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预见未来》之雅

14、端倪

　　方继祖要和客户谈生意，将方雨桐托付给尚卿。

　　尚卿第一次来方继祖家，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比她家宽敞多了。方雨桐有自己的房间，房间堆满了布偶和洋娃娃。

　　方雨桐抱着洋娃娃躺在粉红色的小床上，“爸爸说你会讲故事。”

　　尚卿微笑，拿过故事书，盘膝坐在地板上，“当然，你想听什么？小红帽的故事好不好？”

　　方雨桐点头，尚卿轻声地读，她不像方继祖，会变换各种声音，读故事如读文章，流水一样，但，她的声音清澈，温柔，像羽毛滑过心间，故事才读了一半，方雨桐便睡着了。

　　尚卿轻轻地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到被子里，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灯光很暗，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闪烁的霓虹灯。尚卿打开窗户，晚风迎面吹来。她吸了口气，闻到很浓重的青草的气息。

　　低下头，阳台的地面上摆放着一排绿色的植物，都是绿萝，青脆的绿萝长得很茂盛。

　　小时候，尚卿家种了很多的绿萝，因为爸爸喜欢，她就喜欢，后来爸爸和妈妈离婚，她也就不再种绿萝了。

　　方继祖大概是还记得她小时候的事，只是大家都长大了，有些事变了。

　　尚卿关好窗户，走进客厅。

　　客厅的一角放着老式的点唱机，尚卿找出一张唱片，放好，将针轻轻放下，悠扬的音乐瞬间传出。曲子很熟悉，充满了淡淡的哀伤。

　　尚卿窝在沙发里，盖上一条毯子，听着音乐，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有好闻的栀子花香，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穿梭在花丛里，蔚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

　　唇边有些温湿，尚卿睁开眼，恰好撞进一双慌乱的眼睛里。

　　方继祖没想到她会突然醒，尴尬地笑笑，“偷吻不成，还被抓，我成了周瑜。”

　　尚卿失笑，“谈得如何？”他一身的酒味，领带松松垮垮，西装搭在手臂上。

　　“成了，公司下半年不用愁了。”方继祖志得意满，“开瓶红酒庆祝下。”

　　“还要喝？小心你的胃！”

　　“不怕，只一点点，这是属于你和我的胜利。”方继祖在高脚杯里倒上酒，递给尚卿。

　　尚卿转动着酒杯，红酒如波浪一样在杯子里缓缓旋转，“胜利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我没有做事，不能贪功。”

　　方继祖喝一口红酒，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的就是你的，小卿，我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包括你的公司？”

　　方继祖一愣，过了几秒钟答：“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

　　尚卿轻笑，他没有立即答，说明有犹豫，“君子不夺人所爱。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方继祖拉住她的手，“别回去了。”

　　尚卿虽然不排斥婚前性、行为，可是草草的交出第一次，她还是有些介意的，她抽、出手，“下次。”

　　方继祖只得送她出门，他耷拉着脑袋，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

　　尚卿不理会，心软即是对自己心狠，面前的男人并不是孩子，他已经不再单纯。其实他的婚姻她是介意的，如果他是为了爱，她的心里大概会平静些，可他是为了钱，她不喜欢势力的男人。

　　方继祖带着方雨桐去看尚卿表演，尚卿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头发挽在脑后，表情认真，让人着迷。方继祖痴痴地看着她，仿佛舞台上只有她一人。

　　演奏完了，方继祖带着方雨桐去后台，送上一大捧玫瑰花，有同事笑，“尚卿，你走桃花运了。”

　　尚卿白他一眼，收好小提琴跟他们出来，“你没说你要来。”

　　“我想给你惊喜。”方继祖的嘴角一直上扬着，“桐桐，阿姨的小提琴好听吗？”

　　方雨桐重重点头，“长大了我也要学。”

　　尚卿失笑，小孩子总是想法多多。

　　方继祖的眼光炽热，“去吃饭？”

　　尚卿方想拒绝，方继祖继续道：“不准拒绝，不然我和桐桐只有回家吃泡面。”

　　尚卿莞尔，方继祖好似孩童，她点点头，上了方继祖的车子。

　　车子在一家法国餐厅停下，浪漫的情调，悠扬的音乐，是约会的最佳场所，可惜他们带着方雨桐，不能像其他的情侣一样窃窃私语。

　　尚卿吃的很少，最近胃口不好，还没有方雨桐吃的多。方继祖又叫了红酒，尚卿喝了一点儿，红酒的度数并不高，可是她的头却晕晕的，似乎有些醉了。

　　尚卿借口不舒服，让方继祖送她回家。回家的路上，方雨桐酣然入睡，尚卿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眼睛不自觉地闭上了。

　　有一个高挑、妖艳的女人勾着方继祖的脖子，“阿祖，跟我回家。”她脱得赤条条的，整个人挂在方继祖身上。

　　方继祖也光、裸着身体，额头上落下大滴的汗珠，气喘吁吁，“你不是说让我滚得远远的吗？还让我回去做什么？”

　　女人娇笑着，一个翻身将方继祖压在身、下……方继祖也闭上眼睛，哼哼唧唧的，很是享受。

　　尚卿被香艳的场面吓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车子停在黑暗里，前方不见方继祖，身边的方雨桐呼吸均匀绵长。

　　尚卿调转脑袋，只见方继祖站在路灯下，一手插着口袋，一只手拿烟，一下一下地吸着，喷出的白色烟雾在灯光的照射下变成了灰色。

　　尚卿放好方雨桐，下了车，朝他走去。

　　方继祖眯着眼睛，仰头看路灯，手在口袋里摸索，手机响了，他拿出看了下，是一串熟悉的号码，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不多时电话又响起来，他再次挂断，如是三次，第四次，方继祖接了电话，语气很是不好，“找我干嘛？我们已经离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哀哀的祈求声，方继祖不耐地吼道：“你他妈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受够了！”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然后关机，一回头，便看到尚卿正在皱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