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是黄山世家的小姐,受到的教育肯定是三从四德之类,后来为嘛变成石观音那样。偶想像是报仇之后太过空虚,迷上了控制和破坏等等。然后从此收不了手。石观音也是人,也应该有人的柔软之处,也会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就像瘾君子明知道吸毒是不对的,却无法停止一样,石观音为了虚幻的快意,也是无法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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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石观音是个美人,这一点毫无疑问。如果有人想要质疑这一点,栽在石观音手里的男人,还活着的或者已经死去的,恐怕都不会答应。这个倾国倾城的尤物,在听了无花淡淡的话语之后,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带着轻轻的哀愁,仿佛不肯再回想那令人伤心的过去。她什么都没说,但一切都已经说出来了。任何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都不应该再追问下去,让美人伤心,绝对是不应该的。若果有第二个男人在此,恐怕已经指天咒地的发誓要为美人分忧了。
无花同样不曾追问,但他毕竟不是普通男子,无论从眼界还是经历上来看。女穿男身,天下还有比这更离奇的经历了吗?曾经是女子的无花,性格随着换了男子的身体而逐渐调整,改变了不少。最起码穿越之前,只会欣赏帅哥。不像现在,从吸引力上来看,美女和美男差不了多少。只是无花自己就有着让不少男男女女自惭形秽的面容和气质,再加上他颇有傲气,美女和美男当然养眼,对他来说,也仅仅是养眼罢了。石观音绝美的容颜对他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何况她还是无花的亲生母亲?
有一种人,言语的力量不足以掩盖他的风华。即使一言不发,也能轻而易举地影响别人的想法。对石观音来说不过,幸运的是她自己就是如此,而不幸的是,生子肖母,青出于蓝,无花,亦是如此。无花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连这样的笑容都是淡淡的。调整了一下子身姿,好整以暇地看着石观音。仿佛石观音所做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好比天上的仙人无聊地观望人间,凡人的一切都是不值得他挂怀的。看,凡人在耍什么把戏?不过什么把戏都没关系。
石观音的面上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像是天边的一抹朝霞,也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上诱人的光泽。但这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混杂着激动自豪和气恼。儿子出色,对于母亲来说自然是足以骄傲的。但是她这么多年对于男子的无往不利被打破了,即使这人人是自己的儿子,也让石观音恼怒。这些年,迷恋她,拜服在她脚下的男人,固然卑微如尘埃。坐怀不乱的男人,少,但却不是没有。即使她看着这些不为所动的男子,也是倨傲地将他们视为蝼蚁,他们的短处和心思,自己了如指掌。
而石观音清楚的感觉到,这一次是不同的。不仅仅是因为对面的男子是自己血脉亲人,而是自己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和危险。自己一向为容貌和风华自傲。即使当年美丽不似凡人的秋灵素,自己凝注了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里,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眨过,那时也没有这样的压力。何况危险,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是从自己杀光了所有华山剑派的仇家,还是从亲手毁掉一个又一个的男子,被无数人诅咒时起?
黄山世家的灾难,便是起源于有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那些男子,为了欲望和贪婪,给自己带来了倾族之祸。当石观音报仇之后,解脱却难掩空虚。可是随后,她诱惑了第一个男子,成为他的主宰,随意地让他堕落,毁灭。
于是,她感到了丝丝的快意。石观音从小受到的教导清晰的提醒她,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如如同摆弄玩偶的主人一样,控制摆弄那些男人,带来的满足是这样的强烈,强烈到仿佛痉挛,仿佛飞上云端。自己一天都离不开这样的感觉。
好比罂粟,克制过,挣扎过,然,食髓知味,沉沦其中,再不复从前。
石观音沉浸在过去中,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朦胧如波,没有焦点,没有任何言词,没有任何动作,但却比世上所有诱惑的任何动作和言词都要诱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无花,这个人的出现勾起了自己几乎已经遗忘的过去。
自己从没有像这一刻深刻的感觉到,这个人是自己的孩子,血脉相连。自己曾经抱过他,喂养他,轻轻的哼唱歌曲哄他入睡。
可是,我的儿子,已经太晚了。罂粟之所以可怕,在于它一旦沾染就跗骨随行,再无法戒除。
平静而安宁,这样的生活,李琦拥有过,而最终被人毁掉,石观音从不曾拥有,只能毁掉别人的幸福带来满足。
我是别人的罂粟,我毁掉了无数的男子,也被无数人痛恨诅咒。
毁灭和掌控,带来这样的餍足,也是我的罂粟。
石观音这个名字,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将伴随着我,千里罂粟花海,一人疯狂独舞,直到力竭血尽,不死不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这是谁的罪孽!
石观音仿佛觉得一瞬间空间被割裂了,无花坐在那里,沉静而真实,仿佛亘古就应该如此。而她在这里,这些年的疯狂迷醉的日子,如烟如雾,明明可见,却隔着一层纱幕,虚幻,不可触。
她笑了,带着疯狂,泪水流下。 石观音像要彻底的宣泄出来。这么多年,报仇的时候,自己是笑着,没有眼泪。杀人的时候,是笑着,没有眼泪。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呢。她是真的伤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不可回头。
在无花眼中,从见到石观音时起,她的笑容甜蜜却虚假,而此时的泪水,才是真的。我曾是这样的怨恨你!如果不在乎,极不会有恨!人生最难割舍,是父母恩。
娘亲,这样温馨的字眼,却带着淡淡的苦涩被压在舌尖,不曾唤出。你哭了,你也会难过。这些年,你是不是也曾一次又一次的思念,就像我们也在思念着你。我可不可以认为,即使石观音再残忍再冷酷,你对我们父子,也不是全然无情。
无花的手指拂过石观音细腻的肌肤,轻柔地拂去泪水。无花周身,从见到石观音开始,就萦绕不去的,尖锐危险的气息,慢慢的柔软放松下来。
女子十足诱惑,如罂粟泣血,男子静如秋水,如月皎皎。这一对母子都极为出色,若是没有这种种波折,该是多么幸福,母慈子孝,可是如今却……
明明想要亲近,却无法忽视其中的生疏隔膜。天意弄人!
白玉熏炉里青烟袅袅,不知过了几时几刻,石观音拿帕子轻拭,闭了闭眼,止住眼泪。此时,她不在是那个脆弱的李琦,她又成了谈笑间取人性命,残酷冷血算计无双的石观音。幽幽道:“我报仇之后,受了重伤,又恐有人追杀,远遁大漠。你也知道,这里音讯难通。为娘花费了无数时间和功夫,才能找到你们兄弟。一郎,不要怪娘亲好吗?”七分真,三分假。
无花微微抬头,使劲眨眨眼睛,压下心中的悲意。终究,你是我的娘亲。你给出了解释,我就原谅你。不然,还能怎样呢?苦笑,是我的娘亲啊。
努力使声音平稳地道:“父亲大人过世了,母亲知道吗?”不再像儿时那样,亲密的唤她娘亲。这个词语,以后拍也只能在心里称呼了。石观音一顿,很快恢复过来,侧身拿轻轻拭着眼角,帕子也掩去了神色,肩膀轻颤,仿佛悲不自胜,“十四郎……”
无花淡淡道:“父亲大人安葬在扬州,母亲随我前去拜祭吧。”加重语气道:“父亲大人对母亲一往情深,如果母亲去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石观音无声,片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无花,道:“为娘把这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再随你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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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月之后清晨,扬州,风雨园,石观音洗漱后,见侍女奉上的衣物,冷笑道:“真是好大的胆子!”美人含怒也别有一番风情,而眼前的侍女显然知道石观音的名声,瑟瑟发抖,强撑着胆子,小声道:“奴婢不敢,这是无花大师吩咐人准备的。他说今天去前去拜祭,请夫人换上丧服。”说完连忙放下衣服退下。石观音嫌弃的看着衣物,白色棉布里衣,很柔软,再加上白色麻布的外衣,还真是披麻戴孝!
无花声音在门外响起,不软不硬地道:“母亲可起身了?侍女若有什么不好,儿子回来教训她就是。母亲不要为了生气,耽误了前去拜祭的时间。”石观音压下心中的怒气,她一点也不想和自己的亲儿子翻脸,何况无花的武功不可测,那绝对会得不偿失。不然依着自己的脾气,即使没有一掌打死那个奴婢,也要把她的脸划花,以示惩戒。深吸一口去,换好衣物,缓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