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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上次在饭馆儿里的约定,迪尔穆特这天一早就来到研究所,准备接上自己的搭档一起去会会他们的另一位嫌疑人。但是当他找到韦伯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之前的约定好像出了点错误。
“死者与凶手没有发生过肢体接触。颈椎的伤痕显示了他的死因。凶手从背后袭击,一击锁喉,再拧断脖颈……从手法推断,凶手应该有过从军经历。”
LAB中央法医小组全员到齐。Dr.兰斯洛特与Dr.阿契巴尔德正各自对自己的助手实习生不断提问,这是日常的突击审查。由于遗体已经被去除了软组织,Dr.兰斯洛特只是比照着之前留存的资料让雨生龙之介对此进行分析,而Dr.阿契巴尔德则仔细检查着遗骨,一一要求韦伯解释当中细节。
迪尔穆特在连接着LAB的台阶下面刷了卡,“嘀”的一声解锁音让LAB上的四个人都主意到了他。韦伯看起来像是想对他打招呼,但是又碍于一旁Dr.阿契巴尔德的存在而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小动作。所以迪尔穆特只看见他张了张嘴,却并不能听见他发出了什么声音。
“奥迪纳探员,”Dr.阿契巴尔德皱起眉看着迪尔穆特,似乎很不满意他打断了自己对韦伯的考察,“你来到这里,是案情取得了什么进展吗?”
“是的博士。”FBI走上实验台。Dr.兰斯洛特对他点了一下头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领着手下的实习生准备回自己的实验室去。迪尔穆特问候了一下Dr.阿契巴尔德,接着话茬儿简单讲了一下案子的进展。
“我们现在找到了两个嫌疑人。”
“但是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断定究竟是他们中的谁实施了犯行,探员先生。又或者,他们哪一个都不是。”
博士收起拿在手上的书写板,把它塞给迪尔穆特。迪尔穆特随手翻阅了一下,纸张只有薄薄几页,但上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录,还尽是用得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单词。
“你应该读读这个。”博士这几个字还没说完就已经看见FBI探员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不悦地改了口,“让维尔维特先生给你解说。维尔维特,你应该尽快把它整理出来,用这位先生听得懂的单词解释给他听。这工作你早该完成了。”
“我很抱歉,博士。我会尽快去办。”
“别总等到要‘尽快’了才去办,维尔维特先生,你应该多想想你的学位和将来的前途。你也不是为了一辈子就干个法医才来这儿的,对吧?如果你真那样想,我也不在乎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寄到迈阿密。”
韦伯始终低垂着头,一语不发。原本挂在耳后的发丝滑落下来,遮挡着他的脸,看起来只叫人也感觉得到他羞愧得抬不起头似的。Dr.阿契巴尔德看着这样的实习生,只是“哼”了一声就把他放还给了迪尔穆特。博士从不愿意浪费时间跟敲不醒的木头多说废话。
迪尔穆特站在那里,出于搭档爱,他也想要给韦伯一些安慰……但是当他还在脑中组织着语句的时候韦伯就已经把头抬了起来。在迪尔穆特有些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一把夺过FBI手里的书写板,对着Dr.阿契巴尔德离开的方向恨恨地竖了一记中指。
“可恶!我才没那么容易就让你瞧扁呢!咱们走着瞧!我们走迪尔穆特!等我去换衣服,我们这就得去会会那个嫌疑人不是吗?”
“韦伯……”迪尔穆特叹了一口气,看着韦伯边走边翻看着夹在书写板上的记录,虽然他很高兴自己的搭档能够如此干劲儿十足,但是韦伯目前的状况也实在有些令他担心,“你真的还好么?”
“什么?我好的很!”
“可你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好吧……迪尔穆特决定把赶路之类的都先摆到一边,在那之前,得先把自己搭档那一身炸开的毛都捋顺了才行。
“别气了,不就是被博士说两句嘛。别管他说什么,我相信你是最好的。”
“我本来就是!而且我才没为了他那几句就生气呢!”韦伯这样说着,捏着手写板的手指尖微微泛起了缺血的白色,“我才不生气!他说话就从没一句好听的……可恶……我……我早都习惯了!”
“是是是,你是不输给Dr.伊斯坎达尔的实验室之王~”迪尔穆特重重地在韦伯背后拍了两下,以示鼓励,“还是让我随驾在您身旁陪你去更衣吧!免得你又忘了手套围巾之类的,现在外头可都冻得不行了。”
事实证明,每当韦伯在遭遇博士的刻薄之后,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件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总是很不容易冷静。
迪尔穆特专注于驾驶,很明智地决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都一语不发,尽管韦伯此时仍然在生着闷气。他把手上的铅笔摁得嗒嗒作响,而要报告分析则没有半点进度……每当他低下头试图去读解那些长单词,Dr.阿契巴尔德的声音就总是在他耳边响起来,没完没了地叫他难以静心。
所幸他的这种状态在抵达目的地以后就被迫终结了。他们来到汉娜•艾博与她的现男友、也是他们要寻找的嫌疑人汤姆•斯文瑟同居的公寓,迪尔穆特按下门铃,等了五分钟仍然没有人来应门。他当即决定破门而入,而在他将门弄开的一瞬,两个人都几乎被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震破了耳膜。
迪尔穆特迅速持枪冲入房间,而韦伯则老实等在室外的安全处,悄悄探头打量屋里的情形:汉娜•艾博的叫声不绝于耳,而嫌疑人则费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女友的行动;也许是他们突然破门的原因,斯文瑟的力道有那么一瞬间的松懈,他的女友抓着这个空隙迅疾扯着嘶厉的嗓音像是要像韦伯所在的的门边冲过来!迪尔穆特不得不与他原本想要控制的嫌疑人联合起来制服她。迪尔穆特阻拦了汉娜•艾博的行动,而嫌疑人斯文瑟则以一个漂亮的反手擒拿术控制了她的行动,趁着这个机会,迪尔穆特掏出手铐拷上了他们两人各自一只手。
“嘿!你干什么!”
“随机应变!咱们见过面了伙计,要知道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稍上她是为了防止你跑。”
“你见鬼的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下汉娜不管!”
“现在你当然这么说,等一会儿你看到逮捕令我可就不知道了。?!老天你可别松手!韦伯你进来干什么?”
“捉牢她你们这两个笨蛋!”韦伯正往女人的嘴里塞毛巾,塞进一半的时候忽然给她的动静吓得逃到半米开外,直到两个男人确实再一次控制住她以后才又开始护救,“你怎么能不把她送到戒毒机构?!”
“……”斯文瑟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迪尔穆特盯着斯文瑟防备他有小动作。韦伯打了电话呼叫急救中心。显然斯文瑟不可能继续陪着他的女朋友。他们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亲戚朋友,年轻的护花使者摇了摇头,漏出一息叹息,
“——孤儿离开寄养家庭以后,还能跟谁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