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五载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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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受惊吓的老人顺便敲打敲打坏小孩之后，发现老人偷偷打开机关的洛云平寻到此处，双方正在争执间，十几条布满肉瘤的深绿触手簌地自洞中电射而出，似有感应般绕过了萤火等人，直接冲向几名年迈老者。
“还、还没死？”方兰生手忙脚乱地举起佛珠准备应敌。
“许是萤火连日追杀，令藤妖学会了如何藏匿行踪罢……”欧阳少恭的表情很诚恳。
被点名的妹子正想开口辩解时，几柄光剑自上方破空而下，轻而易举地斩断了触手。隐藏在洞中的藤妖残骸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迅速往洞穴深处缩去。
萤火哼了一声，脸撇到一边，看都不看带着几名天墉弟子御剑而来的陵越。
想都不用想，先前信里说的师门有事肯定是跟百里屠苏有关……想着想着，嘴巴越来越瘪了。
红玉有些惊讶地看了萤火一眼，突然想起古钧似乎提起过，陵越一直跟山下某个妹子联络很密切……红衣女子举起了衣袖，掩住唇角的笑弧。
洛云平之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雷严夺了青玉坛掌门之位后，便将门派至宝玉横施以邪法，打碎分散到各处，诱使持有玉横碎片之人炼药，并且吸纳魂魄。洛云平就是轻信了的倒霉蛋之一，本想炼制些调养身体的丹药给抚养自己的老人服用，结果令老人变成了噬吃血肉的妖物，几般无奈下，竟生出了诱骗过路之人投喂给几名老人变化的藤妖食用的念头，并且付诸实施，第一个被骗入洞中的就是萤火。
救出被萤火圈养多日的那些平民，送到村中安置之后，剩下的就是处置洛云平了。考虑到村中老人心情，天墉一行人也好，百里屠苏这边也好，都不约而同地将地点选在了藤仙洞口。
“其实，我被关进藤仙洞的时候，你说的余公元伯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天哦。”
对上阴郁青年那惊愕的视线，萤火慢吞吞地说道，“老人家身体本来就衰弱，你还让他们服用药性极烈的丹药，能受得了么？老人家被折磨了几天，扛不住药性，自然就去世了，丹药所含的力量支配了他们的身体，遵从生物本能，不断地吃吃吃……你知道么，我把被你丢进去的人都救了之后，藤妖连那些妖虫都吃……药死了养育自己长大的老人家，为了不死不活毫无理智可言的嗜血妖物继续害人，你可真对得起老人家的抚养之恩哎。”
“不可能……”
“你说不可能便不可能？”萤火提起衣袖，下摆处有少许早先与藤妖战斗时沾上的暗红色液体，她撕下了一块布料，扔到洛云平手中，“这是那藤妖体内流出来的血液……又腥又臭，活人体内血液会这样么？”
欧阳少恭微微点头，说道：“藤为皮囊，尸为脏腑，观其血肉色泽，确是死去多时了。”
“不、不过是你们一面之词……”洛云平微微退了一步，握紧了双手，“休想骗我！”
萤火哼了一声：“你若不信，大可去官府找个仵作来看看到底死了几天，要是我们说错了，我自己进洞里喂藤妖去！”
“不可胡言！”
听到这里，饶是与此事无甚关联的陵越都忍不住瞪了萤火一眼，然后转向洛云平。
“身为妖类，感觉自然比常人灵敏许多，你既是几位老人抚养长大，与他们相处甚久，这几位老人服药后诸般变化，你当真一无所知么？”
似乎被陵越话中某个词所触动，洛云平眼中的惊疑与愤怒瞬间褪去，代之以一种死灰般的颜色。
襄铃皱了皱眉头，她也听到陵越话中那个“妖类”了，自己这样没做坏事的妖，听着都有点介意，何况做了坏事的……
洛云平垂下了视线：“姑娘所言，余公和元伯他们，当真早已……”
“我骗你有好处么？”萤火扬手一指洞穴深处，“那藤妖还没死透，你大可自己进去确认下……唔，自欺欺人到你这种程度，确不确认，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了罢？”
定定地看了萤火片刻，洛云平忽然自怀中取出一物，放于地上，继而转向洞中，似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向洞中走去。
“……害死余公他们的，是我……果真令他们死后都不得安息……我……”
呢喃一样的话语听着十分模糊，欧阳少恭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正打算出言阻止，却发现洛云平竟用了不知何种禁锢之法，令洞口为一层看不到的结界所隔断，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入洞穴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隐隐传出了藤妖哀鸣声，以及……肢体被撕裂的声音。
“他、他难道……”方兰生难以置信地冲到洞口，想办法往里面看，“难道是……？”
百里屠苏侧了一下脸，避开洞口的方向，俯身捡起了洛云平先前放下之物：“同归于尽。”
闻言，风晴雪与襄铃不由得用力捂住了嘴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默默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萤火，小姑娘脸上出奇的平静，好像刚才那番隐含恶意与嘲讽的话根本就不是出自她口中一般……陵越收回了视线，五年不见，他觉得这姑娘，似乎有些看不透了。
——事后听了方兰生描述的萤火恶形恶状给人灌妖虫汁的行为，陵越的眼角都抽搐了……完全没有变、不……越变越凶残了。
藤仙洞之事，以洛云平与藤妖同归于尽宣告结束，众人心中想法各异，却没有人再开口，一时之间，竟陷入了沉默。
左看看右看看，萤火见陵越上前劝百里屠苏回天墉，听着大约就是天墉有人死了，都说是百里屠苏干的，然后他就带着海东青偷偷下山了，于是陵越就顺着找过来了……掂了掂袖中的千里相思灵犀角，萤火扭头朝欧阳少恭走去，正打算问问青玉坛之变的详情，脚步却在半途停住了。
“白蔹？你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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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着陵越一行人到了铁柱观，萤火还是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也没管百里屠苏与风晴雪、襄铃三人去向，直接蹲在了墙角，兀自理清头绪。
首先，少恭行踪暴露被抓走，貌似是桐姨出卖，于是红玉跟方兰生追过去了。
然后，白蔹现在的立场是敌对，但是少恭先前说过，白蔹暗中关照阿殝，所以白蔹应该是粽子。
接着，少恭暗示不要追来，那么可以肯定，他与阿殝不会有危险，至少目前没有。
最后，不追上去的话，自然就是跟着陵越一行人，结合先前少恭与百里屠苏同行这点来看，百里屠苏比雷严那边更重要，所以才让自己盯着这边。
思考完毕，萤火站起身来，拍了拍下裙的尘土，转身就看到陵越已经与铁柱观主明羲子正从大厅里出来，似乎已经谈完了。
明羲子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视线在陵越和萤火之间转了一圈儿，貌似看出点什么来了，很是宽和地笑了笑，那眼神看得陵越真想一拳头揍上去……
“陵越，有事情跟你讲。”
在明羲子“年轻人嘛，我懂的”这般眼神注视下，陵越硬着头皮带萤火出了后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五载再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