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北宋侠义》飞红思

13、假姻缘心结千结

　　雪玲珑自顾自的往前走，没再理会后面的喊叫。他知道他又心软了。原本因为昨天的那一丝暧昧，他都已经打算今日就和她分道扬镳的。可是早上她失落的眼神太明显，他就有鬼使神差的说出要送她回去。她的愉悦，她的轻快，一时间又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这样会不会让事情更变的不可收拾。咳!暗叹口气，好烦人。既然已经这样，也只有顺其自然。收拾一下复杂的心情，回头招呼柳素跟上。
　　两人走到最近的集市，简单的吃了点。街上谈论最多的就是安乐侯庞昱和来陈州放粮的钦差。他旁敲侧击了下这两处，发现到现在倒都是相安无事。是了，庞昱倚仗皇亲国戚，有恃无恐；而包拯呢，却要拿罪证确实，铁证如山，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开始。
　　他暗自思索，还是先把柳素送回去，至于其他等他和白玉堂会和再说吧。
　　两人结伴进入天昌镇，就听到各处都在说包大人怎么厉害，断案怎么神奇，真真是青天在世，百姓的活菩萨。马上就会到天昌镇，镇上的官儿们都已经去接官亭接了。他们也就听听，脚下加紧往前走。
　　到家门口时柳素却近家情怯，虽说离家只有短短数日，可种种是非总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正在怔忪之际，门‘吱’一下从里打开，门内走出一名妇人，手里拿着一封信。见门口两人先是一楞，而后狂喜喊道，“小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猛上前抱住痛哭不已。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柳素心拍拍为她担心的奶妈的后背，安抚住她，才放手推开她，“我爹呢？他怎么样了？我买到药了，你看。”说着，掏出一直放在腰间的锦囊，从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神医给的药丸，专门治我爹这次的病的。”
　　那个妇人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柳素心，口打咳声，“你爹他”
　　“我爹怎么了？”身子摇晃了下，她连忙稳住身形，见奶妈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心下焦急，越过她冲了进去。
　　雪玲珑没管那奶妈疑惑地眼神，只是点头示意，紧跟着也进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凄厉的惨叫。脚下加紧，撩帘门一看，心下也是一突。
　　就见床上躺着一个老者，发髻凌乱，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就那样直挺挺的躺着。柳素心在床边不停的呼喊，“爹，爹，你醒醒啊，我是心儿啊，我回来了，我给你买药回来啊，爹啊。”
　　雪玲珑心下不忍，上前为老者把脉。依着他学了多年的半吊子水平，脉象显示这个老者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只不过在熬日子罢了。
　　还没等他说，随后进门的奶妈哭诉道，“小姐，别摇了。自从你说要去陈州城里买药，老爷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你有个什么闪失。就在前两天，送菜的老刘来说你被抓走了，老爷一气之下就又晕了过去。昏迷多清醒少，这会儿还昏睡着。这不，我才想来该让人给大小姐送信，顺便…再叫他们前去搭救你。”扬了扬手上的信，“你回来了也好，我让人把这信改一下，还是送出去，让大小姐回来一趟，希望还来的及。”
　　柳素心听完，泪眼朦胧的看向雪玲珑，见他也是无能为力，不由双手捂口，失声痛哭。
　　许是柳老汉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悠悠忽忽的醒来过来，瞅见床头的人，手臂似抬非抬，嘴唇张了张。
　　柳素心连忙抓住他的手，哭着道，“爹，是我，我回来了，心儿回来了。你看，心儿把药拿回来了，吃了药，您的病会好的。”把药放在他的手心。
　　“丫-丫头，你--回来了。好，好，好啊，总算可以安心的见你娘了。”沙哑的声音含满了不可置信。
　　“爹，你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的。”
　　“好，听丫头的。爹会好好活着，看着丫头的。”他的身体他清楚，自知时日无多，说这些不过是安慰丫头的。可他就两个女儿，大丫头远嫁了，可怜二丫头还没个归宿，他也心啊怎么都放不下。猛然瞥见站在一旁的雪玲珑时，双眼一亮，激动的问道，“心儿，这是？”
　　柳素回头看了他一眼，回头对他爹言道，“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就是他把女儿救出来的。”
　　知女莫若父，柳老爹自然没忽略女儿羞涩的神情，心下了然，直接了当的就开了口。“老朽想把小女许配少侠，不知少侠可愿？”
　　雪玲珑被他看的太不自在了，这么直接了当的问更是让他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神情尴尬的站在那儿。
　　“爹，你说什么呢，他只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别为难他。女儿不嫁，女儿要陪着爹。”她感到雪玲珑的无措，更感到她爹这类似托孤的言语，令她胆战心惊，只能一个劲的摇头，阻止自己深思下去。
　　他无视柳素的神情，也管不了那么多，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少侠，可愿否？”
　　雪玲珑被他盯的无法，只得艰难开口，“老丈，我”
　　“少侠，老头子--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小女儿。”爱怜的目光投到身前的丫头身上。“丫头有些任性，但绝对是好--孩子。妄求少侠--看在老朽薄面，答应”还没说完，就喘不上气来。
　　他们三个赶紧上前又是捶胸又是砸后背，他什么都不顾，就是那样看着他，满脸企求的绝望神色，雪玲珑怔住了。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午后，也是这样一家朴素的小屋，床上的老人也是这样绝望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话在不知不觉间就说了出来。
　　听到想听的，柳老汉笑了，艰难的特指头下，奶妈会意，把手伸到枕头下，掏出一个小手绢包裹着的物件，递给了雪玲珑。
　　“给我？”就见柳老汉闭眼含笑。
　　雪玲珑把手绢结过一层层打开，就见里面小巧的银白色柳叶，上面刻了一个心字。最里边的手帕内里绣着一行小字，“惟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下意识的攥紧手帕，“这”
　　“这是小姐出生时老爷特地做的，是小姐定亲的信物。”奶妈在旁边解释道。
　　雪玲珑就感觉这重于千斤，手心止不住的冒冷汗。连奶妈问他的话都没听清，直到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怎么”
　　“你的信物呢？”
　　“我的？”一时间他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事情怎么会这样，总觉得晕晕乎乎的，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到了这步田地。
　　他实在没招了，只能从百宝囊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随手给了奶妈，奶妈转手就交到了柳素心手里。
　　柳素心拿在手心，感觉着上面的流光。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自在。
　　雪玲珑一见柳素心手里的是颗珠子，下意识的摸百宝囊。怎么会是它呢，这是他八岁那年在冰窟深处的飞瀑下面独自得到的，一直戴在身上，他还给它取名叫“七宝玲珑珠”。师傅也说他遇到这样的宝物实属运气，再加上这是他独立寻宝的第一件东西，他就更珍惜了。谁知竟错拿给了她，连再要回来的话都没法说出口，一时间只得楞在哪里。
　　柳老汉眼放精光，见下定的这件宝物，一心以为这是出于喜欢，不由面含微笑，心里安慰，自己的小闺女也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柳素心就觉得手心一沉，她爹的手自她手里滑落 ，猛然心惊，大哭出声，“爹！爹！”见再无半点回应，没了呼吸，不由悲痛，放声大哭。
　　“老爷！老爷！”奶妈也是哭喊不已。
　　眼瞅着一个人眨眼没了生息，雪玲珑再次直视死亡，心酸不已。她们又悲声大放，搞得他心里更是不好受。
　　柳素心的悲哭声一直持续到傍晚，奶娘在一旁也让人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拍了拍柳素心的肩膀，“小姐，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哭了一天了，再哭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柳素心看着眼前的红木棺椁，心中凄然，最疼她的爹爹也走了，不由抱紧奶娘，哭着说道，“娘走了，爹爹也走了，姐姐又嫁了，这偌大的家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怎么会只有你呢？还有我，再说还有姑爷，姑爷是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说完，看向一直待在一边的雪玲珑。
　　雪玲珑头皮发麻，也不知事情怎么就会成这样，可是这两双痛苦含泪的满含祈求的看着他，他不由无奈点头，郑重地说道，“是，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