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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情到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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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羽这一觉睡的尤其的熟,睁开眼,已见阳光从窗纸上透了进来,想起还有那么多的衣服要洗,猛地一个起身,却没能如愿,转头一看,肖云天的一只大手横在腰际,眼睛却灼灼的盯着她,像是早就醒了。
“我……你……?”宁羽使劲回想昨晚的情景,明明自己在榻上睡的,怎么会到了床上,还被肖云天搂在怀里。
看着宁羽一脸茫然的表情,肖云天慢斯条理的起身,黑发白衣,愈发显得俊朗飘逸,只是那双眼睛,埋着深深的促狭,“昨晚看你冻得缩成一团,就将你抱上了床。你倒是睡的挺死的,一点也没有醒的样子,而且一上床便钻了过来,我拦也拦不住。”
宁羽听得几乎要抓狂,上次也是这样,明明是他做的事,偏偏都赖到她的身上,让她百口莫辩。正想张口回击,却见肖云天从靴子内抽出一把匕首,挽起袖子,飞快的朝小臂处一划,血顿时就渗了出来,肖云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朝床单上一抹,白色的床单上那一抹血色刺得宁羽的眼睛无比疼痛。
宁羽知道肖云天什么意思,但是却不知道肖云天为何要这么做,待宁羽回过神来,肖云天却早已走了。
此次宁羽破身之事,比上次传的还要神速,最后的结果就是,宁羽和铃儿再也不用每天洗那成堆的脏衣服,一日三餐也由厨房做的好好的送到竹园中来,再也不用每天啃馒头了。冻伤的手因为每天肖云天强迫着上药,倒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只是浑身上下还是那么冰凉,好歹不用洗衣服了,天天也就在屋里点个火盆暖着。
蝶园,林岚挺着个大肚子,正发疯似的摔打着屋内的器具,离儿和一应侍女吓的跪在一旁不敢吱声,“滚,都给我滚出去!”
离儿站起身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独留下来说道,“夫人不该动怒的,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只不过是同房而已,夫人的肚子里才是将军最在乎的!”
“你什么时候见他在乎过!”林岚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这一年来,我频频向他示好,他却再也不在乎了!如今又娶了这个丞相之女,还扶她做了正房,原以为并无感情,只不过是为了衣食俸禄、加官进爵而已,却不想他......。那白玉膏本是治刀枪外伤的良物,千金难求,他却用来给她敷手……”说到这里,林岚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倒也是我见犹怜。
“夫人,您现在是有孕之身,且等把孩子生下来再想不迟,她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夫人虽不是正房,但却跟随将军多年,她对夫人也还是要忌惮几分的!”离儿微微叹了口气,这主子失宠,她的日子也跟着不好过起来,看来这嫁进府里的丞相之女确实是不太招人待见。
天色将晚,已经连续十几天了,肖云天日日留宿竹园,宁羽甚至已经习惯了和肖云天同榻而眠,虽然每天早上都在他的怀里醒来,不过肖云天倒是从未做出冒犯之事。只是搂搂抱抱,对于宁羽这个现代人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毕竟已有夫妻之名,肖云天肯这样对待她,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夜深了,两人都脱衣上床,各怀心事,下午的时候,宁羽故意的睡了很久,此刻正背身对着肖云天,努力让自己清醒着,她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主动钻进他的怀里,要不然,这一辈子都得被他揪着这个小辫子,可就麻烦了。
肖云天平稳的呼吸渐渐的传来,宁羽摒声听了一会,确信他已经睡着,悄悄的转过身来,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仔细的看着肖云天。
说实话,他长得真的是不错,宽额剑眉,相貌堂堂,紧紧闭着的眼睛只留下一条弯弯的长长眼线,高挺的鼻梁在细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紧抿的薄唇色泽红润,果真是秀色可餐。
正想着,一条长臂伸过来,紧紧的搂紧了她,宁羽登时明白了这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心里不由的升起怒意,使劲挣扎,也不管是否会将他弄醒,不料肖云天虽然熟睡,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宁羽挣扎了半天还是在他的怀里,耳旁却传来低低的声音,“你最好不要再动,我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似是警告的话语在宁羽的耳里听起来就好似诱惑一般,让她更大幅度的挣扎起来。嘴里还不服气的低声喝道,“肖云天,你骗我,根本就不是我钻到你的怀里的!”
肖云天的气息在宁羽的耳旁瞬间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让宁羽耳朵发红,浑身酥麻,整个人好似被丢了魂一样,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伸手便揪住了肖云天衣服的前襟。
“宁羽!这几日夜夜与你同眠,却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肖云天浅笑连连,气息就在耳边,“今夜可是你主动的,这可不能怪我!”声音轻柔魅惑。
宁羽的心在胸膛中突突的跳动,面色如醉,他却还是尊重她的,至少没有强迫她,孤男寡女,忍到如今,也足见诚心了。今天确实是她鲁莽了,又想到她什么时候被康磊这样的哄过,只觉得脑子都无法思维,只余嘴还不认输,“你胡说,你放开我!”
肖云天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把宁羽搂进怀里,“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让我不知不觉去渴望你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呢!”
肖云天翻身将宁羽压在身下,衣衫落尽,两人裸裎相见,一室春光漪旎。
眼泪顺着宁羽的眼角慢慢滑落,心内无痛,无悔,居然,宁羽在这一刻身心是无比欢愉的,肖云天带给她的是不同于康磊的疼惜和宠爱。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慢慢的,肖云天抬起头,伸手擦去宁羽的眼泪,眼中毫不隐藏的笑意和宠溺,“宁羽!对不起!”
宁羽就像一只鸵鸟一般,埋在肖云天的肩窝,她害羞,无与伦比的害羞。但是,同时,她又无比的痛恨自己,为自己感到羞耻,她居然能如此迎合一个自己丝毫不爱的男人。
肖云天缓缓起身,披上长衫,用房里准备好的热水拧了毛巾,轻轻的擦拭宁羽的身体,温柔仔细,宁羽羞得不敢睁开眼睛,直到肖云天轻轻的替她盖上了锦被。
耳朵里传来轻轻的水声,肖云天在屏风后也将自己擦洗干净,又钻进了被窝,伸手揽过了宁羽。
“好好的睡一觉罢,今夜,不再骚扰你!”
听着肖云天如此大胆的话语,宁羽羞红了脸,乖乖的缩进他的怀中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宁羽还是一早就醒了,肖云天还没有醒,和过去不一样的是,他们在被子里如此紧密的相贴,没有一丝的隔阂。
伸出手,在肖云天的胸膛上仔细描摹着,他有着宽宽的肩膀,发达的胸肌,细细的腰,整个胸膛就好像包着绒布的铁块,结实有力,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宁羽!”声音克制,“别闹,我会忍不住,我怕你受不了。”
宁羽彻底的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面,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敢情肖云天以为自己是在勾引他呢!
看着肖云天起身,宁羽在他的肩头好似看到了一个规则的疤痕,想也不想的便伸手去摸,肖云天也不躲,只淡淡的说道,“胎记而已,长的有点像梅花。”
又回头看着继续缩在被子里面的宁羽,笑道,“今日也没什么事,多睡会吧,我去趟军中,中午回来陪你吃饭!”说罢推门出去,听得他在园子里低声吩咐铃儿悄悄的换掉床上的单子,原来他也是如此细心的人,毕竟两次落红的新闻绝对能把将军府炸平很多次。
铃儿伺候着宁羽梳妆打扮完,抚着宁羽脖子上遮掩不住的大片吻痕,小脸比宁羽的还要红,还要亢奋,“小姐,将军原来还是喜欢你的!”
一时间,宁羽却也是迷蒙了,肖云天做的这一切,从割臂滴血,再到昨晚的一夜销魂,其实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倒是这些反而帮她在将军府中站稳了脚,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和铃儿,甚至都巴巴的赶过来拍她的马屁。难道自己想的都错了!
那么,她自己呢,宁羽甩甩头,不去想肖云天的行为,且只扪心自问,对他,到底是爱或不爱!她不信自己真的可以对一个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人以身相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从路上同宿的第一夜,自己便不排斥他,就算不了解他心中所想,毕竟他没有伤害他,就算他言语不敬,毕竟他还在爱护他。来到将军府后,气他在自己被别人欺负时的不理不睬,其实都是在乎他不关心自己,无爱便无恨,恨又多重爱就有多重。到底是什么时候失了心,宁羽细细的想,也许是马车中搂住自己让自己不让自己在睡梦中受凉,总之,她忘了自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事,失了心又失了身,到底还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