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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没有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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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宴山当然不可能无时无刻盯着花庭芳。就算阮浪不再管米店,他依然是阮家不能缺少的总管。这一点,就算是二少爷阮峰也无法否认。他是龙舟赛的执行者,必须时刻监控着江上的情况。花庭芳正是知道会这样,才这么高兴地跟着骆宴山出门。
他不避讳地和花庭芳一同坐在马车上。骆宴山自诩为桐城米商的第二把交易,却依然无法不去关注他从天香楼买回来的这个少女。纯白的上裳,玉兰花镶嵌的蓝色长裙,头上喜欢斜插的双色珠钗。他看着花庭芳,想的却是苏红玉。
“发髻是谁教你梳的?”他的话有些不由自主。这是苏红玉最喜欢的云景花团发髻,。
“我自己。”花庭芳今天并不想多讲,她重任在身,不想提早引起骆宴山的注意。说完左手习惯性的将其中一缕耳发在手中缠绕。
骆宴山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不愿意相信。是他亲手为苏红玉收的骨,是他亲手把她的一切埋在了地下。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外江边。江上整齐划一的龙舟和各色服装的商家代表已经准备就绪。见骆宴山的马车一到,立刻敲锣打鼓的演奏起来。各商家都是由老板亲自助阵,唯独阮家只派来了骆宴山。当然,一是因为阮峰出远门送米,二是因为骆宴山在桐城的地位并不低于这即将继任的阮当家。
龙舟赛顺利开始,花庭芳却只能和骆宴山一起呆在马车里远望。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因此还是有些心急,把左边的耳发不停地缠绕。
“断了可要再长十年。”骆宴山的话,把两个人的心都拉回了一年前。
苏红玉急着等前线参军回来的阮浪,骆宴山曾经在一旁劝她。当时她几乎要把左边的耳发绞段,而骆宴山就在身边说了这么一句。断了,可要再长十年。
“翻船了!!!!”江山传来一阵骚动!而陷入沉思的骆宴山立刻跳出马车,和身边的家仆一起赶到了出事的江面。
花庭芳可没有时间看热闹和担心出事的人!她看骆宴山前脚一走,自己后脚就开溜。
南山的花今年开得特别早。满山的红花绿树还有鸟叫声却停不住花庭芳急匆匆的脚步。她必须在骆宴山注意之前回去,于是偷了马厩的马疯狂地跑到了南山。
今天是爹娘的忌日。她原本已经准备把元宝蜡烛偷偷放在院子里烧,可是阮浪给了她机会出门。她又怎么能不到爹娘坟前拜祭。花庭芳用手摸过墓碑,竟然一层不染。坟前摆满的祭品和被踢翻的酒壶,一切都证明了他曾经来过。
子枫。你果然不曾忘了我……
她跪在坟前不停的叩首,因为担心明年、后年、大后年不一定有机会拜祭,于是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久……直到磕不动了,头上都渗出血来,花庭芳才起身往回走。
可是冤家路窄,下山的路上竟看见张暮成和一帮猪朋狗友扛着锄头上山。不行,如果被他发现一定出事。她不敢下山,只好沿路返回,从更远的路绕道而行。可怎料脚底一滑……
果然是滚下山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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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骆宴山处理好龙舟赛后才发现花庭芳不见了。立刻回府告诉刚刚酒醒的阮浪。而筋疲力尽的阮浪一听此事便料定花庭芳是逃了。他不想再为了这个女人苦恼,于是告诉骆宴山不要再找。
可是骆宴山却没有这么想。一则人是他带回来的,半途而废的事情他做不到。二则阮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想来回换人把阮浪的事情搞砸。
于是他离开阮府,派出一队亲信沿街搜索。终于从一个猎户的口中打探到花庭芳的下落。
南山。骆宴山忍不住又开始联想。他不得不承认有太多的巧合,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发髻的习惯,还有她望着阮浪的眼神。更何况她选择今天上了南山。
不停的挥动马鞭,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山上红玉爹娘的坟前。他什么也找不到了,因为所有苏红玉可能来过的痕迹已经被张暮成等一群人挖的一干二净!
“混账!”骆宴山看到的坟已经被完全刨开,里面的尸骨正被张暮成等人用脚踩碎。他无妨容忍任何人做这件事!他必须让这群毫无人性的狗崽子尝尽痛楚!
张暮成只因为当天没得到花庭芳,而阮浪又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在打听到阮浪很重视死掉夫人的祖坟后,立刻约了一帮狐朋狗友要好好教训这鬼面郎君。当他看见骆宴山血红的眼神后,他就后悔了。在桐城,骆宴山是更不能得罪的人。因为他狠起来,真的是疯子。
可是骆宴山并没有这么做,他不能让这群禽兽不如的畜生一次还清。于是命人把他们绑起来滚下南山,只想着下一次要把他们的罪孽伤的更狠。
受伤昏迷的花庭芳醒了,她慢慢爬上北坡,突然发现爹娘的尸骨被曝露在外!
“不要!!!!!!!!!!!!!”她不顾身体的伤,爬进被挖开的坟墓捧着被踩碎的尸骨放声哭泣。到底是谁这么残忍!为什么连死人都不能放过……直到她发现骆宴山像不会懂的假人站在坟边,她冲着他的胸口猛捶,“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杀了你~~~~~~”
骆宴山根本没有理会她对自己动粗,捧起她的脸,直视花庭芳的眼睛,男人的眼泪停在眼眶里苦苦徘徊,只因为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无法相信是真的。他紧紧将花庭芳抱在怀里任她敲打……不会错……他曾经抱过红玉一次,这种感觉,绝不会错。
他的红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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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庭芳听过他的解释冷静下来,收拾好爹娘的坟墓后准备返程。
“你想回去?”
“不然呢?”花庭芳很诧异,为什么宴山有这种反应?
骆宴山不肯说出自己已经发现了她是红玉。
“我告诉他你跑了,他也不来找你。既然他不要你,为什么不离开?”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骆宴山抓住她的手腕。
“因为他是我的相公。”花庭芳肯定地对骆宴山说,“永远都是。”
入夜,骆宴山将花庭芳带回,并对阮浪撒了第一次谎。其实他所撒的谎话不止一个,因为他可以告诉阮浪红玉回来了,可是并没有。他只是对阮浪说,既然买回来当棋子,就不要轻易打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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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花庭芳把门合上,骆宴山无法无视红玉忧伤的眼神。但是她回来了,阮浪绝不会在床上轻饶了她。骆宴山想到这里紧闭双眼,狠狠握拳。只希望红玉早日受不了阮浪的改变,那时候,他一定不顾一切地带走她!
“逃走的路线没设计好?也难怪……只要你还在桐城,宴山就一定可以把你找到。”
阮浪的面具在烛光中若隐若现,他平静的态度让庭芳更加害怕。
“可不可以放过我……只有今天……”她脑海里全是爹娘尸骨被摧/残的样子,痛苦地揪着衣领似乎透不过气来。
“庭芳。”
阮浪居然叫了她的名字,这让已经痛彻心扉的花庭芳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低头抱着阮浪不停地抽泣,只要还有子枫就一切都不会绝望。
可是阮浪的初衷可不是这样,她慢慢抱起花庭芳放到床上。轻轻用嘴吻住她眼角的泪水,同时一层层把她受伤的心剥落。
好温柔的吻。花庭芳无法不注视阮浪的动作。他的安慰方式虽然肤浅,但是却一样让自己难以抗拒。庭芳伸手慢慢解开阮浪的长衫,一点一点靠近温暖的胸膛。
“准备好了吗?”阮浪的眼神里绽放出一缕青光。
庭芳用手环住阮浪的背部轻呼,“……嗯……”
铺天盖地的痛觉像千军万马朝着弱小的庭芳压来!“啊!好痛……”
阮浪掐开她的嘴,恶狠狠地说道,“叫你不要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