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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所谓前奏 ...


  •   刑部大牢
      “左边左边……用点力……再用点力……”
      “这样?”
      “呃……就这样……真舒服……”
      “……”
      一路走进来远在门口就听到了清一色指挥着人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可却醒目的很,还有那个和他说话的那个女声。这里一直以来就是传说中炼狱一般的地方,极少有人能在这里玩出什么花样。想不到清一色在这里能混地风生水起,竟然捶背的都用上了。
      讥诮一笑,唐静停在了他的牢室前。听到动静,那捶背的女子已经跑出来躲到了光线昏暗的角落,带路的衙役也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地又走了出去。
      懒洋洋地扫视了一眼来人,清一色一点都不意外地笑开了:“我很好奇,今天是刮什么风怎么把你给吹来了?”
      唐静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慕容晟闲事越管越宽,藏了她家里的酒不算,竟然还不让别人卖酒给她,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她叹了口气:“家里酒没了,别人又不肯卖给我,所以我来找你了。”
      看到衙役们走了那躲起来的女子探出了头,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着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乍一看和骆心璇还有几分相像,不过表情却比骆心璇灵动得多。
      清一色却全不在意只顾瞟着唐静,瞄了一刻他眉头皱了皱:“你有心事!”
      真是一点都藏不住呢,竟然这样就被看出来了。唐静深吸一口气:“向你讨杯酒喝。你说吧,给?还是不给?”
      还是一如既往地蛮横,一点道理都讲不得。清一色摇了摇头:“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我这里有给你喝的酒?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刑部大牢!”
      唐静低着头慢悠悠地拍了拍来时身上沾的灰:“呵,要是连杯酒都弄不到,你就是枉叫清一色了!”
      对上那挑衅意味十足的眼神清一色犹豫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小清子,去给我们弄坛子酒来,难得我进大牢了还有人惦记着,怎么也要庆祝一下!”他手一挥便叫那叫舒清的小姑娘去拿酒。
      舒清转着眼珠子只将他二人打量,听着清一色又要她去做事,极为不满地嘟起了嘴巴:“怎么又要我去?你上次答应的都还没兑现呢?”
      “兑现?我求你了吗?”清一色眼皮子抬了抬,瞅着唐静便站起了身:“算了,你既不愿意那我自己去!”
      “嗳……”真是的,怎么能仗着她有所求就这么过分?谁不乐意了?愤恨地瞪了清一色一眼,舒清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去就我去,反正你记得了,死之前一定要传给我啊,都传给我啊,不然我会让我爹把你家祖坟都掘了的……”说着她忙着就跑向了牢室大门。
      难得总是被人欺负的清一色可以欺负到别人,唐静忍不住的想笑。真想不到臭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啊!当然清一色也看出了她在笑什么,不慌不忙地就解释道:“人一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坐牢就坐牢吧,这还有个人惦记着你什么时候死。”
      是吗?可是:“我看她对你挺好。”
      “好什么呀?她惦记的可多着呢?非说我要是这么死了太浪费,让我死前把这一身绝技传给她,真不知道她是惦记着让我早死呢,还是想把我气死。要不是她爹是牢头,有她在我可以少吃苦头,真想一巴掌……”说到激动之处清一色做了个砍人的动作,一下子正就被回来送酒的舒清看到。
      两人一对视目光立马胶着,擦出的尽是火花。
      “给你们,哼!”不满地将酒坛子一丢甩给了唐静,舒清扭头就走。觉察出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唐静笑地更欢了。
      牢室的门没锁紧一拉便开,抱着酒坛唐静径直地走了进去。清一色摸出了两只酒杯打算让她倒酒,却是不想着她将封口一撕就举起猛灌,酒水顺着下巴往下湿了大片衣襟,喝水都没见过这么急的。
      “嗳嗳嗳,酒是我的,你怎么一个人喝了?”意外地盯着她看了一阵清一色忙抢过酒坛,唐静笑着擦了擦湿了的嘴角,还没喝多少就有了醉态。
      真是……这是在干什么嘛……
      惋惜地看着酒坛中已失了小半清一色不满地嘟囔:“这喝酒就是喝的一份感觉,入口醇香,入喉辛辣,入腹犹如火烧。你这么牛饮哪有什么滋味可言?”
      废话可真多,还是不是男人?理也没理,唐静抢过酒坛又是一阵猛灌,那般的疯狂看地彻底疑惑了。
      平日里看她疯癫可却也没到这程度,到底是怎么了?观察了一阵清一色往她身边靠了靠,试探性地打探道:“怎么?慕容大少又惹了你?”
      微地一顿唐静放下了酒坛,唐静扬起了眉头:“谁告诉你是他惹了我的?”
      不是他?意外地嘴角抽动了两下,清一色不解地自语:“难道是云倦?”
      听到这个名字便抑制不住的心烦,目光滞了滞唐静举起酒坛“咕噜咕噜”地就又开始了,大有不醉死不罢休的意思。
      哇,还真是他,无意中的看来有八卦呀!见得如此,清一色忙眉飞色舞地问唐静:“他怎么你了?”
      怎么?这要如何说呢?被触到了痛处酒也不想喝了,唐静举起酒坛迎头淋下,淋地满头满脸都是。
      不是吧……反应这么激烈……
      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奋力地将酒坛抢下:“你们到底是吵架了,还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我倒希望是那样……”苦笑了一声唐静仰头望向了空中,眼前黑漆漆一片有着看不穿的尽头,就像她现在的心境。
      难道不是吗?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事?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此时唯剩下了感叹:“你要是真和他掰了也未尝不好……”余光扫了她一眼清一色接过酒坛也学着她那样喝了一口,一口下去满是辛辣,灼烧地人都快要死掉。他惊异地瞅着她,便只在想她能这样不停歇地猛灌要麻痹自己到底是有多痛苦?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你说云倦这个人吧,心思那么深,凡事都想要做到最好,明明是处处算计人可偏偏他又不是那样的人。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他,做这烂好人到底图什么呀?”
      “好人?”听到这两个字眼便觉得分外讽刺。“你对他了解多少?你又怎么知道他就是好人?”
      “其实我认为好人的定义很简单啊,帮过我,不让我讨厌的,都是好人啊!”随口回了一句觉着唐静不太对劲,他一怔之下看向了她。唐静却也是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
      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刻,一下子恍然明白了过来。他接着道:“如果不是他,大概今天我都没机会和你坐在这里喝酒。那天我觉得我死定了的时候他出现了,当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的确是他救了我,那天你也在的。”
      唐静明白他说的是那天在破庙的事情,然而这事只叫她觉得讽刺。“你就那么相信他,就不怕他另有目的吗?”
      目的?清一色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也就是一个贼,除了偷偷东西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倒是你,怎么也怀疑起他来了?”
      唐静没有回答,却缓缓地垂下了目光。
      “其实世上的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云倦或许并不能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好人,他也利用过很多人,但他救过我却是事实,我知道这个根本不足以评判他的好坏,但我宁可选择相信,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判断。说到这个,当初你不也是正因为相信他的为人才接纳他的吗?亦或是说,你一直都不信任他?”
      唐静一怔。
      “我想,我在牢里这几天我过的这么自在也是因为他吧?那些人一心置我于死地,而我又被他救了,他们忌惮他才迟迟没敢动手,所以我还是很感激他的!”说着,他将酒坛递还到了唐静的手里。
      望着酒坛唐静叹了口气,事实上正如清一色所说她从开始对云倦就心存疑虑,只因情难自禁才走到了这一步,可相信这二字要做到又谈何容易?她未尝不想想的简单,然而云倦明显的是有事情瞒着她,还有今日的事情她如何地不去怀疑?想到这里,她有些羡慕起清一色来,简单而纯粹,所以他的脸上总挂着不属于这个是非圈的幸福笑容,真没想到他那样的外表之下竟隐藏了这样的淡然和洒脱。举起酒坛还想再喝上一口舒缓一下情绪,只不想坛子已经空了半滴都没留下,没来由地她一下子恼了起来:“麻将,酒呢?你怎么全喝了?”
      切……
      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清一色打着哈欠躺在了地上。“我不喝了难道等你醉死在大牢,然后再让我罪加一等吗?我可警告你啊,我喝多了不行了,你别来烦我啊,我要睡觉,我现在就睡了!”
      怎么,下逐客令了?极度地不满地咬了咬牙,唐静猛地一把拽着他:“烂麻将,你给我起来,起来!”然而这次她失算了,她怎么拽清一色都没有反应,大战数十回合之后也还是一样。
      无计可施,唐静气呼呼地出了大牢。可不想这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得清一色喊道:“喂,东西掉了!” 她一转身,空中飞来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玉牌。满是不解地愣了一愣瞥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再是看清一色时他却早已转过了身子。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月已经西沉。凉风吹地酒意消散,意识也清明了许多。紧握着清一色丢出来的玉牌,唐静心情复杂,最初的苦闷情绪倒是减轻了很多。也许清一色说的是对的,事情原本就很简单,只因为人的思想才会变得复杂。对于云倦也是一样,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就武断地说他别有用心,这对他不公平。
      念及于此她回去之后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再一次地她将追查的中心放在了清一色、云倦和陆正奎的身上,还有当日谈话中所提到的王爷。而自打离去之后,慕容晟似乎也忙了起来,终日不见人影,便是来也是匆匆就走了。没人陪伴,唐静便自行追查,每日都过的繁忙。
      七月一晃就到了。
      七夕前夕,云倦和慕容晟都派人给唐静送来了邀约信,约她七夕出去赏灯。最近正为着追查正天盟的事情忙地焦头烂额,再是看到这一前一后来的两封信唐静便觉得头都大了。
      难得在家闲上一日唐三姑却也不说句好话,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让她全收了算了,说以后可以再找十个八个男宠凑成一桌开个后宫。唐静抑郁地瞪了她许久总觉着她最近变了不少,大有向那景王发展的趋势。懒得和她多说唐静便将两封信都丢在了一边,为了自己也为了天下太平她索性谁也不打算理会。
      有心栽花不见花开,无心插柳反倒是有所收获,盯了一阵陆正奎唐静没发现异样,反而在他接触的人里面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陆正奎时常接触的人里面有一个江南来的绸缎庄老板,那人和她一直有所怀疑的几家商铺里的人往来得频繁,而且行踪也很可疑。
      有了新目标唐静又开始了追查,起初两天进展都不太大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到初四那天她发现那绸缎商上了普岚山的天觉寺。做生意的喜欢求神拜佛本也无可厚非,只因记得清一色提到过天觉寺所以也就起了好奇心跟了过去。
      这会儿正是月头,庙里烧香拜佛的总比平日里的多些,往来的人群络绎不绝,混迹在人流之中唐静进了寺里。来的目的是为了查事情,简单的拜过之后她向小沙弥打探了一下清一色和那个绸缎商的情况,然而一圈打探下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没想到还把那绸缎商还给跟丢了。
      进来之后她没到过别处,而且在她也没见到那绸缎商出去,难道他转到了别处?思忖一阵她悄悄地转到了寺庙的后院,却刚到僧人们住的禅院就听到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地大喊:“师叔……师叔……”
      意识到情况不对,她冲了过去,这便看到一个老和尚躺在了地上,地上全都是血,满屋子的东西都被翻地不成样子,后窗也都是开着的,地上的血迹未干,老和尚的鼻息间还残留着一丝气息,手里却是紧紧攥着一块绸缎材质的碎布。而那碎布上的花纹是宝蓝色云纹图案的,正是和那绸缎商今日穿的那件一摸一样。
      想不到费了那么多的功夫今日这一趟倒是跟对了,一时难抑兴奋之情,唐静跃出窗户便追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所谓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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