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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真相(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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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宁羽正坐在桌前,面前满满的一桌都是肖云天爱吃的菜,还有宁羽亲自下厨做的橘子味儿的银耳百合莲子羹。
“小姐,你就先吃吧,将军没准什么时候来呢,你这凉了热,热了凉的,可等到什么时候去啊!”铃儿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姐,不住的唉声叹气。
看着外面已经全黑了,宁羽淡淡的笑了笑,“不妨事,再等一刻钟,还不来,你就帮我热了,挑几样看着样子还好的,装进食盒里,我去书房找他一起吃。”刚听说肖云天已经送走了外客,心想着怕是在书房看书看得忘记了时辰,宁羽便想着也做一回贤妻,再说也从未去过肖云天的书房,正好去看看。
书房内,肖云天三人商量完了正事,也松懈下来,或靠或坐,连肖青也背着门在桌前坐了下来,聊了一会营里的事,妖孽便道,“云天,这张宁羽说让你去林岚那边,你这天天窝在书房里睡觉也不是个事啊,还不如接着回竹园呢!”
“恩!”肖青也接过话头,笑着说,“今日去竹园,铃儿还说,知道将军要过去,夫人可高兴的紧呢!”
“她觉得这样不好,于心不安,我便应了她,反正我在哪里睡不是睡呢!”肖云天淡然的应道,又转向肖青,“最近林岚没再去竹园吧?”
“没有!”
“这个林岚!”妖孽也皱起眉似是不悦的说道,“都这么大的肚子了,也不安生几日,你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烂事别人不说就没人知道。”
“最近夫人可有什么异样,心情如何?”肖云天不理妖孽接着问肖青。
“夫人最近一直都没出过园子,她跟府里的人也不太熟,所以跟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来往,和她接触的最多的也就是铃儿。”肖青还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又补充道,“铃儿说了,夫人病好了后,一直都恹恹的,也不爱说话,整天只是抱着手炉看书,只有将军哪天说要去了,才又活泛起来,说说笑笑的准备晚饭夜宵什么的。”
“这个张宁羽确实是有点意思,刀子嘴豆腐心,说话挺狠,办起事来倒也还是一板一眼,挺守规矩的,是个当贤妻良母的料。”白裕冰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翘着腿,“最近一直忙的没空找她聊天,倒是有点想她了!”
“你老实呆着,没你什么事!”肖云天白了妖孽一眼,似乎对白裕冰毫不忌讳的话有点不悦。
“重色轻友!开始的时候你是同意我去找她的啊!”妖孽一摇三摆的走上前,伸手在肖云天面前晃了晃,“喂,我说哥哥,你不是自己已经失心了吧!”
肖云天沉默了一会,闭上眼睛说道,“我心里的仇恨太深,深到我根本就没有余力再去爱一个人,再说,让她这样本就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其实对她的那部分计划你不用也罢,个人仇恨,且有点伤及无辜了。”妖孽接着笑,“看来这个张宁羽确实迷上你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美男计如果不加入真心,怎的演的如此的逼真,我还是怀疑你自己已经爱上了你的棋子了!不如你假戏真做,不管结果如何,你也就收了她吧!”
“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爱上她,我如何会用真心去爱上自己的棋子,我只不过是让她体会一下被抛弃的痛苦,让她痛苦,让她的父亲看着她痛苦而痛苦,让她父债子偿而已。”肖云天一手揪着妖孽的领子,愤怒的像一只豹子,大声的说着,生怕连自己都不信。
书房门口“咣当”一声巨响,拉回了三个人的视线,散落了一地的饭菜,门边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斜斜的靠着,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一双小手紧紧的揪着心口处的衣襟,腰身半弓着,似是痛的无以复加,却又拼命忍着。
“夫人!”
“宁羽!”
肖云天和肖青同时惊叫出声,而肖云天则是飞身越过了书桌,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宁羽。
宁羽睁开眼睛,目光空洞的吓人,眼里没有一滴眼泪,好似没有看到肖云天的存在,轻轻的、慢慢的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痛的很,现在,把你的手拿开!”
“宁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肖云天骇然,却不敢松开手。
“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太美好,太简单了。而我亲耳听到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宁羽痛苦的用手掰开肖云天的手,手冰的肖云天浑身一个激灵。
宁羽忽然回过身来,直直的看向肖云天,“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我解释,应该是怎样的!”
“我……”肖云天急急张口,却又停顿在那,心痛的发现什么也不能说。
宁羽璀璨的一笑,慢慢转过身,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的却走的坚定。
“这是皇上御赐的婚姻,只要我一天不休你,你就还是我的夫人。”肖云天忽的说道,声音却颤抖不止,什么也不想,只要留住她。
连妖孽都被肖云天的话震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情况,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不是傻瓜就是疯子!
宁羽脚步停了下来,一字一字的说道,“将军,你说的没错,只要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我就必须还得是你的夫人!”忽又提高声音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却没想到还是做了一颗棋子,与其交出我自己的心让别人踩在脚下,不如我自己将它收回烧了也好,扔了也罢,总之没有理由让它继续存在。我不知道你与我爹爹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如果你觉得这无心的婚姻还可继续维系,那么就继续这么过吧,我自会做好棋子的本分,不会让你为难。只是,不要再来竹园,或者让我搬出竹园。我打破自己的原则,愿意和另一个女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却无法接受一个不爱自己欺骗自己的人和我同床共枕,让我觉得恶心,就当是我最后一个卑微的请求。”说罢天蓝色的身影渐渐飘远,好似没有一丝重量,泪也在这一刻滚滚而下,却没有一丝声音。
肖云天一拳击在廊外的石柱上,血滴滴滑落,落在雪地里触目惊心,只是片刻,又被飘飘的白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