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天际》言梦叶

6、爱丽丝之死

　　我找到了上古卷轴，也为那位疯狂的研究者带回了字典。
　　一个人走到世界之喉，在时间与空间的缝隙里，我见证了那场上古大战。
　　哈孔，费迪拉他们为了打败奥杜因，使用了上古卷轴，将奥杜因送进了现在这个时代。
　　一触即发的战斗，我对着奥杜因使用学会的龙吼，然后不顾他的喷息，一次次地攻击它。
　　体力很快耗尽，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奥杜因向我飞来，正当我无力抵抗时，一支箭划破空气，直直射向奥杜因和我之间。
　　我看到库鲁，英姿飒爽地站在不远处，拉开弓，瞄准着奥杜因……或者我。
　　但库鲁却放下了弓箭：“你应该去战斗。”她看着我说。
　　“谢谢。”我也看着她，眼睛泛酸。
　　我转向奥杜因，继续向他发动攻击，依然不闪不避。
　　“你变强了。”奥杜因的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脑海里。
　　“你是谁？！”我对着奥杜因喊道。
　　奥杜因飞走了，并没有回答我，它的身影在昏暗的天空中渐渐消失。
　　喉头一热，我吐出一口血，终于单膝跪了下去。
　　“爱丽丝。”库鲁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扶住我，“还好吗。”
　　我吃力地摇摇头，摘下脖子上阿冉的护符交给库鲁：“这算是任务达成了。”
　　“你知道我是黑暗兄弟会的人？”库鲁淡漠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惊讶。
　　“我知道。”我笑着握住她的手，“两百年前我也是。”
　　她沉默了半响，欲拉起我：“我带你下山。”
　　“别。”我拒绝了，“我好累，我想一个人躺一会，你走吧。”
　　“……”
　　我闭上眼：“真的好累，睡着了多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醒着，什么都有。死去的人，一切一切。”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每天活在别人的期待里。”我露出苦笑，“两百年前，如果我有选择，我一定不会再去救世界，不会用他的命去换。我是自私的人，我不想马丁死。如果那个时候是我死了。”
　　视线越来越朦胧，库鲁的脸也从我眼前慢慢淡去。

　　“爱丽丝，我想做一个修道者。”
　　“爱丽丝，你不觉得研究这些古代书籍很有意思吗？”
　　“爱丽丝，快看，我在精灵花园找到一种不知名的小花。”
　　“爱丽丝？”
　　“爱丽丝！”

　　那一天，“我”死在了世界之喉。

　　装着少女的玻璃棺里的灯突然灭了。
　　女人皱皱眉：“用人脑当日记本，果然不是一种稳定的载体。”
　　她转向身后的一位满脸胡渣的男人：“去找新的少女来，我可不想没有容器来放故事。”
　　“遵命，陛下。”男人恭顺地弯腰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女人走到玻璃棺前，俯下身，凝视着已失去生气的少女模样，喃喃道：“这个‘我’
　　乎多了一点感情。和原来的我，好像……”
　　她伸出手，抚摸过少女发冷的脸：“所以，越看越让我讨厌！”
　　下一秒，她收紧手，捏碎了少女的头骨。
　　腥臭的血顺着她的手掌低落，她轻轻地舔了舔。
　　“好无聊这个世界，没了你的世界，真的好无聊。”她发出叹息，但没人知道女人嘴里的“你”到底是谁。
　　“陛下！”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一个戴着皇冠的小女孩。
　　“怎么了。”她转过身，不甚厌烦地看向头顶皇冠的小女孩，“别告诉我，你又要我重新来一次。”
　　小女孩微笑地摇摇头：“刚刚确认过了，下次日记的载入，可以从世界之喉开始。虽然载体坏了，但我事先备份了。等新的少女送进来后，我可以把之前的日记导入进她的脑子里。”
　　“哦，是吗。”听到这个消息，女人没有露出特别欣喜的表情，她一脸平淡地转向悬在室内的巨大光圈，光圈正映照着一个世界，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
　　“我喜欢用这个角度观察这个世界。”女人微眯眼，“就好像我是神。”
　　“你本来就是神啊，伟大的疯狂之神。”小女孩伏下身，亲吻女人的脚尖。
　　女人勾起冷笑：“我才不是什么疯狂之神，我的能力早就超越了之前那个老家伙。”
　　她是创世神，新的创世神！

　　她在冰雪中醒来，打了一个喷嚏。
　　手里的硬物唤回她些许记忆。
　　这是爱丽丝死前给她的护符，是她顺利完成任务的证明。
　　回到风盔城，酒馆的温度让她冰冷的身子稍稍回暖。
　　“库鲁，这趟你去了很久。”有一个中年男子举着酒杯，走到她身边，“怎么？很棘手么？”
　　“不，我已经完成了。”她把护符掏出来，但没有递给男子，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把酬金放在老地方。我需要休息。”
　　说完，她便走出了酒馆。
　　男子瞪着她的背影，吐了一口水：“不过是个娘们，还真嚣张。呵，既然杀了龙裔，你也该被封口了。干杯！”语毕，男子喝了一大口啤酒。
　　她从酒馆里出来就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所以她特地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夜晚的风盔城有点冷。她拐过一个街角，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爱丽丝。但爱丽丝的的确确死了。
　　这时，跟踪她的人包围住了她。
　　她皱皱眉，表情冷淡地扫视他们。
　　而站在街角的那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是一个容貌英俊的金发男人。
　　“欺负一个女人不算男人的行为。”金发男人对着包围住她的大汉们微笑道。
　　“别多管闲事。”为首的大汉冷声警告，“你想英雄救美的话，还是省省吧！”
　　“哦？”金发男人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这位小姐显然不需要我来救。我只是想感叹一下世风日下。据在下所知，兄弟会的各位更热衷于暗杀吧？但你们现在的行径与流氓无疑。”
　　“啧。”几个大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便匆匆隐于黑暗里。
　　“谢了。”她颔首，向金发男人致意。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凑巧路过此地。”男人微微一笑，“库鲁小姐。”
　　“你认识我？”她戒备起来。
　　“杀了龙裔的人，有谁不知呢？”男人慢条斯理道，“但请放心，现在没几个人知道龙裔已死。”
　　“你想做什么？”她盯住他。
　　“做大事。”男人笑道，“我需要你的参与，库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