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棋魂之关于热情》灵精风

4、第 4 章

　　暂时不做棋士

　　我第一次自主的来到棋院，在这里有很多棋手，我记得这时候进藤光还没有当院生，而塔矢亮就要当职业棋士了，他们两个宿命的对手互相追逐，原来爷爷所追求的就是有个对手，爷爷啊，你其实很寂寞吧。

　　“小朋友，你是院生吗？”我刚进棋院，就有人过来搭讪，此人一口别扭的日语，好像是位外国友人。

　　“不是，您有事吗？”我礼貌的回话，这位看起来好像是中国人。

　　“呃？难道是职业棋士？”他果然是中国人，用中文自言自语。

　　“我也不是职业棋士，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吗？”我用中文回答他的自问。

　　“小朋友，你是中国人？”他虽然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

　　“不，我是日本人。”我摇摇头，很可惜的否认，这个身体只有日籍一个国籍。

　　“难得碰到中文说得这么标准的日本人，小朋友，你会下棋吗？”今天的赛事已经完事，此行的目的是查找Sai是谁，各国有很多人都在找Sai，可惜在日本就连职业棋士都不清楚Sai是谁。

　　“会，叔叔，要跟我下一盘吗？”很久没有跟真人对弈了，他应该不是职业棋士，最近在举行国际业余围棋锦标赛，这个人应该是来参加比赛的，怪不得今天的外国人特别多。

　　“好，我去跟工作人员说说，看看能不能在那边下。”他走到一位工作人员身边，用磕磕绊绊的日语说了半天，总算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这位大叔真够死脑筋，身边明明有个日语比他好的，他竟然自己去，真是不怕麻烦。

　　我哪里知道，他看我绷着个脸，以为我是个不愿意说话的孩子，虽然看起来很有气质，但不是界内人士，所以他开口比较方便。

　　工作人员带着我们来到休息厅，找了块空桌给我们，以往这里也有不少职业棋士，不过今天我是没看到熟人，估计认识我的今天都没来。

　　“我叫做桑原麻衣，小学六年级，请多多指教。”我用中文跟他正经的聊天，他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虽然没有自我介绍，不过很郑重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的围棋一直都是爷爷教的，上小学之后我的围棋都是自己打棋谱练习，偶尔爷爷会跟我下几盘指导棋，不过真的只是偶尔，如今就连爷爷也不敢肯定，如果我真正认真起来的话，是否能够赢我。我这么说虽然有点自大，但事实确实如此，爷爷没有逼我去考职业棋士，他知道我对围棋不是很上心，却不见我有偷懒不练习的情况，所以他放任我自由成长。他曾经说过，如果我遇到一个可以追逐的对手，不用他说我自然而然会踏入界内，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下着下着，对面这个人突然站了起来，他惊讶的看着我，又看看面前的棋盘，旁边观战的人被他吓了一跳，他虽然激动但很快收住心思，重新坐下继续下棋。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几眼，也把心思收回来，继续我们的对弈，他的棋力很强，在业余界来说算是不错的，但跟我的距离还差很多，好歹我也是职业棋士手把手教出来的，又经过无比犀利的‘摧残’，想要胜我他还得再磨练磨练。

　　他的大龙被我一刀斩断，毫不手软的刺入内府，把它的身躯扭断，斩成五段，纷纷吃入腹中，夺取他的劳动成果，这盘棋只到中盘他便坚持不住认输了，他看着这盘棋好久，很是兴奋的看向我，张口要说什么，却听到旁边有人吵闹起来。那些人讨论的内容离不开一个词Sai，这段剧情我记得很清楚，塔矢亮快出现了吧。

　　剧情就跟原来的一样，和谷说Sai可能是小孩子，让那边激动了起来，跟我对弈的大叔对着那边喊道：“Sai在这里！”那边的人纷纷冲了过来，我惊讶的看着刚刚跟我对弈的大叔，当那群人冲过来后，看到棋盘上的这盘棋，所有人都默然了。

　　“你就是Sai吗？”和谷首当其冲，在看到我后冷静的问出这么一句。

　　这时绪方精次也来到会场，塔矢亮同样也走了过来，很多职业棋士都过来看怎么回事，当他们看到棋盘上的这盘棋，都微微惊讶，他们看到我后，发现我的脸色越发不悦，冷冷的瞪了他们几眼，起身要走时，被绪方精次叫住。

　　“你好像不是院生。”他说得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说她叫做桑原麻衣，不是院生，也不是职业棋士，但是她很强。”跟我对弈的大叔向众人解释着，很想证明我就是Sai。

　　“你是桑原本因坊的孙女吧。”和谷的老师森下走过来，这些棋士当中，只有他见过我一次，那时我还小他竟然还能认出我。

　　“森下爷爷，好久不见。”我这种毫无感情因子的语调，不仅让众人缩了缩脖子，“我不是Sai，我也在找他。”

　　塔矢亮过来看了一眼我的这盘棋，很惊讶的看着我，我瞟了他一眼，果然跟漫画里一样，是个极品小正太，他竟然比我大一岁，还真是混乱。

　　剧情因为我的否认，很快回到正轨，塔矢亮在网络上看到了Sai，并且约定了战期，我站在旁边看着，我也很想跟佐为下棋，不行我要主动才行。

　　“塔矢亮，也帮我预定战期，我在网上的名字是May，你告诉他我也想跟他……，塔矢亮！”没等我说完他便走了，气死我了，我做到电脑前，再打开电脑时，Sai已经不在线上了。“气死我了！”

　　剧情还真是不可忤逆，难道跟佐为就这么无缘吗？

　　愤怒的站起身，森下看着这样的我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看到我露出表情，这也是我第一次有不甘心的情绪。

　　“麻衣，想下棋了吗？”森下老师露出很严肃的表情，让一旁的和谷看了一愣，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敌意。

　　“森下爷爷，我从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跟一个人对弈。”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佐为，我一定会找到你，哪怕只有一盘也好，请你一定要跟我下一盘。“可是那个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当我离开的时候，和我对弈的那位大叔问起我的来历，森下爷爷告诉他们，我是职业棋士的孙女，比刚才的塔矢亮棋力更强，小小年纪曾经赢过多个职业棋士。

　　星期天我守在电脑前，看着他跟塔矢亮的一战，佐为你怎么可以这么强，我只想跟你一战，围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我只想跟你下一盘。当他跟塔矢亮结束战斗后，我不断的发出邀战请求，一遍一遍的点击，可是他没有再跟任何人对弈，不久便下了网络，从此之后很久都没有出现。

　　当爷爷得知我曾经自己去过棋院，甚至以惊人的架势打败了那个中国大叔，那盘棋很多人都看到了，他问我有没有打算成为职业棋士，我沉默了很久，如果我成为职业棋士，那么很容易接触到进藤光，那样离佐为就不远了，可是我还没做好决定，以后要不要走职业道路。爷爷见我很久都没有回答，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自己想好了就自己决定。

　　开学的时候，我依然在考虑，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我就能想这么久呢？弄得我上课时没心情听，更没有好脸色对待这群无知的小学生，放学后没事就去围棋会馆，跟大叔们下下棋，开始还收费，后来因在我手下没有对手，会馆大叔干脆免了我的费用，邀请我天天来能保证客源。

　　这天我从会馆往家走，途径一座公园时，看到手冢国光一个人在公园里练球，我记得他在这个年纪已经把千锤百炼雏形了，看着他打球我有一种很热血的感觉，两年后他带领着那些问题儿童，站在全国最高点，一定会更加热血吧。他就是那种闷骚型的，别看他每天冰着脸，其实完全是因为模仿手冢爷爷而来。

　　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时候练柔道怎么没看他这么刻苦，网球真就那么有趣吗？那么多王子都为了网球而拼搏，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一项运动，极其浪费体力的一项运动，还不如玩乒乓球来得起劲。

　　“小衣？”他终于发现旁边有人在看他了，定睛一看竟然是曾经的玩伴。

　　“小光，网球就那么有意思吗？”我们两人都是面部表情较少，不过还能说的上话，他的成熟稳重让我很有同龄感，有些事我不会跟爷爷说，也不会跟管家爷爷说，而是会找他商量，他曾经也找我商量过关于柔道和网球之间的抉择。

　　“对你来说围棋有意思吗？”他反问我一句，手上还在做挥拍的练习。

　　“那不一样，围棋对我来说是继承，虽然手冢爷爷没要求你当警察，但我从小就被爷爷要求练习围棋，他只想有个人来继承家学，我们家是本因坊秀策的后人，爷爷不想后继无人。”我家的情况他也有些了解，但却是第一次听我说起。“你知道吗，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就把我抱了回来，不知道他们在不在乎我还是爷爷不让他们来见我，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们。”他手中动作一顿，微微皱眉，是没有想到，还是对那对父母感到过分？

　　“为什么？”是为什么我不去见他们，还是为什么他们不来见我，又或是为什么他们如此狠心？

　　“不知道，我曾经去过他们家，可是他们不在，我父亲的父亲，带着我的亲生哥哥接待的我们，我哥哥从来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可能是不愿想起我，也可能是爷爷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放弃我，就因为我是女孩子吗？”我轻轻叹口气，总觉得说跑题了，“我现在郁闷的不是父母，而是我对围棋的看法，爷爷问我要不要走职业道路。小光，你的网球会走上职业道路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想过，他是喜欢网球，想跟厉害的人对打，想在网球场上奔跑，走上职业的道路，未尝不是件好事，以最高的目标来要求自己，不正是爷爷所教诲的吗？

　　“会，我会以职业为目标。”等了半天才回答道，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刚刚才决定的。

　　“你不会是刚刚才决定走职业道路的吧？不再考虑一下，也许以后你会对别的事感兴趣。”真不知道他这种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中学一年级时，就是因为这种执着让学长伤到手臂，为剧情做进一步铺垫，那时候他根本就没办法走入职业选手的级别。

　　“那时候再说。”他又开始做挥拍的动作。

　　“我有一个很想对弈的人，这是我学围棋以来，第一次这么积极主动。小光，追逐他人的脚步是什么感觉？”如果我真与佐为对弈，先不论输赢，那之后呢，之后我又该做什么？总之我很迷茫，围棋真的是我寻找的目标吗？

　　“需要更加努力。”他没有追逐过他人，但他也有想打败的对手，知道那种迫切的心情，能找到匹敌的对手，是一种幸运。

　　“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成为职业网球选手，我就去当职业棋士，在这期间，我会不断充实自己，我会去挑战那个人，我一定会打败他的。”努力打败他，不想自己输得太惨，佐为，你执着了千年的东西，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我执着的东西也在那里。

　　“啊，不要大意。”听到我的决定，他的嘴角上扬了几分，眉头也已经散开，淡淡点了点头。

　　“你就不能换句话说吗？”他这个口头语从小到大就没换过，剧情开始后也没怎么换过，还真是意外的可爱。

　　“不能。”本来上扬的嘴角，恢复成平线，手上挥拍的动作停了下来，走到网球包前，收拾起来。

　　“呵呵。”看着他这名严肃正太，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也许就是他这种坚持，让越前龙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厉害的人不止他父亲一人。

　　第一次看到麻衣的笑容，手冢国光有点怔愣，他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却从没见过她笑，明明有着不错的容貌，笑起来如花般美丽，却总是绷着脸。

　　见他盯着我看，我收敛了笑容，起身去买饮料，今天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我和他都不是多话的人，说了几句心里话，难题也差不多想开了，当所有剧情结束后，我会选择自己想要选择的爱好，或许在这几年里，我能找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

　　回到家后，我恭敬的坐到爷爷对面，很正经的跟他说，我暂时不会做职业棋士，再过几年他退休时，如果我没找到感兴趣的事，我会去做职业棋士，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放弃学习围棋，我会到各处挑战。

　　爷爷没有说什么，他只说他不会那么快退休，让我有得等了。我扑进爷爷怀里，感谢他的理解，感谢他的放任，更感谢他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