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华之曾经的爱》端砚悠然

6、第六章 再惹我 还咬你

　　第六章再惹我还咬你

　　看着带着阳光，朝自己走过来的蒋绍涵，田雨霏眼里留露出一丝哀伤，可惜不是他，只是也没想到蒋绍涵，竟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恍然间，还以为是他。

　　“怎么从那边过来了？又犯晕了吧。”蒋绍涵一脚踢走脚前的小石子，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这小迷糊丫头，自己真不该只盯着一个方向等，高估了她认路的本事。不露声色地又看了一眼雨霏，梳理整齐了，略加打扮，竟然有点不一样了。要不是多看两眼，还真差点认不出来。只是她眼里的哀伤，却看得人心痛，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以为她这样迷糊的人，不会有那样的神情。她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吗？心里有种纠结，涌上一份担忧，想问却问不出口。

　　“你才犯晕，多走两圈，散散步不行啊。”雨霏眨眨眼，掩藏起了心里的哀痛，没有人会是他，再也没有人会是他了。还是不要去想了，都过去了很久了，他在那边也会很好吧？自己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哪有不忘的资格！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一切摇去，假装不曾想到，不曾记得，曾有个人那样微笑着安慰自己不哭。

　　“行，行！想散几圈都行。”蒋绍涵突然不习惯面对这有些不一样的雨霏，看她摇头，假装没什么异样，假装没有那抹忧伤，心里一痛，就当没看出来吧，还像以前一样，陪她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只要这是她希望的，就这么相处着吧。

　　“可恶！”雨霏掩藏好自己的心事，重新扬起笑容，却不敢再看向阳光里的蒋绍涵，不敢看向那曾耀亮自己眼睛的红裳，也许该讽刺他一顿，让他以后不要穿上这个颜色，太刺得人眼痛，心也痛。那应该是只属于那个人的颜色，一如他曾经那么耀眼而短暂的一生。那么善良那么热心的一个好人，却就那么去了，很突然，也很令人意外。

　　“我不是一直都可恶吗？”蒋绍涵看着她有意避开自己身上衣服的眼神，一阵说不出的蓦然伤痛，感觉涌上心头。这红色衣服让她想起了什么悲伤往事了吗？蒋绍涵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涩，想起了一个记忆里把红色穿出了耀眼张扬的人，那个至今刻在他心上，留下深深伤痕的人，那个为了自己而永远消失了的表哥。红色果然是个令人伤心的颜色，每年的今天，自己都会不自觉地穿上这个颜色，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存在过的那个人，那个把生存的机会留给自己的人。

　　“雨霏-”宋佳佳看着两人都有些异样的眼神，觉得一阵压抑，好像要喘不过气了。她没看到雨霏眼里的哀伤，但还是发觉了她的不自然和迷茫。而蒋绍涵嘴边的那丝苦涩，还有眼里的没有藏好的伤痛，却半点没有漏过。看他对雨霏的样子，满满的纵容，这个人这么明显的爱恋，藏都藏不住，又怎么会两个人这么拖了几年呢？宋佳佳轻轻喊了雨霏一声，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和压抑。

　　“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是宋佳佳，我最好的朋友；这是讨厌鬼蒋绍涵。”雨霏深吸一口气，收拾好心情，仿若刚刚的迷茫不曾存在过一样，把宋佳佳往前一推，隆重介绍给蒋绍涵，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看起来很开心的笑意。

　　“蒋绍涵，久仰大名，见你一面真不容易。”雨霏这个样子还好一些，让人不会有压力感，宋佳佳笑了笑，伸出右手，这蒋绍涵真不像那么幼稚的样子，怎么跟雨霏在一起，就成一个档次的了。暂且如此，自己多观察吧，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宋佳佳，我也是久仰大名了，一样辛苦了。”蒋绍涵也伸出右手，微微一握宋佳佳的右手，随即松开，满脸微笑地点点头。眼睛余角扫到雨霏，发现她又变成了那个调皮捣蛋，跟自己扛上的小丫头了，好像刚才突然的迷茫和哀伤，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走吧，还得等着来接，大小姐。”蒋绍涵像以前一样，恶作剧地笑着，伸手一拍雨霏肩膀，却很意外地发现某人竟然踉跄了一下。不是吧，身体怎么这么差？穿的娇弱了，这人也还柔弱上了，还给拍散了架不成？有点疑惑地抬起落在她肩上的手，反复看了一下，没用什么力气啊！视线落到她的脚上，嘴角抽了一下，六七公分的鞋底，怪不得站不稳当。

　　“你乱拍什么拍？吃多了啊，你？”雨霏勉强躲过蒋绍涵的毒手，以前虽然也打打闹闹惯了，这会儿却突然觉得不习惯，不好意思了。何况还是当着宋佳佳的面，何况还是一身红衣站在阳光下的他，真的很不能习惯。

　　“还小气吧啦的了，拍拍咋啦？就拍！”蒋绍涵直接右手一抓，把雨霏抓到跟前，伸出左手，拍了几下小脸蛋，小样，还造反上了。蒋绍涵心里笑了笑，笑散了一脑门子的忧愁和伤感，原来，自己竟然习惯了这样的在她面前的自己。

　　“蒋绍涵，有本事，别仗着身高欺负人。”雨霏哇哇叫着，一低头咬上抓住自己的右手，叫你拍我，够不到你的脸，我咬你胳膊。随着一口重重咬在他的手腕上，心里的伤痛，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这个连身影身形都像的人，这个三年多一直陪着自己嬉笑怒骂的人，其实一直是他蒋绍涵而已。那个最初带自己温暖和阳光的人，只是一段记忆罢了。

　　“雨霏，你干嘛？”宋佳佳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见面就掐上的两个人，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根本就是两个小娃娃，又拍又咬的，就差说不跟你玩了。

　　“你属小狗的啊，还改不了咬人的坏习惯了，还得打破伤风。”蒋绍涵哭笑不得地用左手揉揉正埋头辛苦咬自己的小脑袋，一惹急了就咬人，也不知道换个地方，牙印都要重了，自己这疤痕是落定了。

　　“你才打破伤风，你才属小狗，你欺负人，再也不跟你玩了。”雨霏一听说自己小狗，还要打破伤风，顾不得咬人了，瞪了蒋绍涵一眼，又偏过头去抗议，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兔子，只除了那躲闪的眼神略有异样。

　　“咬人是你不对，雨霏，怎么也不能咬人啊。”宋佳佳看雨霏一脸委屈的样子，还真的是不跟人家玩了，这会不会一会就坐地上耍赖啊。平时也没这么幼稚啊，怎么见到蒋绍涵，就成了这个模样？

　　“我本来就属狗，怎么不能属这个吗？”蒋绍涵看雨霏鼓着的小脸蛋，熟悉的神情，熟悉的任性，还是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情突然云淡风轻了，就这样吧，她想是什么样子，就陪着她是什么样子。刚才第一眼看过去，觉得很陌生，比她露出的哀伤还要陌生，很不真实，也很让人不安。还好，这一原形毕露，还是这个德行的，果然，驴子牵到北京还是驴，这只再怎么打理，也还是她田雨霏，没变成陌生人。

　　“佳佳，你怎么也这样说，我们走，不找他做简历了。”雨霏说又说不过，人家不跟自己较劲；咬又咬不赢，好像人家是铁打的，根本不痛不痒；再加上连好友都要不站在自己这边了。当下决定走人，这简历，不做了，叫你们合伙欺负人。

　　“行啦，行啦，不逗你了，走吧”蒋绍涵拉住转身就要走的雨霏，没容她再次躲开，手上微微用力，叹了一口气，真是被自己宠坏了，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过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才不，你求我，我才去。”雨霏一听这家伙这示弱的语气，立刻转回身，摆出一副我跟你去，是给你的恩赐的架势。不过，眼神飘飘移移，还是直觉地避开了他的脸和红色的衣服。

　　“行，当我求你去，大小姐，走吧。”蒋绍涵拉着雨霏，转身就要上楼，这都到门口了，也别给气走了，难得见一次。外面的风也有点大，她穿的不够多，千万别冻病了。

　　“你挡我太阳了，站旁边去。”雨霏看看蒋绍涵，打算挑个毛病，却一时也找不出来，看他背着阳光，心里很不舒服，朝自己右边一指，叫他害的自己想起那么多事，叫他害的自己难过，不给他晒太阳。

　　“好了吧，可以走了吧？”蒋绍涵再次叹了一口气，站到雨霏右边，这一会儿就上楼了，还有什么太阳可以挡？这借口也找的太不尽职了，水准也越来越低了，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就不知道说一下，真是个傻瓜加笨蛋。

　　“佳佳，我们上楼吧。” 雨霏一把拉过身后的宋佳佳，一副主人样朝宿舍门口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站住了，飞快转身，吓了旁边的蒋绍涵一跳。

　　“怎么啦？”蒋绍涵看田雨霏一副迷迷茫茫的样子，有种后悔问出这句话了，不知道又是个什么令人跳脚的答案。

　　“这是你的宿舍楼，你不带路，我怎么走？”雨霏很是纳闷地看了蒋绍涵一眼，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啊，自己又不知道楼梯口在哪？

　　“你啊，我还以为这是你宿舍呢！”蒋绍涵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总是这么突然的搞笑，也许，可能，大概，真的有时候笨的迷糊的太可爱了。

　　“好啦，走吧，冻死啦。”雨霏缩缩肩膀，还不忘及时躲过宋佳佳拍过来的手。不就是缩缩肩膀吗？这么冷，自己穿的又少，缩缩身子很正常，又要拍自己，这次没拍着吧，这该打多了，身体本能反应，比脑子都快。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蒋绍涵直觉地伸手拉过雨霏，避过宋佳佳又要拍过的手，拉着她直接走进宿舍楼。这楼口的风是大了点，小丫头学别人爱俏，也不知道多穿点。还有，这个宋佳佳干嘛动手，难道平时都是这么欺负笨蛋丫头的吗？

　　“佳佳给找出来的衣服啦，冻死我啦。”雨霏朝空着的一只手，呵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点冻僵的脸蛋，还不忘很没良心地告状，好像压根忘了跟蒋绍涵才是对手，宋佳佳是自家好友。

　　“到宿舍，喝杯热水，就暖和了，下次出门多穿点，别学那些抽风的人。”蒋绍涵把自己牵住的小手，放进自己口袋，这手够冰的，真是好的不学，尽学些没用的。

　　看着前面一对自然拉拉扯扯的男女，一个抱怨，一个安慰，再想想刚才见面就掐架的样子，宋佳佳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什么锅什么盖，根本就是绝配，一对欢喜冤家。只是什么叫别学那些抽风的人，难道自己也属于抽风一族吗？宋佳佳不满地翻了翻白眼，自己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还不被感激，还告上状了。

　　楼道里有点混乱，各个楼层的宿舍走廊，不时有男生们进进出出，好奇地打量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女生。也好在是冬天，这进出的男生穿着倒还算整齐，也不至于惊吓到来访的女生。

　　顺着走廊走到楼梯口，沿着窄小的台阶，一层一层地向上爬，不时地要绕过突然迎面而来的男生，还要对上上下打量的眼神，让人很是不舒服。雨霏干脆地直接把脸埋到了蒋绍涵的衣服袖子下，连路都不看了，反正有人带路，不用操心。

　　蒋绍涵不禁感到好笑，这丫头也未免胆子太小，也太容易害羞了，在自己面前又跳又咬的，这会儿倒还躲起来了，开始害羞了。抱怨归抱怨，还是松开口袋里握住她的那只手，伸伸手臂，把她护在了怀里，以免她被迎面而来的人给撞倒。嘴角不觉地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就这样护着她，陪着她，就很好了。

　　看到前面这俩人，自我感觉很自然地搂着，告诉谁这不是一对情侣，也没人信啊！费劲地跟着爬楼的宋佳佳，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是相当相当无语了，这俩家伙这三年多都忙啥了，怎么这么后知后觉，外加脑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