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华之曾经的爱》端砚悠然

8、第八章 没完啦 烦不烦

　　蒋绍涵拍了拍凳子，示意田雨霏坐下，然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快步走了回来

　　“抱着杯子，就不冷了。”蒋绍涵把冒着热气的水杯塞到田雨霏手里，专注地看着她的神情，这么淡然乖巧而安静的她，真像只小兔子，很可爱，比张牙舞爪的她，更真实，离自己也更近。

　　“谢谢”雨霏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感觉着那不断透过来的丝丝暖意，心里漫上淡淡柔情，一抹笑意在嘴角荡开。这样温和善意，不与自己吵嘴的蒋绍涵，虽然令自己有些无措，虽然不如和自己笑闹的时候自在，但很温暖，就像他在阳光里的样子，很令人觉得温暖，很像那个人。

　　“这么站着，不累？”蒋绍涵脱下身上的红色休闲衣，扔到了床上，不想她再因为这个颜色而想起别人，可能人的心都不大吧，总是会在意的更多，计较的也更多。

　　田雨霏淡淡一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却依旧低着头，盯着手中的杯子，继续神游。脑海里，是楼下看到的那个蒋少涵，那个让自己瞬间恍然错觉的身影。和他在这个学校快四年了，好像都没仔细打量过他的模样。每次见面都忙着争争吵吵，打打闹闹，片刻不闲。这是自己的刻意，还是不小心就成了习惯，面对他的时候，任性，刁蛮而随意，过着自己最想过的简单生活，都没有时间去苦恼，去回忆，去追思，竟然很快就走过了这么多年。

　　“想什么呢？这么安静！”蒋少涵打开几个文件夹，侧脸看了看低着头的小人，太乖巧了，也太安静了，自己有些不习惯。好像这些年，不曾这么安静下来相处过。从开始的老乡聚会相见，到后来的频频相遇，再到后来陪着她嬉笑人生，竟然也习惯了她的无厘头，跟着她，随着她的步子，就这么走过了大学时光。

　　“这么安静着和你在一块，觉得有点奇怪，在想要说什么呢？”田雨霏抬头笑了笑，看到他一身嫩绿色的毛衣，愣了一下，随即眼角瞄到了床铺上搭着的红色外衣，这个人原来也是个敏感的人，也很体贴，虽然总是一些细微处，却总也让人莫名地感动。三年多了，陪自己疯，陪自己掐架，陪自己幼稚，竟然已经这么久了。“蒋绍涵，你真是个好人。”

　　“你也是个好人，田雨霏，你这样，就蛮好了。”蒋绍涵扬起唇角，也回了一个微笑，这丫头还真不适合安静，一安静了就开始文艺起来了，这样的她会容易忧伤，这不适合她，她该继续没心没肺，胡闹任性才对，那样的她更有活力，不像现在这样忧伤。

　　“不陪你搞深沉了，打算做什么样的简历？”蒋绍涵收起思绪，伸出一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换回她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思绪，还是看到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她吧！

　　“不知道做什么样子的简历，简历要写什么？”雨霏摸摸了被敲的头，抬头瞥了蒋绍涵一眼，又很快转开眼睛，专心盯着电脑，这人真是不经夸，又开始虐待人了。

　　“这是我的简历，你先看看，要是觉得这样的可以，就按照这个来做。”蒋绍涵鼠标轻点自己的简历，让开位子给雨霏，自己站在她身后。

　　田雨霏起身，坐到蒋绍涵刚才的位子上，点着鼠标，开始拖看他的简历，原来简历这个样子的吗？也没有很复杂啊！三四张的样子，应该很好做。

　　“这还有其他几个样式的，你选一下。”蒋绍涵拿过鼠标，微倾着身子，点开另外几个文件，“其实简历，没必要做太复杂，把自己强项列一下就可以了。”

　　田雨霏看了看其他几个简历，好像都差不多，内容格式也没太大的变化，就是页面花哨了点，还有内容罗嗦了些，竟然有六七页。

　　“喜欢哪个？”蒋绍涵一边问，一边起身，突然想起前几天室友拿回来的一些巧克力糖块，转身走到桌边开始翻找，据说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如此。

　　“随便哪个都可以，我觉得都差不多。”田雨霏转头，发现蒋绍涵没在身边，转过身去，看到他在翻找东西，就没继续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背影开始发呆。

　　“那就跟我做一样的吧，这样改起来也快。”蒋绍涵找到巧克力糖，拎过来倒在桌子上，指指糖块，“喜欢吃巧克力糖吗？过来吃吧。”

　　“你吃吧，我不怎么吃巧克力，有点苦。”记忆中那个人曾给过自己一块巧克力，甜甜的，又有点涩涩的。从那之后，自己就没再吃过巧克力，那是属于记忆深处的味道。

　　“你看《流星花园》吗？听说很多人看呢？这个电脑上有，你来看吧！”蒋绍涵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小家伙，很安静，安静的竟然让人有点伤感，一下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突然想起了最近很多人在看的这部片子。

　　“流星花园？没看过。很好看吗？”雨霏很快回神，转身趴在身后的桌上，望着蒋绍涵。原来他长这个样子，眼睛很亮，现在这么安静温和的样子，有种陌生，又有种熟悉的感觉。以前跟他在一块相处，好像从来不用去思考话题，见面就那么多话说，随便一句话，都会掐起来。怎么现在竟然有种不知道说什么，而找话说的感觉了呢？真的很奇怪，挺莫名其妙的。

　　“情情爱爱的，不好看，我没看过，不过，听说很多人看。”蒋绍涵低头笑了笑，好像自己也与这个世界脱轨了，连看看的想法都没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爱情，怎么却有一种心态苍老的感觉，说出了这么沧桑的话呢？

　　“听着蛮幼稚的，不适合我，不想看。”雨霏转回身，突然想做简历了，大家都在改变，无论是爱好，还是在为将来的努力，自己至少不能太混了。

　　“那有部片子一定适合你看，我这正好有。”蒋绍涵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情，可能还是比较喜欢和她不用思考，不用找话题说的日子，想要找回那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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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霏没有说话，只是又转回来，看了看蒋绍涵，略略扬了扬眉毛，这人是要掐架了吗？那也不错，总比现在这样诡异好，掐就掐，谁怕谁啊！

　　“《蜡笔小新》，最适合你这样幼稚的人看。”蒋绍涵果然没有令田雨霏失望，不怀好意地，转着眼珠，挂着挑衅的笑意，率先挑起了战争，开始找茬了。

　　“你才幼稚，长的幼稚，说话更幼稚，那最适合你看，”田雨霏很上道地炸毛了，整个人习惯性地进入备战状态，就知道这家伙会原型毕露的，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三年多的斗争经验可不是假的，田雨霏的反映确实够快的，也跟着掐上了。

　　“老天，你果然是一点就着，想让你生气真简单，”蒋绍涵忍不住怪自己自找苦吃，难得和睦相处一下，又惹她干嘛？自己这是贱骨头吗？不过看她重新这么精神抖擞的，掐就掐吧！

　　“你知道就好，别惹我，要不小心我烧死你。”田雨霏瞟了蒋绍涵一眼，重新转回电脑跟前，继续研究简历，心头突然就觉得轻松了很多，也自在了很多。

　　“你那打字速度，猴年马月啊？我来给你改。”蒋绍涵迈着长腿走过去，踢了踢雨霏坐的凳子，把她赶到旁边，自己开始另存了资料，帮雨霏做简历，看她在那戳子，自己的心都一颤一颤的，太雷人了。

　　“对了，我舍友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知道原因不？”蒋绍涵一边打字，一边无聊滴没事找事，没话找话，抽空瞄一眼田雨霏，就想看她炸毛的样子。

　　“为什么？”田雨霏很敬业地问了一句，这人不就是期待着自己接个下音，他才好接着说吗？够无聊的，有点不甘心，伸手捏捏自己的脖子，做了这么一会儿，竟然有点酸疼了，“说吧，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说你坏话？”蒋绍涵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脸很奇怪的看了看田雨霏，这话是怎么个由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她坏话了；难不成这丫头说了自己不少坏话，现在在推己及人，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了

　　“这三年多。你不是嚷嚷了不下十次，说要拿着咱们的合影，让你室友都认识一下我这个不讲理的人吗？”田雨霏有气无力地侧脸看了蒋绍涵一眼，这人自己说过那么多次，自己都倒背如流了，他还惊讶什么，自己可没冤枉他，这可是他的原话。

　　“这你也当真啊，开玩笑的都听不出来啊？我有那么小心眼吗？”蒋绍涵很无语地瞪着这个单细胞生物，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判断，什么是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今天真不该怀疑她是本质忧伤的人，她真不具备那种情怀，要说是偶尔感伤一下，还有些可能。

　　“哦，我还以为你真的执行力很强，那么做了呢？早知道这样，我今天过来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了。”田雨霏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心脏，他每次都那么说，说的多了，自己自然当真了。不过他也真是吃饱了撑的，不让自己当真，不真的去做，干嘛还每次都说，还咬牙切齿地说，一副自己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的样子，真是无聊。

　　“跟你没法说，该你聪明的地方，你就没聪明过，不该你聪明的时候，你就总是会自作聪明。”蒋绍涵瞪了田雨霏一眼，懒得跟她较真，还是要相信自己这三年多的观察，这丫纯粹就是一脑抽的单细胞，跟她做思想工作，还不如继续修改资料，那样都比对她弹琴效果好。

　　“好吧，那是为什么？少爷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为什么他们久仰我的大名？不是因为你的毒舌，那是因为什么？”田雨霏的样子一看就是很施舍你，很配合，但是我听不听都一样，你最好别拿乔了，老实给我道来。

　　“那都是因为你做得好事！你认识的那个朱亚芸！”蒋绍涵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瞪田雨霏，这个没脑子的，做的这些好事，想想就气死人，“她在我们这里相当出名，我舍友自然很好奇和她有关的你了。”

　　“看来我还是沾了朱亚芸的光了，回头你问问你室友，我令他们失望没？没办法，我跟她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田雨霏语气轻佻地说完这番话，拍了拍电脑桌，“接着做简历，别想浑水摸鱼搞偷懒。”

　　“跟她那种人比什么比？人活到你这个地步，还理直气壮的，真少见。”蒋绍涵一边转身继续敲打键盘修改资料，一边不忘继续讽刺田雨霏，很受不了她这副调调，更受不了她拿自己跟那种女人比，她可真是的，说她简单，还是说她笨蛋呢？

　　“我活的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理直气壮？”田雨霏有点怒了，自己这又是哪里招惹少爷他了，自己来做简历，这还送上门来，要被他欠讽刺？不想跟他掐架，他还长脸了。

　　“你把我电话号码给她，让我被她缠着，你还理直气壮了？”蒋绍涵不但头没抬，连眼睛都没抬没转，依旧忙着敲打键盘，心里气的直冒火，自己就是小心眼，就是计较，就是生气了，装不生气都难做到。

　　“我说过了，我没给过她你的电话号码？”雨霏很受不了地瞪了瞪蒋绍涵，电话里都解释过了，怎么还这么计较来计较去，累不累啊，还男人呢，连个女人都不如，心眼跟针鼻一样大小。

　　“那她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说是你介绍她认识我？”蒋绍涵也火了，自己这个受害者不是才应该理直气壮吗？她一个犯错的人还这么不耐烦，不跟她好好算算账，她就永远明白不了自己的错误。

　　“她自己拿的，自己看到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嘴巴长在她身上，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管的了吗？”雨霏也火了，没完没了是吧，那就继续争论，整出个所以然来，省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提出来闹。

　　“就是她拿了，你也不能让她给我打电话！”蒋绍涵也开始较真较真，凭什么不能较真？田雨霏你没有阻止她，你就该理亏，就该跟我认错，就该跟我保证再也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凭什么不让人家打？”田雨霏站起身，手放在桌上，都恨不得拍两下了，但是想到这是别人的宿舍，自己不能那么放肆，忍住了，只气的手开始发抖。

　　“凭你是我好乡，是我社友？怎么？不行吗？”蒋绍涵蹭地站起来，也气的快发抖了，差点张口说，凭你也喜欢我，但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说出来。这个时候要是说出来，她绝对会直接彻底的否决。但是她太能撇清自己了，压根认为跟她没关系，都是别人的事，这个态度也让人不能接受，太气愤了，恨不得抓过来揍一顿解解气。

　　“我不跟你争，跟你说不明白，你那脑子怎么想的？要是你社友，从你那里翻到我的电话号码，打给我，说是你的社友，你还能不让人家打电话？还是我也要向您比这么计较，不依不饶？”雨霏看了看明显不如人家的身高，瞄了瞄身边的凳子，愣是没敢站上去。算了，自己是文明人，觉得人得将心比心，耐着性子给蒋绍涵讲道理，举例子，争吵解决不了问题，这不是掐架，这是找差，是闹别扭。

　　“我能，我的老乡，我的社友，我就能护着，你呢？你做什么了？”蒋绍涵毫不犹豫的接口，很理直气壮。还斜睨了田雨霏一眼，怎么样，自己能做到，你田雨霏怎么就做不到，你继续狡辩啊，继续找理由

　　“我们人生理念不一样，我不跟你争，做简历！”田雨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又深吸一口气，再次缓缓吐出，才平息心中的怒。算了，自己沉默，看他怎么吵，要不这争论就真的没有终结了。跟头牛争论，讲人的思想，太难为这头牛了。田雨霏默念着蒋绍涵是头牛，没脑子的牛。一直念了十遍，才偷偷乐了起来，我不跟你争，我腹诽你。

　　蒋绍涵转身气气呼地坐下，继续打字修改资料，恶狠狠滴瞪了瞪旁边张张合合默念的小嘴，就知道偷偷骂人，还有什么本事？一时间，没有了硝烟弥漫，也没有了剑拔弩张，两个人谁也不正眼看谁，屋子里只听到键盘敲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