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八豆

28、第 28 章

　　“还有家成！那个被赶走的家成回来了！”
　　我心跳顿时停了一拍，家成回来了？他被柳文宣弄来指出我来了？
　　我就猜想柳文宣对他进行虐待以后怎么还会留他一条命，原来她有这个打算！
　　但我还是得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家成回来，不是挺好的吗？”顺便我也为微笑着与身旁的小翠对视一眼。
　　两个丫环果然很心急：“不，不是的，之前市井上流传的都是真的，家成现在就在大堂，像个将死之人一样！”
　　将死之人……快死了吗？
　　我应该为家成心痛才是，就像开始时得知柳文宣对他做的一切时一般，但现在，为何我可以如此冷静和冷漠，甚至去想，为什么他没死，他死了就没人可以出来指证我。
　　家成，你真的太多余了！
　　小翠抚身下来道：“夫人去看看吧，好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是的，王萧郎叫我去，我必须得去，不然着实让人怀疑我，但我得自保，我不能就这样羊入虎口。
　　可偏偏因为家成的出现我已经没多少胜算了，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
　　“夫人？”小翠看我有些走神，叫了我一声，我倏然回过神来。
　　小翠，叫得好，只要我还是王萧郎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我就没什么好怕的，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不小心沾上身的脏泥巴，一抹就没了。
　　我站起来，端正身姿：“走，我们去看看。”

　　我让小翠一路扶着我，我们从花园经过，在路过那座假山石的时候，我故意歪了下脚。
　　小翠眼疾手快拉住我，我惊慌失措：“还好你拉住我，不然……这石子路太难走了。”
　　小翠道：“要不我们从廊下走过去，虽然有点远，到也安全。”
　　我说不用，接着，我便一手捂着肚子，有些微微皱眉。
　　小翠和两个丫环特别担心我这个动作。
　　我装作吃力地摇摇头：“没事，大夫的药喝了没多久，已经好多了。”
　　“那为何……”
　　“就是，他动得频繁了。就怕不是个好兆头。”
　　“夫人别这么想。”小翠道，但她也只是安慰，谁都知道，甚至是那个大夫，毕竟是吃了那鸽子汤的，这孩子保得住，但不一定能预期到来。
　　我瞥了一眼小路尽头的地方，爱怜地抚摸着肚子：“小翠你知道吗，将军一直想要个男孩的。男孩跟着他一起带兵打仗，保卫江山，他会受到与他父亲一样的爱戴与赏识。”
　　“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我又有些幽怨道：“高原出水山河改，战地风来草木腥。血流成河，马革裹尸……我多希望她是个女孩子，不征战沙场，不用整日让做娘的担心。”
　　此时，王萧郎已经来到了这里，我的这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果然，王萧郎面色很有先前的严肃，缓和了很多，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里，多了几丝别的情感。
　　见到他，我故作惊讶：“夫君？！”

　　王萧郎让小翠和两个丫环先走，独自留下来。
　　他扶着我，直视前方，走得很慢：“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小声道，像在认错。
　　“不，身为人母，我没有去体会你的心情。”
　　我抬头看他，像在仰望一只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你是这样想的？”说完，我便不可遏制，强烈地呕了起来。
　　王萧郎看到我这个症状，有些急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捂着胸口：“先前小翠打死过只老鼠，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就会这样。我没事的。”
　　王萧郎也安心了几分，扶着我，到一边休息了下。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走的时候，王萧郎倏然道：“血腥味？这里哪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