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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   小黑和大白,是两只生活与作息时间都很规律的狗狗,每天两顿主餐辅以适量的零食,如果想要额外的食物,大白只需适当卖卖萌就好,就连不好说话的凌云,都拿它们没辙,可是今天晚上,小黑和大白的睡眠质量有点不规律。

      小黑好奇的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墨色的眼球闪闪发光,大白葡萄色的眼珠同样熠熠生辉,四只溜溜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只是一味盯着主人和刚来不久的房客舒辰。

      这是第一次,夜晚中房子里所有的灯全开,黄色的灯光聚合在一处,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太阳光,令人恍惚的觉得,白日的太阳,正在房子里面游荡,可是此刻,却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穿着睡衣的舒辰正揉着眼睛,站在一楼大厅中央,沈修斜坐在沙发里,虽说是从仰视的位置看他,但眼中那抹攫人的精光,令舒辰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能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么?”

      冷漠的声音从沈修口中吐出:“你觉得你有立场和我谈这个?”

      看到沈修不善的眼神,舒辰将快要说出口的‘当然有’给咽了回去,故作淡定的问:“怎么了?”

      还敢问‘怎么了’,这明显就是在装糊涂,满屋子里都是明晃晃的证据,到底是何种心理素质的人,才能这样厚着脸皮问出来?

      一时寂静,两人无话,小黑和大白歪了歪一大一小两只脑袋,见没什么意思,回了自己的房间,空留下舒辰和沈修,继续沉默。

      只有时钟滴答滴答不紧不慢地走到凌晨两点,先熬不住的是舒辰,斜身倒在沙发上,真是柔软的像云彩一样,舒辰随手扯过一只抱枕抱在怀里,打算不理浑身散发冷气的沈修,接受睡神的召唤。

      脸上的触感再度传来,这次知道了是谁,舒辰想也不想就挥开,大概是在屋子里待了一段时间,已经没了从外面带回来的冰冷气息,但直接的皮肤相触,仍令舒辰觉得不适应。

      这样你来我挥了四次,舒辰终于怒了,瞪大眼睛本想张口斥责,却没料到沈修原来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沙发很大,他抱着抱枕躺在稍里的位置,而剩余的地方,足够沈修坐下。

      “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这样说着,舒辰想要往后退,可身体也就挪了几厘米,便到了沙发的最里面,再也不能更里了,舒辰用抱枕隔开他们两个的距离:“离我远一点!”

      不看到抱枕还好,视线瞥到抱枕,沈修的眉间似乎建造了一座绵延的万里长城:“这又是什么东西?”

      “抱枕啊,”舒辰举起抱枕晃了晃:“你不会是连这个也不认识吧?”

      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当然是抱枕没有错,但就不能选个普通的图案?

      “谁允许你买这种图案的抱枕,还有,这个房子里的东西、我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你弄的?”

      “当然了,”舒辰毫无愧色:“是你说我可以随便的。”

      “我指的是钱。”

      “是么?”舒辰笑:“那是我没有领会好精神,不过也没什么啊,反正都是用钱买的东西,这样不是很好么,你家不是白色就是黑色,不觉得太单调了么?”

      “所以你就在我房间里摆上各种类型的蛇偶玩具?”

      “我找了好多家呢,”舒辰掰着手指头默默数数,结果一个手不够用,又用上了另一只,最后将食指和拇指展开,形成开枪的手势:“八家哦,我走了八家婴幼儿用品店,这才找全所有的蛇形玩偶,原来蛇的玩偶也很畅销啊,我还以为不容易找呢,没想到会找到那么多,五颜六色的,都好可爱啊。”

      究竟哪里可爱了,沈修蹙眉:“谁允许你放到我的房间里?还有床单,毛巾,你全部都换了,那些颜色……”

      没等沈修说完,舒辰打断他的话:“是不是觉得色彩缤纷?不用太感激我,这是应该的,你的毛巾是白色,床单又是黑白色,虽然看起来很典雅,但太暗沉了,每天闭眼睁眼都是黑白两色,难怪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怎么了?”

      说得太起劲,一时没有把持住,听到沈修问,舒辰连忙笑:“沉稳,我是说,难怪你的性格如此的沉稳。”

      从上方俯视舒辰,沈修能够看到他眸子里闪烁的目光,也不戳穿他的谎言,只是淡淡的说:“你这叫自作主张吧?”

      “会么?”舒辰尽量装糊涂,但他实在不太善于说谎,在沈修如拷问的目光中,移开了视线:“反正也不坏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用眼睛看,”从刚才起,舒辰的眼睛就没离开黑色的沙发背,这样的角度,就能不再看到沈修锐利的眼神,虽然只是两只眼睛而已,但从那里面,似乎伸出了拷打的皮鞭和竹棍,敲打在舒辰的心上,在这样近的距离内,能够嗅到属于沈修独有的味道,舒辰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连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看着我,”话音未落,沈修并未争得舒辰的同意,却用手将舒辰的连扳到他的视线下方,四目相对:“只要是自己觉得对,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想法么?”

      严肃的语气和锐利的眼神,令舒辰不知该如何回答,沈修等了片刻,接着说下去:“那也就是说,只要我觉得正确,也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么?”

      “当然不行!”舒辰疾言厉色:“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绝对不能!”

      “不能?”沈修冷冷的说:“规矩都是你定的?”

      这样说着,沈修俯下身,在离舒辰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虽不再做什么,但却也不抬起身体,只是凝视舒辰的眼睛,好像能从里面看出满园子的花出来。

      舒辰收拢手指,夹在他们之间的抱枕,似乎瘦了很多,像极了舒辰此刻紧缩的心情。

      棉质的睡衣很干爽,舒辰却觉得睡衣像是变成了中世纪的盔甲,覆盖在他的身体上,令身体突然间变得非常僵硬,难以行动。

      身体上方的眼睛竟然连一下都没有眨动,舒辰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坚持这么久的时间不眨眼睛,但这也不是‘比谁可以长时间不眨眼睛’的比赛,不用这样专注吧?

      这种时候应该火速的离开,可以没有道理的随便找点理由,上厕所怎么样?还是说要去喂狗狗?上厕所听起来比较靠谱,那就上厕所好了,反正他也不会跟着去,想到了这里,舒辰刚要开口,沈修却倏然离开了他的身体上方。

      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舒辰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身体靠在沙发的里面,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二楼传来关门的声音,舒辰才明白沈修已经离开了,紧张的双手一松开,抱枕就从他怀里滑了出去,掉在了地面上。

      最初的目的,是让沈修郁闷而已,可到了后来,渐渐的想把这个冰冷的房子,便得更有生活的气息,买了各种颜色的装饰品和生活用具,连沈修的那把黑色牙刷都扔了,换了一把青蛙卡通造型的葱绿色牙刷,当然还做了很多的变动,如果不知道主人是谁,突然进入沈修房间里的洗漱间,恐怕会认为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房间。

      这十几天里做了这些事,比起当初的恶作剧心情,舒辰更是从其中得到了无尽的乐趣,一不小心可能做的有点过头,照眼下的情形看,沈修确实很不满,但是郁闷呢?最郁闷的那个人该是自己才对吧……

      刚才算什么?威吓?将他房子弄成这样的报复?其实也还好了,虽然凌云也很吃惊,但也真心的称赞要比以前给人的感觉温暖,何必将好好的房子弄得那么冰冷,不过对于沈修而言,是不是普通人眼中的冰冷才是他的常态,真是个怪人。

      拍拍心口,舒辰呼出一口气,方才在沈修身下,几乎都不能呼吸,眼睛拼命盯着沈修的一举一动,就怕他会再次突然袭击,前两次的教训要引以为戒,总不能第三次被同一个男人吻。

      第二天清晨,狗狗闹钟又来挠门,自从舒辰给它们喂食后,它们知恩图报的将挠门时间推迟了五分钟,舒辰不知道小黑和大白的智商有多高,但对于它们的善举,每次都会给予两块饼干的奖励,当然,其中的一块半,永远是身体很小的大白吃。

      今天是周末,沈修一般都会留在家里不出门,早中晚三餐都有专门的高级饭店送过来,舒辰洗漱后来到楼下,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饭,沈修正坐在一把靠背椅子上,用勺子往面包上涂枫树糖浆。

      喝咖啡的时候要加糖浆,吃土司的时候要抹糖浆,连喝水的时候,舒辰都见过他往水里放糖浆,如果有人告诉他,沈修会在喝海鲜汤的时候往汤里兑糖浆,舒辰也会毫不意外。

      和沈修道过早安,舒辰坐到对面开始啃土司,十几年来他的早饭基本就是土司,除非不在家里吃,那就换上外面卖的蛋糕或是面包,什么稀饭汤粥一律不要,都带着麻烦的标志。

      既然沈修已经回来,舒辰就打算依据约定搬走,昨天晚上的事情令他至今心有余悸,所以最好不见面不怀念,可他刚要开口,门口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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