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神清》旧梦，醒不来

35、在一起

　　不管人心如何纠结，日子还是要过的。
　　但是有心人便会发现，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
　　奈良鹿丸不一样了。

　　——奈良鹿丸对前田清有意。
　　这是熟识他的人都看在眼里的事。

　　奈良家的男人从来都是怕麻烦，对什么事也都兴致缺缺，唯独遇上了在意的人，才会显露出几分不同来。就是因为平时溢于言表的散漫，这几分不同才格外明显。

　　而如今，虽然见面仍然是打着招呼，但是奈良鹿丸却刻意地在营造出一种疏离感，仿佛想要一点点地疏远前田清。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前田清，似乎也并不在意。执行任务，酒馆小酌，和平时别无二致，当然，胃口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这让某些有心人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猿飞阿斯玛是一个有心人。作为“猪鹿蝶”指导上忍的存在，他是第一时间发现奈良鹿丸不对劲的人。在他眼中，这个男孩尽管平日里一副懒散的样子，看上去也没有少年该有的热血，可他对生活的态度还是积极的，和前田清熟食之后，似乎是产生了某种动力，对忍者的训练也开始重视起来。

　　现在，他分明感受到了少年身上的烦躁之意。
　　对于一向云淡风轻，心态比谁都要好的奈良鹿丸而言，不要说稀有了，简直是让人闻所未闻。

　　猿飞阿斯玛在一次任务结束以后，单独留下了奈良鹿丸，想要进进导师的义务。
　　“鹿丸，这些天，你好象有些不对劲。”
　　随意地坐在草地上，他有些委婉地提出。

　　“阿斯玛老师，你什么时候转职成为心理医生了。”
　　少年耸拉着眼角，说出来的话语似讥似讽。

　　猿飞阿斯玛噎了一下，暗自想着自己是成年人，应该在后辈迷茫的时候拉他一把的，随即又清了清嗓子，“鹿丸啊，我知道你一向独立，但是有些事，总放在心里，一个人也是不好过的——”

　　“老师，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不如说出来，你也能为我参考一下。”奈良鹿丸斜着眼，瞥了一眼猿飞阿斯玛。

　　被鄙视了，绝对是被鄙视了。猿飞阿斯玛在心中暗叹，唉，为什么，他的徒弟一个个都让人不省心呐。一个只对吃感兴趣，一个只对宇智波佐助感兴趣，原本应该最让他安心的一个，却比另外两个人加起来都让他烦心。

　　不过，也难怪。
　　秋道丁次也好，山中井野也好，都是内心比较单纯的人。
　　而奈良鹿丸，一向成熟，心思也就愈加难测。

　　“少年啊，对于喜欢的女孩子，可是让主动一点啊，像你这样不冷不热，迟早有一天他会和别人跑了的。”猿飞阿斯玛用打趣的口吻点出了症结所在。

　　“你是在说自己么？快三十岁，还没有成家的老男人。”
　　本就烦躁，偏偏猿飞阿斯玛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奈良鹿丸的毒舌也是十分可怕的武器。

　　“我们现在在谈你的事，鹿丸，认真一点。”
　　被揭了老底的近三十岁的老男人面子挂不住了。

　　不认真的家伙明明就是老师你吧。奈良鹿丸心想。
　　“阿斯玛老师，不必担心我。”
　　“过些日子就好了。”
　　毕竟是关心自己的长辈，奈良鹿丸难得袒露心声。

　　“老师，我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和大家眼中的天才——宇智波佐助比起来，恐怕我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就是很自我呐。”

　　“我是真的，很讨厌脱离自己掌控，难以预测的人与事。”

　　“却又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奈良鹿丸的神色很平静，淡然至极，这让坐在他一侧的猿飞阿斯玛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孩子此刻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看破了红尘百态，出家为僧的僧人！

　　“——但是现在，我想，是理智应该回来的时候了。”
　　奈良鹿丸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阿斯玛老师，我再不回去，母亲可是会很生气的。”

　　突然起来的转折，让猿飞阿斯玛反映不能。
　　当他回过神来时，只能看见少年有些消瘦的背影。
　　——苍凉而寂寞。

　　好像历经世间百态，已经心如止水！
　　喂喂，鹿丸，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眨眼间，日子又过去了许多。

　　被新上任的五代火影压榨了许久的神清，终于得到了一个完整的休息日。
　　在和御手洗红豆约好后，她用变身术再一次大摇大摆地进了居酒屋的包厢。

　　这些时日以来，其他的本事到没有长进，唯独查克拉的量随着身体力量的完全恢复而有所增长，变身术也能够比往日维持地久了许多。

　　但今日的神清也略显烦躁，喝下去的酒比平时多了许多，就像是一心想将自己灌醉一样。
　　神经一向大条的御手洗红豆都察觉出少女的心情恐怕不是很好，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

　　自己的事情，别人再多说，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大蛇丸叛逃之后，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一想到那个人，身上留下的咒印就一阵发痛，像是烙铁印在身上一般。
　　不知不觉间，她也灌了许多酒，很快便醉了。
　　神清发现的时候，她已趴伏在桌面上，说着呓语，
　　——老师、老师。

　　送御手洗红豆回家之后，神清发现自己将钱包和钥匙都落在了包厢里。于是，便又回去取。居酒屋的老板和她是熟识，早就帮她收好，等着她来取。
　　道谢之后，神清便向门外走去。
　　此刻，被母亲赶出家门，来寻父亲的奈良鹿丸，迎面而过。

　　“好久不见。”
　　神清眯着蓝眸，笑意莹然。
　　这倒不是什么客套话，在中忍考试中，唯一一个成为中忍的奈良鹿丸，这些日子也是十分忙碌的。任务虽不能说是让人手忙脚乱，但是和之前的日子相比，也是天差地别了。

　　“啊，好久不见。”
　　奈良鹿丸懒散依旧，但有些东西，确实和以前不同了。

　　无视心中的黯然，神清的笑容丝毫没有破绽。
　　笑容于她，已是再容易不过的伪装。

　　然而，对这敷衍一般的笑容。
　　奈良鹿丸仍是被激起了火气。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刻，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在你的心里，奈良鹿丸到底算什么。”

　　从前，你的心里什么都没有。
　　后来，你的心里装下了一个早川空。

　　在木叶的村口，阻止了你的那一刻，我以为，你的心里已经有我的存在了，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为此而感到快乐。

　　但是你的行为，却再一次地打击了我。
　　我想问，奈良鹿丸，他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这世上，除了傻子，根本就不会存在感情迟钝到如此的人。
　　奈良鹿丸知道少女不笨，甚至有时候，聪明得过分。

　　迟钝，是她表现出来的。
　　——不想去回应，所以才表现出如此得迟钝。

　　笑意微敛，神清径直走出了居酒屋，步履没有一丝一毫地紊乱。
　　她可以继续装傻，但是此刻，她却不想这么做。

　　她不是傻子，少年那样近乎直白的表现，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也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真心真意地喜欢。

　　但是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再喜欢，都比不上在一起呐。

　　夜兔，是身上流淌着随时都会失去控制的战斗欲望的种族。
　　她曾经，差一点就杀死了自己亲人。
　　说不定，在某一天，她就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对于这样的人，“在一起”太过奢侈。

　　纵然少年有千般好，纵然她有一些喜欢他，但她仍然不会给他一点机会。
　　她以迟钝为伪装，盼着少年能够醒悟。

　　没有人喜欢一直付出，而没有回报。
　　更没有喜欢，随时为某一天的无法抑制的心痛而准备着。

　　奈良鹿丸是个聪明人。
　　所以，他该知道，什么人，应该放弃。

　　奈良鹿丸，这些天来，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如果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我宁愿让这份感情终止在这一刻，因为，我会恐惧，恐惧在未来，无法承受的痛苦。
　　这就是你的心声吧。

　　所以，不要再问了。
　　——“在你的心里，奈良鹿丸到底算什么。”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