影下的神情不知如何，但他很快略微抬头，嘴边旋出一抹笑容，墨黑的大眼里空洞却深邃。千语的嘴唇越发地抿紧了。
“前田千语。”厚重的光线聚拢在Reborn身上，一层一层，模糊却温和，“有兴趣加入蠢纲的家族么？”他似乎看了千语一眼，手慢慢放下，不急不缓地补充道，“黑手党家族哟~”
Reborn的声音清冷，仿佛在片刻之间便已筑造了一座厚实的冰桥，搭在千语心口上，不断有寒冷的气流包裹住温暖的心脏，引起她一阵颤栗。
前田千语逐渐把紧抿的唇放松，眼中忽然沉淀下浮躁，棕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和火焰相同的温暖光芒。她缓缓拉动沉重的嘴角，说，“好。”
于是，这出为期十年的演出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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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阿语，这道题我有些苦恼呢！”位置在千语后桌的宫本绘随手拖了把椅子，拉到了千语的桌旁，手中的本子顺势压在了千语桌上，扑扇着眼睫看向前田千语。
千语对上那双澄澈的烟蓝色眸子，偏偏就没话可说，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把本子拉得更近些，看着这一个个标注出来的题目开始思索。
而得到默许的宫本绘嘴角咧开笑容，眼眉弯弯，眼中的光芒比方才更甚。宫本绘径直坐在了刚搬来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俨然已经开始思考问题的前田千语，耐心等待着。
【其实你这么多年都没变，一直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声音中融进了不屑，清晰无比地在千语的脑袋中炸开。
【闭嘴，青川岚。】前田千语短促地回话后，就屏蔽了精神连接。
——‘阿语的话，都可以哦～♪’
亮晶晶的白色头发，弯起的眼角，硬朗的侧面线条。空气中的甜腻迅速泛起泡沫，一点一点，都融化成为了亮晶晶的白色。
前田千语的注意力被自己强行地拉扯回来，刚才阿岚的话让她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东西。千语低叹一声，随后温柔的声音倾泻而出，“宫本さん——”
话还没说完，就被闪闪发亮的眼睛给噎住了话语，前田千语迅速绕着舌尖，“怎么了……？”
“你讨厌我么？”宫本绘眼睛里沾了氤氲的湿气，变得湿漉漉的，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千语，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我可是很喜欢阿语的！”
喜欢？……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么？千语心上痒痒地发烫，又因为骤然的温度而有疼痛感顺势蔓延。
“……咳，刚才好像有什么奇妙的东西跑出来，阿语不要介意啊。”脸上是绵软的笑意，宫本绘手指挠着脸侧。她的身后有光，脸颊的白色茸毛勾勒出一道道弧线。
时间变得好安静，好平和。前田千语的眼中闪动起了光芒，摇曳在棕色中，把颜色渲染得深浅不一。这样子的生活，也只有现在了吧。
……或许，连现在都保留不住了。
“这位是转学生。”老师身后跟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银发、绿眸、不羁、金属挂饰，一切统统都指向了一个人，狱寺隼人。
咔哒。
终于……前奏终结。
[四]
——十年的时间，有多长呢？
——是3650天，是87600小时，是5256000分，是315360000秒。
十年后。
“库洛姆，能帮我拉下拉链么？”前田千语反身站在镜子前，看着背后遗落在腰际的拉链和雪白的一片背肌，又苦恼地看向站在一旁穿着黑色套装，站了很久的库洛姆。
“哦……哦！”库洛姆紫水晶般的眼睛扑扇了一下，然后拿起小小的拉链，一点一点往上送，把雪白都锁在张扬的金色里。
“千语姐……”库洛姆小小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换衣间里回荡，千语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库洛姆，“嗯，BOSS让我带话说……”本来一直低着的头迅速抬起，脸上带着熟悉的担忧神色，紫色眼睛像遗失了一整条银河在里面，“万事小心，不用勉强。”
“……”前田千语看着神色凝重的库洛姆，霎时间不能言语。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大家，大家怎么都这么善良？其实我是个，一个不折不扣混蛋啊。
半晌，千语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嗯，我收到了。”
前田千语别过头，使劲地咬住下唇，用力地憋住心中蕴藏了很久的歉意和感动，努力地忍住、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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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中途我会来找你哦，啊语～嗯，顺便稳固一下那个。’白发男子的声音透过电子音传到千语耳中，波浪起伏的话语流窜在空气中。
脚上的高跟鞋硌得千语难受，走起路来虽然还算自然，但是小腿已经涨到不行。前田千语蹙眉停住在餐桌前，盯紧着那个正端着酒杯，虚伪着笑容，微微有啤酒肚的男人。
那个人是这次的目标。休•霍金斯，涉嫌毒品和人体器官交易，情报表明他会在一些宴会的后半部分公开展览战利品和交易。而更详尽的情报说，就是此时此地，所以她就来了。
“哇哦，没有人教过你怎么监视目标么？”低沉却极其有张力的声音就在千语耳边响起，千语分开了一些注意力看向来人，“き——云雀……先生？”
一身黑色西装和紫色衬衫，虽然紫色很挑人，但是在他身上却仿佛量身定做一般合身。黑色的短发紧贴，向上挑起的凤眼格外魅惑。只见云雀恭弥拿起桌上一杯酒，递给了千语。
前田千语迅速领悟，伸出右手准备接过，但下一秒却紧抿嘴唇，再迅速开口，“Kiss me.”千语左手自然地抚上云雀恭弥白皙的左脸，然后闭上棕色的眼眸，够上云雀慢慢低下的头，吻了上去。
云雀恭弥皱起眉，发现目标人物正扫过来的眼神后，配合地闭上了眼。他们最多只是嘴唇贴嘴唇，但在这片觥筹交错的环境里，却是唯一安静环绕，恬静的地方。
“他转过头了，前田千语。”
千语因为这声音瑟缩了一下，战栗地睁开眼，看到云雀恭弥正勾起嘴角看着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
“不好意思，云雀先生……”尴尬地收回左手，前田千语眨巴着眼睛移开了视线，重又看回目标。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云雀恭弥好整以暇地看着千语，千语又瞟了眼目标，确认他还在，然后说，“特殊能力罢了。只要我说，那人就会做出相应动作……这样的能力。”
“哇哦。”云雀恭弥微微眯起眼睛，笑容慢慢扩大，“如果好好用，也是个好的战斗力。”他缓缓总结道。
“嗯，但目前我只会不入流的枪法，勉强自保而已。”前田千语眼睛锁定霍金斯，对云雀说，因而没有看到云雀眼中一闪而过的探究。
“说起来，云雀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前田千语转过了头，看向比穿了高跟鞋的她还高了整整一个头的云雀恭弥。
“已经确定了，是霍金斯的一个小家族干的。”云雀恭弥淡淡地回答。
所以来……咬杀？前田千语想起来这个彭格列最强男人的口癖，然后右眉轻挑，打心里同情那个即将被咬杀却浑然不知的霍金斯。
“Ciao，阿语，真是巧呢～”一身显眼白色的白兰不知何时出现在千语身后，千语迅速转身，惊讶和惊恐揉和在一起。
一旁的云雀恭弥敛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探究的目光在白兰身上停留几秒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啊拉，这不是彭格列的‘孤傲的云’么？”眯起的眼睛从云雀身上晃回了前田千语的身上，“难道说，你们正在约会么？”
“……”前田千语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表演的人，明明是他事先都知了的事，却还能一脸惊讶溢于言表的样子。
“这可不行哦～”白兰睁开紫罗兰色的眼睛，气场泄露，“阿语可是我的人啊……”说着，手臂搂起千语就走。
“你，是谁？”千语听到方位已经变成身后的云雀问道，云雀嚣张的口吻让白兰的笑更加没心没肺。
——“我是白兰。白兰•杰索哟～♪”
[五]
前田千语捧着一大摞资料，想着沢田纲吉，那个当年有点废柴，现在却自有气韵的青年，今天对她说的话。
——‘其实我一直希望，千语さん不仅仅是一名侦查员，而是成为战斗力的。’明明是BOSS却还是对人用着敬称，微笑的时候也是那么温柔，眉眼之中看不见一点黑手党的影子。
真的是……差太多了。
和白兰相比。
转过一个拐角，低着头的千语径直地撞上了一个人的背。不止脑袋疼得很，手中的文件也散落了好几张在地上。
“啊拉，这不是阿语么？”山本武似乎十分意外地看到千语，不禁出声。大概是因为中学里千语帮过他很多，所以称呼都是更加亲切的‘阿语’。
前田千语连忙抬头，第一个看到的并不是山本那张元气满满的脸，而是云雀转过来悠然看着她的脸。
自从那天过后，好像一直能见到这位孤傲的云的身影……
“啊，对了，刚才听阿纲说的事，我会来辅导你的。”山本笑了笑，金棕色的眼睛里有好多东西共同沉淀下来，讲不清道不明。
“好。”千语还以微笑，允诺下来。
【看来……你已经不能再久留了，他们，不，云雀恭弥这家伙应该已经发现了。】青川岚好心提醒，【不过马上就要成功了，真是可惜啊～】
【真的……可惜掉了呢。】本来以为还能多相处会儿的……前田千语的目光中一片柔软。
前田千语喜欢云雀恭弥，这是十年前的十年前就确定了的东西。
说起来，那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在任务的过程中，因为千语还不知道火焰，所以节节败退。一颗子弹，实在是不能用来匹敌死气之火。所以大大小小的伤，遍布全身。
然后，他就来了，轻松利落地解决了一干人等后，只留了个眼神给千语，就消失无迹。尽管如此，千语却时时刻刻都记得那个眼神，直到白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白兰刚拿到玛雷戒指，正在召集同伙，意外地发现千语，千语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救了回去。在白兰的公寓里呆了几个月后，千语学会了许多技能，也发觉了许多潜能，比如说火焰，比如说特殊能力。
千语曾对白兰提起过这个人，马上，白兰就笑眯眯地告诉她，‘那个人可是彭格列的最强哦。不过我很吃惊，阿语居然也会一见钟情。本来以为阿语会更适合细水长流的那种呢～’
其实……如果把那个时候和现在加起来，也许也就是白兰口中所说的‘细水长流’了吧。毕竟，已经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呢？
——至少能让两个不认识的人互相认识了吧。
前田千语一直、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
[六]
“阿语，十天后我就打算开战了哟。”白兰逆光站着，身上白色的制服衬得他整个人尤为修长文静。
“为什么要……”前田千语锁紧了眉头，棕色眼眸中像一下子打翻了墨汁，眼光都黯淡了好几分，“告诉我呢？就不怕我会告诉彭格列的他们么？”
“我相信你啊，阿语。”白兰翩然转过身子，眼睛眯成一道严实的弧线，让千语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虽然说即使是睁开眼，千语也不见得能从中读懂些什么。
【信任究竟是有多廉价呢……】
信任究竟是有多廉价呢……
这是青川岚和前田千语一刹那间达成的共识。
回到彭格列后，前田千语做出了一个决定。
‘扣扣。’
短促的敲门声。前田千语敲响的是沢田纲吉的门，她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千语实在是不愿意狠下心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战争打得措手不及。
而当千语诉说完一切后，那个温婉的青年只是面色沉重地说，“知道了。”就再没了下文。
——呐，绝望的意思，就是这个吧。
——你信任他，他却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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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连绵不休的征战，血流成河的街道，惨无日光的天空。
目前，死伤无数。
因为前阶段接受了山本武的特训，所以此时的前田千语也算作一份战斗力，站在了这场战争的最前线。
“前田，如果不行的话，就退到后线去。”同行的是彭格列的岚，狱寺隼人，“本来的你可不是战斗力，前3个小时的消息还不是个教训么，怎么还要扯进来？！”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意外地让千语心头一热。
想来，青川岚也曾经这么评价过他，‘虽然面相很凶，但也遮掩不了他内心的柔软。’
而那个‘前3个小时的消息’指的是：
大家的亲人都有下落不明或发现死亡的，比如山本武的父亲离世，当年一个班的同学零零落落也都逝世了，包括那个活力的宫本绘。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所有人神情肃穆。
谁都想不到的，都发生了。
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都只会是想不到的想不到。
秋风瑟瑟，不时而过的风根本吹不走盘踞在心口的害怕，反而徒增畏惧。前田千语握紧了手中的枪，警觉性猛然提高，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杀了。
走在最前端的狱寺停下了脚步，眉峰紧紧聚拢，翠绿的眼睛里盛满了视死如归的觉悟。“来了。”话语刚落，他率先迅速开匣，系统C.S.I快速展开，为众人抵挡了几枚流弹。
小组里的人们都抓紧这个时间开匣，各种匣武器装配在身上，做出漂亮的回击。千语没有匣武器，因为她的火焰压根没有被彭格列的大家知晓过。
“很好，大家就这么一鼓作气为十代目拼命吧——！”狱寺隼人的话语毫无疑问增添了众人的气势，只见大家的攻势又猛烈了许多。
“呵呵，彭格列的大家还真是拼命呢……”清脆的童声从背后响起，眼睛甚至还没看清楚，小组里的许多人就都鲜血四溅，毫无生命气息地倒在了地上。
而正面的袭击并没有终止。
前后夹击，该如何是好？
前田千语看了眼仍在顽强抵抗的狱寺，眼中的觉悟也闪起光芒来，刚准备抿起嘴唇，就听到那个声音说，“你这个背叛白兰大人的彭格列，我是不会留你到最后的！”
千语感觉身体上破了一个大洞，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就像生命在一滴滴地流淌而去，再也回不来了一样。抵抗不了这样疮痍伤口的千语不堪重负地倒下，眼前视野逐渐模糊起来。
“援救很快就到了！”狱寺大声的叫声和那个尖细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共同消失在了千语的耳中。
一个纤长的墨色身影从对面无尽的街道中出现，他浑身浴血，却潇洒凌然，手中的浮萍拐隐隐闪着光芒。
他步伐稳健，应该是没受什么伤吧？
他可是彭格列最强啊……
千语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直到视线发白，接着很快就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中。
——真好……
——你还活着，Kyoya。
在进入黑暗之前，千语微笑着如此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Dream•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