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当做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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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暖拿着自己的包包出来，意外地看见蒋铮在等人。她走上前说：“你怎么不走？”
“走吧。”他转身走在前面。
敢情他在等她，瞿暖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问：“你不用跟鞠阿姨打声招呼再走么？”
“你想让老师做兴奋八卦演讲么？”蒋铮头也不回。
跟在后面的瞿暖确认他是知道的，鞠阿姨想撮合他和她的事，他一直都很清楚！原本只是怀疑，这下瞿暖彻底觉得丢人了，耳后根都火辣辣的。上了车之后，她一直身子坐正，连看都不敢看旁边的人。
“昨天——”看她脸红红的一言不发，蒋铮先开了口。
“我不是故意要接近你的！”瞿暖闭着眼睛低声喊了一句，深呼了口气接着说：“虽然鞠阿姨是跟我这么说，但我没当真过。阿姨也是因为看我一直往安养院跑，连男朋友也没有才给我张罗的，但我绝对没有其他想法！”不仅是有点激动辩白，她也想说服自己。
原来她憋了半天在憋这个，蒋铮哭笑不得，他知道她没那个意图，但是她的“绝对没有其他想法”让他有点点不愉快。“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生，应该是跟男朋友逛街，唱K，去Club的生活。不光是老师，我也觉得你过得有点……”
瞿暖侧脸，有几分自嘲地笑：“傻？还是时下人流行说的‘圣母’？可能别人看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我在安养院学到了很多东西，也非常开心。用某人的话说，不是没有利益的事。”
知道她在说自己，蒋铮不置可否地笑。他不觉得她傻，只是她有点与众不同的想法和爱好，在他眼里，她是个可爱的女人，善良却不愚蠢。
“晚饭想吃什么？”他征询她的意见。
她没想跟他一起吃晚饭，昨天一场VIP的票，再加上一顿饭，这越加债越多，她不想欠更多。忽然想到上次自己答应他一顿饭的事，“啊，对，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
“那顿饭改天，你替我照顾了爷爷，该我谢你。”很自然地，把两个人之间的饭局又加了一场。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她照顾蒋爷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干嘛现在来谢她？
“你不是说做的不是没有利益的事么？”蒋铮故意拿她刚才的话反驳她。
瞿暖无语，“好吧，那地方我来选。”跟上次一样那么好的地儿，她压力大。
他们在闹市区停了车，走进大悦城准备上楼吃饭。
离门口不远，有保安和一位老人家在争执，瞿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看了过去。原来是个捡瓶子的老人家想进商场，却被保安拦住不让进。周围偶尔有驻足的人，却没个上前管的。
瞿暖直接改变方向，朝两个人走过去，一把拉住了老人家，甜甜地问：“爷爷，您到这干嘛？”
“要给孙女买发卡，孙女生日生日！”老人脸上皱纹累累，虽然保安刁难，他依旧笑着。
“哦，我说您怎么出来了，走，我陪您去挑。”瞿暖看老人护着手里装塑料瓶的袋子，也不跟他抢，扭头对保安说：“这是我爷爷，您还拦么？”
保安没好气地指了指老人，“要是你爷爷，你会让老人弄成这样？”
瞿暖理直气壮得回答：“我爷爷想自己干活养活自己，收塑料瓶怎么了？不是一份活计么！”
保安瞪了她一眼，讪讪地做了个让他们走的手势。
“爷爷，我们走。”瞿暖用得意的神色回瞪了保安一眼，扶着老人家往卖发卡的专柜走，看到一旁看戏的蒋铮，她知道自己又脑袋热了，带着对他说：“你先去四楼龙心大悦吧，我这边处理好了就过去。”
蒋铮也没说话，只是跟在两个人身后。
专柜的小姐看见瞿暖和老爷爷的组合不禁有些诧异，但是瞿暖看起来条件不错后面又跟了更不错的帅哥，也就没多问，忍住自己诧异反感的情绪，笑盈盈地介绍着各类发卡。
瞿暖帮老人家选定了一款之后，老人颤巍巍地掏出兜里乱乱的几十块钱，瞿暖只抽出一张五块，其余给老人装好，“爷爷，这个便宜了，没那么贵，您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瞿暖扭头就要去交钱，蒋铮拦住了她，拿过她手里要交款的单据，没话说就转身走了。愣愣地看着他高高的背影，瞿暖嘴角上扬，眼睛弯弯。
蒋铮回来，把单据交给专柜小姐，瞿暖把东西交给老人一直送他到了商场门口。老人连连道谢走了。瞿暖心满意足地转过身面对蒋铮，很真诚地对蒋铮说：“谢谢，那钱我一会还给你。”
“我们去吃饭吧。”他双手插兜，歪头招呼她。
在餐厅坐好点餐完毕，瞿暖就对他说：“一会儿结账的时候，我直接把刚才的钱给你。不然还要洗手很麻烦。”
“真的不用。只是你想过没，这样的事太多了，你今天管了，下次还有更多的，要怎么办？”如果不是今天看她这样，按照他的个性是一定不会管的。
瞿暖一副了然的表情，她微微歪着脑袋，笑着说：“心里不舒服吧？我只是看不过保安狗眼看人低，爷爷钱不多但是未必买不起，谁家没有老人啊，如果那真的是我爷爷，遇到了这种事的话，我也会生气的。如果还有这样的情况我看不到，希望还有别的人像我一样，也许刚才有人看到我这么做了，下次也会这么做。也许会说我是无谓的同情心泛滥，但是我觉得心里坦荡不在乎，有钱难买我舒坦，这也不算没利益的事吧？”
她讲得平和，双眼熠熠，蒋铮也不由得跟着她嘴角上扬。“嗯，对我来说也不是没意义的事。”
“嗯？”瞿暖不明白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利益可图。
刚好菜品端了上来，蒋铮敷衍她：“没什么，快吃吧。”看着她痛快的表情，那点钱又算什么……想起急诊室里慕言说的话，他在问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跟自己差异这么大的小姑娘了么？
“不对胃口么？”看蒋铮只是看着不动筷子，瞿暖放慢了自己大快朵颐的速度。
蒋铮回过神，摇摇头，优雅地夹起一块炸鸡慢慢地嚼着。另一边瞿暖才放心地低头再次开始扫荡。
结账的时候，瞿暖钱把递到了蒋铮手里，一脸痛快的模样，蒋铮并没接过来，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一个看了你今天的做法，跟着帮忙的人。”然后脸上又露出那种微笑，无声地让人无法再反驳。
看着他签字付账的背影，想着他刚才的话，瞿暖越看越觉得他顺眼，心里一阵热，有点别样的情绪在滚动——这算是心跳加快，小鹿乱撞么？
他回身正对上她探究的眼神，让瞿暖一惊，赶紧低下头，拿着自己的包说：“我们走吧。”脚下生风走得很快，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
“暖暖，暖暖！”他几步追上她——间接证明了高度差的优异，拉住她：“怎么了？忽然走那么快？”
有种电流流过，瞿暖自己也惊着了，难道……
她赶紧甩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没事，我撑着了，想运动消化消化……”
蒋铮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做过什么，没觉得有哪儿让她不满了，于是又抓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慢慢说，这人很多，我们先出去。”
被他拉着的手隐隐在出汗，瞿暖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她自己一直强迫自己冷静但收效甚微。
坐在了车上，瞿暖长出了一口气，右手握住被他刚刚拉住的左手，眼观鼻鼻观心地催眠自己，一定是今天他表现出意外善良的一面让她觉得感动了，不是别的什么乱八七糟的想法。
“怎么了？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么？”他很直接地问，这种事情上他要么索性无视要么就直接问清楚，不会让自己悬着。
“啊？没有啊，没有没有！”连忙摆手，瞿暖赶紧否认。
“那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付完帐准备走人的时候就奇奇怪怪的，现在在车里也是不看他，尽量离着他远点，突然当他是瘟疫么？
还没等瞿暖想好怎么解释呢，蒋铮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皱眉接起来。
“是我。”成熟妩媚的声音，跟过去有些不同，但蒋铮还是听得出来。
“嗯。”他瞥了眼不自在的瞿暖，心思放在了电话上。
“我——要回来了……”她缓缓地说。
蒋铮的笑容僵了一下，“我一会儿给你打回去。就是这个号码么？”
“嗯。”她挂了电话。
他开车送她回家，路上再也没说一句话。瞿暖也能感觉出接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又变成了最开始认识的那个蒋铮，虽然脸上有着淡淡笑容，却让人难以靠近。
到了瞿暖家的路口，蒋铮停下车，瞿暖看向他，“多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开车小心。”
“暖暖。”他忽然开口叫她。
她已经开了车门，回头看向他。蒋铮只是对她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明天见。”
瞿暖点点头，关上车门。蒋铮只是看着她，车没有开走，他轻轻靠在方向盘上，看着她。这是个越了解越想靠近的姑娘，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把她当成女人了吧……
直到看不见瞿暖的背影了，他才开了车，拿起手机，按了回拨键，再次挂上了蓝牙耳机。电话那头接起，他沉声说：“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当做女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