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日记》珊缔

4、第 4 章

　　10月25日星期二晴
　　今天小K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他打听到了昨天校门口那群人的底细。
　　我问谁。
　　他生气地说我没脑袋。
　　我怒。
　　想了想，昨天校门口不就是黑衣混混他们吗。
　　我都不记仇了，也就不用关心他们是谁。
　　但小K还是继续说着他听来的消息。
　　黑衣混混原来叫周唯祚，是本地某□□团伙的少爷。很有势力，所以在校园里糊作非为也没人管，除了学生会还能管制一下，连教师都不敢轻易惹他们。
　　是吗？！！
　　我疑或地问。
　　我只是随便想想，竟然给猜中了，他们真是混□□的啊。像我们这样普通的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人物”。
　　还好还好，当时没有呈强，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但话说回来，依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虽然很凶恶而且不讲道理，除了嘲笑和逗乐我外，没做什么更过份的事。
　　事实上第一次的确我我不对，没看清路慌慌张张撞上的。
　　他们不过是没事做也不能拿同学来取笑吧。
　　算了，他们是谁和我没关系，以后走路当心点，少惹为妙。
　　想到这之前被欺负的心情好了大半。
　　我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所以说，只要以后没有瓜葛，我也不再记仇了。

　　10月26日星期三晴
　　事与愿违。
　　昨天才下决心与那个黑衣混混，哦，是叫那个周什么作的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就碰上这伙人了。
　　他们估计是群居动物，总是一批批地出动。
　　今天我的水笔用光了，写不出了。下课后就自己跑到校外的文具店买。
　　走在路上，听到有人叫小弟弟。我以为是叫别人也没注意。后来听那个喊话的人说了句：抓他过来。
　　于是我的两只胳膊被人一左一右夹住，这才恍然他们在叫自己。
　　定晴一看，那个黑衣……嗯，周什么作的倚在一辆黑色房车前正瞪着我。
　　黑黑黑。
　　就算是□□也不一定全得黑的啊，
　　哼，装酷的傻冒！！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形象跟那些个拍电影的比，都让比得下去，真是很酷很有气势啊。
　　周什么作的说话了：小弟弟，冲冲忙忙去干嘛。
　　我说买笔呢。
　　他笑了：这次到走得稳，没撞上人啊。
　　我我我，我一直走得很稳的好不好，也就这人衰，被我撞上了。而且为毛叫我小弟弟，难道我看起来真有这么小吗。
　　我很生气，说放开我，我不和你们一起混。
　　他们笑起来，说小弟弟好可爱。周什么作的眼珠一转说：不和我们混？我们非要拉你一起混怎么办。来来，X松，把他带上，我们这就走了。
　　走……去哪啊！！
　　啊啊啊！！别架着我啊，我不要和你们一起走！！不要啊！！
　　老天没听到我的呼救声，于是……我真的和他们一起“走”了。
　　我被塞进那黑色房车里，妈啊，是三排七人座的车。他们竟然还超载，这一挤，挤了十来个人。
　　像沙丁鱼罐头似地，被挤在当中动旦不得。
　　只听他们在讨论什么去哪玩啦，晚上喝什么酒啦，哪里泡马子啦。
　　听听，这是高校生该说的话吗。
　　等下了车一看，是酒吧。里面黑乎乎的，放着五彩灯。人不太多，他们说要晚上十点以后才有人气。
　　我是个乖学生，酒吧这样的场所，只在电视里见过，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来。
　　这难道是高校生该去的场所吗？
　　我扭头想走，可被那个看着我的叫什么肉松还是鱼松的家伙牢牢抓住，半拉半拖地进了去。
　　我被他们押在沙发里，这里是个包房，三面玻璃，门一关外面的声音轻了不少，但也可以从看到外面的情景，当然外面也能看到屋里。
　　真是个高级的包房啊！！
　　他们点了不少啤酒，然后抽烟……一群不良少年。
　　再然后说说笑笑，点了些饭菜，嗯……味道不错，因为我也分得一份、还允许自己选口味！！
　　后来他们开始打牌了，打的是三副混牌，大部分人能参加的那种。剩下的几个，不是在喝酒磕瓜子聊天，就是出去泡妹妹跳舞。
　　我伸头看旁边的人打牌。
　　有点看不太懂。那人笑道：小弟弟也想学？！！
　　我哼了一声，别开脸。
　　我可不想让他们小看。其实我当然会打，就是只会两副，从没玩过六人玩的。但后来实在太无聊，又悄悄地凑了过去，那家伙——就是抓着我过来肉松小罗罗，人到也不错，把牌递到我面前，慢慢教起我。
　　然后他就让我帮他拿牌……
　　再然后他让我摸牌，他指点江山……
　　再然后，他去厕所放水，我开始接手……
　　哈哈，我可是高材生哦，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渐渐地我已经摸出门道，开始和他们撕杀起来。
　　桌面上除了我们两人一队外，还有一队两人合作的，就是周什么作和他的女友，就是昨天校门口粘在他身上的。
　　现在也是这样，那个学姐看来很喜欢粘人，打牌时一直扒着周什么作的脖子，不时说着悄悄话。一副甜密恩爱的样子。
　　学姐的腰很细，身材一级棒，也会打扮，皮短裤下露出修长的大腿。
　　我有点不舒服。
　　想到捷成是因为他长得高，所以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周什么作也很高，所以有学姐粘着他。
　　为什么人高人优势都占尽，我就没交过一位女友，更没有主动表白的，身高真有这么重要。
　　其间我去了次厕所，洗手时照了照镜子其实我长得也很不错啊。除了脸还没长开，有点娃娃外其他都很不错。眼睛大大的很有神，鼻子挺挺的，皮肤白白的，没有恶心的毛痣，事实上，连一个小雀斑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女生发现我的好啊！！
　　啊啊啊！！
　　女生们为毛都那么没品味和这些烂人在一起！！

　　10月27日星期四晴
　　昨天回来得有些晚，但好在不用翻墙，因为周什么作的车子在夜禁后，还能直接开进学校的。
　　真是厉害啊。
　　小K们以为我在图书馆看书看得晚了，也没在意。
　　因为是住宿制，只要校门一关，大家都没什么地方可去，所以也没人怀疑。
　　昨天开了眼界，真是很兴奋啊！！
　　而且……而且我发现黑衣帮也不是那么地坏，他们只是爱玩而已。
　　他们还帮帮我叫了甜点，因为我盯着菜单上的甜点照片放光。咳咳，我是很爱吃甜点啦。
　　交了新朋友，真开心。
　　我早就把之前的什么绕道走的誓言给抹去了。
　　只要不被老师和同学发现就成，嗯，特别是捷成，他最会大惊小怪，还会告诉我妈。只要没人知道，我可以偶尔……只是偶尔出去玩玩，而且人多打牌也很有意思的呢。我都快上瘾了。

　　10月30日星期日晴
　　捷成来取衣服，走时碰上了一直野在外面、寝室里除了睡觉外难得一见的张桥同学回来。
　　张桥吃惊地问我怎么回事。我很不好意思告诉他，我的衣服别人帮我在洗。这样显得我很残废。只好换了种说法，说我和发小打赌，他输了，帮我洗衣服一学期……
　　张桥哦了声，就坐在床边，直直地看着我。然后长叹口气。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张桥同学，是十分不正常的。我在屋里转了几圈，发觉他没离开的意思，只是愣愣地发着呆，偶尔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我的身影望一眼。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出于同学间的友爱之情，善良的我凑过去问怎么回事。张桥犹豫了一下，在没人倾诉的苦闷与被八卜的风险中衡量后，决定告诉我。
　　随后他暴出惊天秘密——他女友估计要和他分了！！
　　我大惊，不是吧。张桥同学可是我们寝室中唯一一个有女友在身侧的人啊。在这个80%名花名草有主的校园里，我们被室的百分比已惨不忍睹。难道还要在这样的百分比上，分子直接降为零吗？！！
　　那可搞笑了，传出去我们要被挂上楷模寝室这个丢人的称号了。（因为学规上是不准谈恋爱嘛）
　　虽说张桥这斯平日里和我们混不到一块儿、和女友泡电话粥又让一旁听的人暴寒，还总有意无意嘲笑我们快去找女友之类突出其优势的言语。但和挂上光棍寝室黑牌的事实相比，张桥这些缺点在完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接下来，在我的追问下，张桥原原本本把他那点事抖了出来。
　　原来今天下午，张桥不知从哪搞来张画展的票子（估计就是那种丢路上也没人要的免费画展票！！）拉女友去看。
　　两人坐公交的路上，不安份的张桥想逗逗女友，顺便揩点油。坐车嘛，总要拉着扶手，张桥就把手覆在女友的手上，握了一下。
　　女友没理会他的无聊。
　　张桥又重重握了一下。
　　女友还是没反应。
　　这下张桥生疑惑起来，一转头，另一边一女子正惊恐的瞪着他，他脑袋哄地一声，再看自己握的那手，竟然握错了人。
　　好死不死，那女子以为是变态没敢出声，可偏偏被女友发现了。当即炸开了锅。
　　张桥那女友我们也是见过厉害的，
　　在食堂，两人成双成队出现，女友踩着皮鞋走前面，张桥端两人份的饭菜跟后面，女友指点江山，张桥就冲入人群抢饭菜……整个一女王！！
　　女友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个脸，气得下一站跳下车，一甩手打的绝尘而去。
　　听完后，我都不知道说张桥什么好。
　　虽然事先说好不能笑，可这怎么能让人忍住。
　　同情还是要同情的，可我那可怜的恋有经历为零，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小K来了，我们再重复，小K也帮着想。最后只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张桥以无比悔恨、任打任骂的低姿态追回女友的心。——其实我们一直觉得，这斯在女友面前的姿态已经够低了。
　　张桥加油，
　　为我们寝室争光啊！！

　　11月3日星期四小雨
　　开学已经二个月了，竟然还换课。政治课原本是个怀孕的女老师，她上课就一把椅子，一张学生书桌，坐讲台旁，不知道的从后面看上去以为班级里没老师。记得毕晓天迟到，忘记这堂是政治课，已经上课了从后门冲进来，一看大喜，用响惯全班的声音说：哇，竟然被我赶上啦！！
　　众人同情的目光望着他，当他醒悟时已经晚了，名字被老师记了个大大的红叉。估计孕妇都是有些焦虑症的、心眼小、和我们斤斤计较。
　　这两天传来消息，老师来不了了，就提前上下个学期的新课——中国古代发展史。
　　新来的是个三十多的男老师，剃了个板刷头。他来第一句话就问，你们有课本吗？大家点头。
　　他郁闷了，说，你们都有，我是临时被通知的，没有教材。而且教材改了版，以前的也不能用。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赶情这位老师连课本也没。
　　接着他毫不气馁发继续说：但没关系，历史嘛，无非是这些内容。凭着我的记忆完全可以先讲第一堂课，下一堂就有教材了。
　　然后他开始上课。
　　然后课上到一半，不知为什么，已经扯到外国去了，从丝绸之路到香精，香精到路易十四。
　　说到外国人都是臭的！！
　　我们是香的！！……
　　所以香精这东西，在外国像黄金，在国内没人要。
　　再然后，就开始说路易十四那年代，城市里没有下水道，于是便便啊、粪粪啊都不能及时处理，满城味儿，闻多了就没什么了，因为外国人本身就有狐臭。
　　我开始有点恶心了。
　　又说到当时男子向女子表达心意，就站在女子的窗户下唱歌、吟诗，如果女子被打动的话，就从阳台上当头泼下盆自己的尿液。这不是赶男人走的意思，这是同意了，晚上在老地方见的意思。男人十分兴奋地一抹脸，乐呵呵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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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班笑倒，特别是我和小K，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能不搞笑吗，要知道这两天张桥不就为了追回女友的心天天蹲点11号楼，唱情歌、念诗，发表再“上岗”承诺。
　　想到若他女友浇下一盆不明液体……不行了。
　　哈哈哈！！
　　老师太搞笑了。
　　晚上就寝时，小K还在研究老师话的真实性。我觉得没必要研究，不管有没有，进化到现代社会这种行为模式已绝迹。
　　小K最后结论，下次要去借本有关欧洲文化习俗的书来看。这今我对小K的热衷度产生了严重怀疑。

　　11月5日星期六小雨
　　这个周末不想回家。没事跑篮球队看捷成，他真的很努力哦，挥汗如雨。他很喜欢运动，说什么运动过后吃饭香、睡觉好。
　　我是不太能理解的。搞得一身是汗，粘粘的怎么会舒服。而且运动多累，有这点精力不如去打临工，能赚钱还能为社会主义建设作贡献。
　　于是我给捷成灌输乌龟理论。大意是你看乌龟长寿吧，它的养身秘决就是少动、少吃。我们新陈代谢慢了，不就能活长点。古人多辛苦地种田，寿命短啊，现在人不怎么干活，寿命越来越长。
　　捷成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哈哈，被我完美的逻辑理论给打败了吧。
　　可还没高兴多久，后面的那句话，令我十分不爽。
　　他说：小凌真是可爱，为了偷懒，竟然还找了这么多理由。
　　他那口气，听上去像长辈对小辈说话，喂喂喂，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们可是同龄！！同龄！！知道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