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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东坡 ...

  •   佛印应师傅之召去了归宗寺做住持,就是庐山那个归宗,离苏轼在的地方,隔了一条江,一座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他倒是个愿意走动的人,知道苏轼遭了罪,于是也不说什么难听话来刺激他了,有空就来找苏轼玩,带他去散散心,开阔眼界,主要还是来蹭饭。
      黄庭坚那小子偶尔也来找苏轼玩,有时候他们就去游赤壁,有时候早晨去,有时候傍晚去,更有时,夜里去。他有了大把的时光可消磨,于是趁机会好好去玩一玩,把黄州周围的地区都玩了个遍,也写下不少闻名于世的诗篇。
      更多的时候,就呆在家里研究美食,研究养生,研究种地,抽空就学魏晋隐士,在门前栽点桃树,去东山采个菊花,去西岭摘点早茶,爬上山顶对着山谷肆意得吟啸。
      他心血来潮想学酿酒,可惜他擅长写诗作词,擅长做菜,擅长弹琴,就是不擅长酿酒,花心思弄出来的酒是酸的……喝了以后还拉肚子……
      这让他稍微郁闷了一下,毕竟做隐士,喝点小酒也是必须的哦。尤其佛印骂他骂的厉害,因为苏轼酿了酒,知道会拉肚子,就特意打包了一罐送去给佛印。还悄悄说给苏辙听,把一向沉默地弟弟也逗得很无语直发笑。
      酿了几回酒均不成功,苏轼也就放弃了,改去玩其他东西,远离江湖,才知道另一片天地究竟有多恬静美好,难怪从古至今这么多人向往田园~
      他干脆也不让别人叫自己表字了。直接自称苏东坡,在民间传的越来越广,连朝廷也知道了跑去黄州的某个家伙,现在似乎逍遥得很。
      朝廷倒霉兴趣再来骚扰这么个“小人物”,苏轼乐的自在,每天把自己的生活排得充充实实,做做操,打打坐,悟悟道,参参佛。这算是他生活的较不安定的一生里,最为宁静舒适的一段日子了。
      他和佛印嘻嘻哈哈,嗯,不对,实际上是他一个人嘻嘻哈哈,佛印总是随随便便就把他制住了。用句简单的话来说,叫做主动调戏不成被反调戏的惨痛经历,哈哈。这句话是谁说的呢,也许是黄庭坚,也许是其他人。
      比如某一回,苏轼和佛印坐在船上赏风景,清风徐徐,精神舒爽,苏轼看了看河岸,见一只小狗趴在岸边啃骨头啃得正起劲儿,他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拽着佛印的手,就指河岸上那只狗给他看,笑的一脸YD。
      佛印看他笑得这么个模样,在看看河岸那只小狗,明白这家伙是在嘲笑他,于是扬手把手中的扇子扔进河里去。然后也笑着拍拍手掌,兀自走人了。那扇子可是自己亲手做的诶,字也是他题的。
      苏轼龇牙咧嘴地做个鬼脸,心中暗自腹诽这可恶的精明和尚,连一点小便宜都不给自己占。瞪一眼河岸那小狗,也跟着进了船舱。小狗继续专心啃骨头,连头都没抬一下。那是一副哑联——狗啃河上骨,水流东坡诗。
      比如某一天,苏轼诗兴来了,做了一首赞佛的诗: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苏轼写好了这首诗,自己反覆吟哦,觉得非常满意~他想佛印如果看到这首诗,一定会大大的赞赏一番,那样他就尅好好得瑟一下。
      于是,他立刻把那首诗抄在诗笺上,用信封封好,托人送去给和尚。
      在黄州的苏轼,沾沾自喜地在等待着,他满以为佛印禅师看到那首诗时,一定会大大地赞赏,所以他一心一意在等着佳讯传来。
      好容易等到回信来了。苏轼迫不及待地把信撕开,想看看佛印究竟怎么赞赏他的。结果从头到尾,除了自己的诗,就看到下边有两个大字——放屁。
      不禁无明火升起三千丈,勃然大怒起来!连喊“岂有此理?”他马上火烧火燎地过了江,上庐山归宗寺去,亲自去找和尚评理。
      苏轼到了寺内,气呼呼地要找佛印禅师算帐,那知禅师早已吩咐外堂的人说:“师傅今天不见客。”苏东坡听了,火上加油,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直奔到佛印方丈室来,门扉紧闭,苏轼正要敲门,却见门上贴了个纸条,上书一句诗—— “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苏轼看到这两句,脑袋一转,立刻就醒悟了过来,心里暗暗叫道:“苏东坡啊苏东坡,你说能够不为称讥毁誉的各种境界所动,为什么竟被那区区“放屁”两个字,搞到无明火起,若是真见了佛印,不就只有被嘲笑的份儿?”他为自己的轻易愤怒感到悔意,又感觉佛印答案给他的启示,再叹佛印的老奸巨猾,于是大彻大悟兴高采烈地回黄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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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这样安安稳稳偷偷过着小日子的时候,朝廷却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虚弱的大宋国实在支撑不住任何一笔雕琢。
      就在第二年,西夏国国王驾崩,小王子年幼,西夏太后掌权,政权更替,引发了不小的混乱。大宋决定趁机出兵,倾尽全力去攻打西夏。然而战事仅持续半年多,大宋境内天灾接连不断,呈现有史以来最惨烈的状况。
      好几个地方均爆发农民起义,导致军队后方经济支撑不足,在加上西夏军队实力实在很强,宋兵无心战事。这一场倾注了双方几乎全部实力的战争,最后以宋国失败告终。
      赵顼一病不起。趁此机会,朝廷党派之争的矛盾指在了王安石身上。在以太后为代表的驱逐之下,赵顼罢免了王安石的相位。
      放他一条生路回江宁,度余生。
      他走后,所革新的条例纷纷被取缔。持续了三年多的变法俱废,赵顼与他的付出,全部付诸东流。变法的成效悄悄地民间产生着一些效果,赵顼却没来得及听到他想要的消息,还没撑过年末,在一个寒冷的雪夜撒手人寰。谥号神宗。
      次年,太后立太子为赵佶,垂帘听政。
      因革新之事被贬谪的官员纷纷又被召回京城,苏轼也接到了太后的圣旨。太后封他做翰林首府。那曾经风光一时的王府,已经被新的官员更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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