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挑衅八爷复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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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十爷走后没多久，四爷和十三爷也起身走了。屋里就剩下我和十四爷，他有几分微怒，冷冰冰的问：“你究竟还要给自己惹多少麻烦？还嫌不够烦吗？”然后又生气的离去。这人怎么总是见风就是雨的，和十爷不过就是挺合得来，他人那么纯良朴质，交个朋友都乱想一通，受不了，懒得和他解释这许多。
以为这位爷有得几天不来找我的了，谁知道第二天最早见到的就是他。待子鹃给他奉茶以后，十四爷才看着我带着歉意说：“抱歉，我昨儿食言了。”呆了一下，随即“咯咯”的笑了起来，从来都没当真的一句承诺，他却认了真。
十四爷拉了我的手去，示意在他边儿上坐下，我仍然站那儿不动。见我不肯坐，也没勉强我，只是幽幽的说道：“阿哥所的那个清晨，你坐在那儿，吟着容若的词。我笑你什么花不好喜欢，却偏偏喜欢雪花。每次远远的看着你，像是虚无缥缈的幻觉，那么不真实。”
十四爷深情的看了我一眼，“一个九岁的阿哥会喜欢上一个只有三岁的女娃，这些年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可是就是喜欢了，停不下来。这几年不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模样，害怕自己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你。才体会到，你就象那日早上的雪花，怕捧在手里融了，怕任由你飘零掉在雪地里找不到了。”
十四爷轻描淡写的说着，我的视线却模糊了，泪水滴落在纠结在身前的手指上，“已经心动，也绝对放弃不了，那答案对我而言，什么意义都没有。感情就象一锅汤，放入材料可以熬出一锅汤，但一锅汤煲得时间久了就分离不出材料了。”十四爷笑得很淡然，“只要是不会让你难过的一切决定，我都能受。”
点了点头。十四爷掏出怀里的丝巾，擦去我脸上的泪珠。曾经以为他只是小孩的离别情伤，却不知道他竟真的用情了，他的话令我感动得流泪，为何他总是能让自己轻易的掉下泪来呢？
最近心情好了，觉得阳光也明媚了不少，抛开一切的烦恼，顺其自然吧。不过却将自己对八爷的那份感觉看得通透了，之所以会那样，并非自己真的对他有爱慕之情，而是他实在帅得太过分了，会心跳会窒息都是因为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惹的祸。加上自己或多或少对他有些仰慕，又在那样的氛围下，才产生了错觉。
自打那日十爷无意中说出事情的真像，心里更加明白八爷不可能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以前看这段历史时，对他的遭遇是怜悯和感叹命运的不公，所以才会令自己误会对他的感情。
午膳后，正准备小憩，听见十三爷和十四爷在院子里相互调侃的声音，从越来越大的分贝来看，他们是正朝着我屋里来了。想想或许不止这二人，一向都不会只这二人，只是还有一个人不怎么说话而已。子鹃见他三人进屋，就去备茶。
今儿看上去十四爷兴致很高。正想问他们有什么喜事儿，十三爷却抢了先，说道：“婉婷，你可知道。自从你上次出宫回了科尔沁草原，今儿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十四弟这样笑的。”心想不会十四爷那么多年都没笑过吧？但觉得他今儿真的笑得比往日开朗很多，至少笑容感染到了我。
有时候真是觉得奇怪，明明几天前还差点就动手打起来，可如今却能有说有笑的。十四爷和四爷的关系也不似传闻中那么不济，只是谈不来，两人之间话比较少。
四爷太过严肃，十四爷喜欢嬉皮笑脸的，合得来才出奇。十四爷和十三爷却有时有说有笑的，不至于视如仇敌。或许那是以后的事情吧！见他哥儿三个，这么开心，却又不得不感叹。
“婉婷，和我们去骑马玩玩儿可好？”十四爷期盼地望着我。微笑着点点头，自己也好久没出过这永和宫的大门了，去透下气总是好的，随即吩咐子鹃替我换了骑装。
刚走出来，十四爷就围着我转了两圈。“不错，挺精神的。”十三爷也微笑着看我，至于四爷，只是点了下头，眼中有少许赞叹的神色，他一向都吝啬自己的表情，习惯了。
到了马场，远远的见到十爷和九爷也在，正忙活着牵马。刚巧十爷正好看过来，我朝他挥了挥手，十爷朝我们跑过来，“是赶巧了还是特地来撞我们的啊？”四爷还是面无表情，也不回答，十三爷只是在四爷身边儿微笑着。十四爷笑笑说：“特地来撞你们的。”“我们去挑马吧！”四爷这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十四爷望着我，轻声问：“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匹温顺点的。”子鹃见他这样说，插话道：“十四爷，你怕是太小看了我们家格格了，她可是科尔沁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女骑手。厉害着呢！”
“是吗？那可要好好的领教下了。”十爷见我们说得欢，也来凑热闹。“去，去，去，婉婷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你比了？”十四爷故意把十爷推得老远，我微笑着看他们两人瞎闹。
此时马棚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身月牙白的装束，正是八爷。突然觉得他似乎除了上朝都是这类素色的装扮，少有其他的了。不过穿得再怎么白，也觉得他心底的那个黑洞太黑了，不整治下他，心里就是不爽，这些日子可是害苦了我。
故意走过去，站在他跟前儿，八爷一下愣了。我也有样学样的把脸凑得很近，近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八爷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我又逼近一步，他皱起眉头，又往后让了一步，继续对他穷追猛打的靠近。
八爷还算聪明，收住了正想再后退的脚步，立刻摆出一副温润君子的笑容问道：“婉婷，你今儿是怎么了？这儿还有那么多人盯着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我—要—和—你—比—骑—马。”
八爷可能还以为我要说点别的什么，却听到我说出来的要求居然是这样的。提到嗓子眼的气，一下子松了下来，“比就比嘛，你那样的距离看我，实在太暧昧了，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
心想：暧昧？那不正是你表演给十四爷看的吗？虽然小女子不知道你目的何在，但是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这样对待，那小女子就是要替天行道。
他见我表情狰狞，又没挪开，也不说话，倒是真有点儿手足无措了，忙说道：“要和我赛马，总得不能一直这样盯着我吧？这马可不是盯着就能比了的。”“哼。”狠狠地无情地瞪了他一眼。
旁边几个爷的表情充分说明，惊讶也可以有很多种表达方式的。四爷的是淡定的惊讶，眼珠子放着光但表情依旧，这一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面瘫型；九爷是面露冷笑，但眼睛依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此乃阴狠毒辣型；十爷是眼睛和嘴巴都张开了，此乃小白菜夸张型；十三爷是微笑中带点讶异，此乃看好戏不买门票型；十四爷嘛，眼神很闪烁，看不出来什么型的，不过想想他应该属于嫉妒纠结型。子鹃当然是淡然的，她就在草原领教过我修理人时的毒辣劲儿，见怪不怪了。
子鹃走过来，“格格你可有把握赢八爷？”敝人很自信的冷笑了一下，走进马棚选马。八爷此时正站在外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等我选好出来的时候，四爷走过来说：“我替你们做个见证。”
八爷把头转到后面几个人身上，眼神中传递着一个信息“看好我哦”。见他好似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心想等下有你好看的！
我轻蔑的一笑，翻身上马。那动作和气场…顿时后面除了子鹃几个都傻眼了。十爷递给八爷一个表情，意思大概是叫他好自为之，八爷也颇感意外。哼哼，今儿就叫你知道欺负本姑娘的下场是如何的凄惨！
四爷见我们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八爷先冲了出去，我故意领着马儿慢跑两步才挥鞭加速。风吹过衣襟，将骑装的下摆吹得在风中嚯嚯作响，脸上拂过急速奔驰时畅快的感觉，好似又回到了草原上一般的畅快。
过弯道时，已差不多追上了八爷。重新进入回程的直道，跑了一小会儿经过八爷身边时，故意调侃了他一句：“贝勒爷，这么巧？遛马呢？”说话间，已经冲过终点，紧勒住马缰，马前身离地，那叫一个“帅”。回头看去，八爷刚到，一脸愕然的表情，身边响起不少凌乱的掌声。
他刚下马，我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不怀好意地走到他面前，与他几乎面贴面的距离瞪着他。一步一步逼得他退到墙边，手扶在墙上，他脸上露出挫败和惊讶的表情，然后把嘴移到他的耳边，用沙哑的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呢喃声对他警告道：“玩弄别人的人，迟早会被人玩弄。最好善待你身边那些真心待你的人，不然我不会轻饶了你，有胆你就走着瞧。”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所有的人都立马恭敬了起来，都纷纷向来人请安。转身一看，原来是皇上和李德全，也赶紧的请安问好。心里却有些忐忑了，我刚才可是在欺负他现在颇为器重的八贝勒呢！
皇上走到我们跟前儿，看了看八爷，又看了看我，微笑着，“婉婷啊！你这是在和老八他们玩什么呢？”尴尬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皇上看到了多少，“刚才我和八贝勒赛马来着。”“嗯，老八还输了嘛。”听到皇上这句，脑袋里面好像有几万只蜜蜂飞过，又好像是苍蝇。
天啊！那我对八爷不敬他可都全看到了。皇上又大声的笑了起来，“朕可是第一次看到老八有挫败感，有意思，有意思啊！婉婷，你带给朕的新鲜感可真新鲜得紧。”看见皇上此刻的表情，难道……？不会吧……！千万不要呀！为何我的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奈的巧遇和窘迫的误解呢？
皇上转身背对着我和八爷，“好啦，你们接着玩，这戏也看完了，朕回去了。朕在这里，你们也拘束得很，年少真是美好啊！”看着他和李福全走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八爷似笑非笑地走到我边儿上，好像是对我一个人说，但又说得大伙都听得见：“呵呵，也不知道是谁作茧自缚了。皇阿玛好像觉得你对我有意思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是皇上把我赐给他，立马叫子鹃买豆腐去，没冰箱也照样让他撞。
八爷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不怀好意地笑着，“婉婷，如果皇阿玛把你指给我。我倒是很乐意天天和你赛马的。”他眼里闪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光。八爷、九爷和十爷大笑着上马走到一边去玩了。
这才有时间看剩下的几位爷。四爷也似笑非笑的略带着玩味般看着我，“确实有意思！婉婷总能出人意表的做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事儿。”十三爷已经忍俊不住，但却没敢笑出声儿来，只是表情上显露无遗。
子鹃故意哀怨地叹道：“这下紫禁城里估计没人敢欺负咱家格格了。”十三爷却对子鹃意味深长地暗示，“那又未必，我们跟前儿不是就有一个吗？”这才想起十四爷，把目光转向他的时候，看见他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的正怒目看着我。
但看见我看向他了，他又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解释，只淡淡的说了句：“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他不也说了吗？皇上好像觉得我对他有意思。”特地加重了好像二字的发音，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给谁听的。
十三爷看了眼十四爷，饱含深意的笑着说：“其实，我只对皇阿玛看到的那个场景里，你对八哥说话的内容感兴趣。”知道他是替十四爷问的。故意望着十四爷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是这是我和八贝勒之间的私人恩怨，与感情无关，只是纯粹的报复行为。”四爷暗自浅笑着，也看了十四爷一眼。
对不起，心里对十四爷道着歉。知道他打小对这八爷一直很崇拜，以他如此高的心性，很难对一个人那么仰慕的，就连自己的亲哥哥他都从未有过敬佩，不然那日也不会那么痛心疾首的和我闹上一场了，实在不想让他偶像幻灭。或许多年以后，夺嫡战争的后期，十四爷会自立门户，但不忍心见他现在就失望，毕竟他是真心待我之人，即便自己再冷血，也不想见他不开心。
十四爷神色暗淡了一下，又看向我，“既然说了不问，就该绝对的信任，是我的问题。我自己会慢慢的改掉这些毛病。”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明白，十四爷为何待我如此，也看不明白十三爷现在心里所想，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十四爷的心事给我。他俩倒底是怎样的关系？还是说十三爷根本没把十四爷放在眼里？
（本章番外）
宫门。
八爷准备出宫，九爷截住他问：“八哥，就这样算了？”十爷不以为然地看着九爷说：“九哥，那你说还想怎样？婉婷今天是对八哥不敬，但她也只是和八哥开个玩笑罢了。九哥何须动怒？”
八爷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弟弟，“今日之事是我先撩起的，她也未做得太过。至少她已看穿当日的事情，却未在十四面前提起，这份心思也算有情有义了。”
九爷和十爷不明他说什么，他笑笑，“具体的，你们就别问了，不过确实是我先撩起火头的。几年前她初进紫禁城，我觉得她只是个孩子，当时十四喜欢她，我就替十四向她暗示过十四真正的心思。但今次进京，我改变了主义。最初是想着她身后的蒙古势力可为我用，不过经过前几次的交手和谈心，加上今儿的这番折腾，我倒是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婉婷这小丫头了。”
十爷听得有点似懂非懂，问道：“你和十四弟不都一样吗？有何区别？”八爷看了看九爷，九爷心领神会的微笑了一下，八爷爽朗的笑了起来，十爷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就是不明白八爷的意思。
九爷笑着对十爷说：“今天这番说话，你可别给十四知道。除非八哥真的得不到婉婷的心，否则我们还是全力帮八哥的好。”十爷虽然不解，但基于对八爷的情感也点点头，“不过以八哥的实力，想让婉婷喜欢八哥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八爷略带少许担忧的说：“先别那么肯定，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十三和十四，毕竟他们已经占了先机。而且觉着婉婷不似一般女子，不太容易付出感情。你们想啊，十三和十四对她用情那么深，经历那么多年，都还没一人如愿以偿，就可想而知。”
九爷分析着：“或许她正是因为他们两人才摇摆不定，无法选择呢？”十爷很直接的说：“我看不太象。”“十弟莫非有高见？”八爷眼睛一亮。十爷抓抓头说：“八哥莫取笑我了，只是前几日我去看望过婉婷。见她私底下对十三弟、十四弟的感觉，只是视为至交好友，亦或兄长，没有男女之情。”
八爷暗自沉思一会儿，对十爷说：“十弟，如若有空多去永和宫走动一下。谨慎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挑衅八爷复前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