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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七曜日 ...
(一)火曜日——Wnqan
战火纷飞,漫天是天人源源不断的飞船战舰。炮弹轰鸣声振地还活着的人耳膜欲裂。
血肉模糊,尸骨如山,断臂残骸,白骨森森,宛如人间炼狱的战场。
一刀一刀收割着生命,温热的血液喷洒在面颊上逐渐冷却,深冬末月寒冷的风卷起沙尘,为去往忘川之途的攘夷志士送行。
将天人赶出他们武士之国,这样的信念支撑着未倒下的人。
其实只想活下去,活下去。
白骨狰狞。
挡路者死。
犹如被血液浸润过的猩红的眸子,杀意弥漫周身。
罪孽的血,罪孽的刀。
剑是凶器,剑是杀人术。
不论用多美丽的语言去掩饰,这始终是事实。
为了身边的同伴,为了所坚守的信念,为了所有守护的,一直都没有变过的。
在战场上的杀人术,身姿像是在演奏激昂的交响乐,那个白色的身影,鲜血浸湿了的衣袖,握刀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过。背后是能托付后背的同伴,那是一种信念的支持。
能赢。
说着“与其想着要怎么死,还不如想明天要怎么活。”
白夜叉。
那个男人。
即使化为灰烬,血染之夜叉,刀刃依旧无损。
(二)水曜日——Tir
绵延的火,漫天都是烧焦了的腐臭味。一个村子连着十几家草屋的燃烧,在这个乱世再常见不过。松阳私塾,仅仅是这其中之一,它现在就在这炽热的火光中覆灭。
吉田松阳曾经说过。
青年锐志,志满气大才粗,是本藩的第一流人物——桂小太郎。
有识之士,思想自由奔放,行动果决,实堪大任——高杉晋助。
神清而朗,筋劲而勇,顶天立地,不为世事曲折——坂田银时。
(以上评价摘自夜风晨露的《银之镇魂歌》)
到头来话音尚在,斯人已逝而已。
比起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火光的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坂田银时站得笔直的身影,自然卷的银发混凝着鲜血和泥尘,白色战衣上撕裂出狰狞的伤口,猩红的眼眸一如这通天的似乎燃不尽的火。
幕府最终同意了天人到地球的进驻,那么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攘夷战争,算是什么?
喂,老头子,你可是白死了。
但是阿银我啊,还活着。
为了还跳动的心脏,我可不会英年早逝什么的。
我能做的,你看着吧。
我会活得好好的,向着一直都没有变过的方向。
“走了。”坂田银时扯了扯他的头发,然后对着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活下去吧。”虽然并不期待再见什么的,但是毕竟地球也不缺这几口氧气,多活点人也没什么的。
坂田银时站在火光中,他把手上染血的刀毫不犹豫的扔到了里面,然后转身。到火光照不到的林子里面,身体因为伤走得摇摇晃晃的,一路血液顺着衣服撕裂的下摆垂落到泥土里,把那些尸体和哀嚎的人群丢在了身后。
坂田银时,这个男人。
看得那么透彻,又执着的没有放弃过。
战争,厌烦了。
死亡,厌烦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糖分是永远不变的好东西啊。
(三)木曜日——Wrmzt
有川空第一次见到那个银发自然卷的男人时,是在自家的小杂货店外面,一整条街的居民填放垃圾的小山丘下面。
那天的天空是青色的,没有丝毫瑕疵。
像是在祭奠这最后的无垢的天空。
不久之后,那些巨大的各异的飞行器,宇航船将把这片天分割成无数的碎片。
再也看不到纯粹的天空。
他的白色武士服有着无数个撕裂的口子,还没凝固的血液,还没结痂的伤口,染红了这个人。
很狼狈的样子……
不过,还活着。
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有种自然而然的亲密感。
因为是人,而不是那些奇奇怪怪长相的,破坏他们家园的天人。
不敢把这个人带回家,有川空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把自然卷的家伙拖到了不远处的山洞里面。她去村里的井里打了一大桶水,摇晃着步子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抬到山洞。
她用空葫芦罐子舀了满满一瓶子的水,然后把能清理到的伤口都替这个昏的死死的家伙清理了。外裾裙被她撕成了好多条,才够把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好。
真可惜,这是有川空今年唯一的一件新衣呢。
几乎节俭了大半年才买来布料做成的一件衣裙。
父亲给她定下的那门婚事,对方男子却已经死在攘夷战争中了。
而为他而做的衣裙,自然就不剩下任何价值了。
这样子,多活一个人。
说不定能就不会再多一件没有价值的衣裙。
这样就够了。
有川空满意的点点头,她做的足够了,这个人应该能活下去吧。
活下去,真不容易。
但是一旦活着,再不容易都够了。
(四)金曜日——Naqit
木柴燃烧时发出刺啦的响声,一两滴油滴在火光中爆发出短促的爆鸣声。
远远的就能闻到烤熟了的肉的味道。
有川空连续四天重复着在午饭后出现在山洞的行为,而第五天,她所面对的终于不是死气沉沉的静躺着挺尸的银发自然卷男子。
有川空有双特别明亮的黑色眼睛,见过她的人,往往都会特别的夸赞那双眼睛。
这时候,这双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有些诧异,但是深深的沉淀着一种习惯了的不论何时都有的温和淡然。
让人一瞬间安稳平静下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的眸子。
坂田银时猩红色的眼睛睁着,他看着远远的在山洞口站着的人,外面的光太亮,他有种恍惚的看不清的朦胧。
不真实。
有川空穿着的是她已经过世的兄长留下的衣服,男式的宽大的和服,深黑色,但是因为岁月久远,被无数次的洗净,褪色的几乎泛白。
“要吃吗?”坂田银时拿着插着一团模糊微焦的肉的树枝朝着有川空晃晃,这是他刚刚醒来后去抓到的野鸡,拔完了毛后他生了火堆来烤。
有川空慢慢的提着手上的水桶走进来,一步一步,直到走到坂田银时面前。她安静的放下水桶,然后坐到银发自然卷的男人对面。
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自然卷的脸,似乎过了很久,她才伸出手接过他一直没有放下的手上拿着的树枝。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味道并不如何的烤鸡肉,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坂田银时。
这个银发自然卷男人没有一点形象的直接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烤鸡肉全部吃完,速度甚至比有川空吃完那小块鸡肉还要快。
“我要走了。”坂田银时耐心的等着有川空吃完那小块鸡肉,然后表情空白的说。
有川空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似乎思索了一下,她用随身带着的空葫芦,又从水桶里面舀了满满的水,伸手递给这个男人。
坂田银时接了过来,打开葫芦口的塞子喝了一大口。
有川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朝着这个男人简单的微笑,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单纯的快乐。
她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水桶,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山洞。
在坂田银时的视线里面,那个矮小的可能只及他肩膀高的背影,稳稳的一步一步,走出他的世界。
再无交集。
在这个时代,这很正常。
即使这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种事。
因为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活下去啊。
(五)土曜日——Kewan
有川空闭着眼睛,感受着柴草摩擦着脸的粗糙感。
墙角三角角落会有种没有实际意义的安全感,有川空被柴草覆盖着,呼吸着腐化了般的空气,咽喉说不出的疼痛。
外面火光漫天。
女人刺耳的尖叫和哀鸣哭泣声,男人被屠杀时绝望的反抗,小孩惊慌失措的逃窜,老人静默无力的等死的颓然。
烧焦了的肉的味道说不出的恶心,血腥将空气炙烤成罪孽的源泉。
在不远处的炕上有着有川空的父亲的躯体,一动不动,和平时喝了酒躺在地上装死不一样——至少他不会再突然的跳起来砸东西,拿起身边的马鞭抽打在她的身上。
父亲、酒、怒骂、暴躁……
能想起来的,这几个名词一直联系的如此紧密。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有川空才慢慢的把掩盖着她的柴草推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脸,灰尘把她白净的脸弄得脏兮兮的。
她缓缓的一步步走向那僵硬了的尸体,跪坐在他身边,她把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拖着他到了床上,幸好这个人比起那个银发自然卷要轻多了。
有川空替他盖上了被子,放好了被角,才站起身来。
从草堆里捡起她一个月间削好的木刀,指尖触碰着并不算太光滑的刀柄,稳稳将刀别在腰间,有川空停下来,目光缓慢的在整个房子里移动,直到把每一件摆设,每一件陈旧的记忆都装好。
整装待发。
之后,没有停顿的,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计算好了般的一样,她走出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小茅屋。
再见。
坍塌了的世界。
坂田银时时隔一个月再次路过那个村子,在村子后面不远的山脚下就是那个熟悉的山洞。
又是大火,又是天人,又是尸体,又是地狱般的人间。
刚刚走进村子,迎面就遇上了长着大象鼻子的天人,举着枪支弹筒对着他。
真是麻烦,已经不打算再杀戮了。明明是这样。
但是,但是……为了死去的人的安眠。
杀人者,必被人杀之。
猩红的眼睛忽然注意到在那些倒下的天人的背后,很远很远的地方,火光还在漫天燃烧的地方。
走出的那个身影。
还是那件被洗得褪色泛白的男式和服,罩在那个小小的身躯上非常的宽大。
一双比深渊还暗的眼睛。
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罪孽的血,罪孽的刀,罪孽的人。
罪孽的杀戮。
擦肩而过,有川空在走出坂田银时两三步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侧过身,将腰间挂着的木刀取下来,然后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很多的银发自然卷的男人——这个活下来了的白夜叉。
有川空抬起手,将木刀递给这个男人。
就像当时把装满了水的葫芦递给他一样的姿势。
连神情都分毫未变。
坂田银时也像当时那样,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然后他又看见,和那时候一样的。
简单的微笑,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微弱的光芒。
依旧是有川空先转身,一步一步,走出这个村子,走出火光照不到的地方。
远去,在夕阳下。
坂田银时伸了个懒腰,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刀,他还真没想过可以用到这种东西。
以后敲晕就好了。
没有死亡。
死亡已经太多了——因为这场被统治者早已放弃的战争。
何苦呢?
(六)日曜日——Mir
经年之后。
吉原,江户繁华的所在,神秘的地下街市。
销金窟,销魂窑。
“阿空,帮我把这个箱子搬进去。”身着红白樱花纹饰和服的年轻女子朝着她身边的扶桑底纹,月白色和服的安静坐在一边的女子说道。
有川空静静地点头,她抬头朝着已经快抱不住手里的礼盒的八月盈微笑,然后起身拿起地面上放着的箱子。
箱子沉沉的,她要用两只手抱着才能拿的稳稳当当。
“唔,阿空要早点休息,最近自卫队的巡逻多了好几趟,说是有人混进来了。所以不要乱跑哦。”八月盈不放心的对有川空嘱咐。
有川空顺从的点头,她站在窗子边上,直到看到八月盈的身影消失在另一个街角转道处。
吉原没有白天。
多年以前的,青色的,没有瑕疵的天空,早已成了记忆中最后的祭奠。
长久的看着灯光弥漫着的街市,有川空黑色的眼睛几乎能和这光下阴影中的黑暗融为一体。
然而唯一不一样的,那里面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那种安静。
没有被任何东西沾染过的,纯粹的静。
有川空忽然想起高坐在华贵牢笼里的,那个被称为吉原的阳光的女子。
日轮。
黑夜里,其实阳光一直没有变过,不过是,一时被另一半的阴影掩盖。
但是,只要还有晴天,太阳总会升起的,这么坚信着。
有川空终于把目光收回来,把窗帘放了下来。屋子里面顷刻间一片漆黑。
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一瞬间的盲。
外面忽然嘈杂起来,有川空挑起窗帘的一角,感到有什么洋洋洒洒的倾泻而下。
光,阳光。
黑夜的帝国,在阳光下臣服。
有川空眯起黑色的眼睛,那阵光太突兀,刺眼而炫目。
移不开视线,舍不得移开。
那片天空。
多年不见。
有川空走到街道上,仰着头,看着那片一别经年的天空。
和多年以前那般,整片的蓝,没有瑕疵,光芒灼烧了眼眸——只有那轮太阳。
没有预兆的,有川空的视线忽然转移了方向,那是在吉原最高的城墙之上,倾斜的琉璃瓦檐上站着的那个身影,和多年以前看见过的,重叠在一起。
满衣是血的白色武士和服,银发天然卷。
木刀别在腰间,浸血了的纯白。
坂田银时看着死去了的凤仙夜王,然后用猩红色的眼睛看向吉原的天空,那轮太阳高高的悬挂着。
于智,不可得。
于念,不可得。
于彼,不可得。
于己,不可得。
身为夜兔,求而不得。
(七)月曜日——Maq
坂田银时走在吉原的街道上,这个普通的城镇。
和一般的街道一样,低俗又凶暴,温柔又冷漠,有笑容也有泪水,还有太阳,只是个普通的街道。
坂田银时忽然停住行走的脚步,他的目光落在在一间屋子里面弹着和琴的女子。
早已不是那件已经洗得褪色泛白的男式和服,而是月白色的扶桑底纹的十二单衣。
银发自然卷男人在那里站了很久,才一步一步走进那间屋子。
就像是当初在山洞外面,一步一步走进山洞的少女。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房顶的天花板上贴着这样字样的匾。
莫不静好。
岁月静好。
有川空一抬起头就看见了那个人,银发自然卷是永久不变的标志。
她歪歪头思索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起茶壶给这个人倒了满满一杯的茶水,像是多年以前,她装满空葫芦里的水,递给他一样。
“要当万事屋的老板娘吗?”坂田银时喝干了那杯茶,和当初一样没有丝毫客气。然后他用猩红色的眼睛看着有川空那双黑色的瞳孔,安稳平和。
【万事屋?】
有川空拾起毛笔,在一边的本子上写下这几个字。
“就是什么都做的事务所。”坂田银时简单的给他的宅子下了个定义,附属的神乐小鬼和新八可以省略不说。
略微思索了一下,有川空的眼睛微微眨眨,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良ぃ(好)】
她这么写下来。
【空,有川空。】
她的名字。
名字是最初的言灵,最初的束缚。
坂田银时向有川空伸出手,宽大的手掌不厚重却温暖。
“坂田银时。”
银时,无声的在心中发音,尾音颤抖的带动心脏的跳动。
有川空伸手握住了那只手,一别五年不见的男人,递过来的太阳。
相见三回,三生如此。
之后一路走下去。
若我遇见,
凡尘中开出的莲华,
不骄,不躁,
淤泥不染,纤尘不净。
若我遇见,
天光中流浪的羽织,
不嗔,不怒,
铅华不争,风云不动。
若我遇见,
沧海中婆娑的沙舟,
不贪,不憎,
浮光不舍,众生不弃。
尘世繁华,之子于归。
终归于子,遇见这一切为你,能守住,不再错过。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坂田银时和有川空,如此而已。
一生一世。
给阿肆的生日贺,祝阿肆生日快乐,虽然已经晚了快半个多月了……
TAT……还是要说,阿肆我爱你哟~要开心幸福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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