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灰的深睡眠

5、第 5 章

　　5.我会珍惜你最新好友
　　祁熙熙六年级转去B市重点小学，B市中心小学，也是当年祁妈妈执教的学校。每个周末祁熙熙都要屁颠屁颠拉着爸爸妈妈一块回A村看外公外婆。
　　当然，重点是祁熙熙周青薛小鸥安慎陈寅这五人还是要一起混。六年级的时候他们的功课都紧张起来，在祁熙熙再三请求和保证下，加上万年年级第一的陈寅拍着胸脯保证祁熙熙跟她一块做作业复习完才去玩，祁妈妈才肯继续带着她回木村过周末。
　　于是五个人的家长说好了，星期六随便在五人谁家里都行，要把作业做完，功课复习完，在谁家里就由谁家的家长监督检查。跟联盟似的。

　　追溯起五人的起源，那是太长的故事。

　　祁熙熙跟周青是幼儿园路上结下的情谊。
　　外婆每天带祁熙熙去上学，每天都会碰到周青妈妈送儿子去幼儿园。祁熙熙对周青的印象是在周青某天下课拿着根冰棍塞给她说“我不会告诉你外婆的”后深刻起来。
　　祁熙熙家人不同意她吃生冷的东西，可越不能吃越想吃。但是大人不允许的祁熙熙从来不违背，只能每次看着小朋友吃着冰棒无限向往。周青解了她的馋。
　　这之后上学路上除了外婆和周青妈妈一路细碎的聊天，还有俩小孩在一旁的叽叽喳喳。

　　上小学后周青跟祁熙熙不同班。祁熙熙第一天就哭得稀里哗啦的，班里没一个认识，周青到学校后就不见了，她跑出教室发现他在隔壁班，跟同桌聊得起劲，她哭得更厉害了。回去教室抽泣了一会，又跑去隔壁教室，在门口皱着一张脸看着周青，直到周青终于发现，跑出来找她。周青拉着她回她教室，叫来一个男生：“这是薛小鸥，是我好哥们，你可以找他玩。放学我们还一块回家。”

　　薛小鸥当时还很简朴，祁熙熙对他的印象就是个白净带笑的友好男生。祁熙熙看了他一眼，转头期期艾艾地跟周青说“我要跟你同班。”
　　“那等放学你回家跟外婆说能不能换班。今天先跟小鸥一块玩嘛。他有好多漫画书看的。”
　　薛小鸥在一边笑着拼命点头。
　　祁熙熙问：“漫画书是什么？”

　　当天放学周青跟妈妈先走了，薛小鸥也走了。祁熙熙在教室里等外婆，班里其他人她都不认识，等着等着开始流眼泪。外婆到的时候她一反平日乖巧模样，嚎啕大哭：“我不要读书！我要回家！”到第二天也死活不肯出门，痛哭流涕不想读书。硬是被外婆抱着出家门，直到在路上碰到周青，他一路跟她窸窸窣窣讲着小孩话，才抽抽噎噎地慢慢止住眼泪。
　　外婆头疼得很，问周青：熙熙是给人欺负了还是怎么回事？哭得天崩地裂不肯上学怎么回事？周青安抚外婆，表示过两天祁熙熙跟同学熟了就没事了。

　　正式排座位后祁熙熙跟薛小鸥离得远。薛小鸥小学时就一平均身高，而祁熙熙则一向鹤立鸡群。薛小鸥在左边那排的第三行，祁熙熙在右边的倒数第三。祁熙熙还不敢当着大家面走那么远，薛小鸥就几乎每节下课都来找她，跟她讲漫画故事。过几天熟了点，祁熙熙终于敢跟薛小鸥借漫画书看看。
　　祁熙熙终于不哭了。肯去读书了。

　　薛小鸥还介绍了安慎给她认识，于是上学跟放学祁熙熙就跟他们一块走，每天路上都说个不停，走着走着又经常跑去偷地瓜偷玉米，不然又找个荒地躲猫猫。四个人都不要家长送了。
　　过了半个学期，□□终于发展为后来一直稳固的五人帮，祁熙熙的同桌陈寅闪亮加入。这个以后的万年年级第一，为他们各种贪玩捣蛋提供许多强有力的借口。

　　到六年上学期期中考后，祁熙熙因为奶奶过来家里住隔了两个周末没来，木村，等到她到薛小鸥家，发现五人帮变成六人行，多出的这个叫蒙珈朔。
　　蒙珈朔是陈寅的新同桌。一开始陈寅可看不起他了。

　　要说这原本的五人帮，薛小鸥最骚包。他爸在C市开了钢铁厂后迅速地发迹。于是四年级第一学期第一天，一辆闪闪发光的凌志在校门停住，这车在当时绝对是名车。只见一名大汉提着书包下车到后座开门，又见一穿得无比光鲜亮丽的男生在大汉服侍下施施然背上书包进了校门。周青和祁熙熙在一旁同广大小同学一样，都看呆了。万年乖乖女陈寅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靠！暴发户的儿子啊~

　　而这蒙珈朔一出现，薛小鸥就立刻显出了简朴。
　　据陈寅的描述，蒙珈朔六年级了每天上学都还是妈妈换着宝马奔驰保时捷等名车接送，而反观薛小鸥，也就坚持了半学期的司机接送，之后终于接受不了其余四人鄙视及路上无人一起玩的痛苦而改与他们一块骑车。于是放眼整个年级甚至整个学校，也就蒙珈朔名车接送。整天穿得像电影里什么绅士，还带手帕，还戴着比薛小鸥贵好几千的表。他们五人家里条件够好了，也没这么显的。更要命是成绩紧追着陈寅不放。以前陈寅都是甩第二名十分以上的，蒙珈朔来了后那差距就小了。这人还冷漠傲气得很。
　　陈寅打从心里看不起他！

　　周青倒是跟谁都好。
　　接触了几次下来跟陈寅说：你同桌不错，就是有点傲，没什么。
　　后来薛小鸥也跑来说：蒙珈朔这小子不错嘛，有空找他一起玩。
　　后来真的就一起玩了。陈寅也不看不起他了，两人看上去还满铁。

　　祁熙熙看了看标准白马王子打扮的蒙珈朔，笑笑跟他点点头，陈寅在一边介绍：祁熙熙，从小玩到大的，五年级的时候转去B市了，周末都会回来找我们玩。蒙珈朔也笑笑，自我介绍了几句。祁熙熙就从包里掏出作业，朝陈寅嚷嚷：陈寅，这周作业好多，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薛小鸥趴上来抓开她的作业本：明天再写嘛，打会游戏先。
　　“写完再打。”祁熙熙很坚定。
　　“你是一个自觉的乖孩子，能认真执着做好应该做的事，自信优雅的你需要更多胆量的表现。”这是一年级的时候班主任在学生手册上给祁熙熙的评语。当时薛小鸥一字一字念完，陈寅在一旁笑得倒进沙发里。“优雅……哈哈哈哈”
　　班主任也没说错，祁熙熙是自觉的人。
　　写完作业再疯玩是她的原则。

　　六个人都掏出作业赶工。
　　陈寅最先写完，拍拍手去搜薛小鸥家的大冰箱，拿大盘子装了雪糕一人给分了一个。祁熙熙叼着冰淇凌，呼哧呼哧写着成堆的作业。很快蒙珈朔也写完作业，悠然自得吃着雪糕，随手拿起祁熙熙的作业清单，拿开雪糕靠了一声：“你们学校太变态了吧，这么多作业，写到什么时候？”
　　祁熙熙愣了一下，她没想过白马王子会说靠。
　　接着反应过来，说已经写了一半。
　　蒙珈朔又抓过祁熙熙写完的作业看，啧啧称赞：写得太快了。
　　周青停下笔拍拍蒙珈朔：“熙熙刚转校时周末赶作业赶到根本没时间跟我们玩甚至周日晚上还没写完，在回B市的车上还在赶工，现在都是操练出来了。”
　　蒙珈朔咬了口雪糕看着祁熙熙几乎不用思考地飞快做题，对其投去同情的目光。

　　周青和薛小鸥也都相继写完在一旁啃着雪糕，四个人围观祁熙熙苦哈哈地咬一口冰淇凌写一道题。看到她怒了：“一边去！”
　　四人才笑嘻嘻散开，去薛小鸥房里玩。

作者有话说

　　蒙珈朔也算上流社会啊~~
2011.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