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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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下一个夏天来的时候，祁熙熙终于挤进了年级第八，但这次考试并没有年级大会，她也就没有被点名接受表扬。
这次考试之后，祁熙熙就告别了小学时代，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初中生了。
俊熙姐摸摸她的头道：祁熙熙啊，真行啊，小升初考试才给我进前十，真行。
祁熙熙不好意思地裂开嘴笑，牙还是乱七八糟的蛀牙。
俊熙姐也笑了。
这一年，一中在市区录取率20%不到，祁熙熙学校有75%都升上了一中。这对被称为一中附小的中心小学来说，并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而这一年，一中还有小小的改革：开始尝试招收市区外的学生，也就是招收B市所辖县优秀的小学生。计划额外招收三十名学生。
重视教育的蒙爸爸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在小升初考试前6他就让蒙珈朔准备起来，同时也跟其他几位家长通气，准备把几个孩子都送到B市读书。
木村的几个家长以前还不怎么关注小孩的教育问题，祁熙熙转学后他们开始意识到村里跟市里学校的差距。
照正常的求学路径，无非村小学-镇中学，中考考得好就到县里，再好就到市里；而不好的就留镇里。但镇上初中水平不怎样，通常中考能考到市里的凤毛麟角。所以听到这个消息，
家长们都觉得应该抓住难得的机会：这要是搁以前，要找人给弄孩子进去，不管孩子多优秀都得找关系，关系找起来还特别费劲；找到关系后能不能进还是另一回事。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凭实力考进去，赶紧的呀。
就这样，祁熙熙的小伙伴们在村里考完常规的小升初考试后，在一中考试前两天又在蒙爸爸的带队下结伴到市里考试。祁家家长热情邀请他们住在祁家：房子比不得这几个在村里的大小别墅，但好歹也是够住啊。祁家几个孩子也一直撒娇说要跟住一起，但出发前几位家长都商量过了：要从战略上极度重视这一考试，孩子们混一起玩心更大，不利于备考，所以早就预定了一中附近的酒店。
陈寅周青薛小鸥蒙珈朔考完出了一中校门，就看到祁熙熙家的车和蒙爸爸的车停在一起，祁爸爸跟蒙爸爸抽着烟聊着天；祁熙熙和姐姐弟弟在旁边的小书店看书。祁爸爸回头看到三个小孩走过来，赶紧把烟灭了招呼着他们赶紧过来，又喊祁熙熙三人回神上车，跟蒙爸爸直奔B市彼时最好的酒楼：福青龙。
到了福青龙几个小孩一下车凑到一起唧唧喳喳没完没了。
“一中的题也就那样嘛。祁熙熙，你等着成我校友吧。别到时没同班你又哭啊。”周青自信满满，觉得肯定可以把老爹准备的那笔借读费省回来，老爹就会把那笔钱给他去旅游。他要去香港，虽然他也不知道去香港有什么好玩，但出境游听上去可比薛小鸥去北京洋气多了！
祁熙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人家陈寅跟蒙珈朔都没说什么呢。
“喂喂，什么表情！要是我考上了怎么办？”
周青真心觉得把握很大，这种四平八稳的除了某些选择某些大题难一点某计算题抽象点，其他根本就很easy。
“考上了啊。喏。”
祁熙熙心不在焉地拉起脖子上戴的链子，配金镶玉的链坠。
周青下巴快掉了。
项链倒也就算了，那块玉是祁爸爸在祁熙熙回B市那年特地买给她的，为了这块玉才去弄的镶嵌和链子。祁熙熙特别喜欢，刚拿到的时候还跟他们显摆了好几天。
陈寅和蒙珈朔也被震了，要知道她们还只是小学生，家境虽还不错但接受的都不是挥金如土的家教，况且这项链的确是祁熙熙宝贝之物，还有特别意义。
“你就这么看死我啊？”周青震惊之余，又郁闷了。祁熙熙嘿嘿笑，不说话。
周青输人也不能输阵，在身上掏半天也没掏出东西，身上最值钱就是块表，但周青早就送过表给祁熙熙了，而且那块表远比这块贵重。他气急败坏地挠头，想半天说：把话撂这了，就我那小豹子。
祁熙熙又笑了，这次笑得特别淑女；陈寅跟蒙珈朔可就乐了，吵着说就这么定了我们当见证人。
祁实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进包间的路上还缠着祁熙熙问姐姐什么小豹子。
小豹子就是周青史上唯一一次考了满分又适逢十岁生日他爹豪气地答应他，给他定做了个黄金豹。
周青高兴疯了，天天回家拿着小豹子摸半小时以上，再虔诚地放在床头柜，对着小豹子睡觉。连暴发户的儿子薛小鸥都鄙视他的俗气。周青只会用鼻孔哼哼，然后怪声怪气兴高采烈地模仿动画片配音：豹的速度！
……
祁实听完祁熙熙的讲解，在心里暗暗祈祷：让周哥考不上一中吧，阿门……
福青龙在B市占据了很多年的海鲜酒楼第一名。
祁熙熙他们都特别喜欢，尤其喜欢名字，以致在以后的很多年，他们每逢重要事件……或者谈判，都默契地选在了福青龙。周青还差点把婚礼办在了福青龙，这个暂且不表。
而令很多人不解的是，池越瀼居然也特别偏爱福青龙，所以福青龙引领B市高端餐饮几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以池越瀼为首的B市贵公子长期光临，就足以令它有了“富豪饭堂”的别称。
也曾有别出心裁的记者问过池公子，为何青睐如此……江湖气的酒楼（其实本想说恶俗），言下之意这和他翩翩贵公子的形象不很搭。池公子保持着长期的面瘫淡漠表示：我不回答个人隐私问题。
……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在福青龙发现祁熙熙还特么那么吸引人么？
可还是那么无情无义，无心无肺。
池家全家出动，到当时最好的海鲜酒楼为池家小公子庆祝光荣结束小学生涯。
池越瀼百无聊赖。当然也不是第一天这么无聊，从某位小女生不再问他题目，刻苦自习冲刺小升初开始，他就有这种做什么都很没意思的感觉。
什么庆祝结束小学生涯。过不了几天还得庆祝小升初考试全市第X名。这个X应该小于等于2。
在他看来，不管为了什么，就是一家人找个借口吃吃喝喝。
池家，就是一家极端重吃喝的豪门……
他慢吞吞但也吃了很多东西，肚子有点涨。爷爷爱喝白酒，父辈们也都陪着喝，包间里都是酒气。
他慢吞吞走出醉醺醺的包间，想去大厅看活的海鲜。还没走出走廊，看到脸红红的祁熙熙。
祁熙熙蹲在上海滩包间门口，头低垂着，所以他只能看到她卷得像菜花的没扎起来的黄头发。菜花一样的头发，居然也可爱得像洋娃娃的金发。
他蹲下来戳她光滑的手臂，她歪着头看过来，脸颊是没见过的绯红，眼神是没见过的迷蒙。
她懒懒地说池越瀼，你怎么在这？
“我来吃饭。你的脸好红。”
“我也来吃饭。”
“你的脸好红。”
她摸一摸自己的脸，不说话，头又垂下去。
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上海滩的门开了。祁粼粼皱着眉看着脚下缩成一团的妹妹，正要摆起大姐架势，又看到池越瀼。
“池越瀼？你怎么在这？”
“我吃饭啊。熙熙怎么了？”
“她偷喝酒了。”
“她的脸好红。”
“嗯。回去我妈肯定骂她。我先带她进去。”
祁粼粼搀起祁熙熙，拉着她回上海滩。快关门时又探出头，犹豫的样子：“你有空来我家玩，祁实都在的。”
池越瀼呆呆地点头。
脑子里却只是菜花样的黄发，绯红的脸颊，慵懒的问话。
可祁熙熙关于这一天福青龙的印象只有周青的黄金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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