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心爱（GL）》琉璃秀

35、风波

　　很长，很直的腿，很翘，很圆的pp，pp和腰的凹陷线恰到好处，背很光滑完美，发梢的长度刚好盖住肩胛骨，轻轻一晃动，行云流水一般的划过——
　　魔鬼身材啊有没有？！
　　有没有！！
　　何慧贤幽魂一般飘回沙发，失魂落魄的坐了几分钟，然后开始狂捶沙发，发泄完很淡定的摸出烟抽，在烟雾缭绕中回味和意淫狸狸美妙的胴体。何慧贤有种奇怪的嫁女儿般的悲喜交杂的心情，喜是因为赚到了，悲是因为，这神经大条的狸狸到底给人看去了多少，亏大发了！哎，亲都不知道给亲多少次了，看了没摸就好！何慧贤吐出一口烟雾，很淡定的安慰自己——就好像虽然女儿给歹徒猥琐去了，至少贞操还在，不幸中的大幸......那般的心态——可是，谁能保证没摸哟，总受那种无下限的老好人性格，给人亲了摸了也不哼声，忍着让着，你没看她都给惠恩那种变态亲成习惯、不当一回事了？这可不好啊，多给人误会的空间啊！菠萝蜜，不，克罗米会养成这种“你是我的”心态完全与她的暧昧态度有关啊！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何慧贤连连摇头，难道她不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为何还这样做，难道她就享受被人暗恋或者跟人暧昧的滋味？坏淫！代替美少女战士惩罚你——
　　何慧贤真实的想法其实是：如果我也能像惠恩/克罗米那样就好了！
　　看着得不得对一个不禁_欲的女人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啊！
　　就好像百爪挠心。
　　各种难受！
　　何慧贤想起玛嘉说过的话，玛嘉说把妹就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可是她既不胆大也不心细更不厚脸皮，就连耐性也乏善可陈，在她面前，她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在她眼里，她也许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苍天，叫人拿什么倒追？
　　而且，倒追这种实践性战略性强烈的野蛮行为实在不适合这么斯文的她！她最会的是守株待兔，玛嘉说——
　　对了，不知道玛嘉她们怎么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彪悍的老妈强逼去相亲？何慧贤转移目标般的将思维发散到其他地方去，她觉得老想着狸狸也不是办法，那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玛嘉家是单亲家庭，玛嘉二十五岁后，年底必然的相亲宴是周家的年度大戏，一年比一年隆重，一年比一年热闹，每年春节过后，何慧贤和苗若诗都能听到玛嘉被逼相亲的血泪史——她们是当笑话听，良心和同情心这种东西是不存在何慧贤身上的，苗若诗自恃知识分子，虽不冷嘲热讽，也听得嫣然，朋友不幸，你会可怜她，朋友苦逼，你就会幸灾乐祸了！
　　何慧贤从包里摸出手机，想着打电话给玛嘉八卦一番。她的手机从昨晚打电话给kate就没开过机，一开，果不其然的无数未接电话和语音留言，大部分当然是kate留下的，何慧贤心理强大，打开语音信箱一听还是被kate排山倒海般的怒气和咒骂吓到，何慧贤心虚的将语音切了，指着手机骂：做人秘书的，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很淡定的给玛嘉拨电话，忽地又想到如果玛嘉问她在哪里她怎么答呢？如果说在巴黎，她觉得等于告诉所有人她的心思，那实非她所愿。正犹豫间，玛嘉接电话了，何慧贤只好和她哈拉起来，还好玛嘉没问，大部分是玛嘉在控诉她母亲的不人道虐待，让何慧贤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美妙，有个开朗——好吧，其实是不怎么负责任——的爹是多么有爱的事！
　　何慧贤动情的说，玛嘉，谢谢你！玛嘉莫名其妙，谢我什么？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啊？有病去看医生！“谢你让我觉得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玛嘉直接把电话摔了，擦！何慧贤你好去shi了！
　　何慧贤调戏完老朋友后神清气爽，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打打游戏上上网，然后躺床上，半个钟也没入睡，于是起床继续陷在沙发里发呆。李栗起床时，就看见她在微弱的光线里摆着很优雅的姿势，脸上却一副痴呆的表情；李栗开了灯，捧了一杯水坐她跟前研究她表情，“钥匙，发什么傻呢？”
　　“你才发傻。我在深沉的想事情。”
　　李栗疑惑的看着她，“深沉的？想什么？”
　　何慧贤很神气的表情，“当然是深奥的事情！”
　　李栗“哧”的险些喷了，“钥匙......别想了。你的脑袋不适合想深奥的事情。想了也白想——我是说你单纯，不适合想深奥的表情。”看见何慧贤呲牙裂齿的表情，李栗笑嘻嘻的补充，何慧贤被“单纯”这个形容词给恶心和郁闷了，单纯？你什么眼神啊？信口开河也不是这样开的啊！何慧贤傲娇的绷着脸没理她，李栗又问，“我睡觉的时候你都干啥了？”
　　意淫你！“没干啥。”
　　“你就坐了一天啊？”
　　哪有这么夸张！“嗯！”
　　“你脾气还真好啊！我睡了一下，感觉好多了！饿了没？我做饭去。”
　　坐一天就算脾气好？哪门子说法？那我脾气还真挺好的，我可以坐好多好多天！“要帮忙？”
　　李栗摸摸下巴，“算了。没想出要你帮什么忙。帮洗碗吧。”
　　李栗做了牛扒饭。煎得软硬可口的牛扒被切成了细条状方便入口，浇上浓郁的蒜蓉香草汁，加上西兰花和小番茄做配菜和装饰，再加上口感一流的泰国丝绒香米，光看着，闻着，就感到十分诱人，何慧贤由衷感叹，狸狸，谁娶了你肯定十分幸福！李栗十分不以为然，娶老婆又不是为了吃饭，要吃饭请个煮饭阿姨就好了，也没多贵。娶老婆只要情投意合，其他的不重要吧！何慧贤回她一个更不以为然的表情，这不是顺带的么？两个人，同样喜欢，一个会煮饭，一个不会，你要哪个？当然要煮饭的啊！就好像买一样东西，同样价钱品质服务，什么都一样，一个有赠品，一个没有，你买哪个？当然是有赠品的啊！这不是正常的心理么？
　　李栗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沉思般的道，“没想到何大小姐也有这种贪小便宜的心理啊！”
　　何慧贤冷哼，“我只是以事论事。而且这跟贪小便宜是两码事！不搭边。”
　　“那娶老婆跟买商品难道不是两码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比如，只是一个比如。比如懂吗？还作家咧，我怀疑。”
　　“擦！我觉得你有职业歧视的倾向。既然买商品可以比如娶老婆，那要莫名其妙的赠品当然也和贪小便宜差不多。而且，你这句话本来就有毛病，怎么可能同样喜欢两个人？总有一个喜欢多一些另一个喜欢少一些的，怎么可能同等分量？有这种事情的吗？又不是用个称子去称，不多不少，而且，假设两人条件对等，但另一方多了‘会煮饭’这样的条件，难道就因为对方会煮饭就选择？爱情又不是以条件为前提的。”
　　何慧贤嘴角抽了一下，她被她绕晕了，“同志，你太‘鸡冻’了！爱情当然是以条件为前提的，什么叫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就是条件——但这句话说明你是个理想主义者！”
　　李栗点头，“我的确是。法国的评论家说我的小说是‘过于理想和虚幻，缺乏一种真实感’。”
　　“但是读者喜欢对吧？爱情本来就是虚幻的，小说要那么真实干嘛？想看‘真实感’，看看生活中悲剧不就可以了！”
　　李栗去倒了两杯红酒，笑嘻嘻的递给何慧贤说，说，“钥匙，我从来没觉得跟你这么情投意合过！我要跟你干一杯。”
　　“去！想喝酒就说，还找借口。我肯定不止一个人跟你这么说过。”
　　李栗“噗嗤”的笑，悠悠然的品了一口酒，说，“钥匙你总是这么煞风景。”
　　何慧贤淡定，“不是我煞风景。只是我有自知之明。”
　　“你自知之明什么？我看你是妄自菲薄吧！”李栗嗤笑。一口气把酒杯里不多的红酒喝完，把酒杯一放，“我吃饱了。慢用。碗碟随便放着吧。今晚不想洗碗。”
　　坐到了电脑前“啪啦啪啦”的写她的文。克罗米和他那个经纪人来了好多个电话，都被她很直接的拒绝掉了。何慧贤吃饱了没事干，就坐在沙发里，远远的看着她斗志高昂的跟电脑斗争，心想这姑娘真是勤奋啊，要是换了她当上司，kate肯定很高兴——为什么别人工作起来那么滋味，我那么乏味呢？难道真是我人品问题？
　　后来跟李栗说起这个话题——九点稍过的生活，李栗终于用兴奋的欢呼表示她完工了，可以自自在在了。何慧贤也跟着心一喜，终于可以陪我了——李栗直接爆粗口了，屁！可以的话谁要干？还津津有味！津津有味个屁！我就稀罕你那样天天有时候发呆睡觉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就不干爱干啥干啥谁也管不着自由自在多么幸福。你让人羡慕妒忌恨你知不知道？再说我当你得瑟鄙视你。
　　何慧贤不淡定了，说，同学，你不要这样，淡定，形象！形象！李栗便娇滴滴的翘着兰花指说刚才的不是我说的。我才是李栗。何慧贤一下子不淡定了，她被雷了，擦，你精分啊！
　　何慧贤深刻了解到这女人复杂矛盾之处，一方面贤良淑德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一方面如孩童般顽劣，在让人对她好感横生时，非要让人魂飞魄散一下不可！菠萝蜜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啊？自己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啊？都说‘不要以貌取人’，结果都以貌取人！李栗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问她想什么，何慧贤犹豫的看着她，我在想你有什么魅力？李栗很谦虚，我只有‘霉力’！呆在家里太久生出来的‘霉力’！她问何慧贤，所以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施展一下我们的‘霉力’？何慧贤看手表，九点二十，正是酒吧开始热闹的时候，她问去酒吧？李栗笑道，去party！何慧贤有些惊讶，可是你不是答应了菠萝......克罗米要去酒吧玩吗？说完想抽自己嘴巴，提她干嘛？李栗眉一挑，你想去也可以。不过我们要先绕道去一个地方。何慧贤连忙摇头，没！
　　两人换了衣服，略为装扮一番就出门了。李栗开了她的福特来到市中心一处十分高级的住所前，一个高瘦打扮得十分时尚的中年女人来迎接她们，十分的热情，李栗介绍说这是party的女主人，也是她的编辑和经纪人；叫安妮的中年妇对何慧贤的存在显得很惊讶，但掩饰在礼貌下，十分赞赏的说何慧贤的外套好看，她很美，问她要不要当模特，她丈夫是开模特公司和电影公司的，可以签约她当模特当明星；何慧贤囧了，这多么像街头无聊的骗人的搭讪；李栗说安妮你不要看见美女就说签约，你和安东尼旗下的美女够多了，不要再贪心了！安妮便笑嘻嘻的说钱和美女都不嫌多，若是你也能跟我们签约就更好了，我一直看好你！李栗问作家李栗艺术家李栗和模特李栗你要哪个？安妮微笑，我喜欢你的颜爱你的才华你说呢？李栗便笑着说那就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老调重弹，多没意思啊！安妮说好不说不说，赶紧进来，小姐们，好好享受party！你会喜欢的，不要客气！安妮客气热情的朝何慧贤说，生怕冷落了她似的，李栗客气矜持的点点头，对这种生活的熟悉多少让她有点兴奋起来。
　　三人进入了大厅，搭乘一架带豪华沙发和座椅的电梯上了三楼。客厅相当豪华，一望而知是专程设计成宴会用途，客厅里有相当多客人，大部分是俊男美女，还有好几个耳熟能详的明星，一副觥筹交错的热闹场面，有好些人似乎跟李栗熟悉，纷纷过来打招呼，一个红头发的美女直接吻了吻李栗嘴巴，说，嗨，宝贝，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何慧贤看着李栗笑吟吟的跟美女说话，忽然想起她亲了她一下，她竟然用毛衣擦她亲的地方，顿时心火起，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了好不好？
　　安妮像是怕冷落她，跟她搭话，介绍红发美女，说是法国新起的影星，叫茱莉亚，她们公司上次买了李栗一部小说的电视版权，担纲主演的女主角就是她。她是那部电视剧的编剧。何慧贤有些惊讶，你还当编剧的？安妮像是找到了话题，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的工作，何慧贤听得一知半解，只好时不时的点头，安妮十分有耐心，一边陪着她说话，一边等李栗跟那些熟人打招呼，直到李栗打完招呼，才说要跟她商量一下新书的事宜，李栗问何慧贤要不要跟她们一起，不过她们的话题很乏味，还是留在厅里玩？她可以在这里唱歌跳舞喝酒认识新朋友......
　　何慧贤对她们的工作不敢兴趣，加上连日过和尚般的乏味生活，李栗又保证尽快最迟不超过四十分钟出来，自然是愿意留在厅里享乐。李栗给她介绍了几个朋友，就跟安妮到书房里商讨新书出版事宜了。
　　何慧贤的法文还行，英语完全ok，跟人沟通完全没问题，其他人对她的相貌气质加上“李栗朋友”这个神秘身份很感兴趣，外国人虽然比较尊重个人隐私，但不代表不八卦，她们都误会何慧贤是李栗的新欢，因为以前缠在李栗身边的只有众所周知的克罗米，何慧贤觉得他们的眼神都有着打量和研究的意味，何慧贤心说总受人气还是杠杠的！
　　所以，像这样相貌气质才华兼备的人，居然一直单身，这也真是奇怪，要知道，单身不难，难的是你身边的人肯放过你！何慧贤心想，狸狸也不易，竟然能坚持这么多年！不简单啊！
　　到底为什么坚持呢？真的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吗？还是觉得对周韵秀有愧，所以一直没找对象？嗯！疑惑啊！
　　何慧贤本来就属于party animals中的一种，在这群party animals中更是混得如鱼得水，也许是那种“同类”的气质，何慧贤至少收到两个以上的女人的性_暗示，若是没有狸狸，兴许她就跟人滚床单去了，她一想到狸狸，便觉得其他人都是浮云，什么都不是的浮云，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个明显对她有意思的女人，何慧贤坐在靠窗边、被一排绿色植物和花束隔开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热闹的氛围和女人间暧昧的勾搭让她有些兴奋和飘飘然，爱慕李栗却不敢诉说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郁闷心情仿佛得到了抚慰，何慧贤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李栗就是头猪，不解风情的猪，别人都知道她的好，就她不知道！傻！
　　何慧贤淡淡的忧伤的喝着酒，一边自嘲，一边腹诽李栗，忽然有人一屁股的在她身边坐下，何慧贤略带惊愕的看过去，却更意外的看到了克罗米，克罗米依旧昨晚浓妆艳抹的打扮，眼神显得狂野又迷人，也许是她当红的原因，何慧贤一瞬间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热辣辣的、探讨和好奇等等各式目光。克罗米嘟着嘴，语带抱怨和撒娇，你们好坏，竟然甩下人自己来这边的party！何慧贤很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克罗米眼神幽怨地瞟她一眼，我有朋友刚好在这边她说栗来这里了还带着一个大美女，所以我就过来了。这里的女主人刚好我也认识，所以能进来！难怪安德拉说要来接她她死活不肯，原来是要偷偷去玩不带我！我要不是被人拽住走不开我非上门把她绑走看她还躲不躲我！哼！很气愤的打鼻孔里哼了一声，克罗米目光忽然有“澄澄”的看向何慧贤，何慧贤吓了一跳，心说你要干嘛？克罗米口气带着难过，说，kay，你不是约好了和我去酒吧玩的吗？怎么你也不守信用！
　　何慧贤心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好吧？她耸耸肩，说，狸狸说来，我就来了。不怪我！克罗米挨得近了些，下巴放在何慧贤肩膀上，咯咯的笑，你看，就算你失约，我们还是不期而然了！对吧，是这样用的吧？不期而然！她笑得很妩媚，眼神很勾引，还“吧唧”的朝何慧贤眨了眨眼，何慧贤心“砰”的跳了下，何慧贤说你喝了很多酒吧？克罗米不屑的撇了撇嘴，才不！我清醒得很。她扭过身，趴在沙发背上，朝附近的侍者勾了勾手指头，侍者走过来，克罗米拿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何慧贤，两人坐着聊天，克罗米对她显得十分热情，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半扭着身对着她、叠着一双长腿眼带迷魂笑容的看着她，何慧贤感觉有些不自在，这倒不是因为她迷人的身段姿态，而是因为眼神，克罗米的眼神简直有勾引人的嫌疑，她为什么意图勾引她，这就大有文章了！
　　何慧贤说如果你找狸狸，她跟她的经理人商讨新书去了！克罗米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说她？我现在很生她气，不想聊她。为什么你不多谈谈自己，我对你很感兴趣呢！
　　何慧贤微微一笑，将一口未喝的薄荷酒放到旁边的小圆桌上，她不喜欢那个味道，“我？我乏善可陈。没什么好说的。”
　　克罗米挨得更近了一些，手圈在何慧贤肩膀上的沙发，“怎么会？我肯定有的！你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我不过一个死宅。吃饭睡觉发呆偶尔上班，哪里比得上你们生活精彩。对了，你跟狸狸怎么认识的？”
　　“那你呢？嗯？为什么不喝了？”克罗米喝了一口酒，瞄了一眼她放小圆桌上的酒杯，问。
　　“刚才已经喝了不少，不是很想喝了。而且我不大喜欢这种酒的味道。我跟狸狸算是同学吧，认识很久了。”
　　“噢！”克罗米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何慧贤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克罗米到底想从她这里挖出什么消息？
　　“我听说狸狸有个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死了，是吗？”
　　何慧贤心“咯噔”了一下。果然。她微笑，反问，“有这种事？我不是很清楚。”
　　克罗米狐疑的看着她。“不清楚？那是知道多少了，告诉我吧！”
　　这个女人是不是选择性无视人家的话呢？“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狸狸？”
　　克罗米翘了翘嘴巴，“她不愿意说，还摆出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说我三八无聊。足足一个半个月没理我。”
　　何慧贤笑而不语。克罗米说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何慧贤说因为不清楚的事不好评论啊，克罗米就笑了，呵，kay，像你这么安静不好是非的人可真少见啊！可惜你不愿意谈自己，不然我真想深入认识你啊！何慧贤心想，深入认识？嗨，这句话可真暧昧啊！克罗米跳了起来，喂，我们去跳舞吧？何慧贤摇头，她对这种需要全身肢体运动的运动不敢兴趣，全身肢体都需要运动的运动她这只感兴趣一样。克罗米疑惑的看着她，叫起来，哦，为什么不？狸狸撇下你在这里，你就该好好玩乐啊！来！陪我跳舞去！克罗米拉起她手腕，就要扯她去舞池，何慧贤兴致缺缺，摇头拒绝，抱歉，你找别人把，我不喜欢跳舞！克罗米很惆怅的看着她，ok！好吧，我们在这里聊天吧！
　　说是聊天，她人却走开了。何慧贤松了一口气，心里多么希望她是觉得她太无聊了而去找别的人玩乐，可克罗米一会儿却走了回来，端着两杯稀薄牛奶似的东西回来，她递了一杯给何慧贤，说，好，你不陪我跳舞就要这杯酒喝了，不然就陪我跳舞。
　　何慧贤心说，你大爷啊，好横蛮，我跟你不熟啊！“这是什么？”
　　“土耳其的茴香酒。来吧，什么都要尝一尝，你干坐在这里太无聊了。这里有很多酒，各种各样的，主人是个酒精中毒者，收集了世界各地的有名没名的酒，聚集在这里的也大多是酒鬼！”何慧贤只好接过，克罗米曲了一条腿坐在沙发上，她向着何慧贤，眼神飘飘忽忽的微笑，“干杯！”她一口气喝光，然后朝何慧贤扬了扬杯子，何慧贤只好也喝了，这一喝不要紧，却差点没呛死。酒辛辣而浓烈，她喝了没半杯就呛得不得了，克罗米先是惊讶的看着她，然后慌忙去拿了纸巾给她拭擦，何慧贤捂着嘴巴干咳，克罗米笑嘻嘻的看着她，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lion milk！适应了以后，你就会觉得很有味道。
　　何慧贤她惊诧的看着她，她不是才十六岁吗？怎么像个老酒鬼般的？还是她总在狸狸面前扮天真，所以狸狸也天真的以为她很天真？“你看来对酒品很熟悉嘛！”
　　“还行。像我们这种人，出席什么场合总少不了喝酒。”克罗米扬着唇笑得很轻柔，“kay，你的酒量看来要多加培训了。”
　　“我又不是模特，也不需要出席什么场合，就算了吧！”
　　“嗨，那可不行。我都喝光了，你还没喝一半，不可以赖皮。”
　　“你就饶了我吧！我受不了这种浓烈的东西。”
　　克罗米咂了咂舌，“哼，你可真是娇气的大小姐......栗可以一口气眼也不眨的喝三五杯！你太逊了！”她拿起何慧贤喝了不到三分一的酒，“我替你喝了吧！”她一口气喝光，末了，还暧昧的用舌头在杯沿舔了舔，十分的色_情诱惑，何慧贤心惊肉跳，心说你不是喜欢狸狸的吗？你勾引我干嘛？
　　若是克罗米不认识狸狸，若是她也不喜欢狸狸，若是两人只是逢场作戏在酒吧party认识的陌生人，看在那样的姿色上，何慧贤也许会半推半就的接受勾搭，现在她只觉得十分危险，何慧贤想借尿遁了，她站起来想上厕所，问克罗米哪里有洗手间，克罗米微微扬了扬头，眼神怪异，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嘲弄，说，我带你去。
　　出了客厅，外面是一条宽敞的走廊，也有三三两两的男女端着酒夹着烟在说话，当然，也有那么一两对抱在一起亲吻的，何慧贤光顾着看，不小心踩着地毯被踹起的一角，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扑倒，克罗米一把扶住她的腰，叫，啊哟，你小心！何慧贤说我没事，谢谢！可是克罗米没放手，反而就这么挨了上来，轻轻哑哑的叫了声，kay......贴着她的身体，脸上带着一种飘忽暧昧的神色，kay，你喜欢我吗？你说我很漂亮的！
　　何慧贤靠着墙，酒精的浮涌让她思维有些混沌，头很晕，她有些恍惚，“你不是喜欢狸狸的吗？”
　　“耶！可是她不喜欢我！我觉得你很不错啊，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乱搞？”克罗米妖艳暧昧的笑了笑，搂着何慧贤的腰贴着她的脸，“我不用负责的哦！”
　　“啧啧，你这是自暴自弃还是报复？勾引我好玩吗？”
　　“感觉还不错！所以呢？要不要？”
　　“不要！”
　　“切！真没意思！”克罗米撇了撇嘴，近在尺寸的对着何慧贤的脸笑起来，何慧贤正欲推开她，克罗米忽然抱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吧唧”的亲了下去，何慧贤惊愕的“啊”了一声，声音便被淹没在两唇相接中，克罗米亲了好一会才松开，妖艳而天真的看着她笑，“喂，我技术好吗？”何慧贤听到一声“啪啦”东西掉地的声音，她身体莫名一僵，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扭头，看见站在转角的狸狸，震惊的看着她们，脚边一盒雪茄，盒子被震开，两三根滚圆的雪茄掉了出来......那眼神……
　　好深好浓烈的......失望的眼神！
　　何慧贤心里一阵发冷，有什么被掏空和有什么被灌进来的感觉，她忽然明白，忽然领悟：她害怕这种眼神，她害怕狸狸这种失望绝望的眼神，她一直害怕，害怕她这种眼神！很害怕！
　　克罗米却若无其事、魔魅一般的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其实......你觉得......李栗比较漂亮……吧！”何慧贤脑子里很乱，什么也想不到，只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回荡：她故意的！她故意制造这一幕给狸狸看的！她知道她喜欢狸狸，故意让狸狸看清她的嘴脸！
　　克罗米轻松表情的转身，像才发现李栗，“嗨，栗，忙完了？我听说你在这边，特意过来的，你可别想赶我走。”
　　李栗的表情由震惊到漠然然后在听到克罗米说话的说话变得冷酷——对的，是冷酷，那种眼神就像她问起她死掉的好朋友的事那时候的表情，很冷酷严厉！克罗米不由得缩了缩了肩膀，心里莫名的有些畏惧。她勾引kay只是想证明像她这种女人，只要勾引一下，她就会上钩，毫无节操可言，根本不配喜欢她！她承认她是想她亲眼看到，可她真看到了，她为什么又觉得害怕？李栗的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惊悚——
　　李栗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克罗米，克罗米觉得她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而的确也是那样——
　　“你很聪明，可惜用错地方了。”
　　何慧贤愣愣的看着她们，听着她们对话。她们说话，她们的眼神，仿佛她不存在。何慧贤莫名的感到一种悲凉和心慌。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好吧，她没有及时的推开克罗米是她不好，也许还有那么一丝糊涂的情迷意乱，可是，为什么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恐慌感？仿佛有什么在她们之间裂开了一条缝，她失去了什么？她的信任还是好感？
　　克罗米一把紧张的捉住李栗的手，“栗，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们......”
　　“放开！”
　　冷冽的语气让克罗米不由自主的放了手。李栗看也不看何慧贤一眼的就走开。何慧贤呆滞了很久，然后心慌意乱的想追上去解释，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脚步太急，步子太虚，又险些跌倒，何慧贤半蹲跪式的跌倒在铺了地毯的走廊上，手撑着地毯，样子有些狼狈，而她顾不得，慌忙的站起来追上去，克罗米定定的木然的看着她动作，心下仿佛有些领悟，既觉得无聊又觉得难过：李栗喜欢这个人，她为她生气了！她以前做过更多更过分的事，她都没有这般的愤怒暴躁，其实她是想扇她嘴巴骂她贱_人的吧？以前她勾引何慧恩，她也不过无聊地冷笑，为什么kay不一样？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冷笑，用一种“你好无聊”的眼神看她，而是，生气了？为什么？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喜欢她？为什么？克罗米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高傲的头颅也慢慢的低了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你喜欢的总是别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总是没我的份？
　　何慧贤在电梯处看见了李栗。她样子看来还淡定，只是身影显得僵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要靠近我”的气息，何慧贤不安的走上前，“狸狸......”
　　李栗伸手再按电梯上升键，语气冷静，“哟，玩得还开心吗？我想到楼下安静点喝点东西，你要来吗？”
　　“狸狸......不是那样子的......我......”
　　李栗猛然的转身看着她，声音冷冷的，仿佛带着冰渣子，“那是什么样子？你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干我底事？你不需要向我解释！shit！这烂电梯——”电梯久不上来，李栗暴躁了，一转身，走楼梯去了，何慧贤愣了一下，追上去，“狸狸......听我说一说，好不好？”
　　李栗走下了楼梯三四级级，楼梯间的转角平台有一对男女在亲吻，听到她们声音依旧旁若无人地搂抱在一起——李栗抬头，很冷淡很漠然，“我说过，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可以干任何事，随你喜好。与我无关。”
　　何慧贤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然后，低低的问，“你生气了？”
　　李栗沉默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生气，只是乍然看见她们……她觉得很震惊，然后有一种很愤怒的感觉，现在冷静下来，也感觉自己这种愤怒有点莫名其妙，只是仍然挥之不去，她不愿承认，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至于被什么欺骗了，被何慧贤，还是自己的感觉，她不愿意深究——“没有。为什么生气？”
　　“对不起！我......”何慧贤也不知道为何要道歉，只是不由自主的就说出口了，仿佛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我不歧视同性恋！”李栗淡淡的扔下一句，转身下楼，她经过时，那对搂抱成连体婴的男女总算松开了，惊讶的看着她脚步急促的经过，眼露疑惑，李栗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径自走自己的。何慧贤追上去，她叫着狸狸，可是李栗头也不回，脚步更没停一下——她根本不愿意听她的，她根本不愿意跟她说话了！何慧贤情急之下捉着她的手，“狸狸……不是那样的意思......”
　　李栗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声音也凶狠起来，“我说过，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或者道歉，因为我并不在乎。”
　　何慧贤惘然的看着她仿佛嫌弃的表情，心里凉凉的空空的，说不出的难过——“狸狸......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
　　李栗沉默。这个沉默让何慧贤更加的难过。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可是不是那样的。我很抱歉让你不愉快。”
　　“我觉得......还是不要再继续打扰你的好。我回去吧。”
　　李栗愣愣的看着她，慢慢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暴躁感涌上心头，她努力的压制着，然而难以抑制，她生硬的一撇头，冷冷的，“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