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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怒火中烧愤愤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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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刚进来就见她摔倒了,赶紧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扶她站好。
福晋旁边的那近身就开口骂子鹃:“你怎么扶的?怎么不小心着点呢?弄伤了嫡福晋。”然后眼光扫了我一下,意思很明显。
十四爷倒也没理会她,只是帮嫡福晋拍着身上的尘土。
完颜氏温和地说:“不碍事,小伤。她也是不小心而已。”
心想这女人真够毒的,这句话看似大度,其实就已经给子鹃定罪了,那主仆俩就等着看戏了。
十四爷抓起完颜氏的手,看了一下还在流血,头也没转就对我说:“婉婷,可有药膏?”
见他看着完颜氏的样子,浑然一对老夫老妻的样子,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但仍让子鹃去帮他取来,但由始至终没责骂过子鹃一句。
我这人天生脾气硬,如果她今儿是真来和我交个朋友的,倒是会对她好,但如今,巴不得他们快点出去,看着碍眼。
正好这会儿,四爷和十三爷也来了。见到这个情景,互相望了一下,十三爷对我微微偏了下头,眼神中似乎在问:这演的哪出啊?
完颜氏的近身看见了二位爷,轻轻拉了下完颜氏的衣衫,她们这才请安。打进宫以来,除了对皇上和他的嫔妃还有太子行礼,其他的阿哥我都很少行礼的。所以站那儿根本没动,完颜氏和她那近身倒是见到有点惊讶。
原本出于尊敬怎么也是要和四爷问声好的,其他两位爷都还不够班,但其实现在四爷的爵位也和我品级都差不多,所以他也都习惯了,加上其实相处久了也清楚他们都不介意这些虚礼。
让子鹃给两位爷奉茶,然后自个儿也坐了下来,懒得理他们。
这会儿离得远了点,十三爷轻声问我:“现在可以回答了吧?”
看了他一眼,也没故意压低声音,说了句:“没事儿,故意找茬的呗。”
四爷和十三爷见我说得那么直接,倒是意料之外。估计他们认为我应该还是会给十四爷留点面子的。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出戏正撞上自己心里最大的忌讳,最恨人勾心斗角。我最喜欢的生活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而且最喜欢朋友间坦诚相待的。
十四爷大概帮完颜氏弄完伤口,就对她说:“你事儿办完了吗?”
完颜氏见十四爷竟没问起刚才的事情,眼里全是伤心和恨,但脸上却很平静。
她轻声细语的回十四爷说:“妾身适才已经都办妥了。”
十四爷就对她淡淡地说:“那你回去吧。”
那近身问:“爷不跟我们一起回府吗?”
十四爷拍了拍朝服上的灰尘说:“不了,你们自己回去吧。”
完颜氏和那侍婢就转身走了,临走前完颜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全是醋意。
十四爷这会才拍着袖子坐下来,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我的茶呢?”
没好气的冷冷讽刺道:“十四爷,这是你家啊?就算是你家的地方,那现在皇上也是暂时安置我在这儿的,可没说过我的义务里面有帮你斟茶递水这一项的。”
他懵了下,抬头才发现我脸色非常难看,皱了下眉,“唉!你今儿又怎么了?”
然后想想又马上嬉皮笑脸的,也不管旁边还有人,“吃醋啦?吃醋是好事儿,不吃醋我还要担心了。”
四爷和十三爷只是喝着茶,不过两人眼色中都有些惊讶之色,以为我只是不给完颜氏面子,没想和十四爷也杠上了。
瞪着他,从凳子上蹭起来很大声的凶道:“我怎么了?我今儿早上子鹃给我吃炮仗了。胤祯,你给我听着。第一、这和吃醋没关系,但和做人处事的原则很有关系。那些勾心斗角的本格格不是不会做,是不屑做。第二、拜托你,要扮夫妻恩爱,情比金坚,不好意思,别在我这,你可以回去关了门儿慢慢玩,没人会嫌你碍眼,也不会有人打扰。第三、谁都别想在我这儿捞到一丁点儿的便宜,别惹我和我屋里的人,尤其是我姐姐子鹃,惹恼了大家都别想好过。”说完就转身进屋把门用力关上了。
适才见到四爷和十三爷目瞪口呆得看着自己发脾气,后来又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有十四爷的膛目结舌,进到屋里反而偷笑了起来。
十四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走到门口敲门说:“婉婷,开门。出来有话好好说。我适才不是帮了你了吗?又没追究什么,你不愿说子鹃不是我都由着你了。”这下可真把我激火了,干脆不理他。
只听四爷在外面说:“十四弟,只怕事情不是你眼睛看见的那么简单吧!”
十三爷也说了句:“你我认识婉婷多少年了?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不是受了委屈能那么大火吗?上次八哥戏弄她,她也只是戏弄回去了。估计有什么令婉婷动怒的事吧。”
也没听到十四爷回答,只是坐在房间里。想着子鹃受的委屈,竟然哭上了。
哭了好一阵,听见有人敲门,十三爷在门外轻声说:“他走啦,出来吧!不是连我们也躲着吧?”
擦了下泪水,打开门走出去,四爷和十三爷见我脸上有泪痕,都楞了一下。在石桌边儿上坐了下来,枕着双手趴在石台子上。
十三爷柔声问我:“怎么哭鼻子了?为这点小事儿值得吗?有事儿和十四弟商量着解决了就是。干嘛哭啊?”
抬头幽幽的说:“你们是不知道。子鹃家本来对我爹爹有恩,爹爹早就颁布过王爷令,她家以后在科尔沁都是永不为奴的。可是……可是为了我,爹爹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去她家把她要了来。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形影不离,跟我姐姐似的,什么事情都帮我打点得妥妥帖帖。现在还要为了我受这些憋屈气。我发过誓今生都会待她好的。”
说着说着,不觉悲从中来,想起这许多年子鹃跟着我受了不少气,自己不懂事闹的,和为了我受的。
十三爷见我又哭得伤心了,从怀里拿了丝巾给我擦泪。
四爷淡淡地问:“适才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边抹泪一边说:“早上他家嫡福晋来找我,是怠慢了些。见她人随和,又想着怎么都给十四爷点面子,才陪着她,她和我拉了会儿家常就说要回去了。本就和她没啥话题,见她要走,就好心叫子鹃去送送。她刚要下楼梯,听到十四爷的声音,就故意摔在地上。不是特地找茬儿吗?”
十三爷想了想问:“怎么你就肯定是故意的?”
子鹃刚好从茶水房那边收拾了东西走出来听见就说:“格格说得没错,她是故意的。我明明抓得还算紧的,她故意挣脱了我的手,跌下去的时候手还在地上故意擦了一下,许是十四爷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所以才以为真是我没扶好。”
她叹了口气说:“她当时挣扎的时候,我本来握的比较紧,她手背上还不小心被我指甲挂伤了。我就说她为什么那么大力想抽手嘛。只怕以后格格要是真嫁给十四爷,在十四爷府日子不会好过的。”
十三爷此时很不自然,端了茶在那儿喝着,估计是子鹃刚才心直口快地说了那句不该说的。
子鹃也似乎自知失言,对我递了个眼色,我忙说:“子鹃,我渴了。给我弄点喝的来。”
四爷虽刚才皱了下眉,却说:“那又未必!十四弟,你都听到啦?”十四爷从旁边的那棵大树背后走出来,脸上满是歉意。
原来他三兄弟知道我不会当着十四爷的面儿直接说出原委,但知道我对着四爷和十三爷又什么都肯讲,故意设了个局,套我话来着。
十四爷走过来,想哄哄我的,把头拧到一边不理他,其他二位爷只是摇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