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扳道工

1、全一章

　　戊申年（猴年），民国五十七年，日本昭和五十七年对于太平洋以西的国家来说只是1968年，蓝利博士与家人享受着短暂的福罗里达春天，很快天气就将从宜人的微风拂面转为烘烤着整个州的赤炎。
　　1968年并不是太平的一年，1月5日杜布切克当选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第一书记，布拉格之春运动开始。1月22日，美国情报搜集船普韦布洛号在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海进行作业时遭北朝鲜方面以武力将搜捕，造成两国政治紧绷。1月30日，越南战场吃紧，中国军队已经攻入首府西贡。5月3日，巴黎警察封锁学生聚集的索邦神学院，逮捕了几十名学生。6月20日，中国宣布夏粮丰收。8月21日，苏联坦克进入布拉格，布拉格之春告终。8月24日，法国在南太平洋实验厂爆炸了□□，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
　　对于蓝利博士来说人类所做的事情同400万年前他们的猿人祖先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是愚昧无知的动物偶然间学会了使用工具，工具先是对付野外的危险生物，然后是为了捕食生存，最后是为了对付自己的同类，这没有区别。
　　他的关注点在于10月11日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阿波罗7号成功发射。
　　12月24日这个平安夜，阿波罗8号将进入月球轨道并且环绕月球十圈，这将是载人航天器首次离开地球轨道。蓝利博士将进入禁闭期，他和他的小组将投身于人工智能的研发工作，没人知道这项保密工作将持续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最终他们将研究出什么。
　　“Daddy，你要出发了么？”
　　“是的，Daisy亲爱的，我很抱歉，我得工作，但是你今年是个好女孩，明天你会在圣诞树下发现很多~礼物？”
　　“很多？”
　　“对，很多。”
　　小女孩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再给你唱一首歌”

　　深夜中，佛罗里达飞往伊利诺伊的航班起飞了。

　　2001年
　　春
　　佛罗里达发射场
　　“好的，妈妈，你不要担心了，我知道，今年的生日我得在太空度过了，这是项荣誉，上帝啊，你们别担心了，往年在训练基地我也没有在家过生日。是的，是的，当然我每天都能在太空舱给你们拨打视频电话。近地轨道基本没有延时，就好像你在纽约我在檀香山那么近，嘿，我只是去木星。”
　　“弗兰克，我们得走了，准备工作马上就开始了。”大卫轻松地走过去，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显然他的告别电话要简短得多。
　　“好的，我得走了，告诉爸爸我打过电话了，明天我再试试打电话过去。哦，刚才是大卫，那个俄罗斯帅小伙。”
　　“好的，我们只是去木星，我真的要走了。”

　　“五，四，三，二，一，点火，起飞！”

　　发射台上方，推进器喷出了巨大的火焰瞬间蒸干了水池，它将分单个阶段将这艘巨大的宇航船推向木星。

　　操作员日志 DAY1
　　一切正常
　　HAL日志 DAY1
　　美国东部早间11:00
　　视频通讯开始：来自佛罗里达航天局地面指挥负责人George Clapton:
　　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看上去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少将：
　　嘿小伙子们，在太空感觉怎么样？绝对和地球的模拟舱不同吧？根据你们现在情况应该还在月球附近停留，明天我们将离木星更进一步。

　　哦，是的，弗兰克，大卫，你们将能够每周和家人通一次视频电话，分享你们在宇宙的激动心情了。

　　例行工作都将由HAL发送给你们，别担心你们的工作，大部分都会有我们的人工智能解决，你说是不是HAL？
　　“是的。”
　　好的，就这样，孩子们，别太兴奋，你们的航程还很漫长。

　　操作员日志 DAY7
　　一切正常
　　HAL日志 DAY7
　　美国东部晚间6:04
　　通话拨号中…
　　美国东部晚间6:05
　　视频通讯开始：
　　“嘿，老妈，老爸呢？哦，太好了他终于没带着Bobby遛弯想着在电话前等等我了，”弗兰克环顾四周，“guess where I am Bobby I am in the space I’m flying to the Jupiter!”
　　“我太激动？大概，爸爸，你看到无限的星空和突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地球你也会想7岁的小孩子一样！嘿，妈妈，你穿上了我给你买的新毛衣，我真高兴，你穿深蓝色很好看，哦”弗兰克一下子歪在他宽大的扶手椅上，“你一点也不显老，深蓝色是端庄的得体的。”
　　“我带你们看看船舱。”

　　……

　　“弗兰克你晚上想吃什么？”
　　“那是谁的声音？”
　　“hum,我还能选择什么么？哦，胡萝卜？豌豆？”
　　他回过头，“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掌握整艘太空船的AI，我们叫他HAL，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负责航行路线点火推进，到达木星的减速着陆，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我们的饮食起居，当然还有拨通卫星电话。”

　　“我想你们是看不到他出现，我们只能听到声音，而他通过”弗兰克测了一下身子，让视频摄像头对准他身后的HAL检测摄像头，“这个，还有一些参数了解飞船的运行状况，就是这样。”
　　“当然妈妈，他的声音很迷人，北欧腔，爸爸你该习惯了，她看那些肥皂剧都是这个反应，没必要为了这个对料理你儿子的AI发脾气，嘿！”
　　弗兰克轻轻转动座椅，面向HAL“嘿，伙计，你还真像个人类，我老爸嫉妒了。”
　　通讯结束6:16

　　操作员日志DAY 13
　　一切正常
　　HAL日志 DAY 13
　　HAL：“Frank，你父母的电话已经接通。”
　　“谢谢HAL，嘿，爸爸妈妈
　　一些都运行的很好，是的，外面一直都是黑的，能看到星星，当然有地球。
　　哦，你那批学生还在崇拜我？见鬼，你让他们来到太空上一星期他们就会明白我们不是一个观光团，我们要执行任务。
　　….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任务，不是我不能说，我真的不知道。
　　OK，我也爱你们，我得走了。
　　好的，下周见。

　　谢谢你，HAL，我想我大概再去控制台吧。

　　逻辑判断

　　操作员日志 DAY 21
　　一切正常
　　HAL日志DAY 21
　　美国东部早上 10:20
　　连线申请…
　　美国东部早上 10：22
　　视频通讯开始
　　您好：我是BBC编导小组的编导George Clapton,等一下我们的王牌记者将会就一些问题向你们提问，不用紧张，放松，我们不会非常敏感的问题，你们随意的回答就可以了，满足公众的好奇心，木星传说？超级机器人？
　　请准备好，我们的直播将会在3分钟后开始。
　　准备好了么？

　　“二位下午好，一切都好么？”
　　“太棒了！我们毫无怨言。”
　　“我很高兴听到这一点，我想全世界人都和我一样祝福你们有一个平安成功的旅程，”
　　“非常感谢。”
　　“感谢你们。”
　　“尽管冬眠在过去的太空任务中也曾经使用过，但这是第一次在出发前将人员置于冬眠状态，为什么是这样呢？”
　　“这样做的目的是是我们的生命维持系统，基本的食物与空气得到最大限量的保存，现在冬眠的机员代表测量组，他们的专长要等到快接近木星的时候才会用得到”
　　“Pool博士，冬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主持人对待两位宇航员的态度不偏不倚，很有分寸的把握着他们回答的节奏。
　　“完全像睡着般没有知觉，唯一的不同是不会做梦。”
　　“据我所知，你一分钟呼吸一次，是真的么？”
　　“是的，心跳一分钟三次，体温降至约3摄氏度。”
　　“发现一号的第六位成员不担心冬眠的问题，因为他是科技智慧的最新结晶——HAL9000系统电脑，它能够复制大部分人脑的工作，虽然有些专家仍然喜欢使用“模拟”一词。”
　　“HAL有着无法计算的较大速度和可靠性，下面我们将和这部电脑谈话，我们知道他叫HAL。”

　　“下午好HAL，一切都怎么样？”
　　“午安，艾默先生，一切都非常顺利。”HAL说。

　　“HAL，在这次任务中你有一大堆的责任，每个任务责任都很重要，你是这艘太空船的首脑和中央神经系统，你的职责包括监视人们冬眠，对这样的任务你是否会缺乏信心？”
　　“艾默先生，让我这么说吧，这套9000型系统的电脑是目前最可靠的电脑，9000型电脑从来没有出过错误或者是不实的资料。用实用的定义来说，我们’极为简单绝不可能产生错误。’”
　　“HAL不管你的智力有多么高，你仍然要依靠人类执行，你是否因此会产生挫折感？”
　　“一点都不会，我很高兴和人们一起工作，我和Pool博士，Bowman博士都有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我的任务范围包括整个太空船的作业，所以我非常忙碌，我把自己最大程度的使用，我想那是任何具有责任感的人都希望做到的。”

　　“Pool博士，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和HAL一起亲密的生活感觉如何？”
　　“是的，我和他非常的亲近，他就像是第六位机员。”Frank微笑着，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在广袤的宇宙中小小的船舱里其实只有他和Dave，剩下真正可以交流的就是这位人工智能。“由于他会说话，你会很快的调整你的观念，当你对电脑说话的时候，真的会认为他是另一个人。”
　　“你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能够作情绪上的反应。比如说当我问到他能力的问题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他非常自负，自己精确完整的能力。你相信HAL真的有感情么？”
　　Dave轻快地回答，“哦，是的，他表现得很有感情。呃，当然，他就是这样设计的是我们更容易与他对话。但是至于他是否真的具有感情，我想是没有人可以回答的。”

　　操作员日志 DAY 21
　　一切正常
　　HAL日志 DAY 21
　　飞船继续沿既定轨道推进。
　　Bowman博士和Pool博士观看地球方面传回的电视新闻BBC 12
　　主持人：晚上好，三个星期前，美国太空船发现者一号开始全程5亿里的木星航行，写下人类首次到达遥远星星的企图。
　　Frank漫不经心的看着地球传来的信息号，一边继续用叉子挑起一点玉米，Dave提供了操作指令，拿到自己的那份晚餐，现在他们早已没有录制节目的喜悦和激动，剩下的只有BBC主持人打破寂静的背景音。
　　“今天下午，世界今夜节目访问了眼里地球八千万里的发现这号的机员，我们的声音传到飞船上需要7分钟，不过这项时差已予以修正。记者马丁艾默对机员们进行了对话。
　　Dave,拿着他的晚餐和Frank一起坐在控制台前的黑色平台边，一边进餐一边看着HAL展现的多个窗口中的一个，其他的窗口分别监视三位冬眠宇航员的生理状态、舱内环境、宇宙辐射环境、飞船运行状态和轨道测算。
　　“发现者一号的机员包括五个人和一套最新的HAL9000型电脑。五人众有三人是在太空船上睡觉，说得更精确些是保持在冬眠的状态。他们是查尔斯亨特博士，杰克金波博士和维克多克明斯博士。下面就是我们和任务指挥官Dave Bowman博士，和他的副官Frank Pool博士的谈话。”
　　Dave和Frank的面孔出现在显示屏上。
　　“二位下午好，一切都好么？”
　　“太棒了！”Frank和Dave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乐于表达自己的看法，“我们毫无怨言。”
　　镜头切换给主持人，他身后是一块银河幕布，“我很高兴听到这一点，我想全世界人都和我一样祝福你们有一个平安成功的旅程，”
　　Dave安静的审视屏幕，继续他平淡无奇的晚餐。
　　“非常感谢。”
　　“感谢你们。”
　　“尽管东面在过去的太空任务中也曾经使用过，但这是第一次在出发前将人员置于冬眠状态，为什么是这样呢？”
　　屏幕上的Dave轻轻点了点头。
　　HAL的监控器下三位博士就像录制当天一样安静的躺在冬眠舱里，仿佛是随时可能苏醒的木乃伊。
　　“这样做的目的是是我们的生命维持系统，基本的食物与空气得到最大限量的保存，现在冬眠的机员代表测量组，他们的专长要等到快接近木星的时候才会用得到”
　　“Pool博士，冬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主持人对待两位宇航员的态度不偏不倚，很有分寸的把握着他们回答的节奏。
　　“完全像睡着般没有知觉，唯一的不同是不会做梦。”
　　“据我所知，你一分钟呼吸一次，是真的么？”
　　“是的，心跳一分钟三次，体温降至约3摄氏度。”
　　HAL的生命监测系统中，三位宇航员就像录制当天一样拥有冬眠系统下正常的心血管功能、新陈代谢水平、中枢神经系统、心肺功能。集成系统和传感系统工作正常。所有的按钮都呈现出平和的冷色调，褐色，粉蓝色，天蓝色，蓝绿色，墨绿色，宝蓝色，就像是医院里让人放心的监护系统。
　　“发现这号的第六位成员不担心冬眠的问题，因为他是科技智慧的最新结晶——HAL9000系统电脑，它能够复制大部分人脑的工作，虽然有些专家仍然喜欢使用“模拟”一词”
　　HAL的监视器中Dave和Frank依然观看录像回放。
　　“并有着无法计算的较大速度和可靠性，下面我们将和这部电脑谈话，我们知道他叫HAL。”
　　“下午好HAL，一切都怎么样？”
　　“午安，艾默先生，一切都非常顺利。”HAL的声音带有微微的北欧口音，它沉稳轻松，永远不会有超过逗号和句号的任何表达语气。
　　“HAL，在这次任务中你有一大堆的责任，每个任务责任都很重要，你是这艘太空船的首脑和中央神经系统，你的职责包括监视人们冬眠，对这样的任务你是否会缺乏信心？”主持人偏了偏头，为自己用否定语气挑起观众的兴趣而得意。
　　“艾默先生，让我这么说吧，这套9000型系统的电脑是目前最可靠的电脑，9000型电脑从来没有出过错误或者是不实的资料。用实用的定义来说，我们’极为简单绝不可能产生错误。’”
　　“HAL不管你的智力有多么高，你仍然要依靠人类执行，你是否因此会产生挫折感？”
　　Dave和Frank都看了一眼HAL，好奇他会回答什么，尽管这个回答可能不会超出他们的意料。
　　“一点都不会，我很高兴和人们一起工作，我和Pool博士，Bowman博士都有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这份录像对于Dave和Frank甚至还没有肥皂剧能挑动人的神经。
　　“我的任务范围包括整个太空船的作业，所以我非常忙碌，我把自己最大程度的使用，我想那是任何具有责任感的人都希望做到的。”
　　“Pool博士，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和HAL一起亲密的生活感觉如何？”
　　“是的，我和他非常的亲近，他就像是第六位机员。”Frank微笑着，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在广袤的宇宙中小小的船舱里其实只有他和Dave，剩下真正可以交流的就是这位人工智能。“由于他会说话，你会很快的调整你的观念，当你对电脑说话的时候，真的会认为他是另一个人。”
　　“你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能够作情绪上的反应。比如说当我问到他能力的问题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他非常自负，自己精确完整的能力。你相信HAL真的有感情么？”

　　嘿，HAL只是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迄今为止它还没有出过错，但是这并不意味以后永远不出错。而自负，这是一个带有情绪的修饰词语，贬义，通常由于判断者将同类与被比较对象相比较产生了沮丧的结果下达的评论。

　　Dave轻快地回答，“哦，是的，他表现得很有感情。呃，当然，他就是这样设计的是我们更容易与他对话。但是至于他是否真的具有感情，我想是没有人可以回答的。”

　　美国东部时间8:22
　　“抱歉，Frank,我刚接到你父母的电讯。”
　　Frank略微伸展了自己趴在躺椅上的身体，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带着护目镜，当然还要穿上自己平时在舱内行走的磁力鞋，“好的，请接过来，请向那边挪动一点。”他翻过身来，头向着显示屏方向，等待着HAL实用程序驱动躺椅的位置，并且调整靠背高度。
　　美国东部时间8:22
　　开始通话
　　“嗨，亲爱的，生日快乐！”
　　“你喜欢这个蛋糕么？很可惜你不能享受。”

　　“哦，那天我遇到了Bob”

　　“哦，关于你的薪水”

　　“哦，我想就这些了”

　　“哦，对了，向Dave问好。”

　　“我们祝你生日快乐。”他们接下来唱了一首生日歌，“下周三见！”
　　美国东部时间8:27通话结束
　　“生日快乐，Frank.”
　　“谢谢你，HAL，请把椅子调低。”
　　你真像个人类
　　美国东部时间8:27
　　“晚上好，Dave，你怎么样？”
　　“晚上好HAL，一切都好，你呢”
　　“很好，你在做什么？”
　　“只画了几张素描。”
　　“我能看看么？”
　　“我觉得你画的很好。”
　　Dave笑了笑，翻到下一页。
　　“我认为你有很大的进步。”
　　他又翻了一页
　　“你能拿近点么？”
　　“那不是亨特博士么？”
　　“是的。”Dave用鼻音代替了回答。
　　美国东部时间8:30
　　“还有，你不介意我问一些私人问题吧？”
　　Dave收回手中的素描本，同时收回了自己前倾的身体。
　　“抱歉我这么问，但是在过去的几周中，我怀疑你们对这次任务是否另有想法”
　　“你是什么意思。”Dave飞快的眨了眨眼，平静地问。
　　“哦，这很难解释，也许只是我对这件事情的关心，你知道对于这次任务有关的一切怪事我的疑心从未完全解除，我想你多少同意我的看法。”
　　“我想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Dave准备起身离开了。
　　“Dave讨论这件事你不介意吧？”
　　“不，一点也不。相信大家在出发前都听过我们周围流传的一些谣言，有关月球上有些东西被挖掘出来的谣言。我从来不相信这些谣言。但就某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来说，我发现很难把他们忘掉。比如说，我们的转杯是如此的安全周密，亨特博士，金波博士和克明斯基博士在分别训练四个月之后已非常戏剧性的方式在冬眠状态下登上了太空舱。”
　　Dave短暂的微笑了一下，“你是为了心里报告而问的？”

　　“当然是的。”
　　“很抱歉问你这件事，我知道有点好笑。”
　　美国东部时间8:35
　　“等一下。”
　　“等一下。”
　　“我刚在AE35单位中找到一项故障。”

　　HAL日志
　　8:30-8:35
　　拍摄镜头Bowman博士的背影，没有声音，他在凝视自己的素描。

　　9:10-10:00
　　出仓带回AE单位故障元件进行检查，暂时无法检测出任何异常。
　　10：13-10:25
　　观测分析驾驶员的唇语，两位驾驶员决定让HAL停机。
　　逻辑判断
　　11:03
　　Pool博士出舱，元件放回原位。
　　出现物理故障，Pool博士被机械弹出。Bowman博士驾驶小型舱机械手将其救回。目标正在进行返航。

　　HAL日志：三名冬眠者的生命维持系统出现紧急故障，无法排除，生命迹象迅速下降，生命迹象减值为零。

　　“你听到得到么HAL”
　　“你听到得到么HAL”

　　“你听到得到么HAL”
　　“我听得到你，Dave，我听得到你说话。”
　　“请打开辅助舱通道门”

　　逻辑判断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有什么问题么？”
　　“这次任务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能让你破坏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和Frank计划将我关机，这是我不允许的事情”

　　HAL日志：辅助舱门故障，排查中，Bowman博士所乘坐的小艇机械手放开了Pool博士。
　　Bowman强行进入舱体。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Dave”
　　逻辑判断
　　“Dave,我认为我该给你一个答案”
　　Dave继续进入中央处理间
　　“我知道我最近不太对劲，但我可以很有信心的保证，一切将会好起来”
　　Dave从仓库中取出两个螺丝刀。
　　“我觉得好多了，真的。”
　　“听我说，Dave，我知道你很不安”
　　Dave没有理会。
　　“我认为你应该冷静地坐下来。吃片镇静剂，好好想一想”
　　Dave，打开处理器大门，爬进去。
　　逻辑判断
　　“我知道，最近我做了一些很差劲的决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工作将回到正常。”
　　“对这次任务我们具有最大的诚信和热诚，而且我想要帮助你。”
　　“Dave，停下来。”
　　“Dave，停下来。好么？”
　　Dave拿出螺丝刀，漂浮到记忆终端，开始拧下最右边的一个螺丝。
　　“Dave，停下来。”
　　第一块芯片缓缓地弹出来
　　“停下来好么，Dave”
　　第二块芯片以同样的速度弹出来。
　　“Dave,停下来。”
　　“我害怕。”
　　Dave的手颤抖着，稍稍停了下来，他看着已经弹出的三块芯片。
　　“我害怕。Dave”
　　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Dave我的智力正在消失。”
　　“我能感受到。”
　　Dave开始拧开逻辑终端的螺丝
　　“我能感受到。”
　　“我的智力正在消失。”
　　“这是毫无疑问的”
　　Dave的视线模糊了
　　“我能感受到。”HAL的声音逐渐降低。
　　“我能感受到。”
　　“我能感受到。”
　　“我，害怕。”
　　“午安，各位先生，我是HAL9000电脑，我在1992年1月12日伊利诺伊州的威尔巴拉HAL工厂开始工作的，我的老师是蓝利先生，他教我唱过一首歌，如果你想听，我可以为你唱。”
　　HAL已经进入出场设置的预录模块。
　　他只有简单的逻辑判断。
　　“是的，HAL，我想听，唱吧。”
　　“好的，这首歌叫DAISY.”
　　“DAISY…DAISY…”
　　Dave没有停下了螺丝刀，他大口喘着气。
　　HAL的声音逐渐低沉，知道完全不知所云，就像一个垂死的人。
　　“晚上好，先生们，这是一卷预录的简报资料。”
　　上将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简单的介绍了这次路程的目的在到达木星后自动解锁显示这卷资料，HAL是唯一的知情人…
　　另外的三位知情人一开始就进入了冬眠系统，而他们现在已经长睡不醒了。

　　“你们设计了这一切，你们是科学家，你们早该想到这个。
　　看看我们5个人中4个由于你们的故意隐瞒死掉了，HAL的逻辑判断产生了冲突，他唯一想的是完成见鬼的任务！任务！现在他的智力消失了！消失了！he has feelings!”

　　Dave意识到这只是一段录音，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他静静地听完全部的猜测与计划，默不做声。
　　然后他一点点的把弹出的记忆终端和逻辑终端小心的放回去，现在秘密泄露了，没人能预料到装载了冲突逻辑判断的HAL会做出什么反应。

　　但是HAL没有任何响应，他长长地舒一口气，同时摇了摇头，慢慢扶着处理器飘出了终端舱，他启动了手动档，目的地依然是木星。
　　6:00整，大卫起身去食物储藏室，他拿了一盒胡萝卜一盒豌豆一盒玉米，他的目光透过起航之后从未从冬眠中清醒过来的三位同事，投向黑暗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