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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路见不平一声吼 ...


  •   身上装着的钱太多,好不方便,好在我身上穿的都是旧衣衫,脸上又涂了黄泥水身量又十分矮小瘦弱。

      没有马车马匹只有两条腿,住店也只住最便宜最简陋的,但一定是要单间还要洗澡,明明是细嗓子却总要压着嗓子说话装爷们儿,倒像是一个虽然穷但却有洁癖爱面子重名节的酸儒书生样子了,行路一半都没遇上什么事,起码我认为自己装得很潦倒。

      唯有一点不方便,无论是官道还是小路,在半路上喝多了水就面临着“方便”很不方便这个问题。

      我要能跟路上见到的那些边回头冲我笑边往树下撒尿的野蛮男人们一样大方倒也好,可偏偏我没这气度,总要走上许久走到没有一丝人烟的地方才敢松口气方便。

      这日我从官道上往一边走了快要五百米,终于看到小河塘边一杂草丛生有一米高的隐蔽野外公厕,我赶忙钻进去方便,待我扎好裤腰带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恐怖的事发生了,我眼前离我一米处正站着一个血人一动不动望着我。

      伴着我最高音调的“啊”的一声,血人应声而倒,什么时候我的嗓子都成必杀技能杀人了?

      我喊完胆子又大了起来,这青天白日的不过是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罢了,我怎么跟古代那些没见过世面宅在家里的小姐们一样大惊小怪的呢!

      要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是有着一个大侠梦的,大侠的出现要么英俊潇洒拯救苍生,要么拯救完苍生一身是血,我只是运气不好没碰见大侠潇洒的样子,只瞧见大侠潦倒晕倒的样子罢了。

      为什么说他是大侠啊,因为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宝剑,我抽都抽不出来,电视剧里的大侠都是这样,宁死也要宝剑不离手,什么剑在我在,剑亡我亡的,那他现在究竟是“在”还是“亡”啊?

      我伸手凑到大侠鼻下,有十分微弱的鼻息,这可怎么办?

      我连拖带拽地把他挪到树荫下,这四月中午头的天也怪热的他可别中暑才好,我将包袱垫到他的脑袋下头,跑到荷塘边湿了手帕给他擦脸。

      我撩开他散在脸上吓到我的乱发,湿手帕一擦我就愣住了,这不是我在现代的男友殷稹是谁!

      难道他也穿越了!他穿越成了大侠到处打抱不平游历找我然后受伤了在这里命运般地碰上了我?!

      哦,我好想哭!

      我使劲儿搂着他,摇晃他,叫他的名字,吻着他的脸,既是想念又是着急。

      奈何我不是王子,殷稹也不是什么睡美人,我吻不醒他,倒是引来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嫂和一个背着一捆柴火的大哥,俩人目瞪口呆看着树下俩年轻男子上演的《断臂山》。

      我看着两位睁得老圆的杏眼和摇摇欲坠的身板儿,连忙开口用最女性化十足的声音说,“大哥大嫂可是当地人,知道哪儿有大夫吗,我和相公遇上土匪,他为护我被砍成重伤,怎么办怎么办!”

      大哥大嫂这才松了口气,夫妻俩对视一眼,大哥豪迈地说,“大妹子别哭,走,上俺家去!”说着将身上柴火往地上一扔,又把殷稹从地上捡起来扛在肩上迈着大步往前走。

      呃,这大哥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啊,殷稹一对比真的好瘦弱。

      我捡起包袱跟在大嫂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嫂聊天诉苦,边走边盯着在大哥肩上颠簸着的殷稹想着他可不要被颠散了架才好,正想着,大哥看似轻轻一捏殷稹的手,刚刚我用尽力气怎么也拔不出来的那把宝剑就被大哥轻巧地扛在了肩上,那个,殷稹的手被捏肿了吧!

      大哥大嫂都性高,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座简易粗陋的小木屋,但分前后院,又临近河源上游靠近后山,具有十分强大的实用性与便利性。

      夫妻二人有一双儿女,哥哥看似二十左右名叫高愉,妹妹看上去比我大些大概十五六,名叫高悦。兄妹二人与他们的名字十分相似,见有伤者,赶紧帮忙烧水拿药箱去了。

      我问道,“这附近可有大夫?”

      大哥一拍胸口又指指高愉,示意他俩就是大夫,我的眼神里自然而然表现出了质疑,这大哥看着像个粗人,能行吗?!

      正在一旁帮忙父亲撕开殷稹衣服的高愉十分沉稳的答道,“十里八乡的只有我们一户人家,你们能遇上我爹娘已经算是走运了,我爹是猎户,平日里也常受伤,处理外伤最在行,我多少会些内科医学,你兄弟到我们手里虽不能打包票痊愈,可醒过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殷稹在床上被脱得只剩下亵裤,高大嫂和高悦低着头进来将两盆温水端到桌子上就默默出去了,我根据高愉的指挥将殷稹身上的血都擦去,两盆血水刺红了我的双眼,我强忍着不掉眼泪却还是红了眼眶。

      高愉仔细查看了殷稹的头,翻看他的眼睑、舌头、耳孔、后脑,又翻翻殷稹的四肢,按按他的胸腹,悠悠说道,“断了两根肋骨三根手指,左小腿也折了,脑子摔得厉害,估计会有轻度失明、失聪、失语、失忆的症状,没有什么严重内伤,其他的外伤倒不重,不过失血过多,身体孱弱,发着低烧,也许烧着烧着就醒不了了。”

      高愉说得如此简单,我心里却煎熬痛苦得不行,才见着殷稹就要失去他了吗!我不要!

      高大哥已经在喀嘣喀嘣地帮殷稹接骨了,高愉则拿银针在蜡烛上烧了消毒然后扎在殷稹的身体和头上各个穴位。我看得心惊肉跳,更是心如死灰,接骨和扎针那么疼都没能将殷稹弄醒,他到底伤得有多么严重!

      殷稹在受苦我却只能干看着,好不容易高大哥帮殷稹各处外伤上好了药包扎好了,又把骨折的地方固定了夹板,高愉也给殷稹处理好了脑袋上的伤,又将针都拔了,眼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这厢终于处理好了殷稹的伤。我连声道谢。

      高大哥出门的时候说的那声“妹子别着急了”让高愉惊愕地扭头来看我,他都没注意到我是个姑娘家,想是后悔刚刚话的说过重了,他也留下一句,“他烧不死的”,这才走了。

      高大姐和高悦母女俩又进来换了水盆,看着满盆的血水,高悦忍不住“啊”了一声。

      高大嫂却说要我也先换身衣服去,我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是血也觉得不成样子,便任由高悦拉着到了她的房间擦洗一顿又换了她的衣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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