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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晋江最近抽的厉害……只能在下面发了= =……
一.
我总是有一种自己并不存在的虚无感。
或者说,我是多余的。
手中的苦无投出去,却只是勉强的碰到靶心。两只手分别抓起一个,一同投出去,竟连靶子都没碰到。调整动作,再试,中了一个,另一个脱靶。我沉默的抬头,望着父亲。
我说过了啊,我不是当忍者的料。
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叹息。他漆黑的眸子望着我,似乎又看的不是我。
“没关系。你尽力了。”
点点头,我走到树下,伸手拾起沉重的武器。怎么说,这苦无对于八岁的我来说,还是太重了。我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臂力能将这东西投出去杀掉别人。也不想知道。
父亲离开了。
我坐在树荫中,身边是堆成一摊的苦无。风凉凉的,很舒服的吹在脸上,凉爽美好的不可思议。周围寂静无声——但我很清楚,和平不会太久。
“白痴。”一声轻笑从树上传来,淡淡的,随风飘过,如同不曾存在般。我把苦无穿在一起,别在身上。光用手的话,我甚至举不动它们。那树上的人似乎是看到我的毫无反应感到分外的无聊,又加了几句。“像你这种智商负数的家伙,根本不该存在嘛!”
站起身,我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向练习场的出口走去。身后那人从树上跳下,悄无声息,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给我们家抹黑的呆子!耻辱!”
顿住脚步。转过头,我淡然的注视着那个少年瞪向我的目光,轻歪过头。“……再怎么傻,也比你要光荣,不是吗……私生子?”
没有去阻止恶毒的话语涌出喉咙,心中有些恶意的划过少年略显苍白的脸色,我微笑。仅仅是微勾嘴角,如同那些任性大少爷们欺压下人时傲气十足的笑容。笑给他看。
身后划过清风。没有理会那架在脖子上的刀,我不怒反笑,轻声的,如同玩笑般的开口:“做事前,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如果你伤了我,父亲会怎么想呢……三思而后行哦,亲爱的,哥哥。”
冷哼一声,脖颈上冰冷的温度消失了。没有回头,我只是安静的迈上自己的道路。
一直都是这样。
我的道路上,没有别人。
二.
“小风~你回来了啊!手里剑术的练习怎么样?”
母亲总是那么开朗——不,与其说是开朗,不如说,欢快的让人嫉妒。把身上的苦无扯下来丢在一边,我摇头,伸手取过一边的太刀,坐在一旁静静的擦刀。母亲见我如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做自己的事去了。她长到脚踝的黑发看得我有些燥热,望望户外的阳光明媚,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她若是喜欢的话,就由她这样披着好了。
站在树下,我试着去砍那掉落的叶子,却总是落空。绿叶总是被刀风卷到一边,根本碰不到。胡乱砍了几刀,我直勾勾的望着那片叶子,最终,还是让它完好无损的掉落在地上。
我就是那片叶子,被人错过,掉落在地,在黑暗中慢慢干枯腐烂。
房间里传来母亲开心的问候声,似乎是父亲回来了。父亲的声音听起来也心情很好,大哥进步很快,二哥也很努力。
我?
我就像是,不属于这里似的。
三.
我的父母同姓。虽说好像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我想就是因为这个,才生出我这么个废物。
我叫宇智波风,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情的独子。大哥和二哥?正如我所说的那样……说好听点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说难听了就是私生子。
我从未见过他们的父亲。但他们想必也是优秀的人,至少他们的基因造就了他们儿子正常的智商。而我,作为一个百分之百的宇智波……却是个废柴。
我的父亲是个强大的忍者。母亲曾经偷偷拿了一堆漫画给我,上面有父亲。母亲的本意应该是想要告诉我父亲曾是多么伟大的人……可我读过那漫画后,却无法把那个与母亲谈笑风生的父亲与那个漫画中为了和平献出一切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同一张脸的两个人。
我的母亲是超越一切的存在。许多不同的强大能力与技能,多的数不过来,而我却没有继承到其中的任何一项。就连外表,我也是普通的如同路人一般。面对这一家闪着光的超人类,我却反而觉得自己不像人。查克拉少的可怜,结印速度慢的惨不忍睹,手里剑投的毫无技巧,就连写轮眼也没有觉醒。
这样的我,倒像是别家的孩子。
四.
那天我去练习忍术。直到把查克拉消耗干净,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竟然都没来找我麻烦。若是他们终于厌烦了来玩弄取笑我,那何尝不是这几天来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家,我摸到腰上别着的苦无,拽下一个在手上把玩着。
走近了房子,却听到一声压抑的尖叫。
快步奔进家里,我呆在那里。一张溅满血迹的白色面具缓缓转向我,空洞一片。他手中的太刀贯穿了母亲的身体,血红撒了一地。
喉咙哽住了一般,叫不出来。身边二哥的呜咽突然顿在那里,如同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转头看去,却见他的身体在分解。是的,分解——不管是发丝是皮肤是衣物,都渐渐化为一个个闪光的数字,碎成一串数据,消散在空中。身边的一切,除了那个杀手与我,一切都开始分解。
“……你做了什么!”我听到我的声音在发抖。脚下的地板也化为一片空白。
身边的墙壁消失了。父亲和母亲都消失了。一串串数字围着我旋转,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我想这应该是幻术。或许父母没事,我只是在练习场时中了这个幻术。最终,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虚无。
“这不是幻术。这是真的。”
我勾起苦无。很年轻的声音,甚至有几丝熟悉。我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想安静的等待父母来救我。父母都是天才,这种幻术对付不了他们。或者等待大哥,他还是勉强会出手救我的,这样他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希望来找我的不是二哥,他更有可能给予来者更有效杀掉我的建议。
来者没有动作。那手中滴血的太刀闪着寒光,凛然的煞气无声的述说着无数生命终结于此。我瞪着一滴鲜红点在刀尖,下落的过程中却化为一串数字,无影无踪。白光闪过,连血迹都没有剩下一滴。
“没有人会来的。这个世界,已经被我毁掉了。马上,空间就要崩塌了。”
莫名其妙。
那人举起太刀,刀尖闪烁,直指向我。“宇智波情,只不过是一堆数据罢了。这整个世界,都是她想象创造出来的虚假的景象。她不该存在,她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也不该存在。”
我勾起唇角,笑的灿烂。“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事实如你所见。”
“……我还活着。”
“因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这个世界。说的多么轻巧。
“宇智波情一旦死亡,一切被她创造出的东西都会瓦解成原型。而你,不属于这个范围。”来者自顾自的说着,四周的空气在微微震动。“她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不能忍受她的存在。”
不能忍受她的存在。呵。
“可事实上她还存在着。这只是个可笑的幻术。”握住手里的苦无,我抚过刀尖。地面,整个空间,都开始轻微的颤动。那人歪过头,轻笑。
“不要骗自己。从我开口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吧?从小到大,你从未感觉过你家人的气息……他们就如同没有呼吸的死尸一般,不是么?”
“从一开始,你就没觉得这是个幻术。”
……这家伙,清楚我所想的一切。我开始思考若是拔刀战斗,存活的几率有多少。或许,这只是个梦?当我醒来,只会看到二哥嚣张的笑脸。
“不用逃避了。我杀了宇智波情,杀了很多遍。她是个可悲的存在——”
声音戛然而止。我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手中的苦无狠狠的送入那人的胸膛,我才发现,若我真的想做,我也可以杀人。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如同是我已经做过许多许多遍一般。
手上一片温热,腥甜。
“……无聊的家伙。为了自己行为寻找借口的恶魔。她不该存在又怎样?这个世界是假的又怎样?”面前的身体沉重的倒下,手中的太刀掉落在地,响得清脆。“你刚刚毁掉的,是我的世界。”
“你把我仅剩的一切,都毁掉了。”
“你把我的存在,抹去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听到那人虚弱的冷笑。“你本来就什么都不曾拥有。”
血液如同沸腾起来一般。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投出苦无,如同父亲所教的那样,而他是靶心。血的颜色很漂亮,像是父亲的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轻笑,带着我所读不懂的嘲讽。
我抽出苦无,钉住他的双手。我不急着让他死,他也不准备反抗,如同是给了我结束他生命的许可。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你只是个杀人的混蛋。”强作平稳的声音因压抑的怒火微微颤抖。四周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无声的尖叫,怒吼。一阵阵的摇晃。“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宇智波情,是我必须要毁掉的东西……”
“可你毁掉的人是我!!”
愤怒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在这个什么都已消逝的地方。脚下的空白开始裂开。身下的身体上那一道道刺眼的伤口中飘散出一道道白色的数字,化为虚无。几秒内,剩下的,只有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太刀,与那沾血的白色面具。
哈。
明明本身,也不过是被创造出来的,虚假的幻影啊。竟然就这样死掉了。我可是,还有话要说呢。作为一堆数据,却想着去消灭别的……真是可笑。可悲的,是他啊。
难道虚假的东西,就要消灭吗?
就连虚有的幸福,都要毁掉吗?
真是……残忍的让人觉得可笑。
五.
我默默的坐在树枝上,浓密的枝叶遮挡着我的身影,在我身边叹息。树下的女孩手持八支苦无,同时扔出——不同的方向,全中靶心。我应该说,不愧是我未来的母亲……吗?抱紧手里的太刀,我在树上锁紧的身子。
我不知我为何我在这里。
正如那个杀手所说,我的世界崩塌了。可紧接着掉落在这里的我,又说明了什么?
唯一证明一切并非梦境的,是那把一尘不染的太刀,和我手中的白色面具。鲜红的血点,如同彼岸花般,红的妖艳。
我坐在那里,望着从屋里走出的那个金发男人,灿烂温暖的如同太阳一般。年幼的母亲开心的抬头,眼中满含着深深的浓浓的爱恋。
手掌下意识的握紧。
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这个世界,也不属于我。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站起身,踩断了脚下一根细微的树枝。树下的两人同时转过头,一只苦无直直的划过空气,向我袭来。我没有躲,因为没有必要。苦无径直穿过我的身体,如同穿过空气一般。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轻巧的跳到地面,就连结实坚硬的土地都如此的不真实。没有说话,我默默注视着那长相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的女孩小心的拉住那金发男人的手,全无刚才练习手里剑时凛冽的气息。小心,娇气,故作无能……
手指在刀鞘上扣紧,我不知这冲动从何而来。这不是我认识的母亲,是个残次品。
残次品,应该毁掉。
模糊我心中母亲身影的人,不该存在。
“你是谁?”最后,我听那女孩开了口。酥软柔弱的嗓音,落在我心里,分外刺耳。
“……你不是宇智波情。你不该存在。”我拔出太刀。
她不是我所认识的宇智波情,并不是那个足以作为我母亲存在的人。
“再见。”我勾起嘴角,一个单纯的笑。
血红如同遍地花开。
六.
稍微年长了些的女孩站在空旷的教室,手指轻抚过朱唇,笑的张狂。“鼬是喜欢我的。我们都已经接过吻了……”
她面前那个并不出众的女孩怔在那里,随即红了眼圈,呜咽着跑出教室。
我跃入半开的窗。
“你也不是。你也不是宇智波情。”
太刀刺入血肉的感觉,不带任何真实。
白色的数字翻飞。
那,下一个,是哪里?
七.
一个个虚假的世界。
一个个由数据组成的幻影。
这些给母亲脸上抹黑的残次品,由我抹杀。
我抹去一个又一个宇智波情。我寻找着那个记忆中温柔强大的母亲。我守护着心中最后一片柔软——通过杀戮。
那些残次品,都那么让人失望。一个个虚假的数据人偶在她们周围为了她们旋转,如同是可笑的人偶剧一般。她们将其当做的莫大的荣耀。她们称其为“爱”。
一个人,如何能把“爱”分给十几个几十个人?
因此,我在心中找到了答案——因为她从未真正爱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八.
“皆人,我要跟鼬哥哥结婚了。”
我几乎要将手中的太刀捏碎了。冲出树林,我扬手砍下那女人的头颅。那双美丽的眼睛瞪着我,透着怨毒。接着,化为飘忽的数字。
哈。
哈!
我几乎止不住喉咙里翻滚的疯狂的大笑。身边的世界,崩塌。
波风皆人。哈,波风。
宇智波风。宇智·波风。
哈。多么可笑。
哈哈……
母亲,从未真正的爱过父亲。连我的名字,都清楚的铭记下这点。
我跪坐在一片空白中,大笑。泪水滚落我的脸颊,滚烫。
我所寻找的东西,根本,从未存在。
九.
我迈入屋中,脚下的地板轻微的呜咽。
宇智波情,根本不该存在。
我抬手,抚过闪着寒光的刀刃,轻笑。我从何时起,踏上了这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呵,谁知道呢。
宇智波情不该存在。
作为她所留下的残次品,宇智波风,也不该存在。
今天,做个了结。
手中的太刀没入宇智波情的前胸,鲜血溅了满身,甜的发腻。我望着她的诧异与惊恐,勾起唇角,扣上那与我形影不离的白色面具。沉重的血腥。
在宇智波情开始分解的那一秒,我转头,微笑着望向那个突然闯入的人影。
八岁的我,眼中闪着惊异与迷茫。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