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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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慧贤用着不动声色的眼神和心态看着她们：克罗米很高兴的吃着面包喝着咖啡，大概为了表现得更可怜些，神态显得有些狼吞虎咽，而狸狸显然比她打动了，转身又给她煮了一盘意大利通心粉，虽然端给她的时候仍然显得黑口黑脸，但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吃饱了快点回家——她这样再三说着，但明显没有强制的意思，克罗米在狼吞虎咽间抬头冲她明朗一笑，满是欢喜和感激，狸狸像是有些不忍似的撇开了脸——何慧贤对这个动作很是寻味：这不忍到底是不忍心看见她明朗的笑容，怕自己受诱惑还是不忍心对着这个笑容明朗的少女狠心？又或是怕忍不住自己怜爱疼惜的冲动却又怕引起更大的误会所以不想面对她？
暧昧啊！
何慧贤心底微微波澜，说不清是羡慕妒忌还是其他感觉，说羡慕吧，这种装可怜博同情的不符合她原则，说妒忌吧，她还没那个资本，可是她们感情比跟她的深，这是不容置疑的——好像狸狸跟谁都比跟她好这个想法让何慧贤心里不是滋味了一下，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她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社交圈她一无所知，事实上她对她所知甚微，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她跟何慧恩很好，好到变态的地步，心灵手巧，会做饭，还做得很好，可以很优雅，也可以很粗暴，还出乎意料的是个有点顽劣、幽默的人，嗯，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很漂亮，很多人喜欢——她现在正感受着这一点，她那个美貌的小追求者正坐在她对面，对她虎视眈眈。
大概是吃饱喝足了，也成功博得同情了，克罗米终于有闲暇看她了。她眼睛闪闪的看着何慧贤——这一点跟狸狸很像，两人的眼睛都大而亮，像装满了星星，只是狸狸的眼睛很多时候都含着戏谑的笑意，而克罗米的眼睛更多了几分稚嫩和好奇，让人莫名的就想到了“天真无邪”这类字眼。
“你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的？香港北京上海？我去过那些地方。走秀。我是一个模特，你呢？你是栗的朋友吗？”她的问话、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带点天真的味道，唇边一抹浅浅的笑容更是让人轻易感到“天真无邪”的魅力，让何慧贤不得不再次怀疑她跟昨晚那个狂野傲慢的女郎其实是两个人——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啊，不但可以借酒装疯，还可以壮胆和改变气质，这姑娘应该多喝！何慧贤心里默念，脸上装出友好的微笑，“叫我kay就可以了！ 我从j城来！”
“啊！”克罗米轻声惊呼了起来，仿佛有些吃惊，“j城？那是栗的故乡。对吧，栗？”她扭头向李栗求证，李栗微微挑了挑眼，没有理她，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问何慧贤有没有烟，何慧贤说没有，只有雪茄，问她要不要来一根，李栗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要，那么大一根东西含在嘴里怪不舒服的；何慧贤觉得这句话实在引人遐思，咯咯的怪笑起来，李栗忽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色情，想到哪里去了！猥琐！猥琐！何慧贤笑岔，同学......我可什么也没说，是你自己想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笑得更厉害，李栗用眼神穿刺着她，咬牙切齿，你没说，但是你猥琐的笑容出卖了你！反正你就猥琐！极度猥琐！
何慧贤强忍着笑，但嘴角还是难以控制的往耳朵方向裂开，“喂喂喂......你别五月飞霜啊！我是无辜的！是你自己想得太猥琐了！”
李栗用一个“我还不知道你”的鄙夷眼神作结束！
克罗米在旁一直安静的看着她们说笑嬉闹，听着她们不说笑了，才一脸羡慕的说，你跟栗一定是好朋友了！真羡慕你！栗的家乡啊，我也好想去看看！上次本来有机会去的，gucci有间店在那里开张，请我们去走秀，可是跟其他工作时间有冲突，我的经理人就推辞了，我恨死他了，人家很想去的说！——她还孩子气的嘟起嘴，仿佛还在不满情绪中，何慧贤只好笑了笑，那里也没什么，都是钢筋水泥人流车流。跟巴黎最热闹的地方没什么区别，而且没有巴黎的气氛好！
“可是，能养出你和栗那样美人的地方，怎么会只是钢骨水泥呢？一定有特别的地方。我真想亲眼看看啊，置身其中，应该就能感受到那种魅力了吧，所以我才一直想去看看。只可惜没机会。真遗憾啊！”克罗米一脸遗憾的表情感叹着，明明是恭维的说话，可是表现得那么自然，仿佛是真心一般，何慧贤还来不及说话，李栗忽然恶狠狠的插嘴，要去还不容易，买张飞机票就飞过去了。别在这里叽歪！
何慧贤不知道李栗为何忽然发恶，刚看着明明心软了的，忽然又钢筋水泥一般强硬起来，那种暴躁不耐烦的语气让何慧贤想起了惠恩婚礼上李栗对那些围堵追截男傧相的态度以及那个让她印象至深的语气助动词：擦！
克罗米撅着嘴，一副委屈样子，“我没时间啊，要有时间我早去了！”
“那么就将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时间改去完成工作挤出来如何？你的经纪人跟我抱怨约了八点的工作你12点也没到......而且，为什么我得听他关于你工作的抱怨？我不是你妈！” 李栗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要暴动，可克罗米的表情明显不以为然，“你比我妈对我好多了！”满不在乎的口气让人感到说话后的一丝凄凉和无奈，就连何慧贤也感觉到了，所以李栗更不可能无动于衷，何慧贤明显感觉到狸狸表情变了变，强装的镇定和无视，“你马上去换衣服，我打电话叫你经理人过来接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该好好完成！”后面一句明显是叮嘱的语气，哪里还有刚才咬牙切齿的凶狠？何慧贤想起那天晚上在林荫道她跟宝马猥琐男吵架的事，也许她就是那种你对她凶，她就更凶，你若是服软，她就对你强硬不起来的那种人吧？
“哦！”克罗米低低的应了声。
李栗去打电话。克罗米凑到何慧贤随便，“kay，等我忙完了工作我带你去玩吧！不如今晚我们去吧玩吧！来到法国怎能不见识一下法国的酒吧文化！”
“咦？”何慧贤愣住。
“那就这样说定了哦！今晚我来接你们！”克罗米将她的愣住当成了同意，高兴的笑着说，李栗打完电话看见她还在，皱眉说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快去，安东尼马上就来了！李克罗米愉快的站起来，ok！转身朝李栗的房间走去，还回头朝何慧贤可爱的眨了眨眼，李栗在何慧贤身边坐下，问你们挨头挨脑的说什么悄悄话？何慧贤笑了笑，没什么！你的小朋友说请我们去酒吧玩！
李栗哼笑，“得了吧，她会变成酒鬼的！”
何慧贤听她语气并没有反对的样子，笑了笑，“看来你的小朋友不但漂亮，还极聪明，知道我是客人，邀请我去你就不好意思拒绝——看来她是对的！”
李栗淡淡的笑了笑，“她本来就是极聪明的孩子，只不过有时候会把聪明用错地方罢了！”
何慧贤惊诧的抬头看她，这所谓的用错地方是指对她的错爱还是其他方面？李栗没解释。何慧贤也不好追问，笑说，“看来你挺疼惜她的——”难怪她缠住你了！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何慧贤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点刻薄，可就忍不住。
李栗对她嘲笑的口吻反应很冷淡，反问，“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样？难道真的要绝对的冷酷无情才算拒绝？”
何慧贤无言以对。这件事她本身就没什么资格立场说什么，她说话虽没恶意，可已经刺着别人软肋！
李栗的声音低了下来，“很久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是与非黑与白，还有一些灰色的中间地带。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我不愿理解，因为我觉得那是一种借口，后来我才明白，当你置身其中，或者真是这样。我不喜欢克罗米，我对她没有爱情的感觉，可是难道我非要对她冷酷无情我才算不对她暧昧吗？因为对别人好给了别人有机会的错觉这就会被指责成暧昧，难道非得看着她死在我跟前才不算暧昧吗？”
何慧贤心惊胆跳，觉得自己触及了一个隐晦的秘密：这说的不是周韵秀吗？
“狸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何慧贤想说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但狸狸衣服看穿了她心思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说不出来，好吧，她就是这个意思！
何慧贤终于也说了句实话，“我不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无情。我通常选择让别人为难而不是为难自己！”
李栗笑了笑，这一笑，多少破解了两人略现紧张的气氛，李栗说还真是老实啊！何慧贤也松了一口气的笑了起来，对这种敏感的话题她多少有些排斥，她说是啊，因为对自己太老实，所以四周的人都很恨我，我的秘书恨死我了！李栗抿嘴笑，我想也是！
气氛终于和蔼起来。何慧贤心想我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要是我管不着我自己的嘴我就回家！嗯！
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