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蓝*

22、NO.21 雨

　　雨，淅沥沥的下。
　　越来越大，最后瓢泼倾泻。
　　我站在雨中，身上全部湿透。
　　水顺着我的头发倾留，划入我的脖子身体内，透心的凉。可是我却像没有感觉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雨中。
　　抬头，是校园门外。
　　树还是树，花还是花，仿佛刚才做了一个漫长又恐怖的噩梦。
　　我被自称是神的外星人操纵，然后，杀死很多人。就和异形的电影一样，不，比那还恐怖。仅仅是一个手势，一个手势！
　　水从我脸上滚落，分不清是泪是雨。
　　“楚诗亦！”
　　我一扭头，看到雷玉山正向我跑来。
　　“你怎么不躲起来，雨下的这么大！快跟我来！”他拉着我往教室的方向跑，我就呆呆的任由他拖着，仿佛没有知觉。
　　教室门已经锁了，我们只得站在教室的房檐下，任一半身体被雨水溅湿。
　　雷玉山有点焦躁的望望远处的教学楼，其实他想也许有老师还在，可以借个光。但是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教学楼还有段距离。他再次试图拉我，却没有拉动。
　　“楚诗奕？”
　　发现我突然一把抱住他，雷玉山的脸噌得红了，显得手足无措。
　　“拜托，就让我抱一下——”我的脸埋在他湿漉漉的胸膛，借着微弱的温度让心底复苏起来。
　　雷玉山发现我在哭，什么都没说，和一根木桩一样站着，像接到命令的哨兵忠于职守，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哭累，还有点困。
　　“那个，虽然我知道或许帮不上忙，但是说出来应该心情好一些。你，你发生了什么事吗？不，不想说就算了，不，我的意思是……”雷玉山尴尬的手忙脚乱，似乎也忘记自己本来要说什么。腼腆的家伙，连安慰人都如此笨拙。
　　忽然感觉有东西拽拽我的衣角。吓一跳立即扭头，什么都没有。
　　可是被拉扯的触感还在，我顺着感觉低下头，一个浑身赤裸，大约九岁左右的小女孩一面拽着我的衣角，一面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今天就算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奇怪了。
　　雷玉山先是一惊然后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我也恍惚的回神，可是干涩的喉咙吐不出一个字。
　　雷玉山脱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上衣，又将里面略潮的一件脱下来披在小孩身上，自个儿完全光膀子：“你怎么了？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衣服呢？你妈妈呢？”
　　女孩没有回答，仍然拽着我的衣角看我。
　　雷玉山疑惑的看我，我摇头，我并不认识这小孩。
　　最后雷玉山还是鼓动我去教学楼避雨，我看看小孩，点头同意。
　　我们抱着孩子一直冲往教学楼，幸好有个值班老师在，帮我们找了些干衣服。我们坐了一会儿想等雨停，值班老师顺便给警察局打了电话说发现走失儿童。期间我一直神情恍惚，望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很少见这么大的于，”值班老师递过来热茶水说，“简直就像老天爷在哭一样。”
　　简直就像在哭。
　　我的眼泪竟然又滑下来。
　　值班老师吓一跳：“怎么了？别哭啊？别哭……”
　　“没有。”我擦去眼泪，“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现在想来都想哭。”
　　值班老师怪异的看看我再看雷玉山，似乎误会什么，安抚我好好休息然后打开值勤室的电视给我看，把雷玉山叫到一边做了半天思想政治教育。
　　“……这就是事故现场，，根据调查表示突入其来的降雷劈入工厂，目前消防人员正在抢救幸存者……”
　　我愣愣的望向电视，直到新闻跳换仍然望着。
　　“假的！假的——啊——！啊——！”
　　我抱住脑袋尖叫，吓得值班老师和雷玉山冲过来。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安慰我仍然尖叫，好像停止尖叫就会断气一样，直到我筋疲力尽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