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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凤凰客栈 第十章 ...

  •   瞧,多么简单的道理,连个五岁小屁孩都懂得清楚。被说穿的慕容玖羽不过是一笑置之,倒是他身边伫立的柔笑女子——春软开了口说:“你不懂。我家主子没那样的心思。”
      叶长离讨厌春软,更加讨厌她胸前那份异常的柔软质感,嘟圆了嘴的一把扑进了叶孤城的怀里,在他胸前蹭了几蹭。小孩子很是认真和执拗的望着自己爹爹那张俊朗的面孔,一手抓着他的衣衫,一手不客气的指着春软,“爹爹,离离一定不找那种胸前软趴趴的女人!好恶心哦!”小脸笑嘻嘻的又蹭了叶孤城的衣襟,十二万分真挚的又说:“离离要找也找像大哥哥那样的!”

      没看惯商场无情狡诈的慕容玖羽这一刻不能淡定的洒了一杯酒,似惊愕地看着面色有些诡异的西门吹雪,曲解着小孩的含义道:“长大了要像西门庄主这般的气势,你还得好好努力。”
      “谁和你说这个啦?”负气的嘟嘟嘴,叶长离准确的在叶孤城发火前从他身上退下来,规矩的坐回原位,“我说的是找媳妇!找媳妇你懂么?就是、就是携手一生白首不相离的人!”
      五岁的小孩子真的懂么?教育什么的挺重要的。慕容玖羽笑得有些尴尬,把装着血珊瑚的盒子往中间推了推,说回原题:“东西我交了出来。大哥二哥也已经死了。案子是否可以结束了?”他觉得累了,要防官府防他们这么高深的武林人士,让他觉得身心疲倦。慕容玖羽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他想要的只是慕容家安安定定的走到末路。
      风卷残云云不知,落花流水水不流。
      不识不知情滋味,不闻不问枯黄鸦。
      双手随意的放置在身前,慕容玖羽看着那完美的如同血液流转的珊瑚,“这东西会长大。”所以即使缺少了,以后也会长出来。所以他并非安了不好的心思。慕容玖羽微笑着取出唯一一只倒盖的酒杯,纤细的手提气酒壶然后注入香甜的液体,垂眉轻语:“陆大侠,想来一切都知道了吧?便是无需在下再多说一次。”
      第四个人,人称侠探的陆小凤此时才笑嘻嘻的走进来,一进凉亭便是饮尽了属于自己的杯中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好酒。”
      摸了摸那空荡荡的胡子,陆小凤撇了下嘴,看眼眼馋着酒水的叶长离,再看眼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和虽算得上和颜悦色却透着沁寒的叶孤城,无语问青天的翻了个白眼。放下了酒杯,陆小凤别有他意的笑了笑,单手撑着脸侧的看着一脸淡色的慕容玖羽,“可是你的人为何还要杀凤凰客栈的两人?”
      “因为,他们是二哥的手下,”指尖微微的在阳光里透明,带了书生卷气的男子笑得轻和,再次说,“我们是三胞胎,我叫慕容玖羽。大哥慕容玖云被二哥慕容玖青关了起来。所以真正的‘慕容四公子’应该是大哥,而非二哥慕容玖青。”
      慕容家的关系很乱,单单是这错综复杂的三兄弟关系就足以显示了。三个人,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在外人的世界却只有一个身份。陆小凤想不明白巳经死去的慕容前家主在想什么,将报复实施在自己的亲生骨肉身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感到无趣的陆小凤摸了摸鼻子,不客气的把盖子合上的将锦盒抱在怀里,皱着眉敛去了所有笑意的再次说道:“把花满楼还回来。”
      “花满楼被抓?”饶是慕容玖羽也怔了下,面无愧色的对上陆小凤探究的视线,郑重的说:“我的人没有。是何时发觉花公子不见的?”
      “唔……我再自己找找好了。”吐了口浊气,陆小凤指尖无意识的刮在锦盒面上,站起来腾出一只手做了个告辞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动身,却是被一把不出鞘的剑挡住了去路,陆小凤看去便是那小孩的父亲,有着孤高冷傲气质的男子,他不久前还有求的男子。
      打不过。陆小凤很有分寸,况且他还不确定若他们打起来,西门吹雪会不会出手帮忙。心里估计后,陆小凤觉得西门吹雪有很大机会是做壁上观。凡事,小命重要,为了一件可以和平解决的事情弄伤、甚至是弄死自己多么的不划算啊。于是,陆小凤和蔼的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沉默了很久的叶长离给抢白了。
      “你不准打大哥哥的小九九!”
      他打西门吹雪的小九九?他敢么?陆小凤觉得自己被小孩子冤枉很无辜啊,坚定的摇摇头表示没有这么回事,无视了叶长离矮小的个子直接朝叶孤城道:“去客栈如何?风尘仆仆一路,全身不舒服。”
      叶孤城点点头,于是牵起叶长离的手跟着陆小凤离去,而那西门吹雪早一步的离开了这院子。

      空了静了,风声呜咽。
      “主子,就这把血珊瑚给他们?”春软轻捏着慕容玖羽软麻的双肩。
      “那是他们无聊去盗回来的,”伸手制止了春软的动作,轻咳着缓缓站起来,身子晃了下的慕容玖羽侧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别人都上门了,岂有再霸着不给呢?一切都是孽啊……”步履有些蹒跚的走了好几步,“春软,把凤凰客栈关了吧。不关,死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春软怔了下,面色青白,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栗的问:“主子是知道了什么?”
      慕容玖羽的身子很是单薄,或许是因为他是最小的那个,或许是因为过去那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把他的身子折磨得更加的孱弱,就这么站在寒风里他已经觉得双腿在打颤了。回看着凉亭里表情有些阴霾的春软,慕容玖羽有气无力的说:“我能知道什么?春软,再怎么样我都还是你的主子。关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何苦棒打鸳鸯哭打鸾凤。”
      其实他知道的真的不多,只是知道死去的两人其实是自相残杀,在某种药物的影响下做出的反应罢了。不过一场上代的恩怨,却是不休不止的遗留带了下一代,甚至还死了不少的人。
      只是慕容玖羽没说他记得小时候见过的每一个人,以及他们之间的无声交流,他都记得,记在了灵魂里面。
      对于这劝说,春软皱了皱眉,袖子里的指甲嵌入了白嫩的掌肉,直到风中传来慕容玖羽淡淡的、满是不堪疲倦的声音。
      “好。”低下了头,晶莹的物体在垂落的发丝间格外的明亮,散落在地上是碎裂的水晶花,漂亮得无可比拟。春软松开了紧攥的手指,跨出了亭子怔了怔,加快了步伐的跟上慕容玖羽的脚步,温和的笑着说:“少爷。能再叫一次么?”
      “春软。”
      女子笑得眼含泪花,却是满足。
      渐行渐远的慕容玖羽没有回头去看,既然事已成定局,他在怎么努力也是无力去更改。有人说人定胜天,只是自大的人总会忘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么句话,以及“成事在人,万事在天”。所以慕容玖羽是顺服于命运的,他没有抗拒的心思,反正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

      繁华的街道,人流不息的客栈——悦来客栈。
      客房内的气氛有些僵持,最后是西门吹雪眼疾手快的取了块难以察觉的珊瑚角,用着丝绢包裹好后递到了叶长离怀中,“给你爹爹。”
      怕被抢的叶长离笑着点点头,瞪眼连嘴巴都合不上的陆小凤,飞快的扑到叶孤城面前笑得弯了眼眉说:“爹爹!鲁叔叔有得救了!太好了!还是大哥哥好!”一口气不断的说完这席话,叶长离都有点喘气了的憨笑。
      把裹布收进了怀里,叶孤城看向西门吹雪道:“多谢西门庄主。又欠了一个人情。”
      “无事。”西门吹雪喝了口茶,看眼朝他挤眉弄眼的陆小凤,晃了下半空的茶杯又说,“叶城主自是有自己的人力物力可对?”
      叶孤城愣了下,随即一笑的站起来道:“放心。”说罢便拉起恋恋不舍的叶长离离开了这客栈。
      “谢谢啦啊西门……”陆小凤愁眉苦脸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被留下的半截发带,倏地攥紧发狠的道:“敢伤花满楼,我陆小凤追到天涯海角亦绝不放过!”有了信心,陆小凤笑得有点没心没肺的重新包好血珊瑚,看看已经灰暗的天色,“我先进皇宫,有着这个终究不方便。”而且陆小凤可不想随时被人虎视眈眈的看守着,这一次他一定要和皇帝说好再丢失,他陆小凤一定不会再参合。
      目送陆小凤离开,西门吹雪起身走到窗口位置看着灯火摇曳的夜都,细碎的白雪忽明忽亮的跳着独一无二的舞蹈。

      “咕咕、咕”远处飞来的鸽子准确的落在西门吹雪的手边位置,小小的脑袋钻进羽毛里啄了啄,蹦跳着更加靠近了放置在窗框的修长手旁。
      鸽子很肥,以西门吹雪的角度看过去是成球状的一团物质,抓起鸽子取下绑在脚上的信纸,用力一扬,鸽子在空中凌乱的拍打几下后稳住身形的消失在迷茫的雪夜里。
      打开了信纸,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两个名词——【花满楼,凤凰客栈】
      西门吹雪眉尖微拢,看着纸上干透的字迹,却是不明白为何今日慕容玖羽要说谎。抑或他的手下有人背叛么。没有毁掉这张纸,西门吹雪只是将它压在了盏灯的下面,很显眼便能看见的位置,即使是慌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也能看见的位置。
      对于花满楼,他们算不上交情很深的朋友,只是西门吹雪不是太喜欢看见陆小凤那个颓废的模样,毕竟陆小凤算是他难得的好友。简单的收拾了下,西门吹雪直接从窗户离开了客房,几个起落已是出现在了凤凰客栈最外的偌大花园中。
      不是他要做贼一样的行为,只是凤凰客栈的大门上了锁,一张白纸上写着黑色的墨迹——【关门】二字。

      没有人的院子很静,只有灯火摇曳,夜风肆虐的悲戚。
      小径幽深,夜阑深处,是世外桃源还是不复地狱。一切还得要自己去亲眼观看体验方才能够说出来。况且,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只有相似会有完整的相同,所以是什么不过是各有各说。
      周围都是青楼妓院弥漫,胭脂水粉的味道是唯一的存在,即使这凤凰客栈内有其它的味道也都被掩埋。西门吹雪闻着空气内熟悉不过的气味微微皱眉,绕过了仄长的穿廊,不过眨眼已是来到了中庭,原是供人玩乐的苑子。
      是一地的人,一地的血,一地死人。
      已经看不出衣衫原色的女子手里的匕首是血液弥漫,看着到来的西门吹雪怪笑了声道:“西门庄主你来了啊。”视线在西门吹雪的身后望了望,警惕的将匕首抵在了被束缚在凉亭支柱上那人的脆弱颈项,如同惊弓之鸟的低吼:“陆小凤呢?让他出来!否则、否则我就杀了他!”
      花满楼?西门吹雪看着那似昏迷般低着头的人,那身型与感觉确实是那人无疑,只是怎么这般的狼狈?瞥眼有些疯狂的女子,白日尚才见过的女子——春软,西门吹雪不咸不淡的道:“陆小凤没来。放了他。”
      “你别过来!”尖声嘶吼着,春软的手一个不稳的在花满楼的颈侧留下了个血痕,恨恨的瞪着几欲抬步的西门吹雪,“我知道西门庄主武功高强!可是!奴家敢保证在自己死前拉花公子一起!”

      还真是有把握。西门吹雪是轻蔑春软的自大,却也真的没有在移动身子,“你想要什么。”
      “血珊瑚!”吐口唾液,春软眼底有着疯狂的执念,甚至是哀伤,手腕抖了抖的斜视着双手绕在胸前的白衣男子,“它是老板和老板娘唯一剩下的!该死的狗官和狗皇帝有什么资格拥有!”不过她也恨拆散了她们的慕容家老爷,眼底凝聚着森冷的幽光,笑了笑又说道:“慕容老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谗言几句就对老板娘怀恨在心!说什么情啊爱的,笑死人了!”
      西门吹雪算是彻底了解整段事情了,没有小人的事情是不成事情的,恰巧的春软便是一切事情的催化剂。这也就是为何当年分明软化的慕容老爷会再次报复,甚至化爱为恨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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