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西周小呆

16、 莲花

　　拂尘果然是没负重望，咬牙切齿的把那个女人带了出来，然后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些暗卫的眼神，嘲讽着自己，谁叫自己虎落平阳。有一个人还很大胆的说：“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什么？”拂尘毕竟还是气势在，就算是现在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但是看人的眼神还是锋芒毕露。这个女人就是被自己这个眼神吓的。
　　拂尘恭恭敬敬的对我说：“小姐。”“出来了？燕儿还娶不娶了？”我问，“不娶。”拂尘这句话说完，怯怯的看了我一眼。“算了，她早回家去了。”我说，燕儿在这里连三个月都没呆上，精神病好了，发现这里没一个人可以说话，都自动忽略她。哥哥本来很是重情重义，但是燕儿发现，哥哥离自己想象中的多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燕儿哽咽着回家去了，把哥哥当做英雄供着去了，我送燕儿上车的时候还嘱咐一句：“回家记得好好吃药，不久就好了。”当然，做人嘛，不能做的太无情无义，恩断情绝。
　　拂尘听了安下心来，我说：“拂尘，你恨我没有？”“没有。”拂尘说，“哦。”我点了一下头，哥哥出去办事情了，到了江北，拂尘留下来服侍我。
　　我说：“拂尘，你说，父母的仇恨是不是跟孩子没有关系？”拂尘想了一下说：“没有。”“为什么？”我问，“因为又不是你的仇恨，别人的仇恨我不管。”拂尘说。“说一说你的小时候吧。”我喜欢听故事。
　　拂尘说：“我小时候出生是一个很穷的家庭，但是连年大旱，正好有卖孩子的人路过，我父母就把我卖出去了，当时刚出生不久，一两岁。接着我就当铁匠的学徒，总是吃不饱，还挨欺负，那个时候我要端大木盆烧水，但是四岁那阵子不会，后来学会的。再后来我就被师父买下来，训练，那个时候，我六岁？忘了。后来主子身边缺人，师父与主子做成一笔交易，我就被主子选中了，以一颗明珠作为交换，换了七个人，那六个人现在在各个地方训练暗卫。我就一直跟在主子身边。”我听了，没什么稀奇的嘛。
　　“后来的时候，我住的地方后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荷塘，里面全是莲花，我记得似乎是有女子说过，吃莲子能生儿子吧，反正记不清了，反正是生孩子。那个时候总有人偷偷到我住的地方偷莲子，师父不许我们管。好好一片荷塘，糟蹋的一塌糊涂，反正过一年还能出来，密密的一片。全都是。”拂尘说。
　　“那你不恨你的父母？都把你卖了。”我问，“师父不许我们恨，不许我们有尘世的感情，说那个样子会扰乱自身，练不好武功。”拂尘说，“你可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我说，“嗯，那倒不是，有些时候那些姑娘请我下去采莲子，我就下到水里头捞一阵子菱角，把那帮姑娘打发走就好。”拂尘说，“谁给你起拂尘这个名字的？”我问，“师父，到我这里是土字辈，正好我当时初入门时是扫地的弟子，师父就叫我拂尘，希望我扫地一尘不染。”拂尘说，“你呀你。”我笑了，拂尘说：“那怎么了，不是挺好的么？”“明天我请你下水帮我采莲子，你若是敢捞一堆菱角，我就叫你自己吃，撑死了你。”我嗔怪着拂尘，真是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听个故事一点波澜都没有，还不如哥哥讲的呢，一个比一个笨。我生气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