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呆霸王奋斗记》凤初鸣

55、进宫待选

　　黛玉并不愿意入宫，目前在林府住着很自由，是尊贵无比的千金小姐，常回贾府陪伴贾母，和姐妹们作伴说笑，过得还算舒心，并不想进入皇宫那种规矩比天大的地方。可是皇命难为，懿旨一下不能不去。
　　林家玉尊重她的意见，派夏雨去打听情况。

　　原来，皇帝曾经和一民间女子有过春风一度，后来那女子生下一个女孩，十几年后才被皇帝认了回去，皇帝对这位失落多年的女儿很疼爱。然而这位公主长在民间，不懂礼仪，不受约束，十分的不守规矩，皇后命宫廷里老资格的嬷嬷教导她规矩，可是这位公主不喜欢有人管束，认为干涉自己活动，约束自己自由的人都是坏人，所以和那些宫廷嬷嬷严重对立，派一个打跑一个。
　　最后皇帝也拿她没办法，可是又不能放任她不学规矩，以免出嫁时和驸马相处不好，影响日后的婚姻幸福。还是皇后聪明，想了个法子，想在这次待选的姑娘中挑几个知书识礼的女孩做伴读。同龄女孩容易亲近，会有许多共同语言，公主可能会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她们的影响，变得守规矩。

　　林家玉神通广大，得知皇后召黛玉入宫为公主伴读是这个意思，不再担心，叫她只管放心去。把遣散的那几个宫廷嬷嬷又找回来教她宫廷礼仪。可是一想到宝钗也在待选之列，心里非常不忿，一个商女有什么资格进宫，如果她能飞上枝头作凤凰，那么薛家更打不倒了。不行。
　　林家玉上次计谋不成，又生一计，拿了许多上等脂粉送给黛玉，说：“这是铺子里新出的脂粉，滋养容颜最好，我分成几份，你拿去送给姐妹们吧。”
　　黛玉一看这些脂粉钗环都是分成份，每份写着签子，指定送给某个人，分得非常细心。笑道：“宝姐姐送人小东西，你说那是收买人心，最讨厌了。怎么你又常常让我送东西给人，会不会有人也会说我收买人心？”

　　林家玉说：“姐妹间互赠东西是礼尚往来，你是三品大员的嫡女，和低贱的商女不同，她送人东西是收买人心，你送东西不是，所以你尽管放心大手笔送人礼物，要多少钱我供多少。这个世道钱是开路神，出手大方总是容易受人欢迎的。”
　　黛玉对他处处搞双重标准的做法不甚赞同，也不多说什么，有好东西她也乐意与姐妹分享的。当即命人把脂粉钗环分送众姐妹，除了宝钗和三春的，连回家的湘云也留了一份，准备她下次来玩时送他。

　　很快，各世宦名家之女入宫待选的日子到了。
　　这些女子大都年轻漂亮，被家里人送入宫，大多抱着当凤凰的心思，也就是林家玉说的有“凌云之志”。入宫之前，用重金请了宫廷嬷嬷来教习规矩礼仪，苦苦练习。入宫当天，都仔细地装扮一番，打扮的花枝招展。
　　倒霉的只有宝钗，就在入宫候选的前一天，她的脸上奇怪地起了红疙瘩，她平常不爱施脂粉，一是丽质天生不需要脂粉，二是肌肤娇嫩不耐脂粉。这下麻烦了，讨厌的红疙瘩偏偏长在紧要地方，正好在鼻翼两侧，这个样子出现在人家肯定很丑的，宝钗急得哭起来。
　　薛太太也急，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不要紧，不必管它，几天后就可以消下去。可是第二天就是入宫的日子，怎么办？

　　薛蟠看着妹妹哭母亲急，很不以为然，觉得孔子老爷说得好，真是女人难养，不就是脸上起几个疙瘩嘛，几天就下去了，至于一副子大难临头的样子吗？
　　“你脸上又不是没起过疙瘩，过几天就好了急什么，真无聊。”
　　薛太太骂他：“你个混小子又说这不着调的话了，你忘了我们上京是干什么来了。”
　　薛蟠说：“不就是奉旨入宫待选吗？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想着妹妹飞上高枝做凤凰，可以让薛家风光。但是妈妈想想，妹妹入宫真的能保证留牌子吗？这次可是集中了全国的最出色女孩。
　　别的不说，只说我们遇上的几个，岳姑娘才貌双全有见识，伍姑娘机智聪明有气度，林姑娘更是如仙女一般，还有活泼开朗的史姑娘，精明能干的三姑娘，哪个不是又美貌又出色，更别说我们没见过的那些跟天仙似的美女们，就算妹妹脸上没疙瘩，就能保证盖过她们吗？”

　　薛太太和宝钗听了想想也是这个理，出色的女孩实在太多了，宝钗在里头并不显眼。
　　薛蟠又说：“妈妈送妹妹入宫无非是想为薛家增些风光，以前我不成器，你这样想也罢了，现在我已经能把家业撑起来了，何苦送妹妹进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听说元妃表姐这次回家省亲，在老太太屋里哭得说不出话来，听了都让人心酸，进了宫骨肉分离，一步做不好就会有灾难。
　　还不如在家里陪着妈妈，然后找个可意的妹夫，一家子合合美美过日子不好么？我这就替妹妹报个病，咱不去了。”

　　薛太太和宝钗互看一眼，想起元妃回家时的悲伤，都觉得心里难受，宫廷规矩大如天，一不小心就会犯错，一入宫门深似海，人人都想做那万凰之王，互相倾轧算计，搞不好就没了命，还不如一家三口过清静日子，不进宫也罢了。

　　宝钗想到这里也不哭了，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心情好了些。说：“我这脸上的疙瘩也不算重，若是为这个报病，只怕有人会说咱家欺君，现在有人陷害哥哥，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做下落人把柄的事，明天我还是按时进宫吧，就当看风景，反正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进皇宫了。”
　　薛蟠见她们想通了，放心许多。

　　神武门外，几十辆一色的蓝帷马车挨着墙根立着，每辆马车都坐着一位待选的姑娘，宝钗黛玉也在其中，事先教规矩的宫廷嬷嬷告诫过，不要喝水，免得内急时不方便，所以姑娘们都没有喝水吃东西，只在袖中藏了些点心以备急用。
　　时辰一到，几个太监领着众位秀女从神武门进后宫御花园。
　　正值春暖花开时分，花园里繁花似锦，再配上这许多美如天仙的姑娘，真的是春洒人间，满园秀色。
　　大太监扯开嗓子说：“皇后有谕，众位姑娘在这里随意，会做诗的就做诗一首，待会儿由林状元品评，不会做诗的自己在园里玩玩罢。”
　　一直恭敬侍立的姑娘们一听立即放松起来，四散开来随意玩耍。会做诗的凝神细思，准备诗句。园里摆着好几张桌子，桌上设着文房四宝。

　　黛玉才思敏捷，第一个提起笔来，刷刷几下，一首诗落于纸上。宝钗随后也提笔写下一首。其它姑娘有会做诗的也纷纷有了好句，赶紧写下来。
　　其中缮国公府的石姑娘又漂亮又有才，象只骄傲的小孔雀，把其它姑娘都不放眼里，笑话宝钗脸上有疙瘩，宝钗没答理她，她又笑话黛玉苍白瘦弱，黛玉正要反唇相讥，被宝钗拉到一边赏花，石姑娘没了对手，又把目标对准伍攸德，伍姑娘不象宝钗那样能忍，几句话针锋相对，两人斗起来。

　　御花园正中的钦安殿里，徐皇后和元妃等几个位份高的妃子和尚宫们在殿内暗自观察着外面姑娘们的举动，虽然让她们随意玩耍，但是姑娘们都很有分寸，或站或走或笑，都不失大家闺秀风范，只有几个人很骄傲，举止间好象宫里贵人似的，似乎算定自己会入选。
　　徐皇后在窗子里看着，用手指着说：“这人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么骄傲，好象已经黄袍加身似的。”
　　旁边元妃提醒说：“那位穿红衣服的，是缮国公家的石姑娘。”
　　“那又怎么样，只一会儿功夫，就话里带刺向人挑衅，那位姑娘脸上有疙瘩，正该同情才是，她却出言讥笑，这种人进了后宫不知怎么生事端呢，不能要。”皇后立即下了指示。
　　“是。”负责这次选秀的周贵妃和吴贵妃，都齐声答应了。
　　徐皇后又说：“你们瞧着，看哪个没有入宫的凌云志，就放了她们罢，不要勉强，没的让人家骨肉分离。”
　　“是。”
　　“看林状元来了没有，来了你们就去吧。至于怎么挑选，你们心里也明白。”徐皇后吩咐。周吴两位贵妃都恭敬答应，她们心里有数，本朝选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选重臣之女入宫为妃，以免出现汉朝那样的外戚亡国之祸。
　　所以宫中妃嫔出身都不高，几乎没有三品以上官员之女。比如元春虽然出身公府，但是父亲贾政只是个五品郎官，并且远离中枢决策中心，没有多少权利。

　　林家玉奉诏点评姑娘们的诗作，进了御花园，一见这满园春色，仙女无数，登时看花了眼，最后眼光落在伍攸德身上，这女孩气质不凡，有女子的柔媚，又有男子的英气，这众多娇艳鲜花中，属她最夺目，最迷人。
　　众姑娘看林状元进来，热烈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年轻英俊再加上连中六元的伟大光环，瞬间俘获无数姑娘的芳心，其中包括伍攸德，进京时在客栈时，她就对林家玉动了心思，自听说他中了状元后，一颗芳心更是寄在他身上，挑着哥哥伍建德去和他交往，伍建德只好答应她，如果落选的话，就同意她选择林家玉。

　　“状元郎，来看看我写的诗。”一个胆大的姑娘迎上去。
　　“先看我的。”又一个姑娘迎上去。
　　很快，林家玉身边围了一圈姑娘。只有林、薛、伍三位姑娘没有动，还有江南甄家，锦乡伯韩家，襄阳侯戚家几位小姐。
　　在殿内透过窗格观看的皇后又说：“这几位姑娘看见年轻漂亮男子能把持得住，很沉得住气，又知礼，很好。”
　　元妃说：“姐姐识人定是不错的。”
　　皇后召林家玉进园来点评姑娘们的诗其中包含的一个用意就是看这些姑娘们对待漂亮男子的态度如何，这几位姑娘连眼神都没有乱动，很不错。

　　太监清咳一声，两列宫女开路，周吴两位贵妃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进了御花园。一身华丽的宫妆衬得她们如天上神仙下凡一般。
　　众女齐齐行礼。
　　年长的周贵妃先开口道：“皇后娘娘有事，过一会儿才到，你们先把做好的诗给林大才子点评一下，待会儿皇后会亲来选看。”
　　看贵妃很亲切的样子，象邻家大姐一般，姑娘们也放松起来，太监挨个把做好的诗收上来，交给林家玉点评。
　　林家玉看得飞快，很快看完，指着其中一首说：“这些诗作中，还能入眼的就是这首春日即景，立意新，诗句美，风流别致，堪称上品，不输于唐宋名家。”
　　黛玉羞红了脸，谦虚地低下头去，唐宋之诗是中国诗词的巅峰，后世难继，把她的诗与唐代前人相比实在是愧不敢当。
　　“唯一能和这首春日即景比肩的就是这首凝晖钟瑞，浑厚含蓄，大气自然，最后一句‘自惭何敢再为辞’有些过谦了。”林家玉点评完毕，除了这两首，其它的诗作就不评了，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里，这些姑娘们能识字做诗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她们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伺候选秀的夏太监说：“这首春日即景是林姑娘之作，这首凝晖钟瑞是薛姑娘作的。”
　　林家玉脸一垮，暗骂自己糊涂，能和才女黛玉相并肩的除了史湘云就是宝钗了，如今湘云不在待选之列，能写出和黛玉并肩的诗作的人除了宝钗还能有谁，他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