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解救之法 ...
-
姜云凡和唐雨柔这次回到二十年前，不仅仅见到姜世离，还见到了婴儿时期的唐雨柔，被唐海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已经气若游丝。
唐雨柔那时候已经和姜云凡离开了覆天顶往外跑，后面追着不知道是坚定他们是净天教同党还是好奇心大发想要一探究竟又或者是觉得这两位好生面熟一见就亲切的蜀山七圣，草谷和一贫一剑当先。
而夺命狂奔中，唐雨柔心有灵犀地听到了唐海的呼救声，当下心急如焚，偏离了逃跑轨迹，领着姜云凡一同奔向了唐海那里，看到了年轻版本的自己的爹和婴儿版本的自己。
唐海央求随后而至的蜀山七圣救唐雨柔，草谷坦言此女心脉受损，回天乏术。
然而却又不是走投无路，姜云凡先前返回去救姜世离时候，曾经用伏羲剑将封印姜世离的女娲血玉砍下一小块。这块碎片，是救助这婴儿的唯一办法。
小蛮听的头都晕了。
“等等等等——那究竟是因为小姜你们回去了所以雨柔姐姐才活下来，还是因为雨柔姐姐活下来了所以才能和小姜你一块儿回去啊？”
“我也不知道啊。”
姜云凡抓了抓脑袋，神情很无奈。
“不过……草谷道长说，可以以血玉残片维持雨柔心脉，足以保住她二十年性命。待到二十年后……魔君元神被净化，血玉的力量也可被重新使用。”
“所以……也许我等不到二十年的期限就会……”
唐雨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从姜云凡怀里站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满脸的了无遗憾。
“但是没关系的，足够了，足够了……”
重明也醒了过来，揉揉眼睛捂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龙幽着急地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被重明逮住拍到一边。
站起身走向唐雨柔，重明想了想，神情有些肃然。
“你……见到了幼时的自己？是否与她有所触碰。”
唐雨柔点了点头，忆起自己那时似乎轻轻碰了碰幼时的自己，不禁皱了皱眉，有些抱歉的开口。
“可是……不妥？”
重明点头。
“同一时空之中，不能出现唐雨柔。回溯之阵让你二人回到过去，是以某种方式让过去的时间承认了你们的存在，而幼时的唐雨柔本就在时空之中，若是未有接触尚可相安无事，而一旦接触……”
在自己纷繁庞大的记忆体系中搜索着相关信息，重明眼中的重瞳越发清晰，她伸手又揉了揉眼睛。
“……我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
“……”
满心紧张并期待的唐雨柔和姜云凡都泄了一口气，又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但是，”
重明伸手指了指唐雨柔的脖颈，那里，本来有一块血玉碎片，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一颗朱砂似的痕迹，点在她的锁骨那里。
“现在，你便是血玉碎片，血玉碎片亦是你。”
“什么！”
姜云凡大惊，抓抓脑袋。
“那……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重霄失笑出声。
“这世上哪有那么绝对的好与不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祸福总相——”
“不要啰里啰嗦！”
姜云凡的眼神透出几分暴躁来，一挥手打断了重霄的话语，看着重明开口，声音有些微颤，小心翼翼地好像只要大声一点就会打破他心底生出的微妙希望。
“雨柔她……会怎样？”
“不知道。”
重明回答的斩钉截铁。
“恩……”
小蛮点了点嘴唇，皱着眉努力回忆。
“我好像知道一点，女娲血玉毕竟是女娲族的至宝，血玉不碎，人……应该死不了。”
姜云凡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唐雨柔却是伸手按住了心口，眼神有些茫然。
“谁……我听得到……”
“雨柔，怎么了？”
姜云凡连忙转身，嘘寒问暖。
小蛮歪了歪脑袋，想的头都疼了。
“但是……血玉除了雨柔姐姐，还封印了你爹啊小姜，雨柔姐姐只是血玉碎片，你爹的话……是那么大的一整块血玉……”
“……！！”
姜云凡骤然睁大眼睛。
“……”
唐雨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徘徊不去的不甘和愤怒的吼声终于消失不见，却是一抬眼就见到姜云凡不敢置信的神色。只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心中顿生苦涩。
虽然明知到在他爹和自己中做出选择，最为难的其实是姜云凡，但是唐雨柔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因为他现在的犹豫而生出的难过和委屈。
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唐雨柔不愿意让姜云凡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匆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姜云凡死死抓住了手腕。
“不……不要走！”
姜云凡满脸的痛苦，怎么都不肯放开手。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让你和他都活下来的……”
“……恩……”
小蛮忽然一握拳，惊喜地看向重明。
“对了，重明姐不是会死而复生之法吗，就算雨柔姐姐或者姜世离谁死了，让重明姐把他们复活不就好了。恩，还有蜀山和净天教一战定会有许多死去的人，重明姐可以把他们也一起复活了，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孩子失去父亲和娘亲了。”
“住口！”
龙幽厉声喝出。
“死而复生之法并非儿戏，你若要救那些人，只应从最初就不该让他们去牺牲，却又为何要让重明去承担他们的生死。极北之地中，数千年来也不过十数人，为何如此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
想起先前重明的模样，龙幽还有些后怕，只伸手紧紧将她圈入怀中，看着被自己说的一愣，有些委屈又有些内疚的小蛮，面色不改严肃。
“我不会允许重明做任何会伤到她自己的事情，哪怕——”
“……你说的有些夸张了。”
重明伸手把龙幽往外推，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但是耳朵尖有点红，细细看去的话，冷淡的神情下面隐藏着不易觉察的别扭和羞赧。
“不过，非到万不得已，确实不可用死而复生之法，重明一族从未尝试过复活血玉碎片。”
“……”
明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但是重霄还是有些想笑。
“死而复生，并不是让人轻视死，而是让人更尊重生。”
重明推搡无果，妥协，任由龙幽把她抱在怀里，手还不老实地沿着长发一下一下地顺着。
“生死，并非可以轻易玩弄之事。”
“说的是。”
重霄点了点头，以其魔尊剑灵的身份坐实了这句话。
“便是魔尊，也不愿轻易从鬼界带回死去之人。”
……尤其是，当那个人姓云名天青，和尊后有着这样那样不能说的秘密的时候……
“啊……”
小蛮有些失落，低下头去用脚尖画着圈圈。
“……对不起……重明姐，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但是……”
有些不甘地抬起头，小蛮瞥看了一眼那边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言不语正在僵持的姜云凡和唐雨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有。”
重明有些犹豫着看了龙幽一眼。
“逆天大阵。”
顿了顿，她更加犹豫地看向姜云凡。
“不过这阵法太过霸道，其实，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死而复生之法——虽然未有尝试，但是总需有人敢开先河。”
沉默了下，重明有些底气不足地补充。
“若加以法阵辅佐，应不至于……失败。建议最好选择大块血玉的姜世离，那个我更有把握一点。”
“这个……”
小蛮瞥看了眼姜云凡，抹了把冷汗。
“……”
重霄又想笑了。
龙幽欣慰地怜惜地骄傲地抚摸着重明的长发。
和姜云凡僵持的唐雨柔忽然神色一变，面色刷白，耳边又响起了那道充斥着不甘愤怒和野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
“啊！”
她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心中一悸，好像有什么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东西渐渐离开。
“血玉……！”
血玉……！？
几人对视一眼，都决定将此事暂时放下，向着蜀山禁洞的出口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解救之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